秋生他們兩個,對於前輩所說的種種話,那自然也是無比信服的。
畢竟,這些前輩吃過的鹽,比他們吃過的米還多,就算是這些前輩的經驗有點問題,那也不是他們可以置喙的。
尤其是涉及到這種比較特殊的問題,對他們沒有損害,他自然也是不介意學學的。
畢竟這些前輩是真猛。
雖然說,他們看似已經混進了大修士的圈子裏,在老爺子的帶領之下,可以說高層次的圈子他們都能參與一下。
但是他們也知道自己的道行。
如今他們兩個,就是妥妥的普通農村的土狗,碰到了狼群。
平常老爺子在的時候,狼群之中的群狼看在老爺子的麵子上,認可他是其中的一員。
但是土狗就是土狗。
甭管誰帶你來的,表麵有多華麗,但是真的打起來,那也是被別人要了命的主。
別看著北冥虎一直被老爺子壓製,平常老爺子吐槽的時候,調侃的時候,北冥虎都不敢說話。
但是你但凡換個人來試試?
能夠將武道四密修成其中的三密,甚至於,隻差一步就能夠修成武聖的狠人。
這也就是他是真的服老爺子。
要不然的話,但凡是換個人,換個想法,說不定還真的能跟老爺子幹一架。
時代已經變了。
如今修行到第三境界的武道高手在對比上,其實是被拉到法有元靈這一級別的。
他們兩個雖然說因為老爺子,因為師門長輩的原因,能快步向前走幾步,年輕的時候踩了青雲路。
但是那也隻是未來。
現如今,他們距離這些強者還有十萬八千裏呢。
不說別的事情。
僅僅隻是他們站在北冥虎的旁邊,偶爾北冥虎氣血沸騰的時候,都壓的他們身上的法力有些流動不了。
就這,還隻是北冥虎對他們沒太多惡意。
明麵上他們確實是天才。
明麵上他們的諸多手段,確實能夠打得過諸多老一輩,甚至在靈幻界中揚名。
但是有些話聽聽就行。
他們是天才,但是老一輩也是有天才的。
他們能打的這所謂的老一輩,隻不過是老一輩之中並不是天才的那些人。
是屬於老一輩的墊底的。
真正天才的話,老一輩修行了大幾十年,同樣的根基底蘊,也並不比他們差。
憑什麼會幹不過兩個年輕人?
別說什麼他們兩個出身大門大派,真正有天資,有底蘊,有傳承的,誰不是個大門派的人?
修行道行手段都足著呢。
天時地利人和,看看誰能爭哪幾個。
反正不說別的。
就單純北冥虎站在這裏,靈幻界之中,能真的跟他平等說話的人就沒有幾個。
是跟他們師傅同樣輩分的高手。
更牛的是。人家還真的參與過創業,真正的幹過殺頭滅滿門的造反的事情。
人家是真的九州聞名。
在某種意義上,虎王對他們的教導,甚至比他們師傅教給他們的,還更加的真實。
這就是經驗!
就在這個時候,就在虎王還緩緩的在兩個小年輕麵前吹著牛逼的時候,宋風則是突然睜開了雙眼:
“……陰陽法界受到震動,重樓景家的信物被觸動了,快打開窗戶向外麵看看。”
看著老爺子突如其來的動作,聽著老爺子這話,北冥虎則是心中微微一驚:
“……有人被追殺了?”
想到了這裏,他則是將旁邊那唯一的一扇窗戶,緩緩的打開:
“嘎吱~”
吱啦吱啦的聲音響起。
緊接著,眾人便通過這唯一的一個窗子,向著外麵的雪地裏麵看去。
“……老爺子,被追殺的是樓裏的客人!”
聽到了這話,秋生和文才兩個人則是仔細的看了過去,仔細一瞅他們也發現了熟人:
“……是那位侯三?”
向著遠處看去,隻看到在諸多忍者陰陽師圍攻之中的那十幾個身影之中,赫然之間是有著侯三的影子的。
“他們昨天不還是在酒樓裏喝酒了嗎?知道查的這麼嚴,怎麼這一群人還出去了?”
看著那正在大雪地外,與那些陰陽師鬥法,但是卻寡不敵眾的這些人。
一時間,哪怕是秋生,也是不由得狠狠的咬了一下牙齒。
畢竟,看著這些人就在遠處的大雪地裏被追殺,看著他們一個一個的被殺死,他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七叔公,我去把他們救出來!”
說到這裏的時候,秋生的身上則是隱約間,竟露出了一絲的陰氣,連氣質都發生了一定程度的變化。
看起來馬上就要從窗戶裏麵鑽下去,要把那幾個人救迴來。
然而,就在他有所動作的時候,北冥虎的那一個大手掌則是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嗯哼!”
看似沒有用力的輕輕一按,直接就將秋生身上泄露出來的陰氣打散,甚至讓他剛剛升起的熱血,一下子就被撲滅了。
甚至於,秋生的那一雙眸子,此刻都多了幾分的清明:
“北冥大叔……為什麼?”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則是將目光看向了宋風。
難道說真的要坐視不理不成?
看著遠處正苦苦的鬥法,一直堅持的向著這邊跑來的侯三他們那些人,北冥虎則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秋生,既然來到了關外,那就應當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要因為自己,將所有的兄弟們都暴露了。”
“雖然說這件事情說起來很殘酷,但是卻也是在這等幕後大本營的做事原則。”
說到這裏的時候,北冥虎則是頓了頓,緊接著,幽幽的歎了口氣:
“更何況,你以為這一處重樓,真的隻是普普通通的,矗立在大雪之中嗎?”
“其實這裏是早就已經用特殊方法,分割過的陰陽法界。”
“在咱們看來小樓就在這兒,但是在外人看來,這隻是一片雪地罷了。”
“聽說過咫尺天涯的理論嗎?咱們從這裏,看似就能看到雪地外的場景,其實中間是隔了陰陽之地的。”
“望山跑死馬,就算是從現在你全力以赴,甚至激發自己的潛力,從這裏往遠處的雪地跑。”
“給你一天一夜的時間,憑你的道行,本事也不一定能跨過這,看似不起眼的區區百丈距離。”
“他們如今是在重樓的另一個方向,而且他們身上都有著特殊的信物,隻要跨過了那十丈之外的青鬆,就能夠通過信物跨入陰陽法界。”
“但是,咱們從單純的重樓之中向外麵走,卻不一定真的能夠看到他們的身影。”
“你同樣也是修行法術的,難道不知道什麼叫做差之毫厘,謬以千裏嗎?”
聽著北冥虎的這一通教訓,秋生則是緩緩的點了點頭,看起來也是放棄了下去營救的想法:
“……我們就隻能看著他們嘛?”
聽到了秋生如此說,北冥虎則是搖了搖頭,緊接著,輕輕的拍了拍秋生的肩膀:
“年輕人呀,我剛剛還說你是個可造之材呢,現在你就又露出了,年輕人氣血方剛的這一幕了。”
“現如今咱們能做的,且唯一能做的就是看著他們,並且在心裏祈禱,他們能成功跨過那棵老鬆。”
說到這裏的時候,北冥虎則是自嘲似的笑了一聲。
緊接著,指了一下遠處那看似鎮場子一樣的穿著神道服的,身後有著一隻雪女的陰陽師:
“你以為那看似不動的陰陽師是在幹什麼?他其實是在尋找,哪裏是進入壺天重樓的入口。”
“若隻是他們幾個死了也就罷了,一但相關的進入重樓的信物被對方收繳,咱們就該考慮去哪裏逃命了……”
聽到了北冥虎如此說,秋生則是看著遠處的那幾個人,看起來似乎是有些緊張似的。
看著秋生的表現,宋風則是微微皺了皺眉頭,緊接著看向了秋生的胸口:
“……你又被煞氣影響了?”
聽到了七叔公如此說,秋生則是下意識的將手伸到了自己胸前,緊接著,輕聲的開口迴答道:
“沒有吧,我也不至於……”
然而,當他捏到手中的東西的時候,他整個人則是不由得愣住了:
“碎……碎了……”
向著手中的東西看去,隻看到那原本圓潤自如,能容納煞氣的虎煞珠,此刻竟一分為二。
不僅沒了那種吸納煞氣的神異,甚至於,還宛若枯木一般,輕輕一捏便被捏碎了。
看著秋生的表情,宋風則是搖了搖頭,緊接著輕聲歎了口氣:
“果然又被影響了……看樣子,你也該考慮將陰陽轉生大法的弊端,想個方式解決一下了……”
聽到了七叔公如此說,秋生則是表情微微一愣,緊接著,目光有些深邃的看向了手中的珠子。
隱約間。在他的瞳孔深處,似乎有著一個全身血紅的身影,正在其中浮現。
“看樣子我是該好好考慮考慮了……”
輕輕的呢吶過後,緊接著,秋生則是將目光看向了外麵的窗戶。
然而。
就在秋生轉過頭去,看向窗戶外麵的風景的時候,那北冥虎卻驚訝的抬起頭來看向了宋風:
“陰陽轉生大法?老爺子……您不是……”
然而,當他看到宋風雙眼之中的那一抹幽深的時候,他則是立馬頓住了。
看著北冥虎這麼識趣,宋風則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若是想要修行有成,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道路,秋生這麼長久以來走的太順了。”
“若是以後想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那麼該麵對的東西就必須得麵對,誰也幫不了他……”
另一邊。
正在以各種各樣的手段,跟陰陽師,忍者拚殺的其他一些人,則是被打的很慘。
“停手吧,就你們幾個人,匹敵不過我們這麼多的陰陽師的,識時務者為俊傑。”
“若是你們將隱藏起來的據點告訴我,皇軍一定會大大的優待你們的!”
諸多陰陽師,還有忍者輕輕的呈現半包圍的姿態,將僅剩下的侯三他們四個人包圍在一起。
此刻,哪怕是跑的最快的侯三,身上也是多處流血,甚至臉上還有著像是被刀鋒劃過的痕跡。
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是幾人中最慘的。
看著圍過來的諸多陰陽師,還有忍者,四個人之中的瘦高個則是吐出了一口血水:
“我呸!識時務者為俊傑,誰識時務?你,我還是他?我告訴你,自從老子出了關,就沒想活著迴去!”
“有本事你就把老子給殺了,老子十八年之後,還是一條好漢!”
聽到了這瘦高個如此說,他旁邊的那穿著黑衣的冷漠漢子則是掙紮著起身,開口說道:
“竹竿說的對,老子出了關就沒打算活著迴去,活著迴去了就是愧對父老鄉親!”
“來呀,你們不是覺得你們很牛嗎?有本事就殺了我們呀!”
看著這兩個人在那裏破口大罵,那被當做領頭的陰陽師,則是看向了另外兩個人:
“你們兩個也是同樣的想法?”
說到這裏的時候,還沒等他們兩個迴答呢,那陰陽師則是對著旁邊的一個黑衣忍者招了招手:
“殺!”
隨著他話語落下,隻看到那黑衣忍者手中,則是丟出了兩隻黑色的飛鏢。
飛鏢在竹竿他們兩個的喉嚨前劃過,讓他們隻能嗬哧嗬哧的捂著脖子:
“赫赫赫赫……”
看著身旁的那兩位都死了,侯三則是有些顫抖的,看向了自己旁邊的那位好兄弟:
“二……二哥……你怕不怕死?”
聽到了侯三如此說,那位二哥也是如他一般,有些顫抖的看著一地的屍體:
“廢……廢話!誰能不怕?”
說到這裏的時候,那二哥則是狠狠的抓了抓手中的匕首,看起來似乎是跟自己打氣似的:
“不過死在這裏,我也值了……”
看著瑟瑟發抖,說話都說不利索的這兩個人,一時間,那陰陽師則是笑了起來。
他就知道。
若是把帶頭的硬骨頭弄死了,剩下的軟骨頭就好辦了。
諸多大人一直都知道,這一片土地之中藏著一個隱藏的極深的據點,但是卻一直都找不到。
若是這個據點能被他找到的話,說不定就能進入主家了。
現如今。
他已經找到了進入那奇妙地點的要匙。
想到了這裏的時候,那陰陽師則是用一種詭異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兩個人:
“呦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