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仿佛是活著一樣的眼睛，宋風的雙眼之中，則是閃過的一道精光：


    “這一隻眼睛……有些不一般！”


    說到最後的時候，哪怕是宋風，也是不由得認真了起來。


    在他的感應之中。


    那六棱形的水晶裏麵，明明是沒有東西的。


    但是詭異的是。


    他的眼睛卻能看得到，這一個六棱形狀的水晶裏麵，竟然是一隻眼睛存在。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像他這種級別的人物，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度過天雷，便能羽化飛升。


    除了真正練神返虛的存在。


    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無敵的。


    在人間，他雖然說相對來說比較低調，但是卻還沒真的碰到這種級別的，活著的存在。


    如今看到了這一個眼眸，宋風心中便已經有了猜測：


    “恐怕這樣一位存在，應當是已經度過了天雷之劫，按照道理來說，應當練神返虛不存於世了才對……”


    這一隻眼睛，在他的感應之中，是趨於不存在的。


    這是一個事實。


    同樣，也正是因為這一個事實，宋風這才能夠明白，這一隻眼睛的主人，絕對非凡。


    緩緩的走了過去。


    宋風也並沒有看向旁邊的大衛。


    此刻，大衛卻也跟了上來。


    甚至於，他看到水晶的時候，則是下意識的開口說道：


    “好純粹的一顆水晶！”


    但是在感慨完了之後，他則是有些驚愕的開口說道：


    “不過……為什麼這樣一個祭壇上麵，會放著一個通體透亮的水晶？難道這與他們的信仰有關？”


    也沒聽說這蛇國信奉的蛇神，跟水晶這些東西，有著直接的信仰關係啊。


    就在這個時候。


    宋風則是看了一眼，那仍然緊緊盯著他的那一隻眼眸，隨後轉頭看向了大衛：


    “你是說祭壇上麵的，隻是一個六棱形狀的透亮水晶，裏麵卻沒有任何東西？”


    聽到了宋風如此詢問。


    大衛則是微微一頓，甚至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麵前的祭壇上麵的水晶。


    緊接著，他則是猶豫了一下，隨後便堅定的開口說道：


    “是的先生，那隻是一個六棱形狀的通透水晶，裏麵是沒有任何能夠看得見的東西的。”


    他剛剛在觀察的時候，甚至還細致的看了一下，裏麵有沒有氣泡與各種雜質。


    結果答案是明顯的。


    這個水晶十分的通透。


    但很顯然，這隻是一顆通透的水晶。


    聽到了大衛如此說。


    宋風則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緊接著，來到了水晶麵前，輕輕的將手指放在了水晶上：


    “竟然還能分辨不同的來人嘛？你究竟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隻看到一點靈光，從宋風的靈臺之上衝天而起。


    下一刻。


    隻看到，冥冥之中似乎有靈光，從他的身後顯現。


    隱約之間，那與現實隔絕的陰陽法界之中，則是明光大盛似乎想要衝破阻隔，踏入陽間。


    一桿寶幡，散發熒光。


    竟在陰陽法界之中，顯現出一方開辟法界之威。


    仿佛裏麵有另一個世界一樣。


    駕馭著這一道靈光，隨後宋風的那一點神魂念頭，則是接觸到了麵前的這一顆水晶。


    就在那一剎那。


    隻看到，水晶裏麵則是綻放出一道明亮的光芒。


    緊接著。


    宋風隻感覺自己心神之中微微一晃，便進入了另外一個充斥著黑暗的世界。


    明光在逐漸的誕生。


    隱約間，似乎像是紅日初升一樣，閃亮出點點的光芒。


    就在這個時候。


    隻看到，原本黑暗的空間裏麵，突然變得熱鬧了起來。


    煌煌沙漠，驟然浮現。


    一個小小的綠洲從沙漠裏麵占據一方，仿佛是蘊含著生命與造化的豐沃之地。


    如同神靈的造化。


    視線迅速的變化。


    僅僅是一個眨眼之間，他就好像是深入到了，這樣一個綠洲裏麵一樣。


    綠洲十分的繁盛。


    一個又一個穿著古樸，奇異服裝在沙漠中行走的國人，則是各自在房間之中勞作。


    甚至，在特殊節日的時候，諸多國民竟然還來到了這青銅古樹的下麵，對著青銅古樹朝拜。


    宋風在現實之中的地下，看到的那青銅古樹，此刻也是在影像之中，展現出它的全貌。


    仔細一看。


    隻看到這青銅古樹，不僅呈現青綠色，甚至上麵還存在著諸多的，青銅一般的花苞。


    那花苞含苞待放。


    看起來似乎能夠綻放出鮮豔的花朵。


    但是再仔細一看。


    隻看得到，那一合起來的花苞，哪裏是什麼花瓣組合起來的，那分明是一枚又一枚的蛇鱗！


    一條漆黑的大蛇，從那青銅古樹的根部一直盤旋，蔓延到頂部。


    正好在分叉的樹冠位置將蛇頭放下，並且絲絲的吐著杏子。


    “嘶嘶嘶……”


    諸多國民則是爭先的，將自己在綠洲之中采集到的露水，灌溉到青銅古樹的根部。


    大蛇吐著蛇信。


    隱約間，似乎有著蛇涎綻放著彩色的光芒，從它的舌頭上落下，跌落在了那青銅古樹之上。


    “嗡！！”


    青銅古樹剎那間綻放光華。


    緊接著，便看到那青銅色的古樹，在一瞬間竟有了一種剎那花開的神異。


    諸多蛇鱗花瓣綻放。


    裏麵竟噴灑出紅色的光芒。


    奇特的光芒，從諸多花瓣裏麵綻放，落在這諸多國民的身上，竟使得他們臉色微微一紅。


    甚至，就算是有些病態的老者，都變得臉色紅潤起來。


    “滴答滴答……”


    一點又一點的水珠，從這青銅古樹的花瓣上麵不斷凝聚。


    最終，滴滴答答落入地下。


    一滴又一滴甘泉般的露水，落在那紋路之中，順著紋路不斷下降。


    露珠十分微小。


    但諸多露珠匯聚在一起，化作水流，便直接落在了那葫蘆一般的水槽上。


    水槽越匯聚水越多。


    由小變多，順著這一整個的祭壇開始變化。


    等到最終滴落在石碗之中的時候，其中的液體竟已經變成了碧青之色。


    就仿佛化開了一碗溫玉。


    就在這一切都在進行的時候，諸多國民則是各自跪拜供奉口中念念有詞，念誦者頌神曲。


    等到儀式完成。


    那看起來仿佛是大祭司一樣的人，則在是拿起了小小的木質勺子，從裏麵取出了一勺露水。


    “……咕嘟！”


    一口吞下其中的甘露。


    緊接著，隻看到大祭司以一種奇特的禮數單手捏在胸前，對著諸多國民開口說道：


    “請享受神靈的福音！”


    話語落下，諸多的國民則是一個個依次上去，各自品嚐這祭祀之中落下的甘泉。


    效果十分神奇。


    服下甘泉者，年輕則是氣血更盛，年老者仿佛再續新生。


    一切都這樣的神奇。


    就仿佛是神話故事裏麵的人物，投影到了現實一樣。


    仔細一看。


    其中，生活的場景竟然與這蛇國地下的，諸多彩繪上麵的畫麵一模一樣。


    所有人都十分生活。


    甚至於，他們看起來不像是已經死亡，就好像是一直活著，而且一直在重複新生。


    “這是……另類的鬼域？”


    看透了其中的本質，一點靈光落在其中的，宋風則是臉色變得有些怪異。


    他似乎是有些明白了。


    緊接著，他則是繼續向下看。


    這些國民也是在不斷的生活繁衍，仿佛是跨越了千百年一般。


    詭異的是。


    等到事情發展到後來，宋風甚至都看到這沙漠國度的這些人，竟還用到了現在的物品。


    他們的衣物也從曾經的款式，變成了現在的上下衣裝。


    綠洲也都在變化。


    仿佛一直存在，並且使他們的文明，蔓延成長到了現在一樣。


    看到了這一個過程。


    宋風則是搖了搖頭，緊接著，也並沒有繼續做什麼事情，微微一閃便破開了整個幻境：


    “哢嚓！”


    玻璃碎裂的聲音突然響起。


    緊接著，隻看到原本生活安樂的這些國民，則是如同玻璃一樣迅速的碎裂。


    一時間。


    整個水晶竟有了想要龜裂的態勢。


    哢嚓！哢嚓！


    一點靈光迴歸靈臺。


    宋風看著麵前這隱隱約約，似乎有了裂痕的水晶，微微的歎了一口氣：


    “這蛇神果真不愧對蛇國。”


    說到這裏的時候，宋風則是伸手將手一塊水晶取下。


    緊接著，便看到那水晶在落入他手中的時候，便迅速的破碎，並向著別的地方落去。


    隻有那中間的那一顆眼眸，在他手上飄散。


    隱約間。


    竟然仿佛是開啟了另一個世界。


    雙方對視。


    宋風則是從這一隻眼眸裏麵，看到那似乎是生活在現代世界的，古老蛇國的國民。


    “逝者已經離去，且讓我助你超度一切，免得讓這些國民在現實之中，逐漸的被消磨掉……”


    說到這裏的時候，宋風則是十分熟練的，念誦著靈寶渡人經。


    隱約間，似乎有奇特的力量，從他的身上綻放，並且落入那一隻獨眼裏麵。


    絲絲縷縷的光芒。


    從眼眸中綻放。


    等到最後的時候。


    那一隻眼眸則是化作了一個，看起來仿佛是帶著奇特符號的，模糊的雲霧，在他手中上下翻騰。


    “一切的因果終於理清了……”


    就在宋風喚雨落下的剎那，隻看到，那不斷翻騰的奇特符號，則是緩緩的融入到了宋風的眼眸中。


    隱約間，他的一雙瞳孔竟在剎那之間，一分為二。


    瞳孔迅速的分合。


    等到了一分為二的瞳孔，再一次融合在一起的時候，宋風則是笑著搖著頭：


    “原本以為這一次行動會沒什麼收獲，沒想到，這一次才得到了最大的收獲。”


    他沒想到，這一隻眸子裏麵蘊含的力量，竟與傳說中的重瞳有關。


    重瞳乃是上古聖人之相。


    每一個擁有著重瞳的存在，都是上古的神聖。


    擁有著至神至聖的力量。


    傳說，重瞳有著無可比擬的神聖力量，仿佛是天眼一樣能洞徹人心，上觀碧落，下徹九幽。


    如今，機緣巧合之下。


    他竟後天擁有了一雙重瞳。


    這可真是巧合了。


    想到了這裏，宋風則是看了一眼這一片神秘的國土，緊接著，對著身後的大衛開口說道：


    “不要再破壞這一片土地了，讓所有的工作人員都離去，既然他們在沙漠中消亡，那應當也再歸於沙漠。”


    說到這裏的時候，宋風則是來到了雲梯上，緊接著，坐著雲梯便向著洞口外麵走去。


    他已經明白了這一切的因果。


    或者說，這一雙重瞳，其實更多的是那一個，被尊稱為蛇神的偉大存在，遺留下來的神性。


    這是一種神秘的變化。


    那一位被尊為蛇神的存在，不知道他的本體是不是蛇。


    但是宋風敢肯定。


    那一位被稱為蛇神的存在，他的眸子一定擁有著非凡的力量。


    他的眼睛一定至神至聖。


    也就是說，這樣一位蛇神在他巔峰的時候，並不遜色於那些煉神返虛，羽化飛升的仙人。


    看似留下了一隻眼睛。


    但其實這一隻眼睛，卻庇護了整個國度的國民。


    雖然國度完全消失在黃沙中。


    但是，曾經國度之中的每一個國民，似乎都活在了這一隻眼睛所存在的，另一個空間之中。


    那個空間如同鬼域一樣。


    並沒有實質性的身體，反倒像是擁有著靈魂一樣的存在。


    一切都是這樣安詳。


    仿佛是所有的蛇國的子民，都活在這眼睛裏麵一樣。


    也正是因為如此。


    正是因為這一隻眼眸裏麵的強大力量，都用來維持整個蛇國所有子民的存在感。


    所以說。


    在經曆過靈氣驟然滅絕的時代之後，這一隻眼眸，則是以一種折損本源的代價，維持著蛇國的存在。


    宋風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雖然他觀察到了蛇國的存在，看過了那一隻眼眸。


    但是，那隻是眼眸留下來的力量，以及最終對於蛇國國民，全部都已經死亡的不甘罷了。


    若是在早些時日。


    若是在這一顆眼眸沒有耗盡本源之前，來到這蛇國的遺跡。


    宋風甚至能夠做到，與已經逝去的蛇國的國民，在現實之中完美的相見。


    這是一種恐怖的力量。


    純粹思維信念的力量。


    我思故我在！


    我認為國民都活著，所以他們仍然活著。


    可惜了。


    哪怕這一顆眸子，是曾經返虛級別的神聖留下來的，在經曆千百年的衝刷，以及對於蛇國的國民的強行留存之後。


    也是照樣沒有了神韻。


    “國度與神聖共存，這可真是了不得的故事，西域之外，亦是有著返虛神聖的！”


    這是他真正的得到了的返虛的遺澤，是真正接觸這些真正仙人的力量。


    他覺得。


    他似乎對於真正的返虛仙人，有了真正明確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