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血補缺,結(jié)咒織天!”安曉任憑血液從自己手上的傷口裏不斷流出,秀目圓睜,高聲喊道。
那些血氣順著咒絲攀援而下,跟她胸口同時飛出的無數(shù)符篆一起,組成了一麵巨大的結(jié)界。
黑球發(fā)出的奇怪吸力一下子就蕩然無存。
恢複了感知的陳珂趕緊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安曉的血氣正在沿著咒絲編織的脈絡(luò)不斷延展變稀,仿佛給結(jié)界鍍上了層淡青色的薄膜。
原本咒網(wǎng)結(jié)界這些東西隻是為了阻礙外人進出而設(shè),哪怕用法力編織的再密,也多少會有些空隙。
可這麵結(jié)界在安曉精血的加持下,似乎變成了一道堅實嚴(yán)密的屏障,別說空氣了,連那寶珠的神秘影響也不能穿過。
現(xiàn)如今,川陀羅和幾千隻耗子都被困在了結(jié)界隔絕出的狹小空間裏,而那個黑球的吸引卻還在繼續(xù)。
通過透明的結(jié)界,陳珂可以看見那些鼠妖們正鬼哭狼嚎著被黑球的引力壓作一團。屎尿橫流不說,有些掛掉的倒黴蛋更是連內(nèi)髒都被擠了出來。
而身在最中心的川陀羅顯然也不好過。它一連甩出好幾擊黑綠相間的法術(shù),卻還是弄不開安曉的結(jié)界。目前大耗子臉都吸得貼到了黑球上,另一邊還黏著一隻鼠妖臭烘烘的斷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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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啐!”無奈之下,川陀羅又往自己的寶珠上吐了一口血痰,這才讓它停止了運作。
巨大的鼠團轟然潰散,耗子們就跟下雨似的,紛紛掉到了地上。
川陀羅沒有空關(guān)心自己的屬下們戰(zhàn)損如何。被困在結(jié)界中的它正在瘋狂攻擊著護盾,招式威力次次不小,直看得人牙根發(fā)酸。
“走吧!”安曉則是切斷了自己與結(jié)界的聯(lián)係,捂住受傷的手心,來到陳珂他們身邊催促道:“這項秘法也隻能撐住半個時辰而已,況且那老鼠精也沒受什麼傷。我們要借此早些離開,不然已經(jīng)暴露行蹤,遲則生變。”
大家從善如流,解決掉幾個膽大不怕死,還想要阻擋他們的飛行小妖後。在川陀羅不甘心的叫罵聲中,陳珂一行帶著那神秘少女,迅速遠離了一片混亂的流土城。
“這安曉真是天才絕豔啊。”趁著眾人飛行遠走的這會兒,白澤還有閑心在神識裏稱讚安曉道:“用氣血調(diào)動靈力,從而施展出類似羽化大修那樣能夠阻斷規(guī)律,隔絕一切的法術(shù)屏障,端的是心思巧妙。”
陳珂可沒心思理會白澤的話,老頭子的花花馬屁安曉她又不能聽見。
現(xiàn)如今,微亮的晨光中,美人師叔正一邊用法力滋養(yǎng)著自己手上的傷口,一邊還不停的拿白眼撇他呢。
碎鋒的能力很像劍聖阿唯的心劍。本來安曉她身為妙有大修,如果願意,甚至能用法力讓斷肢瞬間重生。
可如今她被白光劃破的手心,卻愈合的非常緩慢。
“你小子!要是留了疤我就弄死你!”果不其然,確認(rèn)沒有追兵之後,大家才剛剛落地,安曉立馬就揪著陳珂的耳朵惡狠狠的威脅道。
小熊貓自信想要冒頭勸架,卻被安曉一把從石角裏提溜了出來,抓住頂瓜毛直晃蕩。
陳珂真是無語壞了。這安曉師叔,在兩個妹子麵前也不給自己個臺階下。
得,肖淩薇和琉璃在一旁瞅著自己受苦,笑得那叫一個甜美。
他和小熊貓求饒了好一陣,安曉才終於把手鬆開,釋放了這對難兄難弟。
“老娘不僅受了傷不說。還耗用精血施展法術(shù),這起碼將來得少活三四年!”看來附近是真的沒有什麼危險了,安曉的態(tài)度都憊賴了起來。
“迴去就把你那隻乘黃燉了,管他方法對不對,補個十來年總能行吧。”她還揚言要收迴送給陳珂的乘黃,用來煲湯喝。
被陳珂暫時寄養(yǎng)在逍遙仙那裏的奶狗乘黃估計怎麼也不會想到,此時遠在萬裏之外,竟已經(jīng)有人打起了吃它肉的主意。
“好了。”耍完脾氣的安曉拍拍自己雙手,“我們來看看這迴救了個什麼寶貝吧。”她食指一點,束縛保護那個姑娘的咒絲就鬆懈開來。
當(dāng)時情況緊急,安曉咒絲用的多了些,把那女子裹得像個粽子似的,所以之前一直都不能說話。
“你們這些混蛋!”沒想到,這少女剛剛恢複自由,踉蹌著撲到地麵一邊,迴身就指著安曉和大家痛罵道:“為什麼剛才隻救我,而不救我的族人們!?”
“嘿,你丫還真是不知好歹啊。”小熊貓摸著腦袋蹲在琉璃身邊,一聽女子責(zé)罵大家,立刻迴嘴道:“我們救了你,你不出言感謝不說,反而好心當(dāng)做驢肝肺,倒打一耙,怪起我們來了?”
陳珂聞言也是自覺好笑。昨晚事出突然,女子和自己一行素不相識,城裏還有個實力大妖川陀羅。
眾人能夠在生死之刻拯救她已是發(fā)了善心了,當(dāng)時哪裏還有空專門去管那些已經(jīng)被老鼠撲倒的奴隸們。
就在女子不依不饒,繼續(xù)和小熊貓鬥嘴,同時斥責(zé)大家的時候。她眼神一瞟,又忽然停在了陳珂胸口附近。
“你懷裏那是什麼!?”她帶著怒氣突然指向陳珂道。
我擦,透視嗎?!陳珂聽見這話在心裏猛地一驚。這女人竟然能夠感應(yīng)到已經(jīng)被咒絲束
縛,被他放在胸口的碎鋒。
女子話音剛落,不顧自己已經(jīng)脫力的現(xiàn)狀,竟然就朝著他撲了過來。
“你搞毛啊?”陳珂真是被這女人一驚一乍的表現(xiàn)給弄無語了,他輕鬆躲開女子孱弱的撲擊,臉上帶著不悅道。
“那是我族的寶物,你這個騙子!賊偷!還給我!”女子的精神狀態(tài)顯然有些不太穩(wěn)定。此刻,她又指著陳珂怒斥起來。
“憑什麼啊?而且你能不能先消停下來?”陳珂皺著眉頭反駁女子道。
雖然他心裏也知道這寶物肯定和少女有些關(guān)係。可畢竟碎鋒是自己從聶欣那裏認(rèn)主得來的,並不是什麼所謂的賊偷,還從大夏帶到了大荒。所以麵對女子的指責(zé),陳珂有點發(fā)惱了。
可沒想這女子一聽陳珂不給自己寶物,竟又一次不管不顧的撲了上來。
陳珂不想真的動手,而這次,女子她趁著陳珂?zhèn)壬矶惚艿目論酰{(diào)用法力不成,竟然就一口咬住了陳珂的袖角。
“我去,你瘋了嗎?”陳珂真是無奈到極點了。原本大家救這女人,是聽川陀羅說她的老媽是什麼隱娘,所以想問問是不是隱門出走的那位。
可如今這女子卻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婆娘。麵對大家的開解退讓是理也不理,聽了問題也不搭話,現(xiàn)在甚至還張嘴咬起人來了。
“起開!”琉璃倒不喜歡慣著別人。見陳珂不好動手,她出身來到兩人中間,左手稍一用力,便把這女子丟了出去,
而瘋姑娘被龍女這麼一甩,似乎終於清醒一點了。摔到地上的她不再動彈,用手臂抱著自己並攏的雙腿,抽噎著哭了起來。
“哎呦喂,救了半天,原來是個瘋婆子。”小熊貓見女人消停,故作老成的歎口氣道。
而被‘狗咬呂洞賓’的陳珂此時已經(jīng)沒了問話的興趣,他側(cè)頭看看安曉師叔,示意讓她老人家出馬。
“姑娘,別哭了。”安曉無奈搓搓臉皮,換上了一副溫柔體恤的表情,來到這女子身邊蹲下對她輕言道:“你的親戚族人呢?他們在哪兒?”
“都死了,他們都死了!”女子這時已經(jīng)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嘴裏絮叨完這個迴答後,便又自顧自的抽泣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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