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要去鯉魚哥哥的洞府?”
“是呀!趕快帶路。”
林遙神色自若落落大方,小河螺精垂頭喪氣悶悶不樂,卻又莫敢違拗。
小河螺精默然的從巖石上滑入水底,挪動身軀出了鯰魚怪的洞府,但是沒往陰溪寬闊的渠道行去,仿佛賭氣似的盡往狹窄的通道鑽,甚至爬進一條毫不起眼的石縫。
在這條石縫中穿行,就是小河螺精也必須要凝縮身軀,對林遙而言當(dāng)然不成問題。無需幻化,林遙輕鬆自如的身隨意動,個子便跟前方小河螺精的塊頭一般高、那可苗條多了。
石縫逐漸的寬大,林遙發(fā)現(xiàn)左側(cè)有個修煉用的洞府,然而小河螺精卻片刻都不停頓,徑直向前行去。
“喂!”林遙停下腳步衝小河螺精的背影叫道。
“……”小河螺精隻顧埋頭向前,沒有理會。
“喂、喂、喂、喂!小河螺……”
林遙如此叫喚它,都不見迴應(yīng),無奈之下旋即伸手一招。剎那,小河螺精便無法向前挪動,頓時不由自主的倒退迴來,漂落在林遙手掌上。
“裝聾作啞,叫都叫不住你!”林遙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這裏不是鯉魚哥哥的洞府!”小河螺精卻好似理直氣壯。
“那、這裏是誰的洞府?”林遙隨即問。
“是那個死蟹精的。”小河螺精有點泄氣了。
“既然路過死蟹精的洞府,那就先在這裏看看吧!”林遙說得相當(dāng)隨和,卻很霸道地將小河螺精的殼蓋捏住,不給它發(fā)出抗議的聲音。
此時此刻,沒法開口的小河螺精懊悔不已:真不該引著這家夥抄近路,在這死蟹精的洞府停留下來,不知又要等到什麼時候?
這大閘蟹精的洞府水下部分,較之鯰魚怪的洞府要小許多,但水上部分的空間卻是寬闊些。林遙沒有在水下耽擱便直接浮出水麵,隨手將掌握著的小河螺精放置在一塊巖石上,見它自由了仍然不吭聲,也懶得管它了,徑自運行起“預(yù)思法訣”,迅速探測這個空間裏發(fā)生過的事。
腦海裏,畫麵不停地掠過,林遙發(fā)現(xiàn)大閘蟹精這個洞府的水上部分空間雖然比鯰魚怪那兒寬闊,它卻很少到這上麵來。
林遙沒抱多少希望,飛快的便推測到七年之前,腦海裏的畫麵忽然間出現(xiàn)鯰魚怪,它和大閘蟹精討論的事情,已經(jīng)帶有信息含量了。繼續(xù)推測上去,鯰魚怪隱沒,卻在忽然間出現(xiàn)一個關(guān)鍵性的家夥。沒錯!雖然這家夥在此頂著個魚首而化成人身,林遙也能夠準(zhǔn)確無誤的認(rèn)得,正是當(dāng)年被自己吸食掉精魄的那條紅鯉魚精。
這些關(guān)於那條紅鯉魚精的畫麵,在林遙腦海裏倒序呈現(xiàn)著,顯得特別紛繁複雜。林遙以“預(yù)思法訣”獲得這些信息,隻好大致地閱覽過去,先總體的了解一遍,再具體的分析細(xì)節(jié)。
一幕幕的情景,在林遙腦海裏迴放下來。
首先證明一點的就是,紅鯉魚精當(dāng)年受大閘蟹精的邀請,在此處吃喝了一頓,然後出現(xiàn)異常痛苦的神情,最後狀態(tài)甚至顛狂起來。
盡管紅鯉魚精發(fā)瘋般跳進水裏之後的情形,林遙即使是以“預(yù)思法訣”也不得而知,但很顯然的可以推斷出,紅鯉魚精在如此顛顛狂狂的狀態(tài)之下,亂衝亂竄的便出了陰溪,遊蕩到潭溪去了。
碰巧,遇上林遙的父親那天為給兒子開葷要捕條鯉魚,結(jié)果就遭殃了。
林遙卻又覺得,紅鯉魚精如此神誌大亂,化成的人身恢複原形,奇怪的是怎麼還凝縮為尋常鯉魚一般大小?如果紅鯉魚精出現(xiàn)在潭溪也是這副妖物模樣的話,爹爹手裏即便握有魚叉也肯定不會冒然的追著去捕殺。
轉(zhuǎn)念又想到:誠然,照紅鯉魚精這般狀況看,即使沒有落在爹爹手裏,恐怕也難逃此劫。
若從這部分情景來看,紅鯉魚精失常的種種狀態(tài),明顯是中毒現(xiàn)象。
然而,接下來的情景卻讓此事,又變得迷霧重重。
大閘蟹精眼見紅鯉魚精出現(xiàn)痛苦狀態(tài)、眼睜睜地望著紅鯉魚精片刻間變得顛狂,那神色就像前天猝然麵對林遙的出現(xiàn)一樣,是有點蒙了。
“哼!”鯰魚怪陰險的嘴臉浮出水麵。
“鯰魚大哥,你取來的這些酒肉裏,下毒了?”大閘蟹精見之,驚慌失措地問道,“快給我解藥。”
“哪裏有下毒,你感覺自己中毒了嗎?”鯰魚怪獰笑著反問。
“那、那它是怎麼迴事……”
“嗬嗬……”
鯉魚怪沒有給出答案,不僅大閘蟹精有疑問,林遙對此也有疑問。
紅鯉魚精跟大閘蟹精喝的是一個酒壺倒出來的酒、幾個菜都是不分彼此一起吃,大閘蟹精若非自己驚慌倒確實安然無恙,如此看來這些酒肉還真的沒問題,那紅鯉魚精究竟怎麼的就顛狂了呢?事到如今,鯰魚怪已經(jīng)被滅,此疑問可真不好解了。
林遙收起功法,抬眼就望見小河螺精呆在巖石上的那副鬱悶?zāi)樱D時覺得沒必要在此大傷腦筋的困惑,都已經(jīng)是陳年舊事,這幾位當(dāng)事者也已經(jīng)作古,就讓它成為無解的過去也沒什麼不好。
“走吧!”林遙對小河螺精說道。
“嗯。”小河螺精可憐兮兮的滑落水底。
“你是掛念你的鯉魚姐姐麼?”林遙跟在後麵,邊問、邊以天眼掃向林蔭莊,直接瞧到東廂房的水缸裏去了。
“嗯!”小河螺精輕輕應(yīng)著。
“她沒事啦!”林遙說著,伸手便將小河螺精抓在手裏。
“你將我放開,我?guī)闳ヵ庺~哥哥的洞府就是。”小河螺精的神情很委屈,被這家夥抓在手裏捉弄的感覺真難受,恨不得狠狠咬他一口。
“你不是掛念你的鯉魚姐姐麼?”林遙沒有放開它,人影已去得遠(yuǎn)了。
“你不到鯉魚哥哥的洞府了?”小河螺精瞬息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這家夥帶到綠語湖,剎時忍不住問了聲。
“我要趕緊迴家,應(yīng)該還來得及睡個好覺!”林遙竄出湖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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