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張廣年暗自決定,反正今天也將皇後娘娘得罪了,既然得罪了,那就得罪的徹底一些吧!
隨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大殿上的皇帝和太皇,深深揖了一禮之後,說到,“啟稟陛下,太皇,下官有事啟奏!”
一聽這話,百官們懵了,不僅他們懵,就連百裏銜殤都懵了……這,這是什麼情況?自從建國以來,國家律法明文規(guī)定,隻有官居正四品以上的官員,才能有資格進(jìn)到金鑾寶殿,在麵見一國的皇帝時(shí),有事起奏。
如今張廣年雖說是禦醫(yī)院的院首,但也不過是正五品,今天之所以能進(jìn)得朝堂,還是借了太皇的光,他啟什麼奏?他又有什麼權(quán)利啟奏?如果一個正五品的禦醫(yī)都能越過他們親自上朝啟奏了,那還要他們這些官員作甚?
百官們立馬就不淡定了,也顧不得君臣之禮,紛紛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看向皇帝百裏弦殤。大有,陛下您今天不給臣等一個說法,臣等就大眼瞪小眼的,瞪死你的節(jié)奏。
百裏弦殤雖然也有點(diǎn)懵,但他畢竟是皇帝,所以,很快的就迴轉(zhuǎn)過了心神。
他以為,張廣年要啟奏的事情肯定與陀羅花毒有關(guān),既然有關(guān),為何不讓他言明呢?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午時(shí)過半了,他早已經(jīng)餓的前胸貼後背,要不是有一杯杯的茶水墊底,他早就隱忍不住了,可是誰曾想,這茶水根本就不管飽啊,不僅越喝越餓不說,還總想如廁。
皇帝也是人啊!是人就有內(nèi)急,為了盡快解決這些無聊的事情,他也不管百官們的反應(yīng),衝著張廣年揚(yáng)了揚(yáng)手,說道,“張?jiān)菏祝热荒阌惺聠⒆啵蔷妥鄟斫o朕聽聽!”
“是!”張廣年說罷,噗通一聲雙膝跪地,給百裏銜殤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之後,說到,“陛下,下官年歲已高,又受到皇後娘娘的質(zhì)疑,因此,下官自請……告老,還鄉(xiāng)!”
轟,哢嚓……張廣年這句話一出,猶如一顆閃著霹靂的炸雷一般,炸得一眾大臣滿目暈眩,差點(diǎn)一個趔趄。
張廣年這是要做什麼啊?感情,鬧了這麼大的陣仗,就是想要甩手不幹啦?
等等,不對不對,張?jiān)菏走@話說的,聽起來怎麼還有另外的一層意思?哦~~~,原來他明麵上是告老還鄉(xiāng),暗地裏可是參了皇後娘娘一本啊!
我去,這張廣年行啊,作為禦醫(yī),不能像言官一般逮誰參誰,但是人家不明著參,以受到皇後娘娘質(zhì)疑為緣由,借故參了皇後娘娘一本……不得不說,這做法高,實(shí)在是高!
不過,就是不知道,他打的這手牌,究竟能得到什麼樣的結(jié)果?陛下會讓他告老還鄉(xiāng)嗎?還是會借以汙蔑皇後娘娘之罪,處罰他呢?
畢竟,方才皇後娘娘那話說的很是隱晦,但是大殿上的這些百官都是什麼人?先不說他們都是正四品以上的官員,小到自家後院,大到深宮內(nèi)韋,那些明裏暗裏的陽謀,陰謀,他們也都曾看在眼裏,甚至於親身經(jīng)曆。
雖說皇後娘娘那話說的很是隱晦,但是這些
人精哪能聽不出端倪?那話裏,不僅有著明顯的質(zhì)疑,還有著深深的威脅之意。這也就是張廣年敢豁得出去,敢於與皇後娘娘鬥爭到底,如果換做其他人,恐怕也就會順?biāo)浦郏瑥亩此畬⒘颂室卉姟?br />
一時(shí)間,方才還小聲議論的朝堂,此刻靜悄悄的,百官們紛紛豎著耳朵,瞪大了眼睛,等待著皇帝陛下的裁決,似乎早已將方才想要瞪死皇上的決然之心,忘的一幹二淨(jìng)!
然……
總是有那麼一個蠢鈍如豬的人,看不出好賴,又分不清場合,怒氣衝衝的一個健步衝到了張廣年的麵前,快速抬起腳,咣的一下踹了上去,一邊踹還一邊狠狠的說到,“你個死奴才,你想滾迴家就滾迴家,你拿本宮說什麼事?本宮何時(shí)質(zhì)疑你了?你說!你說啊!你今天不給本宮說個明白,本宮就踹死你,不僅踹死你,還要下懿旨誅你全家!”
“皇上,給下官做主啊,您再不給下官做主,下官這條小命,就被皇後娘娘交代在這兒啦!”張廣年硬挺挺的跪在地上,也不躲避公西染夏踹過來的腳,唯恐事情鬧的不夠大似的,一邊咚咚磕著頭,一邊嘶啞著嗓子慘兮兮的大喊道。
他就不相信了,你皇後娘娘再厲害,還能厲害過皇上?我就這麼挺著讓你踹,皇上還真能眼睜睜的當(dāng)著所有百官的麵,看著你將我踹死不成?
不得不說,張廣年也是一個老奸巨猾的家夥,他這麼做的目的有二。
一是、要身為太皇的穀幽蘭承他的情,因?yàn)樗缘米锪嘶梳崮锬铮际侵芭c太皇暗地裏的合作,雖說,後麵的劇情沒有按照之前的合作計(jì)劃圓滿的完成,但是,他也算間接的達(dá)到了太皇要求的目的之一。
二是、他也想借此機(jī)會,讓皇上高看他一眼,看他的大義凜然,看他無畏與強(qiáng)權(quán)做鬥爭,借此皇家就欠了他的,為了皇家的顏麵,也為了堵住所有官員的嘴,皇上肯定會重重的補(bǔ)償他。
說不定,能借此機(jī)會平步青雲(yún),從正五品的禦醫(yī)院院首,直接晉升成為正四品的院判,搞不好,皇上一高興,還能賞給他一個大恩賜,直接將他提到正三品的院使!
抱著這個願望,張廣年也豁出去了,心道,男人對自己下手就是要狠,不經(jīng)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於是他像似不要命似的死命磕著頭,一邊磕,一邊喊,幾個頭磕下去,腦門子都見血了,嗓子也喊啞了。
“胡鬧!”此時(shí),早已餓的饑腸轆轆的百裏銜殤,心情很是煩躁,又因想要如廁,已經(jīng)隱隱有坐立不安的架勢。本來,他想借著張廣年請辭的事情,讓朝堂暫時(shí)休息一會,他好解決下內(nèi)急的問題,可是這個公西染夏,偏偏不識好歹的又鬧了這麼一出,這讓他內(nèi)心的煩躁瞬間升級成為暴躁。
“公西染夏!”百裏銜殤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他感覺再這麼佯裝的坐下去,膀胱都要憋爆了,“你不要仗著朕對你的那點(diǎn)愧疚之情,你就變本加厲,三番兩次的大鬧朝堂!你以為,這裏是
你的朝陽宮嗎?”
“陛下,臣妾……”公西染夏見百裏銜殤真的生氣了,立刻收起了臉上的猙獰之色,瞬間轉(zhuǎn)換為楚楚動人的嫋嫋之姿,她想跟自己的夫君解釋一下,自己為何會變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
自從與陛下大婚以來,公西染夏從沒有見過,向來溫潤如玉的皇帝陛下發(fā)過這麼大的火。曾幾何時(shí),她多次以為,自己的這個夫君是個溫吞木訥沒有脾氣的主,也許就是因?yàn)樗倪@個秉性,他並不喜歡同樣溫吞小鳥依人的自己。因此,借著大婚之夜,沒有成就洞房好事的她,三番兩次的無理取鬧,借此挑戰(zhàn)他的底線,從而逼迫他多看自己一眼。
可是誰曾想,自從那個賤人迴宮之後,一切都逆轉(zhuǎn)不了了!她本想借自己皇後娘娘的威嚴(yán),滅滅她的威風(fēng),掃掃她的顏麵,可是,那個可惡的賤人,偏偏不按照自己畫出來的道道走不說,竟然大半夜的去了禦花園,去禦花園就去禦花園吧,結(jié)果就那麼輕飄飄的笑了幾聲,陪伴自己多年的大丫鬟和幾個宮女婆子,就七竅流血了!
為了一解心中的怒氣,也為了給那個賤人挖個深坑,從而一舉將她埋葬,她不得不再次狠下心腸,用千金難求的陀羅花毒,毒死了那幾個宮女和婆子,借此汙蔑她殺死了自己的下人,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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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然而,百裏銜殤像似看穿了她的目的一般,根本就不給她辯駁和解釋的機(jī)會,因?yàn)樗娇垂魅鞠哪菑埬槪驮叫臒輩柕牟[著眼睛,聲音清冷,“朕承認(rèn),自大婚以來,因?yàn)樯眢w不適,一直都欠你一個圓滿的洞房之夜,可是你呢,不僅不關(guān)心朕的身體,還借著朕對你的愧疚,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朝堂無理取鬧!”
“你不要以為,你今天上演的這一出戲碼,朕看不明白,更不要自以為是的將朕當(dāng)成傻子,收起你那些上不得臺麵的小心思吧,否則朕,就將你送迴你的母國!”特麼的,朕不發(fā)威,你還以為朕沒脾氣呢?說罷,凜然的甩了甩袖擺,他當(dāng)即決定,趕緊結(jié)束這些無聊的把戲,實(shí)在是太特麼煩人了,“大理寺卿少千何在?”
“臣在!”話落,從百官中走出一個年紀(jì)大約在四十歲左右的美髯男子。
“從現(xiàn)在開始,這五具屍體由你接手,五天之內(nèi),給朕,給群臣一個滿意的答複!”
“臣,遵旨!”
看到少千接了旨,百裏銜殤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再看慌亂中,已經(jīng)跪坐在地上的公西染夏一眼,大手一揮,便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