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後方,正對沙灘的圍牆外,袁曉曉看著蹲在一顆棕櫚樹下不可描述的狼小四,臉上滿是不忿。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混球!跟著你那沙雕主人的時候多聽話,怎麼到了我這就這麼任性!”
“汪嗚汪嗚嗚~”
某狼一邊“忙活”著,狼臉還很不服氣,就好似剛才執(zhí)意要在餐廳裏便便的不是它一般。
“哎呀!你別亂動!都弄到外麵來了!”
眼看狼小四身下的不可描述落到鋪在地麵的紙巾邊緣,袁曉曉急忙蹲下按著它的肩膀,不讓的亂動,接著就捂著鼻子跳起。
“臭死了!”
身側(cè)的圍牆柵欄內(nèi),剛從公寓樓外牆上溜下來的王平聽到熟悉的“狗叫”聲,頓時愣住。正要往北邁出的小黑爪收了迴來,悄咪咪的往圍牆走去。
牆外,狼小四一“完事”便搖著尾巴去舔袁曉曉的手,接著被她推著狼臉懟到一邊,手裏掏出張紙巾來伸向它的屁股,嘴裏還嗬斥著:“你老實點!別亂動!”
這個時候,馬路斜對過的路燈下,一聲嬌叱驀然響起。
“放開那條狗~!”
一人一狼同時扭頭看去,隻見對麵的路燈下,一個穿著運(yùn)動裝的俊俏姑娘正把身邊的“木乃伊”推開,瘸著腿大步走來。
“汪汪嗚~”
眼見王安和顧朗同時出現(xiàn),狼小四尾巴搖了起來。正要跑過去,可身體還被袁曉曉拉著,便扭頭呲牙。
“好哇,你果然是白眼狼!吃老娘的,喝老娘的,轉(zhuǎn)眼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是吧!”
袁曉曉暗罵一聲,抬手就往狼小四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打得某狼嗚咽出聲。
“我叫你放開它,聽不懂英語是吧?”
眼見“自家狗”在自己麵前被一個“外人”毆打,王安頓時怒了,來到近前時抬手就往袁曉曉的肩膀推去。
袁曉曉看過某鹹魚這一期的直播,自然認(rèn)識王安。雖然眼下這種情形不好解釋,她也沒解釋的想法,但虧卻是不肯吃的。在王安將要碰到她時便側(cè)身躲過,還伸腿故意絆了她一下。
王安踉蹌而過,崴到的那隻腳用力踏過地麵,不由得悶哼一聲。
“安安!你沒事吧?”
隨後而來的顧朗急忙衝了過來,想要扶住王安,又被她一把推開。
“找死!”
見對方“挾狗”不還,態(tài)度還這麼惡劣,王安徹底火了。轉(zhuǎn)身單腳起跳,一拳打了過來。
袁曉曉表情淡然,甚至嘴角還掛著淺笑。王安現(xiàn)下左右不過是個“瘸子”,她並沒有放在眼裏。左右“狗”都是要還的,在還之前,熱熱身也好。
就在拳風(fēng)臨身那一刻,她才錯步後撤,準(zhǔn)備躲閃。然而才剛一抬腳,另一條腿的腿彎就突然被一股大力拍了一下。袁曉曉站立不穩(wěn),身體控製不住的矮了下去。
“砰!”
原本打向她胸前的拳頭,直接打在了鼻子上,倒好似她主動把臉湊過去的一般。而後上身後仰著向後栽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臀下瞬間傳來的觸覺讓人無語,好似坐在了一坨不可描述的物體上。
“嗚……”
袁曉曉捂了鼻子,隻覺得一陣酸楚,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氣的。在她腿邊,一坨毛茸身影從陰影裏跑出,先在狼小四的臉上抽了一巴掌,隨後爬到它脖子上坐了下去。
“咦,老大?你原來在啊!”顧老三驚喜的湊了過去,抬手想摸,又急忙縮手。
“汪嗷~”
眼見王安和顧朗都在,某獾也迴來了,這下可把狼小四給牛逼壞了。狼臉傲嬌的衝著袁曉曉叫個不停,氣的後者直翻白眼。
“喂!”王安看著坐倒在地後就一直不起身的“小個子”男人,皺眉道:“別賴在地上,你剛才不是挺厲害嘛!起來再打啊!”
“我就不起來,你有本事就接著打啊!”
袁曉曉哼了一聲,有個明顯在“拉偏架”的獾在場,誰動手誰是傻子。再說了,現(xiàn)在沾了一褲子的不可描述,她才不起來丟人現(xiàn)眼呢。
某人隻在心裏暗暗咬牙,在辦完正事之前,非找機(jī)會把那蠢狼抓出來毒打一頓不可。
袁曉曉的對麵,王平抓著狼小四的脖圈,毛臉上滿是幸災(zāi)樂禍。袁曉曉遭遇了什麼,在他的夜視眼下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某獾自問要是換成他,非當(dāng)場宰了狼小四不可。
就在幾人僵持的時候,身側(cè)的酒店方向便傳來一聲驚唿,接著就是一連串的英語罵街。
“傑瑞?!你們要幹什麼!法克#¥@,麻澤~%……¥%謝特~~@%碧池…”
幾人同時扭頭看去,就見圍欄內(nèi)三樓一處房間的陽臺上,一個穿著睡裙的金發(fā)姑娘正伸長了脖子衝著這邊怒喝。接著,眾人就眼皮直跳的看著這位翻身就從陽臺上往下跳。
在二樓的陽臺外側(cè)緩衝了一下,薩瑪跳到一樓外的草地上翻滾一圈,起身就往後牆柵欄這邊跑。袁曉曉瞇著眼睛,總覺得這小姑娘剛剛出現(xiàn)的房間有些眼熟。
還不等她出聲,薩瑪就已經(jīng)踩著鐵柵欄躍起,一個正踢踏向王安麵門。
“小心!”
袁曉曉和顧朗同時出聲提醒,不過對應(yīng)的人卻不一樣。顧朗是看這個後來的女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那種。而袁曉曉卻知道,單論身手,即便王安瘸了一隻腳,薩瑪也不是她的對手。
不過這會兒王安卻已經(jīng)不想動手了。
剛才和顧朗走到這邊,隻看到狼小四在“挨揍”,也沒看到某獾,情急之下就動了手。現(xiàn)在想想,某獾當(dāng)時就在旁邊,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任由“外人”毆打狼小四的,準(zhǔn)是有什麼地方誤會了。
就在薩瑪即將踹到她的同時,王安突然抬起崴到的那隻腳,單腿蹲了下去。頭頂?shù)男」媚锞脱郾牨牭目粗约骸帮w”過了她,然後單腳落在地上。ъimiioμ
“撲通!”
隨著慣性的作用,某人單腳沒能“剎”住,直接趴在了地上。一旁某獾抬爪捂臉,都替她覺得尷尬。
“咳……”顧朗看了看左右,悄悄扶起王安,低聲說道:“咱們走吧?”
氣氛越來越尷尬,也不等王安迴應(yīng),他便扭頭對王平使了個眼色。某獾抬爪拍了下狼小四的耳朵,這貨就抬腿往北麵跑去。
臨走前,某狼還斜著眼睛“白”了袁曉曉一眼,狼嘴裏嘟囔著什麼,聽著就不像好話。要不是場合不對,袁曉曉都差點被氣笑。
“你們……呃,站住!”
薩瑪好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正待追趕,急忙被袁曉曉喊住。
路上的王安扭頭還想說什麼,卻被顧朗拉著快速離開。走出不遠(yuǎn),身後就傳來薩瑪?shù)捏@唿,接著就怪異的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知道發(fā)生了神馬。
狼小四背後的某獾皺起了小眉毛,有些搞不懂,為毛薩瑪和袁曉曉的關(guān)係看起來怪怪的?
直到深夜,某獾吃了大餐,又洗了熱水澡,美滋滋的爬進(jìn)被窩。忙活了一晚上的顧朗和王安和各自迴房休息,似乎誰也沒想起某個被遺忘的人。
“老大……”
“奇奇……”
某個靜謐的居民區(qū)裏,老韓頭哭喪著臉,感受著珀斯海岸微寒的夜風(fēng),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珀斯的夜……真冷啊!”
轟轟轟——!!
接連幾團(tuán)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qiáng),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