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銅潛修的靈山和我們距離很近，會一手煉丹術(shù)，但以往沒有表現(xiàn)出什麼實力來。”


    在玉靈的表述中，黃銅隻是一個會做生意，又有點好色的普通妖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外貌不用說，論修行資質(zhì)連旁邊的懶散鳥妖都比不上，若不是會一些煉丹手段，怕也不能以後天妖怪之身擠進六大部落聯(lián)合集市中來。


    “以前，他連我都打不過，怎麼可能打的贏川郎？”


    另一名兔耳女郎含淚說道。


    這個兔妖，言方之前見過一麵，名喚玉舒，是兔妖四姐妹中的老二，昨天集市出事前，她和另外一名在集市中采購一些修行所需資源。


    玉靈和玄的人妖之戀並非孤例，這玉舒也傾慕於川，不過她沒有玉靈那樣大膽，以前似乎被川救過。


    那天她之所以出去其實也是想去找川，沒想到轉(zhuǎn)了一圈集市都沒有看到，結(jié)果迴來時才得知川死亡的消息，連屍體都沒能見上一麵。


    “川已經(jīng)轉(zhuǎn)世了，投身在富貴人家。”


    言方見其梨花帶雨的模樣，哪怕是關(guān)係並不是很熟悉，也忍不住寬慰兩句。


    說起來，兔妖四姐妹中，若說玉靈長得尋常，卻很有氣質(zhì)、聰慧的類型，這玉舒便是鄰家小妹那樣的純淨動人，若是精心打扮起來怕也不屬旁人。


    當然，言方並非是見色起意，而是有求於人。


    自打享受【凝露】狀態(tài)帶來的修行加成以及對月華的親和以後，言方就開始盯上這幾隻兔子妖怪。


    他想要與幾隻兔子多熟悉一會兒，了解對方，這樣才能凝聚出幾人的氣機，投入到玉冊之中，使用幾人的天賦。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兔子四姐妹其餘幾人的天賦想來也不差玉靈多少，若是能模仿到幾人的類似的天賦就十分完美了。


    唯一顧慮的就是，他目前並不清楚玉冊的模仿機製，若是隨機的，抽取到其他無用的能力就比較糟了。


    至於言方為何不抓著玉靈來薅羊毛，那就是另一個問題。


    氣機采取的是他本人對他人的印象，這點他原本是知曉的，不過沒想到影響會這麼嚴重。


    再次見到玉靈，言方竟然發(fā)覺自己對於其人的影響開始模糊了，無法對於其人有個精準的判斷和估計，隻知道玉靈是玄的女友，是個有些智慧心機的女人。


    看這兒眼前的玉靈，聽著玉靈的聲音，他都覺得像是初見。


    他翻閱昨天的記憶，就感覺有很深的隔閡感，就像是記憶裏那個和玉靈說話交流的人並不是他，而是另一個人。


    哪怕記憶裏有著相關(guān)影像和聲音，他也覺得像是一個沒有閱讀能力的人在閱讀一本小說，每個字都認識，連起來就看不太懂了，隻是知道大概有這麼一件不清不楚的事情發(fā)生過。


    而這種模糊也影響著他今日的狀態(tài)，甚至他感覺玉靈觀察他的時候都感覺像是在觀察某個初次見麵的人，隱約的還有幾分隔閡感。


    “玉冊化氣機為神通、狀態(tài)，每次使用消耗的便是人與人的羈絆以及了解程度。”


    言方忽然明悟了這一點，他之前使用的都是疏溪的雲(yún)步，而疏溪這個人未在身前。


    他和疏溪太過了解，兩人的羈絆值估計都要溢滿了，他之前的《荷鋤歸家圖》以及後頭再畫的一副個人畫像，用的也是溢滿的這部分。


    因此使用雲(yún)步後，他並沒有察覺什麼不妥，就算是覺得有了一點陌生感，也不會生出“我真的了解這個人嗎？”這樣的想法。


    但玉靈不同，他們隻是剛認識半天，言方對其的了解多半還是從玄這邊延展出來的，畢竟知道其男友是什麼樣的人，便能知道其大半的喜好、追求、眼光。


    就算言方觀察力極強，半天積累的熟悉程度和羈絆也是少得可憐，一用掉便能發(fā)現(xiàn)不妥。


    這事情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麼毛病，但試想一下，如果一個人和你相處了許久，一周幾個月，甚至幾年，你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其人一點也不了解，是不是一種特別恐怖特別值得警惕的事情？


    哪怕原本關(guān)係很好，一旦發(fā)生這種事情，關(guān)係也要淡化許多，就算仍然留有記憶，仍能磨合，仍能相互了解，但經(jīng)過一段相處著卻不了解的日子後，再次相處，關(guān)係想要度提升也將變得十分困難。


    玉靈是玄的女友，雖然日後典籍中沒有她的存在，但目前而言打好關(guān)係也是很重要，因此言方不想也不能再薅玉靈的羊毛，隻把目標放在其姐妹和其餘幾個妖怪身上。


    “還好隻是一天，而且這招似乎也能用來陰別人......”


    值得慶幸的言方發(fā)現(xiàn)得早且沒有濫用玉冊的能力，不然他早晚都會變成孤家寡人。


    另一方麵，這玉冊的負麵作用若是操作的好，也能作用在敵人身上。


    當他對敵人有足夠的了解，將敵人的關(guān)鍵信息，應(yīng)對計劃寫出，然後抽取氣機，便能在短時間內(nèi)讓敵人失去對他的了解。


    這種手段對那些大能來說意義不大，畢竟他們一個瞬間就能三千念頭，一秒鍾內(nèi)估計就能將一個人分析的得七七八八。


    而且，抽取他對於友人的印象，負麵效果比較麻煩，抽取敵人，或者是已經(jīng)死掉的敵人的印象呢？這便十分簡單了。


    有的時候，也能用這個辦法來達成隱身的效果........


    於是接著調(diào)查黃銅的由頭，言方開始四處與人搭訕起來，一來是為了熟悉黃銅，二來也是為了能熟悉更多人的人與妖。


    “雖然我也姓黃，但我對那黃銅也不了解啊！”


    “不過他聲音是真的好，人也很能說會道。”


    隔壁的懶散鳥妖黃鶴說道。


    “之前火羽氏族的人都問過了，你還來......誒，好帥！”


    這是某隻本來很不耐煩但看到言方的顏就犯花癡的女妖......


    “川隊長這麼好的人怎麼會遭到這樣的毒手？”


    “我記得那黃銅雖然有些好色，但不至於這樣吧？”


    販賣瓷器，帶著女兒的貞嫂歎息著說。


    ......


    言方與桃花雀靈交互氣機，自身外表氣質(zhì)本就特殊，容易讓人心生好感，倒是很容易就能和其他人搭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