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數、變數！”


    道士百泉死死盯著疏溪，口中不斷重複呢喃著：


    “若是早些年遇到，早些年遇到就好了。”


    看著眼前懵懂的疏溪，百泉迴憶起以往的諸多迴憶。


    作為卜者，他也試圖與命運作對，也曾叛逆過，可惜往往都無法成功，如今看開一切後，變數卻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又怎麼能不震動？


    “道長？你在說什麼？這簽到底怎麼解？”


    疏溪一頭霧水的看著百泉，並沒有聽懂百泉呢喃的話語，一旁的少婦也一樣，因為那是某種古老言語。


    倒是言方聽懂了，他心中亦是掀起驚濤駭浪。


    “變數？上古巫語？”


    言方口中複述著，卻不是因為這兩個字本身的含義。


    他早就知曉疏溪特殊，變數也好，天命之子也好，級別也差不多，屬於言方正常情況難以接觸的存在。


    他驚駭在於他能聽懂，明白其含義。


    百泉說道“變數”的時候，用的是上古巫語，人族使用，傳承自巫族的語言！


    言方能聽懂，是因為他曾穿越過，自紅塵夢境中學得。


    但在這個西漢世界，他可從未聽說過巫族、後土.....


    “嗯？你居然聽懂了？”


    百泉聽到言方用巫語複述他的話語，心頭也不由驚奇。


    上古巫語，是他學習占卜時和老師所學，那時還是春秋，天地未變，一些上古巫語也一直很好的流傳著。


    但如今天地變化，可沒人會傳播這種忌諱的言語，眼前言方是如何習得？


    任他如何查看，言方都隻是一般修行者，怎麼看都不是大能轉世之身，乃自然孕育之新魂，簡直純淨得不像話。


    唯一端倪便在命軌、精神氣質和肉身上，氣運莫名拔升了些，肉身也忽然晉升，但前者兩者可以用家族功德和畫道畫卷來解釋，後者可以用長期吞服靈藥如今消化了來解釋。


    由於此雲步特性，此時已過去三日，在言方刻意用靈力衝刷恢複的情況下，其胃部的上古煉體法痕跡也已經消隱，百泉自然沒有察覺。


    百泉道士心頭念頭轉動，心念一動，從空中攝來數道風刃，從東南方飛來，斬向言方。


    風刃淩厲，若是傷到人身上，絕對能將人骨斬斷。


    “噗！”


    言方感受到威脅，下意識的使用靈力，地上突出一道土牆，將風刃攔下。


    “果然是上古練氣士！而且法力清而純淨，是正宗修行法！”


    百泉見言方沒有念誦靈咒，瞬息使出術法，感應靈力中的那股清靈特征，心中便立馬得出結論。


    一般修行門派功法品階都隻是一般，可修不出如此精純法力，此外自從世界規則完整後，大道也逐漸消隱模糊。


    如此雖能避免低階修士因為追求大道縹緲而誤了修行，但也術法卻是更難領悟。


    尤其是九州之內，重重結界中，大多數修士對於術法根本並不了解，隻是借符篆、靈咒牽引神人而使用法術。


    如此雖能讓修士更專心於修行，精純法力，卻也缺少應變能力。


    “道士，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解簽，也不能打人啊！”


    被言方拉在身後的疏溪見到這麼一幕，立馬憤憤不平。


    “上古巫語，是哪裏的語言？”


    言方壓抑住自己頗為狂亂的情緒，護著身後的疏溪，也不生氣，朝著中年道士開口詢問。


    此時，他的心中有了許許多多的疑惑，為什麼本應該在上古洪荒的巫語會在仙俠版西漢出現？


    巫文據說是巫族對天地大道的闡述和理解，並非單純的語言和文字，有著種種對於後天生靈的神奇效果。


    如此的語言具有很鮮明的特點，不存在兩個沒有任何聯係的種族出現一模一樣的語言文字的情況。


    他很想抓著眼前道士問個清楚，但他知道，他做不到，他不是眼前道士的對手，同時他若直接問處這個問題，他也無法遮掩自己身上的許多問題。


    “你不知道？”


    百泉有些疑惑，哪有一個人把某種語言學會後，不知道來曆的？除非是某種傳承？


    “不知道，道長可否告知於我？言方可以用任何代價！”


    言方沉聲道，這件事情，對於他而言非常重要，他想要知道兩個世界到底怎麼樣，也想要知道以後是否還有機會遇到玄、石鳶他們。


    “哈哈，這是一個很誘人的報償。”


    百泉聞言眼光微微閃動，看到疏溪命數的他，知道言方修行上古秘法的他，自然知道言方未來的潛力，但.....


    “可惜這不是我能告訴你的，道士我寧願把他的命軌完完全全說出來，也不能談及這種事情。”


    百泉說著，指了指天上，搖搖頭。


    “天？”


    言方心中略微明悟，知道百泉是說老天爺，也就是如今天庭之主昊天。


    兩個世界最大的詫異就在於昊天，其中發生了什麼必然也在於他，而看百泉的做法來看，似乎是昊天對凡間做了什麼限製，說出了某些東西就會威脅到他。


    “那我要如何才能知道答案？”


    言方又問，換了一個角度。


    “很難，這事情，隻有老人或者大能知道，自秦時起，新一代的修行者，妖類，都不會了解，了解的人也未必會說。”


    百泉又搖搖頭，接著道：


    “除非你離開九州結界，前往外域，又找能到了躲過鏡子的探查的隱秘之地，尋到老修行者，否則，你無法了解這其中的任何一點信息。”


    昊天上帝手中有一麵鏡子，可以映照萬界，據說沒有人能躲過他的探查，這時九州中，人人都知曉的傳說。


    能躲過鏡子探查的隱秘之地，哪有這麼好找。


    “那沒有其他辦法？”


    言方沉默了，這事情似乎無法弄明白了。


    “或許一些上古之物上會有你能看懂的線索吧。”


    老道士搖搖頭，忽然又想到一處，說道：


    “對了，你的第一個機緣之物，應該就是一件上古之物，可能會有你感興趣的東西。”


    那東西嚴格來說也算是上古寶物，不過層次比較低，其中甚至沒有劍靈。


    “第一個機緣？”


    言方知道那是魔劍，原本魔劍對於他而言不是必須品，如今聽聞此事，倒是勢在必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