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你的使命不是完成百妖譜嗎？”


    姬獻不解。


    “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原來我的師傅派我出來也是為了那個傳說。”


    “您的母親，前世便為玉兔！”


    “對不起，騙了你！”


    “我也是瑞獸，可以馱著你前進。對不起，隻能陪你到這裏了！”


    陸蕓說著，徹底化作一頭點綴星光的一隻星光鹿。


    那星光鹿呦呦地叫著，眼光純澈，卻不再會人語。


    “玉兔生金烏？”


    姬獻還來不及悲傷，就因為陸蕓的話語陷入極大的震驚中，完全不敢置信。


    玉兔生金烏，妖族再興，乃是妖族數千年前就開始流傳的預言，誰都以為預言中的玉兔指的是玉帝最後一位女兒，卻不想卻是她母親，一個人族。


    而她又會與金烏產生什麼聯係？為什麼要再興妖族？


    不知為何一想陸蕓接近她是為此，想要妖族對人族的迫害，想到這莫名與她扯到聯係的語言，她心中就升起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這種感覺，越是接近綠洲越是強烈，似乎她會失去什麼。


    “玉兔？玉靈？原來如此！”


    言方之前因為望氣術使用過度，狀態一直不好，這時有瑞獸在旁，被祥光照耀，狀態恢複不少，才在旁聽清兩人言語，將無數線索串聯起來。


    玉靈乃是玄的初戀，一隻可以煉製玉露的兔妖，與言方也有幾次照麵。


    他可真沒想到，這兩位還有機會再續前緣！上次通信時，玄也沒有和他說，不知道是忘了說，還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不然了解到這一點，言方在無憂城聽到預言時就會警醒。


    曾經言方通過玉冊發現玉靈隻要跟在玄身邊就會死，還曾勸阻過，讓其暫時離開，結果玉靈被蟾蜍精害死。


    他那時就發覺這種逃不開的命運，存在問題，也曾懷疑是不是創造世界的人還框定了命運，如今看來其中有妖族在插手。


    如果他猜得沒錯，妖族有這等能力與長遠算計的，可能就是陸蕓的師傅白澤。


    “大勢不可逆，所以巫族通過九黎國借殼重生，妖族則想通過有熊國重生？這是人族內部的爭霸，還是兩個上古種族重新上市？”


    言方不由得在心中腹誹，這與龍族成為人族氣運之龍也差不多了！


    這麼一想，再看姬獻被驅逐的結局，貌似還是個好結局，至少沒有被借殼上市。


    言方很快將這種不著調的想法甩出腦袋，頗為憐憫地看向姬獻：“這大勢主角可真是命途多舛，這兩父女也是一個比一個苦……”


    “而我，還是不要再蹚這渾水了，越往裏可能越危險。”


    言方心中有所定計，既然可以確定姬獻能拿到紫色機緣，那他那道雲步也就可以消耗掉了。


    未久，瑞獸幻影們將一行人帶到綠洲邊緣，還差一裏路，就能走到綠洲，徹底安全，但他們卻即將消散。


    而麵對黑沙現在的幾人還真沒辦法用什麼術法直接飛過去。


    “言兄、桐君，你們乘上蕓姐姐去吧。”


    姬獻帶著幾分苦楚、迷茫地說著，她這時與其說是要犧牲自己，不如說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未來，直覺告訴她，就算活到最後，等待她的也隻是不幸。


    九黎國尤的事情，有熊國大巫祝的事情，她都是知曉的，前者為前世奪舍害得一國遭殃，後者為力量癲狂，最後不再存有理智。


    她若是要做金烏、要去再興妖族，必然也不會是她自己，她不願意那樣活著，倒不如把機會讓給其他人，或許其他人沒有那樣的命運，就可以順利脫困呢？


    “獻，你要活著，不能因為困難而膽怯啊！你一定可以駕馭住那股力量。”


    被瑞獸幻想治療好一些的薑蓉強撐著開口，又瞧了眼還在昏迷的應龍，略微猶豫道：“獻，你和言方一同進去吧。”


    桐君也在這時開口道：“是啊，獻，我相信你，你永遠是人族的希望。”


    兩人都已經預料到姬獻可能的遭遇，仍舊願意去相信她，這個她們看著長大的女孩。


    “不!”


    姬獻淚流滿麵，到了這時候感受到真心，哪可能讓她們犧牲。


    “哎！”


    言方見他們居然就這樣將自己兩人安排了，有些無語，就算他實力弱些，也沒必要這般無視吧？


    不過通過這件事，他也知道，若沒有他，這場試煉可能就隻有姬獻和應龍兩人活了下來。


    陸蕓運用百妖譜後是直接打迴幼年期，無有智慧，隻能搭乘兩人，走過最後一段路，且祥瑞氣息被黑沙侵蝕完畢後必死無疑。


    如今多了言方，薑蓉、桐君或許是顧念舊情，或許是認為應龍昏迷幫不到姬獻，再或者是認為言方來曆神秘，有手段，或可幫助姬獻，這才選擇言方不選擇應龍。


    人家對他這般好，言方可也不好辜負。


    “罷了，多幾個人獲得機緣，我能拿到的機緣點數越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