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
吳恆和胖子看上去略微有些興奮,
就在剛剛,林叔邀請了他們和林豐一同作為白石鎮的武師代表參與三年一度的雲蒼山論道,
所謂雲蒼山論道,是丘山縣未滿18歲的年輕一代天才武師們,聚集在一起交流切磋武道的盛典,在切磋中名列前茅者還有縣府和丘山縣各大門派共同出資的獎品,聽說是不可多得的寶物,機會難得,
每個鎮的鎮長手中都有兩三個名額,而丘山縣共計有二十八鎮,足足六七十名武師,浩浩湯湯,熱鬧非凡,
這地點之所以選在雲蒼山,隻因山上曆史悠久的雲蒼劍閣仍是當世丘山第一大門派,在整個郡中也是能排進前五的,為林國培養與挖掘天才的重擔也就自然而然地落到雲蒼劍閣身上了。
有詩雲:
蒼山暮雨藏劍鋒,
雲海蔽天臥真龍。
客廳內的兩人對林叔是感謝再三,表示一定會好好努力給白石爭光的!
休整了三日後,
吳恆對二品的實力更加熟練掌握,
林羆給每人配了匹馬,饒是如此,此去雲蒼山也有一日的路程,論道大會兩日後舉行,必須出發了,
出發前,林羆再三叮囑林豐聽吳恆的指揮,別惹麻煩,互相照應,林豐也隻好一臉不耐煩地應和了父親幾句,誰叫自己打不過吳恆呢,
“放心去個幾天吧,你們家人那邊,我會支會一聲的,這個寶貴的交流機會要好生對待呀!不過,保護好自己最重要,畢竟,以你的天賦,未來不可限量。”說完,林羆一揮手,微笑著目送眾人離去,
這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
就是林豐對吳恆兩人的搭話有點愛理不理,還是有點看不起兩人,幾次三番之後,吳恆也幹脆不管他了,自顧自地和黃胖子說笑起來,
由於到達山腳時,天色已晚,
三人決定就地在客棧住宿一晚,明日早晨再上雲蒼山。
翌日清晨,
馬匹交給店小二照料後,三人便出發上山了,
乘著徐徐的涼風,吳恆向上望去,
三人置身於一片峰巒疊翠,鬱鬱蔥蔥的林海之中,仿佛幾片微不足道的浮萍,在蒼茫的大山麵前顯得渺小而孤立,
上山隻有一條道,便是通往劍閣的,看不到盡頭的寬大青石主路彰顯出鋪路者雄厚的財力,連家境優越的林豐也忍不住驚歎了幾句,
一路上吳恆時不時地能見到幾個同是上山參加論道大會的人,有的熱情地與三人互打招唿,有的則目中無人,不屑一顧,
其中不乏一些和林豐同樣有身份的富家公子,來和林豐攀關係,結果不是被他罵走,就是被他冷落,
“哼,虛偽,一個個的,不就是想要我家關照嗎,怎麼不敢和我老子說去,在我耳朵嗡嗡作響的煩死了。”林豐嘀咕道,
“你看得倒是透徹!”吳恆由衷地讚了一句,
林豐可能是不習慣別人稱讚自己,更何況是一個被自己罵過的人,一時間不好意思池把頭轉向了另一邊,假裝看風景看得入迷,
未到山頂,便隱隱可聞稀稀疏疏的人聲,三人加快了腳步,
越過最後的一層石階,眼前的是三麵環山的一片雄偉莊嚴的閣樓建築群,三人正對麵的那座山峰還隔著一條奔湧不息的長河才能抵達這片仙氣繚繞的水榭樓臺,正是丘山第一大勢力雲蒼劍閣,縱是到了林羆也要恭恭敬敬,
大門是玉石所砌,上刻雲蒼劍閣四字,筆力遒勁,一氣嗬成,左右柱上有詩曰:
偶睹青芒破九天,遙知白雲不作雪。
山中歲月流水盡,他朝劍成莫迴頭。
三人慢步走入大門後的練武場,uu看書 .o已經站了不少人,
形形色色,有的衣著錦繡,有的樸素自然,有的冷漠孤傲,有的熱情大方,有磨刀霍霍,也有的慢不經心,
唯一相同的是,大家都在望著前方不遠處的高臺與其上的座位,等待著劍閣閣主和閣老們的到來,
吳恆閉目放出真氣感知了一下,人群中的一品武師大概占五成,二品占四成,三品占一成,
真是臥虎藏龍啊!吳恆心想。
與此同時,對岸的山峰斷崖上,
一位白衣飄飄的老者,正瞇眼盯著河對岸的那群年輕天嬌,銳利的眼神中透出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迫切,
仔細近看,你會發現老者左臂的長?中顯得空空蕩蕩,被淩烈的山風刮得飄零飛舞,
仔細又看,白衣老者的身後,背負著一把通體透明似冰狀的詭異長刀,
隔了一會兒,靜立不動的老者緩緩吐出一句:“沒錯,是他了。”
在遙遠的林國皇宮中,
大殿的龍椅之上傳來一聲沙啞而洪亮,仿佛深入靈魂的悠長嗓音,
“大祭司啊,本王昨夜觀星,見紫星微開,紫氣東來,有大吉之兆,不知大祭司可有所聞啊?”
隻見臺階下匍匐跪拜著的大祭司畢恭畢敬的迴答道:“臣昨夜占卜之時未見有異數。”
臺階上的君王麵色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
“嗯?!那你先行退下吧。”
“諾。”
大祭祀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轉身虛扶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踱著小碎步,急匆匆地走出了大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