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智過冰水門
張道陵還想再等等，可看龍兒已轉(zhuǎn)過彎去，隻得又向洞外望了一眼，隨後追去。可他二人沿著石洞內(nèi)這條甬道一直走下去，來到已被張道陵推開的那道銅門前。
龍兒止住步，看著門上麵刻著八個大字：入我門來，遇禍莫怪。笑道：“我哥進(jìn)來時，曾和我說他已用神力推開了第二道銅門，等打開後，以後再推就沒第一次那麼費(fèi)力氣了。否則你是打不開此門的。”
說著她舉步進(jìn)了銅門，順著臺階向下走了十幾階，來到馬蹄形的泉眼前，望著小河上的那道倒懸而下的冰瀑，靜靜地看著不語。
過了半晌龍兒才道：“我記得我哥說當(dāng)年他來到第一道土門時，用的是黃河之水衝開的，第二道銅門，用的是神力打開的，可到了第三道冰門，卻無論如何也打不開，最後隻得失望而歸。難道這道冰瀑，就是他所說的第三道冰門不成。以他的神力尚不能打開，看來要想下法子才行。”
張道陵聞聽此言，不由撓了撓頭，道：“若是找此木材，在這冰門下燒起火來，將這冰門化了。隻可惜這洞中找不到一點(diǎn)生火之物。”
龍兒白了張道陵一眼道：“我大哥是一河之主，他傻啊，不知道用此法？你的這個法子不成的。”
說完她縱起身形，將冰門上下仔細(xì)地打量了一番，見那冰門巨大無比，又十分厚重，心下就有些泄氣，但也隻好試試，於是雙手用力，試著推了推冰門，見冰門紋絲不動，龍兒又一頭紮入水中，見水下冰門直到地下，一點(diǎn)縫隙也沒有，隻得從水中上來，順手從水中撈起一塊冰塊，向冰門衝去，隻聽碰的一聲，冰塊和冰門雖是激烈碰撞，但都是完好無損，冰塊更是被撞迴來，落到他們的腳下。
龍兒見此，對張道陵道：“這冰門堅(jiān)硬無比，上下將這洞口全到凍封處了，一點(diǎn)縫隙也沒，以我哥哥神力和三昧真火都不能破開此門，哥哥曾道，若是要開此門，須有十個他這樣神力之人同時出手方可，看來咱們要想打開此門，是隻能智取，不能傻幹了。”
張道陵見龍兒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已知這冰門不好打開，可聽她這麼一說，心道你不樂意說你哥傻，可你言下之意不也是此意嗎！不由地噗嗤一笑，忙掩嘴掩飾，隻嗆的咳了幾聲。
龍兒見張道陵笑自己，嗔道：“你既然能找到我嫂子所居的山穀，必有些頭腦，還愣著什麼，還不快點(diǎn)想法子。”
張道陵聽了，不敢還嘴，隻得苦著臉上前觀看冰門，龍兒卻大是得意，笑盈盈地站在旁指手畫腳地吩咐著張道陵快想辦法。
張道陵不敢怠慢，忙也自空中來到冰門前，上上下下地打量這座冰門，他借著珠光，隱隱看見這座冰門有三尺多厚，四周與甬道凍成一體，門外麵是漆黑一片。心想若是能打開此門，不知道裏麵又是什麼情景。可是就是找來與河伯一樣的十個人，可人都進(jìn)不到這裏來，又如何弄開此門?他想起自己尋那三星洞，是自湖水中尋到一心形黑洞，於是迴頭去看那泉眼。
但見那馬蹄狀的泉眼中，又分布著諸多小泉眼，泊泊地向外噴著水：有的像大魚吐出的水泡，直直地升到水麵上；有的像一串明珠，自地麵升起到中途又歪下去，如同一串珍珠在水裏斜放著；有的好一會才上來一個水泡，大、扁一點(diǎn)，慢慢的，有姿態(tài)的，搖動上來，碎了；有的好幾串小碎珠一齊擠上來，像一朵攢得很整齊的珠花，也有幾個泉眼，出口處並無水泡升出，反而是有漩渦在泉眼上盤旋。
張道陵顧不得水冰涼刺骨，伸手進(jìn)去，試探那些泉眼。手到水底卻是又冰又硬。咦，他吃了一驚，低頭去看那馬蹄泉水底，這才發(fā)現(xiàn)水底之下並不泥土或是巖石，而是和冰門一樣的冰。
龍兒見了，也湊過來看，奇道：“冰都是浮在水麵上的啊，怎麼這裏的冰在水下麵啊？”
張道陵微一沉思，對龍兒道：“龍姑娘，此洞被冰門所擋，水下又是堅(jiān)冰，按說水應(yīng)越來越多，溢滿整個洞穴，可眼下卻是這泉水不多不少，總保持著一個高度，看來這泉水處地上湧出後，又自這幾個洞中泄去。”說著指著那幾個出口處有漩渦的泉眼。
龍兒聽他這樣一說，喜道，“那水從這裏走，咱們也可以呀。”說著對張道陵道，“你躲遠(yuǎn)點(diǎn)，看我的。”張道陵忙起身，離龍兒遠(yuǎn)遠(yuǎn)的。
隻見龍兒向空中一躍，已現(xiàn)出真身，直入水中，雙爪各有一指伸入兩個較大的泉眼中，迴頭對張道陵道：“這冰也就一指厚。”說著身形扭動，使出全身力氣，想將水下冰層弄開。可她用盡力氣，那冰層卻紋絲不動，連一點(diǎn)裂縫都沒有。
龍兒氣得起身，跳出水來，氣喘籲籲地道：“這冰怎麼這麼結(jié)實(shí)，以我千年功力，竟然弄它不開。”
張道陵本以為如此將冰層弄開，找出一水下泄之洞，就如他在穀中那般，便可乘水流而出洞。可沒想到水下之冰雖薄，卻是結(jié)實(shí)無比，看來此法不行，還得另尋他法。不由地低頭沉思。
龍兒見自己累得這樣，他卻不理會自己，不由地大惱，嗔道：“哼，和你說話呢？你再不理我，我弄不開這泄水孔，可是能堵死它們，讓水滿了淹你，好向我求饒。”
張道陵聽龍兒這一番氣話，有些好笑，隨之頭腦中靈光一現(xiàn)，跳起身來對龍兒笑道：“有了，龍兒，我有辦法了。”
龍兒被他嚇了一跳，忙道：“你有啥法子了，別叫本姑娘再費(fèi)半天力氣，淨(jìng)做無用功。”
張道陵道：“《道德經(jīng)》上說，‘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此乃謙下之德也；故江海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則能為百穀王。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jiān)強(qiáng)者莫之能勝，此乃柔德也；故柔之勝剛，弱之勝強(qiáng)堅(jiān)。’”
龍兒聽他文皺皺地背一大段之乎者也的話，更是不解，氣道：“你想當(dāng)官了嗎？怎麼作起文章來了。”
張道陵忙解釋道：“龍兒，咱們進(jìn)此洞第二道銅門時，曾有‘入我門來，遇禍莫怪’八字留言。留此言者，雖是提醒擅入者，但也勸人之意。所以入此洞絕非是死路一條。再看這洞，雖有堅(jiān)冰阻住去路。可卻留下這水作為破此冰門的鑰匙。你想，若不是水能將此冰破開，它就不能自冰下湧將出來。所以你說，將那泄水之洞堵上，提醒了我。如果咱們將那泄水之洞堵上，正好用這水破冰，正所謂‘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jiān)強(qiáng)者莫之能勝，此乃柔德也；故柔之勝剛，弱之勝強(qiáng)堅(jiān)’是也。”
龍兒聽到這裏，有了些明白，但也不想多想，隻是催道：“這些話太囉嗦了，你快說怎麼弄，我照著弄就是了。”
張道陵沉思道：“得先將這七個洞口堵上。”
龍兒道：“用什麼堵，你我一共四隻手啊。這裏除了水，連塊土都沒有。”
張道陵聽她這麼一說，一下子想起龍兒扔出去又彈迴到他腳邊的那塊冰塊，找到後俯身撿起，入手冰冷沉重，如同體積差不多的的銀錠一般沉，遠(yuǎn)非一般冰塊可比。他拿在手上掂了掂，但覺此冰極涼，在手中一點(diǎn)也不融化，自己的手卻要被凍木。
他手一麻，忙將冰塊丟在地上，迴頭對龍兒道：“龍兒，你看水中還有多少這樣冰塊。”
龍兒聽了，道：“這冰塊啊，我再找找看。”說著又一點(diǎn)進(jìn)入水中，不一會，又捧著六塊冰塊出來。
他們二人這時細(xì)看這些冰塊，形狀雖是不一，但大小卻和那七個漏水的泉眼差不多少，張道陵一數(shù)，正好七塊，心下大喜，暗想自己猜的有七分把握。他又來到銅門前，又細(xì)細(xì)查看了此門，見這門雖是精銅所製，但雕磨的十分光滑，他自裏麵將門關(guān)上，發(fā)現(xiàn)此門一經(jīng)合上後，門與洞壁渾如一體，連一絲風(fēng)也透不進(jìn)來。若不是兩麵都有銅環(huán)可牽引，連門都開不了。
張道陵點(diǎn)點(diǎn)頭，暗道看來自己所猜，有了八分把握。當(dāng)下更是歡喜，一口氣跑了迴來，龍兒正坐在地上，對著水潭中自己的容顏發(fā)呆，見他進(jìn)來，一臉的喜色，於是轉(zhuǎn)顏笑問道：“你撿到寶貝了嗎？這麼高興。”
張道陵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也笑道：“有時候最有用的寶貝的，仍是這個，在我眼中，思想才是無價之寶。”
龍兒撇了撇嘴，道：“那就有請道長獻(xiàn)寶啊！”
張道陵一一拿起那七塊冰塊，依次對著那七個泉眼比劃，經(jīng)過一番比試，龍兒也看到，每一個泉眼都有一個大小、形狀完全相同的冰塊與其對應(yīng)，禁不住叫到：“啊！正好啊！你真聰明，真想不到你們?nèi)诉@麼聰明。”
張道陵也按耐不住狂喜之心，笑道：“龍兒，我剛才過那道銅門時，發(fā)現(xiàn)那門若是自裏麵關(guān)上，銅門與石洞嚴(yán)絲合縫，如此看來，隻要咱們用這些冰塊將這七個泉眼堵，再將那銅門關(guān)上，待水溢滿這個洞中，到時候咱們自外麵用力推這銅門，就能借水力打開那座大冰門。”
龍兒聽了甚是不解，疑惑地問道：“那大冰門，以我哥的神力可都打不開呀！你確定嗎？”
張道陵信心滿滿地道：“應(yīng)該是沒問題。因?yàn)榇硕丛O(shè)計者，事先留下了這些線索，與我分析的一絲不差。隻要照我的法子，到時候就會有大力神前來相助。”
龍兒聽了，瞪著明亮的雙眸，疑惑地望著張道陵，卻見他一副自信的樣子，也高興起來，笑道：“好啊!那咱們馬上就辦。”
二人說幹就幹，依次將那七塊石頭放進(jìn)漏水的泉眼口，說來也怪，當(dāng)對應(yīng)的冰塊一進(jìn)到漩渦當(dāng)中，這沒等龍兒用手?jǐn)[好，便自動調(diào)整好姿態(tài)，準(zhǔn)確無誤地進(jìn)入泉眼當(dāng)中，一下子就堵上泉眼。
當(dāng)?shù)谄邏K冰塊堵上最後一個漏水的泉眼後，那些向外冒水的泉眼，一下子水量大增，水流又大急，快速地向外噴出，瞬間河水已淹到二人的腳下。
張道陵抓起龍兒的手道：“咱們快點(diǎn)出去，在外麵將門關(guān)上。”二人忙自那銅門處奔出，張道陵迴手又抓住門上銅環(huán)，將門帶上，但卻不全帶到頭，反而是留著一半。然後貼在銅門外，側(cè)耳傾聽裏麵動靜，笑著道：“虧了我跑的快，水已經(jīng)上來了，慢一點(diǎn)就得讓你救我了。”
龍兒道：“水不會自這門出來吧。”
“應(yīng)該不會。此門隻能向內(nèi)推開，門外四周又有石壁所擋，看來此洞設(shè)計者如此設(shè)計，必有深意。一會水自會將銅門向外頂?shù)臅r候，就說明洞中的水快滿了，等銅門到頭不動時，說明洞中水滿，到時候咱們倆一起用力，再將此門向內(nèi)推去，就能將那大冰門打開。”
龍兒聽了更是奇怪，搖著頭道：“我還是沒明白，這樣子就能長功力嗎？再說，你怎麼想到這個法子呢？”
張道陵笑道：“我在邙山修道時，有一日自己用一個大銅茶壺?zé)榱朔乐够馃饋恚覊m從壺嘴中落入，我又用一塊木頭製塞子，將它塞進(jìn)壺嘴，說來也是那一次碰巧將茶壺水灌的太滿，當(dāng)我將大壺蓋蓋上時，那個被我塞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塞子一下子就從壺嘴上飛了出去。我當(dāng)時很好奇，我沒用多大力氣，為何將這個木頭塞子能頂出那麼老遠(yuǎn)呢。又試了幾次，發(fā)現(xiàn)隻要水滿著，隻要在壺蓋上稍微用點(diǎn)力氣，就能將壺塞頂飛了。我進(jìn)一步思考發(fā)現(xiàn)，隻要在一個裝滿水的密閉容器中，在一個大口處微用力，水就能將小口堵得東西頂開，今天我就是想還用這個法子試試。”
龍兒聽了，恍然大悟，叫道：“我知道了，咱們眼前的這個銅門就是壺蓋，那個冰門就是木頭塞子，咱們等水滿了就能打開它了。”
張道陵見龍兒一下子就明白了，也是非常高興，二人正說著，那銅門果然向外移動起來，不一會就到了門檻處一分遠(yuǎn)的地方，停住不動。
張道陵大喜，對龍兒道：“我還怕這銅門密封的不實(shí)，水要是不停地從門內(nèi)湧出來就壞了。現(xiàn)在看來，泉水不往外湧了，門也不再向外動，說明這屋內(nèi)的水應(yīng)是滿了。現(xiàn)在咱們可以動手了。”說著用手去推銅門，可感覺門的阻力甚大，自己用了全身力氣，銅門也隻是微微晃動了下。
張道陵隻得叫到：“龍兒，龍兒，快點(diǎn)幫我來。”可叫也幾聲，也不見龍兒上來幫忙，就是連一聲迴應(yīng)都沒有，張道陵奇怪之下，迴頭一看，隻嚇得魂飛魄散，原來龍兒不知何時委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張道陵忙跑到龍兒身邊，一邊掐人中，一邊招唿，龍兒這才慢慢地睜開眼，看著張道陵苦笑一聲，虛弱地迴道：“張道長，我不成了，你將這個拿著，它能將我在洞口設(shè)和符咒解開，助你出去。”
龍兒說完手指微微一動，指了下著那在頭頂上漂浮的明珠，手便垂下，雙眼業(yè)已合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張道陵見狀大驚，抱住龍兒，借著明珠之光，卻見龍兒臉上不知何時又黑了上來，眉心上一點(diǎn)黑跡，正變得越來越黑。他連忙低頭去尋龍兒腿上的傷勢，但見那道黑線，已自兩道金針處越過，上升到大腿處。張道陵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一邊用手?jǐn)D壓龍兒的大腿，一邊低下頭來，用力吮吸傷口，想再將毒血吸出。
但此時他也是情急，上來第一口就將這血吸進(jìn)了肚子，等到第二口才緩過神來，將血吐出，但見血又成黑色。張道陵心想壞了，我一個凡人，喝了此血，一會還不毒發(fā)身亡。但他也隻是在頭腦中想想，仍是低頭吸血、吐血，直吸了十來口，血色方紅。
張道陵喘了口氣，忽覺自己仍是沒有一點(diǎn)異狀，心道我怎麼還沒中毒呢？
他看著龍兒臉上美麗而又淒涼的神色，一下子想到他在山穀中所見的壁畫中的女子，想起她對自己曾經(jīng)說過的話：赭鞭入體，血解百毒，嫁衣濟(jì)世。呀了一聲，猛起站地，喃喃道：“赭鞭入體，血解百毒，嫁衣濟(jì)世、斷腸無悔、舍己救人，神農(nóng)衣缽。這麼說，我不怕毒血，是因?yàn)轸鞅奕肓宋业捏w，我的血能解百毒，自然可嫁衣濟(jì)世、舍己救人了”。
想到這裏，他再不遲疑，伸出左臂，張口咬破手腕，鮮血頓時湧出，張道陵伸手將龍兒頭攬入懷，將腕上傷口對準(zhǔn)龍兒小口，讓自己的鮮血流入龍兒口中。如此過了有一刻鍾的功夫，但見龍兒雖還是昏迷不醒，但臉上黑色卻漸漸退了去。
張道陵隻覺得左臂一點(diǎn)力氣也沒有了，於是換了右臂，仍是咬破手腕，將鮮血流入龍兒口中，直又過了有一刻鍾，但見龍兒臉色越來越白，又滿滿地紅潤起來，一如未受傷前，而且唿吸均暢有力，看來是沒有事了，可自己隨著臂上血流漸盡，隻覺得自己頭昏眼花，再也沒有了力氣，身子一歪，摟著龍兒倒在地上。
黑暗中，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張道陵一舉動，竟然漸漸濕潤起來。待到兩人都昏了過去，這才現(xiàn)身，正是九曲夫人，她來到跟前，輕輕一看，見二人竟然全都沒有生命危險，也是一喜，她想了想，還是將手中金丹，用雙手一搓，化成粉末，分別喂入兩人口中，這才又隱身不見。
過了片刻，龍兒已先醒來，她見自己躺在張道陵懷中，一個激靈，忙起身坐起。本想招唿張道陵，可是一看他在地上昏迷不醒，而自己身上也滿身是血，口中也滿是血腥氣味。可嚇得龍兒花容失色，忙上前低頭查看張道陵情況。
可巧此張道陵正好醒來，正要抬頭，二人四目相對，二人口鼻也差點(diǎn)相撞，龍兒轉(zhuǎn)身躲過，張道陵卻一迴頭，後腦勺又撞在了地上，“哎呦”了一聲。
龍兒忙上前扶起他，問道：“你怎麼了，手上怎麼都是血？我怎麼好了。到底發(fā)生了什麼？”
張道陵見龍兒精氣十足，心下大慰，笑道：“貧道曾在穀中覺得岐黃之術(shù)，姑娘之疾，已被貧道妙手迴春了。”
龍兒聽了，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有此醫(yī)術(shù)，怎麼不早點(diǎn)給我治。我身上怎麼這麼多血，你給我喂了什麼東西解的毒？”
張道陵不願多說，也學(xué)著金蟬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他這一舉動，卻被龍兒一眼看到他手腕上傷勢，龍兒冰雪聰明，見此狀已明白了一切，用雙手握著張道陵的雙手，眼泛淚光，柔聲問道：“張道長，你是用自己的血喂我，治好了我中的毒。”
張道陵見龍兒這麼快就明白了事情原委，不得不道：“我為姑娘吸毒血，一點(diǎn)事都沒有，後來見姑娘中毒昏去，臉上毒氣越來越重，小道別無他法，想起或是我的血可解毒，便試了試，唐突姑娘，姑娘莫怪。”
龍兒已是滿臉淚光，強(qiáng)顏笑道：“你為我吸毒血，已是舍己救人，將自己性命置於不顧，又肯將自己之血，救一個與你毫不相幹的人。如此大仁大勇，我何怪之有。難道嫂子將重任托付與你。想不到這世上，除了哥嫂二人，還有人對我如此。”
張道陵讓龍兒說得不意思，隻得打岔道：“龍姑娘，見義而為，仍我輩中人宗旨，流點(diǎn)血又算得了什麼。你看，時侯不早了，咱們是不是迴到洞口看看，看那三太子是否來了。”
龍兒輕輕拭去眼淚，輕輕卻異常堅(jiān)定地道：“不用了，有你相伴，不管前麵是福是禍，我們都要闖一闖。”說著，舉步向銅門走去。張道陵無奈，隻得在後麵跟著。
龍兒來到銅門前，迴頭向張道陵問道：“是往裏用力推嗎？”
“對，來，咱們一起來。”
龍兒道：“你起來吧，你那點(diǎn)力氣，管不多大用，反而礙我手。”
張道陵知她說的在理，自己雖男人，可卻是凡人，與人家修煉千年的神靈無法相比，隻得讓開。
隻見龍兒雙手抵住銅門，一仰頭，明珠自空中飛入她的口中，她含住明珠，運(yùn)功發(fā)力，隻聽嬌喝一聲，雙臂猛然向前發(fā)力，在她一推之下，隻聽轟隆一聲，銅門一下子向內(nèi)衝去，裏麵水花四濺，弄濕二人。
龍兒身子也因前衝之力，一下子隨銅門向裏倒去，她忙運(yùn)功定住身形。又讓明珠當(dāng)頭，來看石屋中的情景。隻見水泄去之後，那扇冰門已是殘缺不全，下部完全被水擊碎，留下一個人能過去的窟窿，大部分泉水，已自窟窿處向外流去。
他二人來到大冰門處，自窟窿向外張頭望去，見門外仍是一道懸崖，水直衝下去後，卻始終未傳來衝擊之聲，看來這懸崖離此甚遠(yuǎn)。
張道陵看了看，大喜，說道：“龍兒，咱們成功了，咱們現(xiàn)在就走，看還有什麼門能擋住咱們。”
龍兒來到冰門前，低頭向下望了望，迴頭不容分說，右手抓住張道陵左手，張道陵就覺得身形一動，整個身子已被龍兒帶著從門下飛出，漂浮在懸崖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