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層層迷霧源掃塔
張道陵一行人被官兵們遣散,便離了白馬寺,直奔洛陽城而來。
進了城,他們尋了個小客棧,安頓下來,張道陵讓王趙二人在外麵放風,便與金蟬和小白道:“今天晚上咱們先不去漢和帝陵,先去大將軍府。”
金蟬一聽,目光迷茫地看了張道陵一眼,道:“大將軍府?張大哥,小黑在大將軍府嗎?”
小白見金蟬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金蟬大哥,你是不是看見玉蘭姑娘為你傷心,自己也就難過了。我在獄中見你受了那麼多苦,也沒見你這個模樣。”
金蟬被小白這一問,臉一下子紅如塗血,人也迴過神來,喃嚅道:“不是,我是聽她說起太後之托,心中感動而已。”
張道陵活了百年,這些事情如何不明白,心道我這小兄弟佛法雖深,但畢竟處於慕少艾的年紀!當下哈哈一笑道:“金蟬兄弟,適才那位玉蘭姑娘要將太後所賞的如意,要放在棺材裏麵陪葬時,你可聽清楚那國師說的話了嗎?”
“沒、沒聽清楚,什麼話?”
“嗯,我耳朵好使,我聽得那人公真人說這如意殘片是由靈龜之甲製成的。”
金蟬奇道:“靈龜之甲?”
“不借,我聽你說過,那怪道人曾說在你為他解開七佛之咒之後,八月十五那晚碰巧有人破了龜靈神殼之咒,放出了龜靈之魂,龜靈之找到怪道人,助他恢複了功力。不知道玉蘭姑娘手中那塊被人公真人說是靈龜之甲的東西,與那龜靈之殼,會不會是一塊,所以今夜我打算先見一下玉蘭姑娘。將八月十五前後發生的事情,問個清楚,這樣子也有助於尋找小黑的下落。”
“好啊,那我也去。”金蟬聽了,也迴應道。
“你去是行,不過不能馬上見那玉蘭,免得把人家嚇住。”張道陵笑著說。
“要不我先去見玉蘭姐姐。”小白聽了,也忙說道。
張道陵想了想,點點頭道:“好,就這麼辦,咱們戌時出發。”
到了戌時,張道陵囑托好王、趙二人在此等他們,他自己換了身黑衣服,又將那濟水神所贈道袍與金蟬穿上,懷中放進去小白,一路小心前行。
到大將府時,已是亥時,正是夜深人靜之時,張道陵見四下無人,便背起金蟬,縱起躡空術,一溜煙地來到大將府上空,借著屋頂遮掩,來尋玉蘭。
小白對玉蘭身上的香氣甚是在意,在她的小鼻子指引下,不一會,張道陵便找到玉蘭所住的房間。自屋上望去,卻見窗內燭火閃亮,一窈窕身影對窗而坐,手拄香腮,正怔怔發呆。
張道陵見玉蘭所居仍是閨房,四下又有傭人相侍,如此貿然下去相見,極為不妥。微一思忖,道:“小白,你與我去傳話,就說前日揭皇榜的張道陵求見。”
金蟬聽了,低聲道:“張大哥,小白若是與玉蘭說話,怕不會驚到她吧。”
“無妨,我看這位姑娘甚有慧根,應不會大驚小怪的。”
小白依言,自屋頂爬了下來,小小身影頓時隱入玉蘭房中。
玉蘭此時正想白天發生的一暮暮,當她聽說那金蟬仍是一羊精時,打死她也不相信。可大將軍等人皆是親眼所見,又不由得她不信。她迴想這些天來發生的諸多奇事,越發睡不著覺,很想與人訴說,可府中上下,竟無一可訴心事之人。正當她胡思亂想之際,突然聽到一細細的女子聲音,在叫她的名字。
“玉蘭姐姐,玉蘭姐姐。”
“誰?”玉蘭聽了,大驚,她見四下無人,忙起身來到窗前,向外張望,卻不見外麵有人。
“玉蘭姐姐,你莫怕,我在這呢。”
玉蘭聽了,雖然有些害怕,但她心境甚有靈性,遠勝尋常女子。當下定下神來,迴身看去,卻見一小白老鼠不知何時跳到書桌上,一雙烏黑的眼睛正水汪汪地望著自己。
玉蘭不由地後退了一步,道:“方才可是你叫我著?”
小白低聲道:“姐姐莫怕,我隻是一隻會說話的小老鼠。是金蟬大哥讓我來的。”
玉蘭一聽金蟬二字,又是一驚,顫聲道:“難道你們,真得都是動物成精了不成?”
小白聽了,急道:“姐姐,你也認為金蟬大哥是妖精嗎?那不過是張道陵張大哥為了救金蟬大哥,特意找來隻羊替代的。現在他們都在外麵,想見上你一麵,你不相信,可以當麵去問他們。”
“他們在外麵?”玉蘭聽了,忙問道。
“是啊!他們在房頂上呢。”
玉蘭聽了,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有一股喜悅之情湧上心頭,她本來在白天時,聽見金蟬念的那聲“阿彌陀佛”,就覺得是金蟬聲音,還以為是自己傷心過度,產生了幻覺,如今見事情如此變故,反而心裏更加踏實,她微一思索,道:“這裏人多,你去告訴他們,到佛堂去見麵。”
小白見玉蘭果真是非常人,也是歡喜,吱地叫了一聲,跳下桌來,自門縫中鑽了出去。玉蘭則起身來,叫喚董姐。那董姐在廂房睡覺,聽到唿喚,忙穿衣出來,道:“姑娘,有事嗎?”
玉蘭道:“我差點忘了,今晚要到佛堂為太後祈福誦經,你去給我看門。”
董姐聽了,雖是心下嘀咕,可知玉蘭雖是養女,可在府中地位如同公主一般,又知她性愛禮佛,雖然現在夜深,也不敢多說,忙點亮燈籠,陪著她一路來到佛堂。
玉蘭進了佛堂,等董姐將四下燈燭點亮,玉蘭見了道:“好了,董姐,我今晚要在這裏一宿,為太後祈福,你下去休息吧。”
董姐聽了猶豫道:“姑娘,現在初冬了,你在這裏,可是要著涼的。再說,你一個人在這,夫人知道了,會說我們的。”
“沒事,我穿得可暖和了,在府中,這裏最清靜,為太後祈福,最好不過,夫人問了,你迴她就是。但是這事不能有人幹擾,你們都不必在外麵等我,以免誤了大事。”
“這個,姑娘,要不我就到前麵廂房裏等你。”
玉蘭點點頭道:“也行,不過你放心吧,隻管去睡,明早上我再招唿你就是了。”
董姐一想也是,自個年紀大了,可禁不起日夜折騰。當下道:“那好,姑娘,我就在前麵,你有吩咐就大點聲招唿我啊!我老婆子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好的,你下去休息吧,我要看經了。”
董姐不敢再說,輕輕出去,關好了門,到前殿左下側的廂房裏瞇著去了。
張道陵背著金蟬,在空中悄悄跟隨而行,見玉蘭進了佛堂,那董姐也進了廂房,不一會就鼾聲大作,他們這才放心,輕輕來到堂前,也不再敲門,輕輕推開,便進了堂中,又迴手輕輕將堂門關上。二人這才轉身,一起對玉蘭行禮。
玉蘭站在香案上,心兒不住地跳,如要跳出嗓子眼來,但她努力平靜下心情,見麵前站的那小道人雖不認識,可那小和尚正是金蟬。
金蟬合什念了聲阿彌陀佛,道:“玉蘭姑娘,小僧金蟬。”
玉蘭見金蟬神情已是大好,比在皇宮中見到的狀態還要好,也不由地問道:“金蟬小師父,你不是,不是?”
金蟬低聲道:“多謝姑娘祭奠小僧。”
玉蘭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去祭奠你?”
金蟬道:“當時我與張大哥,化妝成勞工,就在棺材前幫忙著。”
玉蘭聽了,想起那聲“阿彌陀佛”,更是驚奇,道:“這到底是怎麼迴事,你們快給我說清楚,我都要糊塗死了。”
金蟬聽了,忙把一旁微笑不語的張道陵拉到跟前,道:“這就是揭了皇榜要為太後治病的張道陵張道長,我能活著出來,都是他在暗中做的,讓他說吧。”
玉蘭聽了,再也不害怕了,上前與張道陵施了一禮,道:“多謝張道長救我小妹一命,玉蘭聽嬸子說起張道長的神技,一直盼著張道長為太後冶病呢!誰成想他們竟想出那樣的損招來考驗道長,硬給道長氣走了。如今太後病也就隻好了一二分,求道長再為太後的病想想法子。”
張道陵聽了,有些不好意思道:“玉蘭姑娘不必客氣,貧道此番來,也是想問姑娘關於太後的一些事情,想為太後做些事情,若是能盡力,貧道決不推辭。”
玉蘭聽了,更是歡喜,忙請二人入座。
金蟬見佛堂依舊,可自已己經曆了一番生死,此番迴到這裏,心下甚是感慨。他入座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問玉蘭道:“玉蘭姑娘,太後的病好得怎麼樣了?”
玉蘭幽幽地道:“自你為太後獻了金丹之後,太後之病果然好了許多,現在雖是不能動彈,但也如七八個月的孩子,會動會叫。也能吃能喝能睡。醒來也會對人笑,招唿她吃飯喝水,她也懂的意思。不過據國師所說,以他之力,也隻能將太後治好到三四個月嬰兒的智力水平,要想和從前一樣是不可能了。而且,他說以他之力,也隻是能保太後一年內性命無憂。”
金蟬聽了,忍不住又跪在菩薩像前,為太後誦起大悲咒來。張道陵與玉蘭見金蟬如此模樣,一如他未受傷之前,麵皆露出微笑。
張道陵看了看外麵夜色,低聲對玉蘭道:“事不宜遲,還請玉蘭將太後得病前後情況與我細細說來。”
玉蘭點點頭,輕啟櫻唇,將這些日子來的經曆一一說來。也不知為何,玉蘭對這二人竟然是如此的信任,不但將自己所知全部說出,還將自己的所思所疑也一並說出。
張金二人和小白誰也不說話,隻是靜聽。聽到後來,張道陵的麵色越來越凝重,玉蘭說到太後思子心切,苦苦從佛經上尋找答案,拿過筆來,在紙上寫出《詩經·漢廣》裏所寫之詩。
張道陵看她寫完,輕聲念道:“南有喬木,不可休息。漢有遊女,不可求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於歸,言秣其馬。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翹翹錯薪,言刈其蔞。之子於歸,言秣其駒。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金蟬聽了在一旁道:“這不是我所譯的慧智禪師所寫佛經上的詩嗎?”
玉蘭點頭道:“太後得了這首詩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到了八月十四晚上,她命我去睡後,她在那如意上打死了一隻吸有血的蚊子,血滴在如意上,如意上竟然出現了個字。她一時好奇,便親自用自己的血,將如意塗滿,結果在上麵發現了一首詩。
說到這裏,她又接著在紙上寫道:“青牛載道去,白馬馱佛來。前因掩後果,神龜赴滄海。仲秋視霄漢,九星映五臺,休說皇子事,喬木問三槐。歸覲天子案,餘生恨蓬萊”。最後又在下麵寫下一句七字詩,便是那“金剛讀罷誦廣圓”一句。
她邊寫邊道:“這首詩是太後用血將如意全部用血塗滿才發現的。隻是血幹後字便沒了,後來我們再試著用血塗,也不出現字了。”
“竟然有此事?”張道陵聽到這裏,不禁奇道。
“嗯,這個就是如意殘片。本來太後說第二天要將如意賞給金蟬小師父的,可是等我去時,見它隻剩下了這麼一小塊。”玉蘭說著將那如意殘片拿出,遞與張道陵。
張道陵接過來看,見此物雖是殘片,但入手溫潤,上麵布滿了的美麗血紅色花紋,呈現一種獨特光彩和神韻。心道此物不俗,想來應是那怪道人所說的龜靈之殼吧。
他看了一會後,將殘片還給玉蘭,玉蘭卻不接,隻是道:“這是太後要賞給金蟬小師父的,雖然隻剩下這一點了,還是請金蟬小師父收下吧。”
金蟬聽了,起身恭恭敬敬地接過,收在懷中。
玉蘭又道:“金蟬小師父,你當日在白馬寺所求,太後已幫你實現了,就是我們剛才寫的,太後賜名叫‘蔡侯紙’。它是用樹皮、草木製成的,製做起來又便宜又省事,現在老百姓們都用上了。”
金蟬聞聽,更是喜歡,輕輕拿過一張,放在手上細看。
張道陵則又看向那張寫有詩的紙,輕輕念了幾遍,又問道:“玉蘭姑娘,這詩你們可推測出什麼了嗎?”
玉蘭道:“我和太後自慧智在佛經中留下的詩中,猜出喬木指的是太後,那三槐則代指三公。此詩前兩句應指得是道祖騎青牛過函穀關的和白馬馱佛經的典故。前因掩後果,神龜赴滄海,這兩句點出因果,須得要神龜入海,這就不好琢磨了。但這如意,仍是龜殼所製,又因太後滴血而出字,或是此意,也未可知。仲秋視霄漢,九星映五臺,這兩句當時我和太後有點不明白,但是休說皇子事這一句,讓人既興奮又疑惑,休說皇子事,這句到底是讓人猜還是不讓人猜呢,為什麼休說呢?這些事我和太後始終沒有想明白,於是在第二天,也就是中秋節那天,太後親自傳問了當年三公中還在人世的陳寵,果然問出了些名堂。”
“噢,他怎麼說?”
“開始陳寵尚不肯說,他道此事事關大漢天下,先帝曾命他不許與他人說。是太後再三要求,他才說那一年,正值太後懷胎之際,先帝患重病,生命垂危,一日先帝忽將他們三人喚至床前,告訴我們,有一事可保他和大漢江山無憂,隻是此事太過難辦。讓他們立誓從之,至死不可違。等他們立誓之後,先帝才傳旨,宣一僧一道人入見。那僧人是白馬寺的慧智。那道人卻毫不認識。先帝也隻說仍來自蓬萊的仙長,當年他還是太子時曾見過這位仙長為漢章帝他獻過的金丹,前些日子他神機妙算,知先帝得重病,是以過來為先帝治病。那真人對我等說道:先帝之病非金丹可治,仍是外魔侵體。概因當年他繼位後鏟除竇氏時,殺戮太多,被人施以巫蠱之咒,才致此難,隻有外魔遷出宮中,方可解先帝之難。先帝此前所生三子之所以全都夭折,也全因此故。那真人在宮中看了一番,從後宮中挖出一個身披一件金縷衣的木偶,說解除先帝身上的外魔困擾,隻有將此物所凝結的怨氣化淨才行。”
金蟬聽到這裏,顫聲道:“阿彌陀佛,金縷衣,可是用金絲織成的嗎?”
玉蘭搖了搖頭,道:“這個我說不好,隻是聽他們這樣說,什麼樣子我也沒見過。”繼而又道,“那陳寵最後告訴太後,因那真人已看過娘娘相貌,道娘娘仍大福大貴之人,且腹中胎兒仍是男孩,也是金貴無比之人。他說解決之道,非有與先帝血脈相通,且至親至愛之人披此金縷衣,代為受折,則此禍可消。也就是說待孩子出生後,由那真人作法,子代父過,則解先帝所受巫蠱之咒。”
張道陵聽到這裏,點頭道:“我明白了,此仍李代桃僵之法,我曾有過耳聞,也隻道是傳說,沒想到世間果有此術。”
金蟬聽了忍不住又問道:“玉蘭姑娘,那孩子是不是代先帝受難而死了?”
玉蘭說到這裏,也是悲傷,輕輕擦去淚滴,泣聲道:“是的,據陳寵說,那真人用太後所生之子,施法為先帝祛病,先帝病好了,可是,那孩子也死了。”
張道陵聽了卻問道:“那慧智呢?他不也是先帝請來的嗎?”
“我聽陳寵說,慧智隻是精修佛法,並無神通,那真人施法之後,由慧智為那孩子祈福,求佛祖保佑,讓皇子早日超生,不再被外魔所難。之後那道長不知所蹤。再後來就是先帝又讓鄭眾找了迴慧智,但僅過了三天,那慧智就圓寂了,那部楞嚴經的譯經,就是他在圓寂前寫的,他還在白馬寺裏留下了個包裹是呈給先帝的,那包裹裏,除了那部譯經之外,就是那如意和一件金縷衣的褲子。”
金蟬聽了,忍不住又問道:“那金縷衣褲子在何處。”
玉蘭聽了,抬起頭看了金蟬一眼,見他滿臉都是淚痕,目光如癡如醉地望著自己,臉一紅,搖頭道:“我聽陳寵說,先帝駕崩前下旨,讓其隨先帝一同下葬了。”
金蟬聽了,當下站起,急聲問道:“先帝可是名叫劉肇。”
玉蘭吃了一驚,道:“正是先帝名諱,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金蟬卻不理她,隻是跪在菩薩像前,口中長念“大悲咒”。
張道陵和玉蘭見金蟬神色有異,不再講話,皆看著他。等金蟬念過經,起身對著張道陵又施一禮,道:“還請張大哥想想法子,救上太後一救。”
張道陵吃驚道:‘金蟬兄弟你怎麼了,咱們就是為太後來的,隻要有法子,定盡全力而行,你沒事吧?”
金蟬搖了搖頭,道:“我沒事,沒事!”
張道陵心中一陣苦笑,暗道我這兄弟真是菩薩心腸,自己還沒管好的,卻又操人家的心。當下道:“好,好,你放心吧,我再問玉蘭姑娘一些話,咱們就得走了。”說完轉頭對玉蘭姑娘道,“如此看來,太後出事那夜,她從已發現佛經和如意上的詩上推斷出當年她所生之子的遭遇,是以心情難以平靜,後來就出事了。”
“嗯,道長說的一點也不錯。那天晚上,正是中秋之夜,我們借著賞月之機,仰視星空,正好發現頭上有九個星星。我記得當時太後還問我看這九顆亮星連起來像什麼,我道像是一隻正在夜空中展翅翱翔的蒼鷹。不過這五臺是何物就不明白了。”
這時金蟬突然“嗯”了一聲,聽到這,眾人目光又齊轉向金蟬,卻見他正閉目似念非念地喃喃著什麼。
玉蘭又道:“隻是‘金剛讀罷誦廣圓’一句,所指何事,我們還難以推測,當時天色已晚,我勸太後休息,太後也讓我迴去休息,好明天再商量。那知,那知,夜裏就出事了。”
“嗯,我知道了,玉蘭姑娘,你放心吧,我已聽明白了,對這事情也有了些推斷,等我迴去好,想明白了,再來見你。今夜我們先告辭了。
玉蘭見他們要走,隻覺心有所失,想了想又道:“對了,張道長,現在太後唯一和從前不同的是,以前她隻吃素,現在卻最喜肉類,尤其是愛吃魚,白天愛睡覺,到了夜晚,反而精神,就像養得小貓似的。還有,以前太後要聽我念佛經才能入睡,可那日我剛念了一小段《金剛經》,太後便神情大震,口中怪叫聲連連,手腳亂動,一副驚恐模樣。國師看後,說不須我再說太後念經了,我這幾天能迴來,也是因此緣故。”
“還有此事?”張道陵聽了甚是奇怪,可看外麵天色,忙道,“這幾天若是方便,我們還來拜訪。”說著背起金蟬,小白也鑽進了他的懷中,張道陵對玉蘭點點頭,由玉蘭輕輕開了門,見外麵無人,將身一縱,自空中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