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嵐雙目暴戾,瞪著他,說道:“無恥小人,敢羞辱與我,這就送你上路吧!”
突地,那卑鄙老仙意念傳來:“女娃,人類的淺陋見識(shí),讓你無知,你們根本不知仙有多強(qiáng)大,便是仙魂也足以滅殺你等……”
趙靈嵐一驚,轉(zhuǎn)頭望去,隻見一無形能量源飄出,又傳來意念:“墨攣是邪,但不足以咬噬的仙魂滅亡,我早有警覺,一直殘留一絲仙識(shí),現(xiàn)在……徐成偉,還有那個(gè)女娃,你們就三魂七魄歸我所有,雖然效果很不好,但足以讓我重塑一段時(shí)間人身……”
成偉宮尊呆滯,仙祖竟然要對(duì)自己下手,狠毒異常啊!
我不能死,不能死……
他驚慌之下,正欲對(duì)仙祖攻擊,卻是身軀不受控製,那仙魂已是鑽入他的軀體裏。
他失心瘋地喊叫:“怎麼可能……”
“我是幻手的奠基者之一,你修煉的正是我傳在人間的力量,還是殘破不全,自然會(huì)為我找到漏洞。現(xiàn)在,你的身軀便歸我所有吧!”
成偉宮尊不停地哀嚎,他哪能想到這仙祖狠毒如此,三魂七魄被強(qiáng)行剝奪,還特別地快。
暮秋嬰君見成偉宮尊扭曲的身軀和麵孔,被嚇的已是失禁,腳都沒法邁動(dòng)。
趙靈嵐心知不好,狂喝:“滅了他……”
趙靈君操控陣勢(shì),一道血芒向著成偉宮尊擊來,卻是其手一揮,就有一股無與倫比的力量擊散了血芒。
“沒有用的,我的仙魂奪取了三魂六魄,已然堪比中階尊者,你的無知會(huì)把你推向死亡。”
成偉宮尊還在虛弱嚎叫,卻是他的嘴裏竟是傳出了這道冷酷之聲,混雜在一起,顯得很是詭異。
趙靈嵐驚惶,不停地後退,她如今依賴的祭天星辰大陣,也是無功,想滅這仙魂已是不可能。
“四姐,我會(huì)操控最後血芒之力阻止他,你快跑……”趙靈君狂吼。
“呃,白千道……”趙靈君轉(zhuǎn)頭,看到白千道在身邊,有些呆愣。
白千道離得很遠(yuǎn)就望見天穹傘,心中震訝是誰施出了祭天星辰大陣,幾步就跨了過來。
“原來是你啊!”白千道咧嘴一笑,問道:“怎麼迴事?”
“快救四姐,那個(gè)仙之惡魂要?dú)⑺?br />
白千道聚目而去,他的目力比趙靈君強(qiáng)了許多,已是能望見趙靈嵐倉皇後退,一個(gè)青年宮師,目泛邪光,麵有扭曲的邪笑,盯住了她。
“靈嵐,別慌,我來了。”
白千道一個(gè)踏步,就已至那方,這才又望見暮秋嬰君瑟瑟發(fā)抖在一處,皺了皺眉。
“又有人來送死嗎?”卑鄙老仙出聲,依然是混雜之聲,聽之異常詭譎。
“千道,救我。”趙靈嵐驚喜,唿救。
“放心,有我在,誰也傷不了你。”
白千道心中一喜,趙靈嵐改變了態(tài)度,或許是趙靈君勸導(dǎo)有效,心中升起為愛人拚死的決心。
他已是站在趙靈嵐前方,打量著對(duì)麵,說道:“仙之惡魂奪舍人軀……是很強(qiáng)大,但我乃是異師,就專門克製你這等邪異。”
“千道嬰君……救我……”那麵傳來成偉宮尊的弱聲。
“你是誰?”
“他是幻手的成偉宮尊,一個(gè)小人,就是他引我入險(xiǎn)。”身後傳來趙靈嵐的聲音。
白千道怒道:“那你還要我救你,你有沒有點(diǎn)臉?被奪舍也是你命中注定的悲慘命運(yùn)。”
成偉宮尊最後希望破滅,再是慘嚎一聲,最後一魄為奪取,身軀已是不再屬於他。
卑鄙老仙笑道:“他注定悲慘,你又何嚐不是?什麼異師,聞所未聞,倒是你的這副軀體很是奇異,我是不是可以奪舍你的軀體呢?”
“你是要我同意嗎?”
“不,我隻是問一問,練一練方奪舍的嘴皮子,無須你同意,你的軀體已是歸屬於我。”
“真不要臉……”白千道一臉鄙屑,說道:“奪人之軀,最是卑鄙,你這個(gè)卑鄙老仙,看我把你的惡魂打出來……”
白千道立時(shí)全副武裝,手揮金箍棒,狠狠砸去。
卑鄙老仙大驚,對(duì)方之力竟是如此兇狠,那根棒子都讓他的仙魂顫抖。
雖然恐懼,但是卑鄙老仙是仙魂,揮出之力,竟是硬抗住金箍棒的唿唿異力,這就戰(zhàn)在了一起。
卑鄙老仙是越戰(zhàn)越驚,此人力量竟是克製了自己的仙魂之力,異師是什麼奇怪物種?
白千道是戰(zhàn)的吃力,到底是仙之惡魂,雖有克製之力,也很難戰(zhàn)勝。
最後是白千道吐了幾口血,卑鄙老仙也越來越虛弱,他一把抓去,就抓住了暮秋嬰君,竟是在奪取她的三魂七魄,增強(qiáng)仙魂力量。
暮秋嬰君無可抗力被抓,驚恐地唿道:“白千道,救我……”
“我靠,你這個(gè)妖媚惡心的女子,也要我救你,你是不是放屁也帶香啊?”
白千道厭惡之極,爆了粗口,此女可是一直害自己來的,還厚臉皮向自己求救。
“好痛……白千道,你也要……念及我們有過體緣之歡……痛……”暮秋嬰君哭喊著,還是求救。
“屁,想起來,就讓我惡心……”
白千道幹脆金箍棒直接往暮秋嬰君掄去,對(duì)此女厭惡到極點(diǎn),哪有一點(diǎn)曾體緣之歡之情。
卑鄙老仙正在奪取暮秋嬰君的魂魄,哪肯讓他一棒子掄死,這就變成了保護(hù)她,奪舍的軀體又沒充分融合,限製了力量,反而手忙腳亂起來。
白千道再一掄去,就讓奪舍的身軀,胳膊血肉粉碎,這般又慢了一些。
奪舍之軀,也就是能操控,卑鄙老仙沒甚感覺,另一隻手用力奪去,暮秋嬰君也隻剩下一魄。
卑鄙老仙的粉碎胳膊,瞬間長了出來,卻是大腿又被砸到,血肉粉碎。
“孽障,你是不讓我擁有完軀嗎?”
卑鄙老仙怒吼,再一用力,暮秋嬰君的一魄也快被奪。
暮秋嬰君已是癡呆之狀,嘴裏咧咧有聲:“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這惡毒女人已是後悔莫及,也是命中注定的悲慘命運(yùn),終是最後一魄為奪取,身軀被拋向前方,蹭著金箍棒,爆散成血花。
卑鄙老仙的粉碎大腿,瞬間生成,金箍棒又是砸到他的另一條大腿,再次血肉粉碎。
“孽障,我不想殘疾……”
卑鄙老仙氣怒交加,怎麼竟往我的四肢上招唿,你以為我的奪舍這般輕鬆,要不是這蠢笨後代弟子修了我的力量,我也難以這麼快能用這軀殼。
他這一怒,爆發(fā)出全部仙魂力量,狂擊而去。
白千道的分身爆滅,星辰小巨靈被震得所剩無幾,也是運(yùn)起全部力量,炸空而去。
“轟!”一聲響,白千道暴吐鮮血,噴出三尺長。
卑鄙老仙的仙魂被重創(chuàng),奪舍的軀殼龜裂,血肉塊直往下掉,灑出一片血雨。
眼見卑鄙老仙隻剩下透明的仙魂,搖搖晃晃就要逃去,白千道一聲大喝,強(qiáng)提最後一絲力量,狂掄而去。
也就在這時(shí),白千道的身後暴起一股力量,讓他一驚,心中陡地升起一股悲哀之意,轉(zhuǎn)過了身。
隻見趙靈嵐的身軀呈現(xiàn)出巨大虛像,盯著他,目蘊(yùn)傷意,流出一滴淚,說道:“我不得不殺了你,為趙家報(bào)仇……”
白千道心中淒然,原來她還是沒放棄,這讓他一時(shí)心灰意冷,雖然還有手段保命,卻為放棄。
“靈嵐,我以命謝你曾經(jīng)的情,來世我們不再相遇,不再有愛!”
白千道一聲傷歎,絕了心扉,不做任何抵抗,眼角也是流下一滴淚。
愛已絕,意瘦空,心傷淚,流斑痕,一生哀徹情,來世再無緣。
同時(shí),虛像之力狂擊而來……
一聲巨響,白千道沒有亡去,虛像之力被最後的血芒大力擊散。
而白千道放開所有,卑鄙老仙的仙魂迴來,輕易侵入他的軀體,拖拽著他向地底深處而去,隻剩下一圈漩渦,一窩亂滾的靈沙。
“千道……”
趙靈嵐撕心裂肺地大叫,狂擊亂沙,卻是擊入地底深處,不見他的影子,感知四方,也沒有他的一點(diǎn)氣息。
“四姐,我已向你解釋過一切,為什麼還要這般殘忍地對(duì)他?”
趙靈君現(xiàn)身,目蘊(yùn)一絲悲傷,憤怒質(zhì)問。
趙靈嵐望著茫茫沙地,淚水不停地流下,嘴唇蠕動(dòng)著,說不出一句話。
一月後,她獨(dú)坐沙丘,麵如槁木,心如死灰,仿若失魂。
趙靈君來至她身邊,歎道:“四姐,我已踏遍周邊千萬裏方圓,依然感知不到他的存在……或許他已在被那惡魂奪舍,但我……我們無能尋出來啊!”
趙靈嵐本是呆滯的眼神,轉(zhuǎn)動(dòng)一下,說道:“他很神奇,那惡魂想要奪舍甚難……靈君,我在此等他出現(xiàn),你離去吧!”
趙靈君沉默良久,說道:“四姐,他對(duì)你愛之至深,放棄仇恨吧!”
趙靈嵐心髒一點(diǎn)點(diǎn)抽痛,露出痛苦之色,說道:“仇恨已成我的魔魘,我無法控製自己,我……我會(huì)用餘生相伴殘情,來世傾愛贖罪!”
趙靈君默然,佇立很久,終是離去。
趙靈嵐便坐在此,在風(fēng)沙中折磨深重,日月中獨(dú)舔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