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天雪轉頭看他一眼,都想罵他一聲蠢貨,但見他疼痛地額頭冒汗,又心軟地輕聲一歎,說道:“那是你們的想法,在我的心中,他是我的全能丈夫,戰力超出你們想象的強。”
白千道沒那麼強,他沒有力量,勝在身體素質天生的好,錘煉地很敏捷,是真正地在這世界戰力恐怖。
一槍槍地收割人命,但也被一顆子彈穿透了左臂,稍作包紮,繼續戰鬥。
這世界沒有城市的概念,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大片鋼筋水泥,高樓群林立。
五家都聚在一個區域內,在他的肆意殺戮下,周家和道家的私兵一批批地倒下。
一天後,他吃下一片硬梆梆麵包,喝幾口涼水,已是接近道家的老巢。
不久後,他便攻入其中,冷酷無情地殺了道家的幾乎所有男人,道卷跪下求饒,還是被他一槍擊中眉心,但留下了道忍,這是道家的主事者。
再是幾個小時後,麥天雪在私兵的簇擁下來至這裏,逼迫道忍簽署全麵轉讓協議,蓋上道家的章,她親自一槍斃了他。
麥天雪又命私兵們殺了道家幾個強勢女人,留下一個外姓小女孩,這隻是走一個過場,沒有了財富,道家衰弱,根本構不成對她的威脅。
周家,周知秋死死盯著白千道,恨之滔滔。
白千道已是殺至周家,坐在一張椅上,周邊躺著橫七豎八的周家私兵和幾個男人,他不殺女人,全部留給麥天雪決定命運。
周知秋怒吼:“白千道,麥天雪是條毒蛇,她一定會殺了你,卸磨殺驢,斬除後患。”
白千道平淡著神情,左臂又隱隱殷出了血,與她對視,說道:“周知秋,你的身後一定還有一個人,是他策劃了一切,對嗎?”
“哼,你在顛倒黑白,一切都是麥天雪所為,是她殺了我爸爸、喬芻和喬元,引發了這個災難。我和道卷已有所覺,懷疑到她,在我爸爸死後,就在秘密搜索證據……可恨,還是沒能做到揭穿她……”
白千道倏然一驚,麵色一變,思維越發清晰,想到了一個可能,因此背脊發涼中。
他的右手摸向左手戴的結婚戒指,撫摸一下,取了下來,盯著它,有些恍惚。
周知秋見他神色迷茫,突地竄出,向外奔跑中。
他舉起了槍,已是鎖定周知秋,卻又神色複雜地慢慢放下,轉而對準了戒指,開了一槍。
戒指裂開,從裏滾落一個殘破的微型竊·聽器,證實了猜想,他深深歎息一聲。
原來,一切盡在麥天雪掌握中,道靈與自己見麵,後殺了周召,她已經知曉,而這讓她的計劃得以一步步實施,甚可能她也早已知曉道靈喜歡上了自己。
他由此生出對麥天雪不寒而栗之感,心中隱隱有股怒火燃起,目光有些冰冷。
麥天雪來了,獲知周知秋逃了,沒有怨怪白千道,而是尋到周家公章,蓋在一張文件上。
周家人丁凋零,除了周知秋,其餘的都平庸,最小一個也已二十多,掀不起大浪,但她還是命令都殺了。
白千道靜靜地看著,然後站起身,說道:“天雪,喬家和了家已經拚的兩敗俱傷,沒有能阻止麥家的家族勢力,你已掌控了全部……我也要離開了。”
麥天雪驚訝地道:“千道,你怎麼啦?你……你要離開我?”
“我殺的人太多,內心很不安,需要時間……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麥天雪急聲道:“不,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白千道看著她,目中流露出一絲傷意,說道:“我已經明白,我在你的心中,還是被利用的廢物。”
說罷,白千道轉身走去,麥天雪欲喚住他,卻是看見了他的左手,沒有了結婚戒指。轉而看見不遠處的地上,戒指斷裂,那微型竊·聽器在地上是那麼地刺眼,她為之一呆,神色一黯。
白千道毫無保留,向她敞開後背,直至脫離她的視線,他呆立一下,冷肅的麵容才趨於柔緩。
轉身再望一眼,歎息一聲,繼續走去。
墨家突起發難,與麥家一起對付另外四家的軍團,而失去了主心骨,四個軍團俱是投降。
戰爭全麵結束,大羅董事會再也不存在,麥家獨掌科技大權,但是與墨家平分了軍權,壓製了政府的軍隊,由此更加獨斷專行。
政府本來就是傀儡政府,現在權力喪失更多,議會裏的議員各自投靠了麥家和墨家,各占一半。
而白千道已料到如此,麥天雪所說墨家沒有野心,其實她與墨家早已暗中達成協議,墨家要軍權,麥家要獨攬大羅科技和一半的軍權,各取所需。
白千道所知,了家的了青也逃走了,不知所蹤。
麥家不會放任另四家的精英逃走,一定會四處抓捕了青和周知秋,而他已不會再問麥家的事。
一百多年後,某處,一個青年人在街邊賣菜,被一群綜合執法人員掀翻了菜攤,他不爭不辯,棄地上的菜於不顧,默默地離開。
他走進一道小巷,來至一座獨家小院中,推開門進去。
這是他的家,雖然簡陋,但是幹淨。
靜靜地躺在床上,他在思索生命的意義,這般作為,有時會讓他靈光一閃,似乎見到許多奇異的事物和人物,但每每在最後一刻幻沒殆盡。
今日也是如此,他喟歎一聲,起了床,下了一袋麵,又靜靜地看著麵條在水中翻騰,直至沸騰。
正欲關火,突地稍稍一滯,迅速地撒去一道符,窗口處傳來喑喑慘嚎聲,一道虛影遁去。
“哼,邪靈。”他冷哼一聲,又皺眉自語:“難道又被墨家發現了?看來這裏也不是久居之地,速速離開吧!”
他正是白千道,一百多年裏搬了幾次家,都因為有邪靈作祟而搬離。
以前,大羅董事會的五家雖然也有人養邪靈,但一般邪力有限,象周召養的邪靈能反噬的比較少見。
這世上,能以邪靈之力,幾次三番威脅到他的,也隻有墨家養的一些稀奇古怪的邪靈。
白千道關了火,就著鹹菜吃了麵條,然後背起一件挎包,內裏也就是一些錢和換洗的衣物,很簡單。
他離開了此地,另覓它處,再經曆長達幾個月的流浪,來至另一處貧民窟。
這裏的貧民窟是曆史悠久的一些居民樓,其中一座高有十六層,電梯經常出故障,但是勝在租金很便宜,也不問你的姓名,隻要每月能交租金便行。
他住進了十二層,隻是二十幾平方的小屋,本是破敗,為收拾一下,黴氣消散,幹淨如始。
還是要賺一些錢,以維持生活所需,他在樓下溜達著,見到一家小飯店招服務員,雖然隻有每月一千元,但可以吃在飯店,他接了這個工作。
每日裏的工作很無聊,來消費的都是窮哈哈,他不起來動,有的人會自動起去取菜。
如此,十年之久,他甚少去別的地方,日複一日地來往小飯店和租屋,兩點一線距離。
這日,他迴到居住樓,便見到一個雄偉大漢坐在門口,誰欲進去,就必須交一塊錢。樓門口還有幾個男人,顯見被揍了,慘兮兮地站在那裏。
更遠處圍著一群人看著,議論紛紛,說這惡霸才搬來,最近沒錢了,才想出此舉,有的人已是交了每月三十塊,免得這月內麻煩,不想挨揍啊!
白千道有點頭疼,他不想惹事,捏了捏口袋中的錢,走過去,老老實實給了三十塊。
被放過通行,往裏走去時,身後傳來尖叫聲,迴身一看,鄰居家的二丫被這惡霸摸了,惡霸正咧大嘴笑著。
二丫的媽媽胖嬸在旁,平時也是牙尖嘴利,不好惹的,現在被惡霸唬的,都沒敢說話。她手顫著遞過去一塊,待過來時,還被摸了一下肥臀,拉著二丫小跑著進來,眼眶都紅了。
胖嬸甚感羞辱,與白千道乘坐電梯,都一直低著頭,白千道甚至能聽到她進了房子,隱隱的哭聲。
白千道皺眉,迴去了屋裏,從挎包裏取出一把匕首,靜佇一會,躡手躡腳爬出了窗子,直接爬到隔壁窗戶旁,撬開後,緩緩跨步進去。
這裏是內室,他輕手輕腳過去,悄悄打開門一道縫隙,就見到胖嬸坐在沙發上,不時地哭一聲,卻哪裏有哭態,還手中拿著一個酒杯在飲酒。
二丫坐在一張電腦桌子旁,耳朵上掛著耳塞,似乎在聽著什麼。
二丫拿下耳塞,轉頭看向胖嬸,疑惑麵容,低聲道:“怎麼會沒了動靜?”
胖嬸微訝,小聲道:“會不會是又躺上床冥想了?”
“不是,他那張床躺上去會咯吱響,我沒聽到這個聲音。”
胖嬸警覺地站起身,正待說話,就覺一道身影撲來,一記膝擊,她就又倒在了沙發上,壓的沙發差點塌了。
二丫方反應過來,就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擊到腦門,一聲不吭地癱軟下去。
一會後,恐懼不已地胖嬸和二丫交代,她們隸屬於政府的特勤部,來此為的是監視白千道。
白千道兇聲問她們,怎麼會找到自己,滿臉是血的胖嬸連忙說不知道,她們隻是授命而來,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白千道沉思中,二丫大膽問他,怎麼會發現了她們?
白千道不屑地告訴她們,雖然麵對惡霸裝的很像,但她們閃過的鋒利眼神騙不了他,而且這哭聲太沒誠意了,哪能斷斷續續地,一會哭一下啊!
胖嬸羞慚,垂下了頭,做特工不合格啊!
白千道也沒繼續為難她們,選擇再次離開,這次是被政府部門逼的離開。
他背著挎包,走至樓門口,一腳踢翻惡霸,至少令得其三月下不了床,在眾人驚訝地注視中,揚長而去。
走了十裏路,已是天黑,尋思著在路邊睡一覺。
一輛車停在他的身邊,轉頭看見車窗內一張臉,他皺了一下眉。
車窗打開,周知秋凝視著他,說道:“白千道,上車吧!”
“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找到了我,還是無意間遇見我?”
白千道很疑惑,自己已是很小心,十年間走的是兩點一線的路線,給別人報的都是假名,現在連這被追殺的周知秋都能找到自己嗎?
“我沒找你,但你已上了特勤部的秘密檔案,我入侵了特勤部,知曉了你住在這裏。”
“哦?”白千道鑽進車內,問道:“特勤部怎麼找到的我?”
周知秋發動了車子,疾馳而去,冷笑道:“你是一點也不清楚情況嗎?特勤部已被麥家所控,他們找到了你,一定是麥天雪,而你應該多找找自身的原因。”
白千道麵色黑沉,想了想,取出那把匕首,在左臂上一個淡化傷疤處劃了一刀,手指進去摳出了一個微型東西,正是追蹤器。
這正是曾經中彈之處,當初麥天雪讓人給他處理了一下,沒想到那時就被安了微型追蹤器。
周知秋看著後視鏡中,白千道狠狠地把微型追蹤器扔了出去,說道:“我對你說過,她就是一條毒蛇,現在沒殺了你,但也會死纏著你,讓你不得安生。”
白千道取出一塊紗布,簡單包紮一下,就陰沉著臉不出聲。
待一會後,他才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裏?”
“一個地方,我需要走遠一些,繞一大圈,讓特勤部無法追蹤到我們。”
“你想做什麼?”
“幫我們對付麥家。”
“你們?還有誰?”
“了青。”
“你們相信我?”
“不相信,但有你加入,也許是個很好的選擇。”
“我不會加入的,你可以停下來了。”
周知秋又冷笑一下,問道:“在麥天雪對你做出一些不能讓你信任的事,你還對她有情嗎?”
“是。”
刺耳的急剎車聲,周知秋轉過頭來,目中噴射著怒火,說道:“你愛著一條毒蛇,指望毒蛇會真的愛你?”
白千道陰沉麵目,說道:“我不會再參與你們之間的權力遊戲,不會現在殺你,你最好也別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