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在咒語中,一個個化為骷髏,隨後化為一縷縷青煙,隨著整座鬼間幻化無影。
白千道大汗淋漓,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曠野中,哪有什麼鬼間,什麼人,什麼骷髏,一切俱是幻境。
他轉(zhuǎn)望四周,又給自己貼上一張大力符,身軀中平生一股大力,而他靠著這大力符,才在三百年前,一舉滅殺許多私兵而沒力盡,成為當(dāng)世恐怖的殺神存在。
他憑此大力,幻出了窺眼,盯著遠(yuǎn)方一道飄渺虛影,找到了始作俑者。
窺眼消耗的力量太多,大力符燃燒起來,化作了灰燼。
他手持匕首,又給自己貼了一張飛行符,瞬間而至虛影處,而飛行符也因此耗盡能量,焚滅。
他沒有力量,畫的符自然也隻是微末能量,但足以在這世界成為神奇存在。
匕首刺去,虛影顯然沒想到會被如此快欺近,都沒防備,就被刺入軀體,慘嚎一聲,顯露出一具瘦瘦的身軀,一雙像鬼眼的眼睛,恐懼地看著他。
“幽堯?”
“是,你是誰?”
幽堯仙帝在此,也隻是普通人軀,隻不過他是鬼仙帝,自帶漏洞,能意識鬼影,鬼間,身軀給人虛浮的感覺。
“白千道。”
“白……白千道……殺神……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殺我?”
“嗯?不是你做下刺殺麥天雪之事嗎?”
“不是我……是……一定是正去,他很不滿麥天雪頻繁針對鬼世界,早就揚(yáng)言要對她下手,一定是他做的。”
“正去在哪裏?”
“他是大羅大學(xué)的教授,在那裏一定能找到他。”
“鬼世界是什麼組織形式?”
“就是我們幾個在網(wǎng)上談?wù)撟约旱哪芰Γ[著玩組織起來的,後來見有可為,便……一步步有了更多野心……”
“都有誰?你們又有什麼能力?”
“我,正去,簡則,煥矣。我天生擁有鬼能力,正去天生擁有憑空幻意能力,簡則天生爆發(fā)力強(qiáng),搏鬥力很強(qiáng)悍,煥矣……能影響人心。”
“簡則和煥矣在哪裏?”
……
隨著白千道一步步追問,幽堯老老實(shí)實(shí)地都交代了,沒有任何隱瞞。
最後,幽堯看著腹部的匕首,虛弱問道:“我不想死,能送我去醫(yī)院嗎?”
白千道迅快拔出匕首,幽堯慘叫一聲,在地上打滾,血流滿地。
白千道搖了搖頭,說道:“可惜,我在匕首上貼了驅(qū)邪符,已然深入你身,救不了你了。”
“混蛋,你不得好死……”
幽堯滿地打滾,不停地咒罵著,直至不再聞,一代鬼仙帝隕落。
大羅大學(xué),某個階梯教室裏,白千道推開門,向著呆愕的正去走去。
正去額頭冒出冷汗,反應(yīng)過來後就欲逃竄,被白千道追上前,拎著他的後脖頸,在一個個大學(xué)生驚訝地注視中,向著外麵拖拽而去。
在外麵,白千道一匕首便斬的一個殺過來的人影幻滅,酷聲道:“正去,你的幻意對我沒用的。”
正去絕望,他能幻出一個幻意,就已是虛脫狀態(tài),像條死魚似地被拖拽到一輛車上。
所有人被隔離在一裏之外,周圍已是沒人影,車上坐著麥天雪,冷冷注視著正去。
“是我錯了,求你們饒了我……”正去驚駭?shù)毓蛳虑箴垺?br />
麥天雪冷聲問道:“是你刺殺了我嗎?”
“我……是,我糊塗,做了錯事,求你們饒了我!”
“是簡則掌控著鬼世界的運(yùn)作嗎?”
“是,是他,他和煥矣鼓動了我……要不我也沒這個膽啊!”
“煥矣在哪裏?”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一向神出鬼沒……很可能擁有別的身份,另外的人生……”
白千道聽此,目光一動,幽堯和正去都不知煥矣是誰,又在哪裏,會不會這煥矣改換麵目,躲藏在哪個陰暗角落裏?甚可能就是熟知的誰?
不久,麥天雪冷酷地一槍結(jié)果了正去,聽白千道分析,深深思索著。
某處,簡則被戴上重拷,在一間房裏,麵對著麥天雪和白千道。
簡則是太聖仙界的巔峰仙帝,能力很強(qiáng)悍,但是個人再強(qiáng)悍,也遠(yuǎn)遠(yuǎn)不如白千道,無法抗住數(shù)百特種士兵的突擊,殺了五十九個,還是被生擒。
他被捉,代表了鬼世界的覆滅,於今特勤部正在四處捉拿人。
“我也不知煥矣在哪裏,但他天生能影響人心,或許隱藏在某個普通家庭裏,控製了那家所有人。”
白千道盯著他,說道:“簡則,是你全盤運(yùn)作鬼世界,與他接觸最多,你一定知曉更多秘密。”
簡則一直是淡然的表情,說道:“白千道,我很好奇,你是為了真愛,幫助麥天雪的嗎?”
麥天雪眉頭一簇,白千道迴道:“我可以誠意迴答你這個問題,但是你也必須真誠待我!”
“真誠?”簡則不屑地道:“我明知會被你們處死,也要真誠待你?”
“是,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這就是你的誠意?”
“是,若你不願真誠待我,我會虐待你十日夜,讓你生死不能。”
空間沉寂一下,簡則歎道:“說的真夠誠意,我聽出來沒有虛假……好,你先誠意迴答我的問題。”
白千道看向麥天雪,說道:“天雪,我真心愛你,也知曉你心中有我,才容忍你對我一次次地謊言和欺騙,在乎你的一切!”
麥天雪呆呆看著他,目中蘊(yùn)著淚水,說道:“我知道,我什麼都明白,這是我天性使然,但我愛著你,也在乎你的一切!”
簡則注視著他們,說道:“麥天雪,這是不是你的又一次欺騙之言呢?你真的愛他嗎?”
麥天雪抹去眼中即將流下的淚水,轉(zhuǎn)而惡狠狠盯著他,說道:“我會欺騙,我會謊言,但是我從不虛偽真心,愛就是愛了,恨就是恨了,這就是我的真實(shí)感情世界!”
簡則看著她,目中突地湧起一抹傷意,說道:“是,這是你的真實(shí)感情世界,不虛偽……麥天雪,你知道嗎?是我刻意慫恿他們創(chuàng)建了鬼世界,說是為了擊垮麥家和墨家,成為這個世界的單極勢力。他們都不知,我還在心中隱藏一個欲望,就是得到你,隻有麥家真正垮了,你才會注意到我,知曉我的存在啊!”
麥天雪驚訝看著簡則,簡則又道:“我們是一屆同學(xué),我早已喜歡上你,可是那時你多驕傲,從未注意過我,甚至不知我的名字。我從沒有蠱惑正去刺殺你,全是煥矣所為,而他易容成了我……”
他又看向白千道,說道:“我很羨慕你,嫉妒你,也很想殺了你……現(xiàn)在我也在真誠待你,你遭遇墨家?guī)状涡办`謀殺,是我向墨家的墨胡透露了你在哪裏,而我從特勤部能輕易知曉你在哪裏。”
見白千道平靜著神色,他又是慘笑道:“你很深不可測……我再真誠對你們說一句話,我不知道煥矣在哪裏,甚至沒有見過他的真容,他的易容術(shù)已是爐火純青,你們所知不一定為真,他很可能是任何一個人。”
簡則被白千道親手解決了,他的最後一句話,很真誠地請求白千道愛麥天雪永遠(yuǎn),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白千道手軟了一下,還是射出子彈,轉(zhuǎn)眼見到麥天雪注視簡則的死軀,似乎也有點(diǎn)感動之色。
能讓麥天雪生出一絲感動之心,已是很難得,她不虛偽真實(shí)情感,但也很難去動意真實(shí)情感!
某處,白千道說道:“我去墨家,在那裏,我能識別出任何虛假麵容。”
麥天雪沉吟著,說道:“現(xiàn)在我也分不清真假了,也許在墨家能有所獲,隻是墨家真的很邪,你一定要小心!”
白千道點(diǎn)頭,而麥天雪又給了他一個擁抱,溫暖,柔軟,似乎還有激情,抱得很緊。
墨家,生活在一座陰暗森然的城堡裏,據(jù)說有一百多家人,但是真正能做到領(lǐng)軍的,隻有墨汐和墨胡,各成一個勢力,還有墨青掌控著全局。
白千道望著矗立在山上的巨大城堡,目光深邃,身邊是墨汐,專門下山來接他的。
墨汐笑問:“我有沒有可疑之處?”
白千道看他一眼,說道:“不知道,但我要說好了,這關(guān)乎墨家的生死存亡,必須全力配合我。”
“放心,麥天雪與爸爸說了,他做出了應(yīng)允,墨家人都迴來了,在等著你甄別呢!”
“你那個兄弟墨胡呢?”
“他也必須聽話,隻有爸爸能決定墨家的一切。”
來至一個大客廳,內(nèi)裏聚集著一百多墨家人,見白千道由墨汐陪同進(jìn)來,俱是望過來,目光各異。
墨青站在中間,向白千道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麥天雪對我說了,我也相信你有很奇異的本事,現(xiàn)在你可以做你要做的事。”
“謝謝!”白千道也向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羣掃一圈墨家人,停在一個麵色不善的粗壯男人身上,心中冷笑一聲,這人就是幾次對他不利的墨胡。
他取出了大力符貼在身上,幻出窺眼,掃視而去,然後震驚麵容。
我靠,墨家人個個詭異,背上蠕動著一隻隻黑色怪手,難道都是邪靈?
大力符很快焚滅,墨家人見他呆滯著,議論紛紛,奇異他的眼睛變色。
墨胡沉聲問道:“白千道,你甄別出來了嗎?”
白千道皺眉,說道:“急什麼,再讓我看看!”
他又取出一張大力符,心想這窺眼太耗力量,一天隻能用兩次,不然自己身體也被虛耗太嚴(yán)重,這次一定要看的準(zhǔn)了。
再是幻出窺眼,掃目間,眉頭深深皺起來。
大力符焚滅,窺眼幻去,他盯著墨青,問道:“墨家人知曉自己的身軀很異常嗎?”
墨青淡聲道:“墨家傳世曆史最悠久,古老相傳身軀為天靈所賜,我們平日沒有所感,你看出了什麼?”
白千道思索著,說道:“我想知曉邪靈的來源?”
墨胡喊道:“白千道,你是來刺探我墨家的秘密嗎?”
白千道看向他,冷冷一笑,指著他和另外幾個墨家人,說道:“你和他們都不正常,已然影響到你們的身軀,有著變異的趨向。”
“胡說。”墨胡怒道:“我看你才不正常,我墨家不是你能胡作非為之地。”
白千道又轉(zhuǎn)向墨青,說道:“我有個猜測,墨家人都擁有很奇特的本事,能創(chuàng)造邪靈,對嗎?”
四下死一般安靜,墨家人看著白千道的眼神都變了,包括墨汐也是如此,眼神詭異又有殺氣。
白千道威喝:“我揭破了墨家的最深秘密,但是你們想殺我,也要付出更多人的生命代價。墨青,你可要想清楚了?”
墨青目光閃動著,說道:“白千道,這是墨家世代隱藏,緊守的秘密,所有邪靈俱是我們創(chuàng)造出來,隻是你如何猜出來的呢?”
白千道又指向墨胡,說道:“我看見他的身軀,一個邪靈似欲從身軀內(nèi)爬出,向著我張牙舞爪。這個邪靈為他創(chuàng)造,但他已控製不住,說明他已被影響了心智。”
墨家人震驚地看向墨胡,自動離開了他一段距離,而墨胡掙紅了臉,狂吼:“胡說,他在胡說,你們不能被他騙了……”
越是激動,墨胡的神智越是瘋狂,手腳都在舞動。
然後,“啵”的一聲響,他的身軀竟是從中開裂,血噴四方,一個血糊糊邪靈從中爬出,邪惡的眼睛盯著白千道,狂撲過來。
白千道狂念咒語,這邪靈停下,緩緩?fù)藚s中。
卻是又幾聲啵響,曾被白千道指過的幾個墨家人,也是身軀從中裂開,幾個邪靈爬出,衝著白千道齜牙。
墨家人大駭,撮唇發(fā)出異聲,連串響起,從大廳外竄來許多邪靈,還好是對陣那幾個兇惡邪靈。
邪靈對邪靈,一起撕咬,亂鬥一團(tuán)。
白千道和墨家其餘人等,已是退至廳外,墨家人俱是沉痛地看著。
一會後,變異撕裂人體的邪靈被撕咬的體無完膚,一個個亡去,但是別的邪靈也死傷不少,可見變異邪靈有多強(qiáng)悍。
有墨家人默默地進(jìn)去,收拾墨胡等殘軀,抬往某處,而此時白千道正麵對著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