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辭見家裏人也喜歡蕭覃衍,心裏也很是高興,當(dāng)下抬眸望向蕭覃衍。
蕭覃衍心裏也像刺撓了一樣緊張,看到蕭九辭的眼神,便規(guī)規(guī)矩矩的又掀了衣擺跪了下去:“見過夫人。”
偏了個方向又向盛怡和江氏的方向拜去:“見過兩位老夫人。”
“見過…”到了沈常楓這蕭覃衍愣住了,這個應(yīng)該喊什麼呢?
蕭覃衍想不到就筆直的跪在那裏,抬頭看向蕭九辭,像極了孩童小時迷茫的模樣。
蕭九辭尷尬的遞了個眼神,抬抬下巴示意蕭覃衍。可她忘記了她沒有教過蕭覃衍自己應(yīng)該喊沈常楓什麼尊稱。
見蕭覃衍依舊愣在那裏,站在大堂中的眾人都深吸了一口氣。
盛怡和江氏也是看著互動的兩人不知所雲(yún),沈琉更是打量著耿直的蕭覃衍。
蕭九辭尷尬不已,隻好自己掀衣擺坐禮示範(fàn):“蕭覃衍見過老爺。”
“哎呀,不必如此正式。快些起來吧。”不等沈常楓客氣著,蕭覃衍就有樣學(xué)樣,立聲道:“蕭覃衍見過老爺。”
“哎,好,好。快起來吧。”沈常楓虛扶了一下蕭覃衍。隱約間摸到蕭覃衍緊實的手臂,隻覺這孩子身子骨真硬實。
說笑間,沈琉已經(jīng)喊眾人下去休息了。
就連南初南艾都迴院子裏去了,蕭覃衍還一動不動麵無表情的站在蕭九辭身後。
沈琉看著蕭覃衍的模樣很是滿意,忍不住就問蕭九辭:“這孩子多大了?”
蕭九辭像個孩子似的大口吃著點(diǎn)心,漫不經(jīng)心的就說:“大夫說摸著骨齡像是十三四了,剛來那會又說可能自小養(yǎng)的不好,瘦弱的像十二三。一會兒比我大一會兒比我小,女兒也不知道他到底多大了。”
這麼一說,沈琉又掃了一眼蕭覃衍,倒是有些心疼了。
也不知道為人父母,這麼就有這麼狠心的人,生的這麼好的孩子說丟就丟了。
還丟在了那樣嚴(yán)寒的地方,與狼為伍,怕是看了實在是讓人心酸垂淚。
“不說了,這一路都辛苦了,再驚險都過來了,迴來就好,迴來就好。”到了這時候,沈琉也沒什麼要說的了,隻重複了些話。
“南蘇在鋪子裏做了你愛吃的點(diǎn)心,還琢磨了好些新品。你先迴去洗漱洗漱,等會兒她就該迴來了。”
“進(jìn)宮穿的新衣裳首飾,母親一早就給你準(zhǔn)備好了,你去看看,挑一件合適的換上,晚些就該去宮裏赴宴了。”起身時,沈琉緊緊的盯著蕭九辭的小臉,那不如從前嬌嫩的臉看的沈琉心中揪疼。忍下淚水,還是不想惹的大家難過。
“好。”蕭九辭難得聽話的應(yīng)下。蕭覃衍默默的跟了上去。
沈琉望著那抹紅衣金甲的背影,隻迴過頭攬著婆母傷心不已。
沈常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女兒,隻能默默的和夫人一同安撫著女兒。
其實沈琉也想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就算的滔天的富貴,也是女兒自己的選擇。她唯一的做的就是善後,觀天下之變,願獨(dú)善其身。
隻是每每一想起從前女兒的模樣,再對比現(xiàn)在,她隻覺得女兒辛苦。
“以後都會好的。”沈常楓輕拍著沈琉的背,輕聲安慰著。
隨後,沈琉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整理了衣領(lǐng),便將手搭在蘇纖嬤嬤的手臂上,去了客殿招唿元韞舟。
而這邊元韞舟溫潤如玉的站在大廳口,正欣賞著木櫃上那做工精細(xì)的木雕小宮殿時,沈琉便來了。
“世子可是喜歡?”沈琉進(jìn)來後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元韞舟盯著一件精木雕看的出神。
“這木頭雕的宮殿真是栩栩如生,就連這殿簷的龍頭都雕的如此生動,包括這大殿上柱子上的紋圖都如此清晰。簡直是巧奪天工啊。”元韞舟對這精細(xì)的雕工驚歎不已,非常好奇。
沈琉看著他這幅驚喜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隨即又說道:“這是江南的木工作坊裏一個手藝極好的師傅做的,下麵人看著做的精細(xì)就送到了這兒,擺著已經(jīng)好幾年了,從未招蟲蛀咬。”
“這樣啊,那可真好,這手藝真的是沒的挑了。”
見沈琉笑的溫婉,元韞舟心想能陪著南川王坐上這個位置的女子大概就是如此吧,隻是可惜夫君英年早逝了。
不過還好,如今南川侯也爭氣,能繼承父親的衣缽。
“你母妃身子近來可還好?”沈琉坐下端著茶喝了一口。
“挺好的,就是惦記著夫人。”元韞舟坐在下側(cè)迴答著。
“那今日進(jìn)宮再當(dāng)麵和你母妃敘敘舊吧。”蕭九辭迴京,沈琉心情也高興的很。
“今日晏陽郡主可會一同赴宴?”沈琉放下茶盞,將手臂輕放在一旁的桌沿,姿態(tài)親和,像是個長輩。
“小妹一早聽說小侯爺要迴京便開始鬧著要來看呢,隻是快及笄的年紀(jì)了,母妃這才想拘著她好相看親事了。”元韞舟提起自己的嫡親妹妹麵上還是會有忍不住的笑意。
“是該相看人家來,不過晏陽郡主身份貴重,倒是要仔細(xì)相看了。”提起婚事,讓沈琉不免想起自家閨女。
聊到這裏元韞舟也不知道和這位高門貴婦聊什麼了,氣氛有些微微的尷尬。府上隻剩一門女子,到底是不好久留的。
想了想喝完這杯茶,元韞舟也起身告辭了。
沈琉讓沈逐送人出府,自己也迴院子裏開打扮打扮準(zhǔn)備進(jìn)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