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份說辭,蕭九辭不免好笑的抬眸掃了蕭覃衍一眼,撇嘴道:“皇後倒是心熱,這是給你做臉呢,好巴結我們。”
“也許是想看我出醜呢。”蕭覃衍並不把一國之母的話放在心上,繼續喝蕭九辭開著玩笑。
秦嬤嬤領著人站在一旁,隻問道:“與這衣袍一套的還有兩件明色大氅,比之衣袍,大氅花色單調些。也是先前侯爺從北疆帶迴來的兩條雪狐毛做的。大氅做了三件,郎君用白的顯女氣,所以夫人做主用的上好的銀灰色的貂毛。”
蕭九辭聽了直擺手:“那雪狐毛軟和又保暖,母親該自己留著才是。”
“夫人都著人去做了,知道侯爺孝順,這次也做了三件,正好雪狐毛的大氅侯爺和夫人一人一件,郎君就是貂毛的。”秦嬤嬤依舊笑的和藹。
想起家中老祖宗,蕭九辭又問:“祖母外祖母那邊也都備下了吧?”
“夫人早就備下了,今年還備下了府裏上上下下的新衣,說是自這一年起,闔府上下都要以新麵貌更好的生活。”南蘇這個快嘴在一旁笑著插嘴。
秦嬤嬤假意拿手點她,說她沒規矩,可眼神裏的寵溺是騙不了人的。
……
舜京的大雪飄了足足五日,這五日的大雪壓倒了城外村子裏幾十戶農戶的屋子。也壓死了好幾個人,逃出來的人失了居所失了親人,皆是悲痛交加。幸運的隻壓倒了房屋,可臉上也是笑不出來的。
還沒等官府出來解決呢,城外的南冀軍校場,又招了一兩萬的新兵,正好大雪前那兵宿房建的還差個頂,也就臨時搭了個大棚住著。這大雪一來,越下越大,也壓倒了給新兵臨時居住搭建的棚子。
蕭塞將這件事報上來時,蕭覃衍做主讓他趕一半新兵去城外救助傷民,留一半繼續將快完工的兵宿房建好。
再迴府裏到南蘇大總管那裏支了銀票,自己就帶人推著雜米糧食的車,上城外搭棚布施去了。
南蘇也沒敢問姑爺要錢幹嘛,就爽快的給了錢。
蕭覃衍精的不行,打著為國辦事的名號,算是給朝廷給皇帝都掙足了臉麵。
忙完這事又十天過去了,臨近年關,還發生這樣的事,皇帝痛批了底下辦事不力的官員。為表賢明,又特派人帶著磚瓦去幫百姓建房子,為表其他百姓的公平,這些得了房子的百姓也隻需要在年後的稅收上多出兩成的稅。
同時也大手一揮也賞了兩箱小玩意給蕭覃衍把玩。說是小玩意,在尋常勳貴眼裏,那也是貴重的好東西啊。
可蕭覃衍毫不在意的隻想迴家到小侯爺那裏領賞,皇帝的賞賜就堆在他自己放雜物的庫房裏,看都沒去看一眼,誰稀罕啊。主要是他知道了,皇帝賞下來的東西不能賣,不能換錢,這才看都沒看一眼。
迴府後,蕭九辭也誇他這事辦的好,拿出一鑲滿寶玉的木匣子遞給他:“前幾日看母親都給你準備了新衣裳,我來不及給你做了,這頂紫金玉冠就送你了,就當是新年禮物吧。”
蕭覃衍打開匣子,這紫金玉冠散發著尊貴之氣,小侯爺就這樣給了他:“這離新年還有四日呢,侯爺這時候送我,這可不能算是新年禮物的。”
蕭九辭沒好氣的瞥他一眼,也不理會他說的話:“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忍不住又多白了他兩眼,這廝怕是這段日子過得太好了,喜歡討罵了。蕭覃衍這欠欠的模樣帶些痞氣,讓蕭九辭看的一時晃了神。
蕭九辭立馬收迴目光後,走至窗邊,不再看他。
這幾日雪都化的差不多了,倒是最冷的時候。看那外麵雖然風不大,但吹到身上,那都是刺骨的冷啊。
“出門給你配兩個侍衛吧。”蕭九辭移目看向窗外院子門口的那顆梅花樹,忽然說的說道。
“好。”蕭覃衍站在她身側,跟隨著她的目光看去。
“侯爺喜歡梅花?”蕭覃衍思緒萬千,似乎沒問過她到底偏愛過什麼。
蕭九辭莞爾一笑的搖頭,忽然有一種嫻靜的錯覺:“閑來無事,剛好看到那裏,覺著別有一番韻味罷了。”
“哦。”蕭覃衍淡淡的迴應著。
在外奔走時,聽到一些消息,便順口談了起來:“那順安王爺似乎給晏陽郡主相看好了人家。”
好久沒見到晏陽了,蕭九辭也沒刻意去打聽這事,正好奇呢:“哦?是哪家的公子哥?”
“因著上迴那個軍餉的事情,東南郡王家是王家二爺帶著家裏的三公子迴京的,然後正好也是準備給家裏三公子在京中相一門親事。結果沒成想,上迴恩考,王家四公子被聖上欽點為了探花郎。也是巧了,今兒我出門路過順安王府,看見王家的二爺請了右相府的夫人做媒,替自家四公子去順安王府提親了。”
“後來聽人說,那王家二爺和四公子被人送出門時,那臉笑得合不攏嘴,估計應該是事成了吧。”蕭覃衍臉上掛著笑,說起這件事情,就像是那八卦的小娘子。
蕭九辭聽了果然樂了:“王家老三王締是王家大爺膝下的幺兒吧,老四王禮是王家二爺的長子。越過了少年英雄王老三,相中了驚才絕豔的王老四?”
嘴角不禁勾起了八卦的笑意:“看來喜歡書生的人,是晏陽啊。”
“哈哈~”蕭九辭樂的開懷大笑。
當即便拍窗驚奇:“他們兩個什麼時候好上的?”
蕭覃衍斂目搖頭:“那我這就不知了。”
蕭九辭氣唿唿的鼓著腮幫子:“好啊,這郎有情妾有意的,就瞞著我了?”
蕭覃衍滿眼都是柔情,看向假意發難的小侯爺,隻勸慰著:“說的人家來信問你我的事,你告訴她了一樣。”
見蕭覃衍幫別人說話,不向著自己了,蕭九辭似乎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美目圓睜:“你竟不幫我說話了?”
隨即就伸著手指指過去:“你現在皮厚了?這是還沒吃到嘴裏,就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一連三問,問的蕭覃衍無辜著一張臉,忙抓過她指著自己的手,解釋著:“這不是解釋呢嗎,女子麵皮薄。就侯爺這等巾幗女子都不好意思與人家說我們之間的情誼,你讓人家閨中女子怎好與你說這少女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