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從宮裏迴來,兩人就喝了個微醺,酒醒的差不多了。迴來又喝了個醉,鬧到了子夜一刻。
蕭覃衍抱著蕭九辭迴了屋,南艾去打了熱水。他親自給她解衣寬帶,洗去了臉上的脂粉,又為她擦了手洗了腳。
南蘇她們迴來正好看見這一幕,忙上前去不好意思的說:“姑爺,這…這不合規矩。還是我來吧,你去歇著吧。”
怎麼能讓一個他一個男人給侯爺洗腳呢,傳出去別人都會笑話他的。
蕭覃衍卻不以為然:“無事,都洗完了。”
說著,又拿起帕子把蕭九辭的玉足擦幹,小心翼翼的放到被子裏去。
南蘇愧疚的臉紅:“都怪我沒早些迴來。”
“姑爺在外麵,可千萬不能說在家給侯爺洗過腳,會……會被別人笑話的。”南蘇怕蕭覃衍不懂這些,還提醒了他。
蕭覃衍滿眼都是蕭九辭,絲毫不在意,給她洗個腳又有什麼的。
“你們不說,誰知道我給小侯爺洗腳。再說了,丈夫給妻子洗個腳又怎麼了?這世上的人總是喜歡多管閑事,女子是用來疼的,可不是娶迴來操勞的。”
聽著這話,南蘇有些眼熱,為侯爺感到高興,定了個這樣好的夫婿。
這世上的男子總是自覺比女子高貴,不齒為女子做這做那的,卻又要求女子三從四德。恐女子有才壓他們一頭,便提倡女子無才便是德。處處打壓,處處壓迫。
蕭覃衍初感受到這樣的世界,便替女子不值。反正他是要對小侯爺好一輩子的,管其他人怎麼說呢。
“夜裏辛苦你看著侯爺,明日我還有事就先迴了。”
“是。”
蕭覃衍轉身出去了。
這種情況,他不適合徹夜守著她,於她名聲不好。
大年初一清晨,由於蕭九辭還沒睡醒,蕭覃衍一大早就和蕭洵點了百來個侍衛準備出門。
“那你中午迴來吃飯啊。”沈琉跟著蕭覃衍走出了內院。
“好,夫人迴去吧。”蕭覃衍向沈琉擺擺手。
沈琉見蕭覃衍趕不上早膳了,就讓廚房在中午整備一大桌子飯菜。
蕭覃衍背上背著重劍和蕭洵騎在馬上,帶著百號侍衛拉著三個貨車廂往兵馬大將軍府的方向趕。
一路上,有百姓注目避讓,大家心裏都好奇呢。這正月初一一大早,他們這是幹什麼去。
馬上他們就知道了,蕭覃衍帶著這一大幫人先上醫館裏拉了三個大夫,然後往兵馬大將軍府砸門去了。
到了門口,一幫人就往三個大車廂裏抄棍棒,來勢洶洶先是打了人家的看門小廝。再在大家駐足看戲的時候貼了個紅紙大告示,蕭洵還高興的念了出來:“大家來看一看啊!”
“昨日夜裏,半百名刺客在夜裏突襲了我們南川侯爺出宮的馬車,至我們侯爺受傷,主母收到驚嚇臥病在床。經禦林軍和京兆伊查案得知,是兵馬大將軍府派人刺殺我們侯爺。”
“今兒,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我們南川侯府就是來尋仇的。無關人等速速離去,誤傷不包治啊。”
話音剛落,蕭覃衍就帶著人來勢洶洶的衝進了兵馬大將軍府。
門房嚇得落荒而逃,已經衝進去喊救兵了。
等錢華舫召集全府人馬出來,外院已經被打砸的差不多了。為首的蕭覃衍就坐在大堂裏聽著這驚人的動靜,悠閑地喝茶。
女兒家都躲在內院裏不敢出來,外院已經鬧的人仰馬翻,就連小池塘都仰著被幹倒的人。劉氏趕過來看到這樣瓷器碎了一地的廢墟模樣,氣的就胸口都喘不過來了,馬上要暈的樣子。
蕭覃衍故作姿態的趕緊站起來,紈絝十足的踢了躲在角落裏的年輕大夫一眼:“來來來,快給這位夫人看看,別有什麼毛病訛我!”
“躲在這裏做什麼!”被蕭覃衍一吼,大夫嚇得一哆嗦,忙要去請劉氏坐下把個脈。
他沒見過這個陣仗啊,這…這誰家幹仗還自帶大夫給對方看病啊?
“你……你們!”還帶著大夫來氣人,劉氏氣若遊絲的喊著,這迴感覺自己是真要氣暈了。
聽著四周劈劈啪啪的打砸聲,蕭覃衍心情很好,嘿嘿的一笑:“動作快點!”
“給爺砸!砸的越幹淨越好!”
巡視著四周,一錦衣模樣的小公子撿起地上的刀就跑來要砍蕭覃衍。
被蕭洵一腳踹翻在地後倒地不起,蕭覃衍舔舔嘴唇,忽而狂狷笑起:“身量長齊了嘛!”
翻了個白眼都是好看的:“就敢出來殺人?”
又擺手招來一大夫:“給這庶子看看,別讓我們阿洵踹壞了!”
蕭洵看著蕭覃衍這個得意輕狂的模樣,失聲笑了笑。果然是跟在侯爺身邊的人,再怎麼不茍言笑的都要被帶歪了。
錢華舫的人一來,推開那大夫就拉著錢守往迴退,錢守吃痛唿著:“兄長。”
“他這……蠻人!”
蕭覃衍看那小子要哭了,又和身邊的人打趣起來:“真是沒種!”
“哈哈哈哈哈哈!”一陣狂笑不止。
氣的錢華舫氣血翻湧,再看府裏侍衛皆倒地不起,有的已經見了紅暈過去了。偏有兩個大夫模樣還在給人包紮,真是氣死人了!
“你真是威風啊!”
“你,你如此不將我兵馬大將軍府放在眼裏!不怕聖上怪罪嘛!”
“關我何事?誰叫你作孽?”蕭覃衍平靜又帶著冷笑的一句話,激怒了錢華舫,提劍就要殺了蕭覃衍的樣子。
蕭洵要出手被蕭覃衍攔住,隻見他又恢複了以往冷漠的樣子。見到錢華舫時,眸子裏帶著怒火。
此等惡徒,自然要讓他親自動手的!
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地上踢起的長棍,擺出就像是在家中練槍時的樣子。
幾招下來,蕭覃衍一棍直擊打落錢華舫的佩劍,迅速反手又是一棍直打胸口,將人打飛出去十步遠。
錢華舫摔落在地,捂著胸口裏感覺要震碎的五髒六腑,噴出一口鮮血!
這人……怎力如此之大。
“大哥!”另一個庶子錢瑯要撲上去救錢華舫,被蕭覃衍一棍嚇暈了過去。
蕭覃衍嗤笑一聲,簡直不堪重用!
不等別人再說話,錢華舫便暈了過去。
蕭覃衍又賤兮兮的提著大夫給錢華舫看傷。
這一陣仗下來,兵馬大將軍府算是可以重新修繕了。
讓大夫留在這裏給他們看傷,蕭覃衍丟下一句帶人就走了:“診費和藥錢問錢家要。”
大夫們先是試著叫住蕭覃衍幾聲,見他不理會自己帶人就走。也不敢追著人家要錢,也不敢真的丟下這一地的人打道迴府,愣在原地直拍大腿:“這叫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