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寒叔叔來了!币寥饲辶恋穆曇衾@過了圍著的籬笆,奔向四周。
“寒兄,這次可提前了好多時日,酒還沒……”屋裏走出一個人,婉兒看到很驚訝,額頭到左眼處有很明顯的傷疤,像燙傷又感覺刀傷有些明顯。
雖說年紀(jì)很大,跟寒武相仿,六七十歲模樣。但是卻跟寒武有著天差地別的氣質(zhì)。如果說寒武是武極,那這個人的氣息便有些文豪的姿態(tài)。文質(zhì)彬彬,衣衫整潔,步伐優(yōu)雅,這是婉兒能夠想到的。
“寒兄,怎麼帶了個小娃娃?”屋中人伸手召來了伊人,問道。
“這小妮子有些意思,我甚是喜歡。”這很不像迴答,“黎兄莫要擔(dān)心!边@更不像迴答。
“要留幾日,還是幾月?”
“不知!焙滢挻鸬。“行,屋裏絮叨,酒還需些時候,算準(zhǔn)了還要一兩個月,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币寥说母赣H著實風(fēng)度優(yōu)雅,伸手扶手都有些規(guī)矩循著。
“婉兒,這是黎叔叔,你且這樣叫,不妨事!焙鋵ν駜赫f。
“寒大哥總是這麼不拘小節(jié),怪不得老頭子總是想跟你吵架,你說你一個文弱書生老想著跟一個練武的說道,真真是笑煞旁人。”內(nèi)屋中伊人的娘走出來了,白發(fā)白衣,麵容憔悴了些,並且皺紋也爬滿了額頭,也是步履輕盈,有禮有節(jié),說話聲也張弛有度。不過,額頭的傷疤倒也是顯眼了些。
“哈哈哈,都是一家人,黎兄腦筋不轉(zhuǎn)彎,總得找些東西刺激刺激他,你說都這麼大年紀(jì),還是這麼守規(guī)守距,而且還是在這小桃源裏。”寒武說道。
“萬事萬物,皆循法度,知與守,方為士!币寥说故敲靼赘赣H的想法,已經(jīng)替父親迴答了寒武的話!皼]想到小伊人也受了影響,妹子你也不管管!
“小伊人閑著沒事,總愛聽這些,我倒是想管,可這滿園的果蔬,誰打理!币寥说哪赣H倒也有些埋怨起來。“我也在跟娘學(xué)!币寥擞行┖π,輕聲說道。
“果然是一家人,看到你們,做哥哥的也便放心了!眮淼竭@裏,寒武才算是真正的放鬆了心神,沒有一個地方能比這裏更加舒心適意。
“多虧了寒大哥幫忙守著,這麼多年我們一家人感激不盡。”伊人的母親輕微的彎了彎腰,“人看咯,這腰也快彎不下來了!币寥伺艿侥赣H身邊,攙扶著。
婉兒有些格格不入,平時大大咧咧,這平和的對話和氛圍,她竟站著不知所措。
“婉兒姑娘,是不是有些受不了?”伊人的母親笑瞇瞇的問道。婉兒輕輕點頭,“確實悶了點。”婉兒苦笑。伊人一家愣了一下,麵麵相覷。
“不說這些了,寒兄坐,雖然酒還沒做好,倒是有些試驗的新釀嚐嚐,伊人,後院那裏左數(shù)第一壇,拿過來給你寒叔叔嚐嚐。”伊人的父親估計隻有跟寒武說話才如此。也算緩解婉兒的不適應(yīng)。
“婉兒,伊人身子弱,你要多幫幫才是!焙湟卜愿劳駜喝兔。兩個小姑娘就這麼一前一後出去了。
伊人還有些害怕,離的稍遠些,婉兒一個勁的蹭上來說話“伊人,你爹爹和你娘臉上怎麼會有疤痕呢?”
“爹爹沒說,我也不知道!币寥诵÷曊f。
“那你們怎麼在這裏生活呢?”
“爹爹說,我是在這裏出生的,其他的,他也沒講!币寥苏f著,已走到最左那一壇。
“我來,我來,伊人妹妹~”婉兒一隻手便提起壇子,倒是伊人有點難以置信!霸憬懔夂么,我爹爹力氣都沒這麼大,隻有寒叔叔力氣很大,上迴抱走了四五壇酒!币寥擞行┎缓ε铝耍∨g總能互相吸引。
英雄惜英雄,美人惜美人?很難說清楚。
“袁姐姐你幹嘛坐著不動?”婉兒拿了酒,便坐在一旁,伊人也隻好等著。“別急,你爹爹和寒前輩應(yīng)該有話要講,不然也不用把我也攆出來。”婉兒開導(dǎo)著,“伊人妹妹,你也坐!蓖駜盒ξ模瑩]手示意讓伊人坐旁邊。
伊人膽子大了些,小心的坐在婉兒旁邊!靶∧樀疤铝。”婉兒伸出手摸了一下伊人的臉,驚歎道。果然滑滑的,酥了!霸憬阍觞N喜歡摸人家臉?”伊人小臉一紅,避開了婉兒的手。
“你不知道,我從小跟我六叔長大,這手啊,皮膚啊,都糙了些,看到你這樣忍不住就想捏一捏!蓖駜赫f的實話,生長環(huán)境不同,成長自然也就不同。
“袁姐姐也很美麗呢!币寥藡尚χ咧鴥呻b小腳丫子,蕩來蕩去。婉兒著實有些看呆了,悔不是兒郎,娶得伊人上花堂?赡芡駜捍丝陶沁@麼想。
兩個小姑娘說著話,時不時兩人都笑了,婉兒笑得很歡脫,伊人則是笑不露齒,倒是分外對比鮮明。
“伊人,寒叔叔等的有些急了,再不給他送去,uu看書anh可就沒些好玩意玩咯!蓖駜旱哪赣H悠悠的在門口喊著,聲音不大,好在安靜,也能聽得到。
“就來,就來,袁姐姐咱們要快點呢!币寥死死駜,婉兒便提著酒壇子站起身。“大人們都是這樣,莫急莫急!蓖駜旱故遣患保寥讼肜駜鹤,卻拉不動,惹得婉兒笑嗬嗬,小酒窩又泛上來。
伊人與酒,此刻倒是都在婉兒手裏。
寒武喝酒,話蠻多,有的沒的一大堆,伊人的爹爹就陪著偶爾搭一兩句,都是伊人的娘在說著話!昂镁梦匆娊饋V刀,老頭子也有些興奮,想起來金鳴刀和那個強驢,命啊,總有些坎坷,是江湖容不下他,黎兄,你說是不是?”寒武話裏有些傷感,再加上白發(fā),白須瞬間憔悴了不少。
“青史留名,也算佳話。都是妙人,寒兄你不也是?”伊人的父親舉起酒碗,抿了一口。“狀元郎才是真正的妙人”寒武迴道,碗裏的酒一飲而盡。
婉兒有些饞了,也是伊人一家都沒想到,小妮子也愛喝,就沒備碗。婉兒坐不住了,咽了好幾迴口水,小嘴不時抿一抿,可愛已極。
“這酒啥味呢?黎伯伯~”婉兒忍不住問了一句。
“忘了這個小妮子,伊人你可小心這個姐姐,哈哈,妹子,再拿個小碗吧~”寒武想起來這茬,笑出了聲。
三隻碗,伊人的爹爹喝不了許多,想來是有些抑製,隻有一老一少不停的喝,絮叨話還不少。伊人一家都覺得這莫不是父女倆,怪不得寒武心情也變得不錯。
終是金杯玉盞,不及伊人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