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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冠軍曾經(jīng)擔(dān)任過臨城站的行動組長,是張鑫華的上級,也是吳劍光的前任。


    正是由於劉冠軍的意外身亡,吳劍光才得以從南京本部調(diào)入臨城站接棒任職。


    數(shù)年之後,侯科長神秘地從南京來到臨城,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調(diào)查這一個當年的懸案。


    而且,站長明確指示方如今,讓他暗中調(diào)查劉冠軍一案。


    可以說,這個案子跟臨城站、跟方如今有著莫大的關(guān)係。


    劉冠軍的死到底是純屬意外,還是有人為之,涉及到臨城站之中是否有內(nèi)鬼的問題。


    以往,方如今是不相信層層篩選、甄別的軍事情報機構(gòu)中會有日本人安插的內(nèi)鬼的,但王令朝一案讓他徹底地推翻了這個認識,自己還是將情況估計太過於樂觀了。


    日本間諜組織蓄謀已久,其情報人員無孔不入,特務(wù)處也不是天然的保險箱,反倒是日諜滲透的重點目標。


    據(jù)方如今的了解,焦鳳梧一向不願意接觸特務(wù)機關(guān)的人,此刻焦鳳梧提起劉冠軍是為什麼呢?


    略一思索,方如今開口道:“焦老,對於劉冠軍,在下也僅僅是聽說過而已。”


    焦鳳梧點了點頭,他雖然做的是政府方麵的工作,但臨城市發(fā)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大多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當年劉冠軍一案雖然說在臨城站內(nèi)部低調(diào)處理,但總歸還是透出了一些風(fēng)聲,畢竟他在臨城也算是一個重要人物。


    “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要跟你提及劉冠軍的事情吧?”


    方如今隻是看著他,並不迴答,相信他很快就會給出自己答案。


    從焦鳳梧提起劉冠軍開始,他並未從方如今的臉上看到任何驚訝的表情。


    這份鎮(zhèn)定和沉著讓焦鳳梧頗為欣賞,對其好感不由地又增加了幾分。


    “以前他還活著的時候,經(jīng)常會到我這裏來坐坐,陪著我這個老頭子說說話、下下棋。”焦鳳梧目光看向窗外,語氣中帶著無限的傷感。


    原來他和劉冠軍認識,而且交情還不淺,方如今在心裏默默地想。


    “我和他的父親是多年的老友,說冠軍是我的半個兒子也毫不為過。”


    方如今看到焦鳳梧的眼眶濕潤了。


    “我早就勸過他,穿軍裝就好好地帶兵打仗,不要搞得不倫不類!”


    焦鳳梧這是不滿意劉冠軍在臨城站當特務(wù)。


    “他的父母都不在了,我這個做伯父的,理應(yīng)替他的父母照顧他。可是,他就是聽不進去,而且官越做越大,最後成了行動組長。官是大了,但是殺孽太重。每次來我這兒,原來家裏養(yǎng)的那條大黃狗都不敢叫。”


    提及劉冠軍,焦鳳梧有些絮叨,跟市井上的普通老人說起自己的晚輩一樣。


    “後來,事情果然就印證在他的身上了!每當想起他,我就覺得將來百年之後愧對他的父母!”焦鳳梧喟然長歎。


    忽然,他話鋒一轉(zhuǎn):“我聽說,南京來人又重啟此案了,是不是?”


    焦鳳梧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當時張鑫華可是明白地告訴自己,侯科長到臨城來的目的是絕對保密的,整個臨城站之中,除了站長、張鑫華和他之外,知道的人怕是沒有了。


    一瞬間,方如今恍然大悟。


    焦鳳梧的消息來自南京。


    既然劉冠軍跟焦鳳梧關(guān)係匪淺,焦鳳梧勢必很關(guān)心此案,所以南京那邊一有風(fēng)吹草動,他這邊就得到了消息。


    方如今不禁暗暗搖頭,這件事雖然跟日本間諜未必有直接的關(guān)係,但消息也傳的太快了,特務(wù)處本部的保密工作著實堪憂。


    就好像他以往聽到的,國軍的軍事會議還沒有開完,消息早就透露出去了。


    說這個保密體係四處漏風(fēng)也毫不為過。


    近幾年,情況雖然稍稍好轉(zhuǎn),但此種習(xí)氣也是積重難返。


    方如今保持沉默,有些話他不好直接開口迴答。


    焦鳳梧也不逼他,淡淡道:“當年我就覺得冠軍出事非常蹊蹺,但我畢竟是個外人,這是你們臨城內(nèi)部的家事,而且涉及到保密,我也不好插手。我知道,你有你們的紀律,那麼我說你聽,希望我的話能夠?qū)δ阌兴鶐椭!?br />

    焦鳳梧為什麼單單要跟自己說,他是從哪裏得到了自己在暗中調(diào)查此案的消息?


    站長?


    張鑫華?


    還是吳劍光?


    這三個人都有可能,亦都無可能。


    方如今猜不透其中的關(guān)竅。


    “在出事的一周前,他曾經(jīng)來找過我,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我還是看出來了,他心裏裝著事兒,而且是大事。


    這孩子的棋藝一向勝過我,可那天卻連棋輸了好幾盤。我看他不是故意輸給我討我歡心的。


    我當時問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如果可以的話,說出來聽聽,也許我能幫到他。”


    焦鳳梧微微一指方如今身邊的沙發(fā):“當時他就坐在這裏。”


    方如今目光掃過旁邊的沙發(fā),依舊沉默。


    這個時候,他隻需要當好一個傾聽者。


    “在我的追問之下,他含糊不清地說了幾句,大致的意思是過幾天會有大事發(fā)生,看得出來,那並不是什麼好事。並且答應(yīng)我,在解決了這件事之後,會帶兩瓶好酒來看我。


    他一向不怎麼愛喝酒,主動拎著酒來的時候更少。我就愈發(fā)地奇怪了。他讓我保證,他跟我說的這些話跟任何人都不要提,否則可能會引出禍事!


    我自然知道你們臨城站是幹什麼的,當即就答應(yīng)了他。我並不關(guān)心你們那些所謂的機密,我隻關(guān)心冠軍!


    他讓我小心一個人,這個人是誰他沒有說,隻是用手指在茶幾上蘸水寫下了一個“走”字。


    我很是奇怪,我和他在書房裏談事情的時候,向來不讓旁人接近,這個規(guī)矩家裏人都懂,也一直都是遵照執(zhí)行。


    我正要問他,電話鈴聲響了,是他接的,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我沒有聽清,但他的臉色立即就變了,跟我說有重要任務(wù)要執(zhí)行,隨即匆匆就了。


    哦,丟了,走之前,對著我比劃了一個手勢。”


    說著,焦鳳梧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比劃了一下,方如今覺得這個動作很像是一撇一捺的“人”字。


    走人?


    難道劉冠軍是在跟焦鳳梧打什麼啞謎?


    “後來,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我的電話裏被人安裝了竊聽設(shè)備。我問了管家,電話機在半個月前曾經(jīng)壞過一次,當時是由電話公司的人上門維修的,問題不大,大約十幾分鍾就修好了。


    當時,我並不在家。管家也就沒有跟我提起此事。現(xiàn)在想來,應(yīng)該就是那個時候被人竊聽了。而冠軍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這才用茶水在肘桌上寫字提醒我的。


    後來,他出事了。我覺得肯定不是一個意外,是有人在暗中要對付他。當天我和他在書房的談話,顯然大部分被人竊聽了,那個電話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對頭打來了,就是為了將他騙出去,以便下手。”


    方如今看過劉冠軍案的檔案材料,裏麵記錄的並不詳細,隻說劉冠軍在執(zhí)行調(diào)查任務(wù)的時候遇到了意外。


    而方才焦鳳梧的一番話,讓他對劉冠軍出事之前的心理狀態(tài)和行為舉止大致有了一個更清晰的認識。


    竊聽器和當天打進焦府的電話是明顯的線索,但現(xiàn)在基本上不具備可查性。


    按照焦鳳梧的說法,如果這個電話是劉冠軍的對頭打來的,那麼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唯一留下的線索,便是劉冠軍在茶幾上寫下字跡,以及他倉促之間打出的手勢。


    在劉冠軍離開焦家的次日,他們一行四人乘車夜間趕路查案子,剛好遇到暴雨,司機操作不當,致使汽車衝入暴漲的河水中,車上四人均溺水而死。


    等屍體被發(fā)現(xiàn)時候,早就已經(jīng)麵目全非了。


    一年多前,劉冠軍曾經(jīng)調(diào)查過一宗日諜案,對方的代號叫作“候鳥”。


    這個案子一直都是由劉冠軍親自負責(zé),即便是作為副手的張鑫華也隻是聽劉冠軍講過一兩句而已。


    可見其重視程度。


    當時,張鑫華聽劉冠軍說話的口氣,案子似乎是有了眉目。


    可誰也沒有想到,在這樣的關(guān)鍵時期,劉冠軍竟然出了意外。


    張鑫華當時就感覺劉冠軍的死另有蹊蹺,劉冠軍出事的那天就是去往二十六師駐地方向的,隻不過在半路上就出了事,隨著轎車一起落入河裏還有唯一的一份調(diào)查資料。


    人死,這份調(diào)查資料隨之消失。


    “候鳥”的案子便成了懸案。


    方如今覺得劉冠軍的死一定與“候鳥”案有關(guān)。


    這個“候鳥”到底是不是潛伏在臨城站的內(nèi)鬼,現(xiàn)在還不好下結(jié)論。


    方如今決定迴到站裏好好地審審石耀華,也許石耀華能夠透露一點有用的線索。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很有可能是隱藏在站裏的內(nèi)鬼感覺劉冠軍快要查到自己的頭上,便提前下手處置了他滅口。


    電話既然能夠打到焦府,說明那人對劉冠軍的行蹤掌握的很清楚。


    而劉冠軍也是行動方麵的高手,如果被人跟蹤了,他應(yīng)該是早就有所警覺才對。


    還有,劉冠軍早就發(fā)現(xiàn)了安在書房裏的竊聽器,可他為什麼不早早提醒焦鳳梧呢?


    唯一的答案,應(yīng)該是他想將計就計,向自己的對頭傳遞錯誤的信息。


    劉冠軍的心腹可能會知道一些情況,但如今他們死的死,調(diào)走的調(diào)走,幾乎已經(jīng)沒有再次詢問調(diào)查的可能了。


    行動組危險的工作性質(zhì)決定了他們內(nèi)部人員流動非常快。


    令方如今不解的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既然侯科長都已經(jīng)親臨臨城了,為什麼張鑫華一點調(diào)查的最新進展都沒有向自己透露?


    難道是侯科長的指示,還是另有原因?


    隨著心中一個個疑問浮現(xiàn)在腦海中,方如今忍不住問道:“焦老,那劉冠軍在之前有沒有過家人或者是要好的朋友?”


    焦鳳梧重重地歎了口氣:“他這個人,一心忙於事業(yè),把那份我怎麼也看不上的差事看得比命還重要……咳咳,我不是說你啊!”


    他也是說順嘴了,將方如今也兜了進去。


    特務(wù)工作根本就是見不得光的,幹好幹壞都會有人戳著脊梁骨罵,有什麼幹頭?


    方如今淡淡一笑,臉皮薄的人是幹不了情報工作的,這些話他根本就不會在意。


    焦鳳梧見他沒什麼太大的地處,輕輕嗓子:“他的妻子早就去世了,未能留下一兒半女。我勸他早點成個家,但他一直推脫。直到在他出事半年前,在我家老婆子的撮合下,和一位女記者見了一麵。


    看得出來,他們彼此之間很有好感。我和老婆子都很高興,就想著他再早點成個家,給老劉家留個後,也算是對我那老兄弟和弟妹的在天之靈有個交代。


    可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的態(tài)度有些反常,說是兩人之間不合適,就沒有在來往了。”


    方如今猜測,要麼真如焦鳳梧所說,要麼就是劉冠軍怕耽誤人家姑娘,要麼就是他覺得這個女人有問題。


    自從方如今的目標中出現(xiàn)了女間諜之後,他對女人就特別敏感。


    “焦老,這位女記者現(xiàn)在可還能聯(lián)係上?”


    “聽老婆子說,她辭職了,如今不知道是不是還在臨城。怎麼,你覺得她有可疑的地方?”


    方如今搖搖頭:“也許她能告訴我們一些關(guān)於劉冠軍的事情。”


    焦鳳梧當即點點頭,打了個電話給樓上,問清了那報社的地址,告訴方如今:“你去報社打聽打聽,也許會有人知道她的去向。


    說實話,我之所以托你打聽劉冠軍的事情,正是因為你年輕,進大染缸的時間不久,相對來說更加純粹,讓我能夠更加接近真相和答案。”


    這番話也算是推心置腹了,多少為方如今解疑釋惑。


    焦鳳梧繼續(xù)道:“別看你們站長和和氣氣的,其實他強勢的很,若是他不想讓我知道真相,我還真拿他沒辦法。”


    這話倒是說的很中肯,方如今也見識過站長霸氣側(cè)露的一麵,在臨城站裏他是聚堆不允許有人能夠挑戰(zhàn)他的權(quán)威。


    焦鳳梧沒有特別的手段的話,在劉冠軍的案子上,也是很難逼著站長向自己妥協(xié)的。


    說白了,焦鳳梧選他就是因為年輕,和方方麵麵的勢力牽扯的不多。


    但他可是看走了眼,方如今年紀是不大,但城府極深,最後的結(jié)果,未必能讓焦鳳梧滿意。


    劉冠軍是焦鳳梧的親人一般,也是令方如今比較頭疼的人,接下來他們都不願意在談這些不愉快的話題,兩個人又圍繞著古董方麵聊了起來,興致頗高,二人又聊了很久,方如今這才起身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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