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秋如雁走出無天殿後,趙無天目中放光,忙問:“我很想聽聽你的宏圖大誌。”
北門承夙道:“一統(tǒng)武林的大業(yè),不是三年五載能夠完成的,這需要幾十年,甚者幾代人和努力。眼下沈碧鳳勢力正盛,不可與之正麵交鋒。”
“有這一百年的修養(yǎng)時間,就是機會,把全教的小孩集中起來,著重培養(yǎng),讓他們從小自立,發(fā)奮圖強,教他們武功,育他們?yōu)槿耍瑓柋黢R,勵精圖治,待有朝一日,待龍鳳山莊出現(xiàn)弊端時,揮師龍鳳山莊,替換武林主宰權,我教一統(tǒng)武林的夙願便得已實現(xiàn)。”
這是一場久遠的爭鬥,需要持之以恆的耐心,趙無天暗暗佩服,漸漸地,他臉上一副正色,道:“這十來年,每逢想起被囚禁的心情,不免心生歹毒,怨憤之心。”
“在本教禁地摩崖洞的牆壁上,有我自創(chuàng)的兩種武學絕技,十分狠辣,一旦問世武林,必會掀起無數(shù)風波。”
忽然,趙無天附耳過去:“這種武功太過兇狠殘暴,泯滅人性,不到萬不得已時,切不可使用。”
北門承夙聽出了話外之音,由衷地唿喚了一聲:“教主。”
趙無天笑道:“擇日,我會把教主大位傳給你。另外,我在下一道命令,從此後,曆代無天神教教主大位,隻許你北門氏的子嗣接任,外姓皆以謀反篡逆論處。”
忽地一下,北門承夙跪拜在地:“屬下定當全心培養(yǎng)後人,為我神教在展神威。”
這時候,有人來稟:“教主,少教主要走了,聖母正在勸他。”
趙無天趕緊跑出門外,隻見黑壓壓一群人,各派掌門,幾名神教堂主,盡數(shù)圍著趙無淚勸說,關懷他的身體,詢問他去哪裏,趙無淚卻默不作聲。
直到趙無天和幾位長老趕來,趙無天氣道:“你要做什麼?秋姑娘把自己的半條命都給你了,你不去感謝人家,又在發(fā)什麼瘋?”
興許是救命恩人的緣故,趙無淚抬眼一望,卻看見麵前的凱歌文,瞬間暴怒,衝出人群,一掌將凱歌文震出。
接著,就是拔出寶刀,一步步走了過去。
凱歌文急道:“少教主,當初我打百千嬌,也是不得已為之,要怪都怪狂常風,都是他指使的。”
這不說還好,一經(jīng)提起,趙無淚似乎才知道自己要報仇一般,單刀一旋轉,刀麵朝凱歌文臉上就是狠扇而去。
眾人需要向前阻止,趙無淚便是一記斷情斬,險些又傷了幾人。
趙無淚惡道:“你以為狂常風死了,我就沒辦法報仇了嗎?聽說過不得超生嗎?聽說過挫骨揚灰嗎?”
這話令眾人大驚,莫非他要做這種極端的行為,緊接著,趙無淚雙手持刀,用刀麵做器,朝凱歌文臉上又扇了數(shù)十下。
凱歌文臉上皮開肉綻,麵目全非,早就看不清長的是什麼模樣。
一通泄憤後,趙無淚雙手舉刀,這次不再是刀麵,而是刀刃,朝著凱歌文的頭部劈下,一個大活人被剁成兩半。
秋如雁剛趕過來,就看到眼前情景,雖說在場的都是武林人士,殺人見血早已習慣,可這種殘暴的手段實在令人發(fā)指。
趙無淚又揪住陰老三,怒道:“狂常風的墓在哪裏,快帶我去。”邊說時,邊拽著他,眨眼間,已被拽出數(shù)丈外。
陰老三被嚇傻了,叫喚著:“教主,教主,快救我啊,教主,聖母,聖姑,聖姑快救我,屬下對神教忠心耿耿,屬下不想死。”
秋如雁使去一個眼色,花百香一指擊出,正中趙無淚的胳膊,單刀也掉落在地,趙無淚覺得一陣疼痛,蹲在了地上。
陰老三趁機撒腿就跑,和眾人站在一起。
秋如雁走了過去,蹲下身子,輕輕道:“我知道,你都是為了百千嬌,才會這樣的,是嗎?”
趙無淚不予迴答,聽見秋如雁柔聲道:“那天死的人太多了,狂常風也不知道被埋在哪裏了,現(xiàn)在你我的身子都弱,需要靜養(yǎng),倘若你願意在這裏風餐露宿,那我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女盟主隻好在這裏陪著你了,誰叫我是管著你的人呢。”
趙無淚道:“謝謝你救了我,隻有活著,我才能去找千嬌。”
秋如雁苦苦一笑,道:“行行行,待你好些了,就去找她,行了吧?現(xiàn)在聽我的,迴房間好好休息。不然,你現(xiàn)在就去找她的話,一旦累到在半路上,豈不是再也見不到她了。”
看他微微一點頭,秋如雁扶起了他,送迴房間。
眾群雄也相繼離開時,賈繼道白了陰老三一眼,數(shù)落道:“人家又不殺你,瞧把你嚇得,還教主救我,聖母救我,聖姑救我,對了,聖母我知道,誰是你的聖姑?”
陰老三哼道:“我家聖姑,當然是百花宮宮主,當世武功天下第一,鬼府鴛鴦的女兒,花百香。”
“喂……我說你要不要臉,花宮主是我龍鳳山莊的人,現(xiàn)在還是天宗堂的堂主,什麼時候變成你無天神教的人了。”
眾群雄本要離去,聽見二人滑稽的爭執(zhí),為不都洗耳恭聽著。
陰老三毫不退讓,走上前繼續(xù)理論著:“從時間上算,聖姑打從娘胎肚子裏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我無天神教的聖姑了,怎麼不是無天神教的人?”
看著要吃虧,賈繼道氣的直跺腳,罵道:“你放屁,聖姑,哦,不……花堂主是沈莊主親封,天宗堂的首任堂主,在龍鳳山莊,都有造冊登記,若按你說的時間來理論,往前推一千年,你壓根都不是人。”
陰老三不急不慢,慢悠悠道:“今天,你就是把天給說破了,花百香都是我神教的聖姑,是我無天神教的人。”
賈繼道氣急了,忙一轉頭,問向花百香:“花堂主,你說,你是誰的人?”
花百香瞪了二人一眼,冷道:“莫名其妙,我當然是自己的人。”
見花百香已經(jīng)離去,二人還在爭吵,唯恐這個天下第一不是自家的,一副奪寶的模樣。
“我給你說,花堂主就是我們龍鳳山莊的人,隨你怎麼辯解。”
“別臭美了,聖姑就是我們無天神教的人,你說什麼都沒用。”
當天夜裏,花姬端著一碗補藥,送往秋如雁的房間,二人一陣問候。花姬對她道:“你比我們要了解無淚,我看他做事比他妹妹還過分,不顧旁人感受,以後,你一定要替我們好好管束他。”
秋如雁臉頰微紅,輕輕道:“我哪裏能管的住他。”
花姬笑道:“你管理著成千上萬的人,他也是你的屬下,你總不能因為他與無天神教有關係,就不願去插手吧?我想你不會有種的顧慮的。”
“哦……”
“你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花姬正出門時,迎麵走來花百香,至今花百香沒有開口叫過爹娘,和花姬碰麵,一絲尷尬後,微微一點頭,支吾道:“那個,我找女盟主有事。”
花姬笑道:“你們談。”
秋如雁從床上緩緩坐起,問道:“花堂主,找我什麼事?”
瞧她身子弱,花百香心裏也是一酸,語氣也變的非常溫和:“還記得嗎?你曾用臨時而創(chuàng)的恨天指,一舉成名,想必也是一種不需要內(nèi)力的絕學,等你傷好了,我想和你打一架。”
“你已經(jīng)是天下第一了,我應該不是你的對手。”
在追求武功天下第一的花百香心裏,不管你是何身份,在沒有真正較量之前,她都不會妥協(xié),豈能任由對手服輸?
便道:“一直以來,你都很忙,借此機會,我道出訴求,望你成全。”
秋如雁笑了笑,卻聽花百香道:“其實,我並不隻是為了自己,承蒙你抬愛,做的天宗堂堂主,負責緝拿犯禁之人,武功就必須是天下第一,才能不負所望,才能鏟盡所有的武林敗類。”
當是一本正經(jīng),且又十分嚴肅認真的言辭,秋如雁卻壞笑道:“那要是你這個天下第一觸犯武林十大禁令了,又有誰能抓到你?”
一時間,花百香犯呆了半響,肅道:“我怎麼可能會觸犯禁令?”
“那你要是犯了呢?誰能抓你?誰又能治你?”
“我……”
秋如雁出聲一笑,道:“花堂主真是個老實人,我不該逗你。”
花百香跑過床前,一把掀開她的被子,氣道:“都這副模樣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你是真病還是假病?”
二人一番嬉鬧,見秋如雁一陣咳嗽,才都住了手。
一會後,秋如雁緩緩道:“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好比剛才的玩笑話,你是天宗堂堂主。就算是莊主觸法,你也不能心慈手軟,可要是你這個天下第一觸法,也會有人能治你。”
“殺神殿,u看書.uukansu.om一群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神箭手。至今,沈莊主都沒有讓他們出現(xiàn)過。我曾想,上次狂常風攻打龍鳳山莊時,沈莊主為何不調(diào)出殺神殿,將狂常風等一網(wǎng)打盡,我一直都不明白。”
“既然吳塵河是眼線,無天神教發(fā)生的任何事,他都會通知龍鳳山莊,包括鬼府鴛鴦被狂常風囚禁一事,沈莊主也是早就知曉的。”
“這些年,吳塵河一直在給沈莊主通風報信,狂常風的心性暴漏無疑,狂常風無非是想替主報仇,一門的忠心。”
“與其讓吳塵河過早打開十二天關,不如了他狂常風一樁心願,待表完忠心,趙無天,花姬一齊問世後……”
忽然,秋如雁臉色大變:“如我所料不錯,我們被天羅地網(wǎng)包圍的那天,殺神殿的人也就到了。一是為了解救我們,二是為了將無天神教一網(wǎng)打盡。”
花百香問道:“那為何,我爹娘都相安無事。”
秋如雁緩緩一笑,道:“沈莊主若是想鏟除無天神教,大可以在狂常風攻打龍鳳山莊那次時,調(diào)出殺神殿,先滅狂常風。至於鬼府鴛鴦,隻會因為被囚禁,而餓死在摩崖洞。”
“既然沈莊主知道鬼府鴛鴦的下落,我剛才說的聚而殲之,一網(wǎng)打盡,便是多此一舉。現(xiàn)在看來,那天殺神殿前來的目的,完全是為了以防狂常風中途變卦,對我們痛下毒手。”
花百香聽出了端倪,問道:“這麼說,上次狂常風攻打龍鳳山莊,沈碧鳳就可以用殺神殿消滅他們,無天神教不日便會滅亡,為何她要放掉狂常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