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倫達(dá)聽到烏敬儀要親自來,當(dāng)即就沒敢離開,一直在診所門口守著,生怕柳青出門。
“烏少,柳大夫就在裏麵,不過我覺得此人完全就是沽名釣譽(yù),隻會看一些不大不小的病,烏小妹的病癥,他隻怕根本無能為力。”蕭倫達(dá)趕緊迎上去說道。
“沽名釣譽(yù)?你們黃渡醫(yī)館難道不是嗎?”烏敬儀毫不客氣地道。
蕭倫達(dá)雖然有些難堪,但絲毫不敢反駁。
自己與這位烏家長孫相比,差的實在是太多了。
“烏少來了,不怕那人不給麵子。”王維新也趕緊上前巴結(jié)。
“哼。”
烏敬儀懶得理會兩人,帶著幾個烏家兄弟進(jìn)入了診所。
“誰是柳大夫?”他開口問道。
“我,小病等明天,大病等一會兒,我正跟老婆按摩呢。”柳青輕輕地揉著易白秋的香肩,偶爾再從上往下看一眼乍現(xiàn)的春光,心裏美的不行。
易白秋知道柳青的小心思,因為診所也沒其他人,就懶得理會。見到有人來了,她趕緊整了整領(lǐng)口,淡淡地瞪了柳青一下,似乎在怪他有賊心沒賊膽。
“我差不多了,你快去看病吧。”當(dāng)著外人的麵,她還真不好意思讓柳青繼續(xù)給自己的按摩。
烏敬儀看了一圈診所的環(huán)境,以及簡陋的醫(yī)療設(shè)施,也不禁皺了皺眉頭。
這樣一個診所的小大夫能治好她妹妹的病?
說實話,他還真不相信。
“大病三十,小病免費。醫(yī)病救人,從無失手。地方不大,口氣倒是挺大。”這時,烏敬儀注意到了門口的牌子,當(dāng)即嗤笑。
“口氣大那是因我手段高,難道不行嗎?”柳青輕笑著道。
烏敬儀懶得跟他理論,直接開口道:“聽畢蟲亮說,你能治我家小妹的鬼黃之癥?”
“原來是鄴都市那邊的人,不錯,我確實可以治,並且恐怕也隻有我能治。”柳青自信地笑著道。
“哦?你有何理由這麼自信?”烏敬儀問。
“不需要理由,因為在我手上沒有治不好的病。”柳青傲然道。
見到柳青如此自信,烏敬儀竟稍稍安心了一些,他又道:“那你可知道治不好的後果?”
柳青大笑道:“我說我可以治,但我說我治了嗎?”
烏敬儀笑著坐下,說道:“開個價吧,隻要你能治好我家小妹的病,我可以給你一個絕對滿意的價錢。”
柳青搖了搖頭,說道:“上麵寫的很清楚,大病三十,小病免費。我想想啊,鬼黃之癥,再加上又必須用鬼門十三針,應(yīng)該算是大病了。”
烏敬儀愣了一下,道:“隻收三十?”
柳青道:“隻收三十。”
他笑了笑又道:“但是,我不治。”
“你不治?恐怕由不得你!”
烏敬儀的眸子瞬間冷了下來,他身後的幾個烏家兄弟更是想要直接動手,這陣勢把易白秋嚇得不輕。
柳青的眼神頓時更冷,冷到眾人的骨子裏頭!
“你們嚇到我老婆了,給你們?nèi)腈R,要麼自己滾,要麼我?guī)湍銈儭!?br />
“小子,你別太猖狂,我可是文氣武者……”他話還沒說完,直接被柳青一腳踢了出去。
三秒鍾說到就到。
緊接著,包括烏敬儀在內(nèi)的所有烏家人,皆是被柳青一腳接一腳地“請”了出去。
“蕭公子,真沒想到烏少竟然也親自來了,看看這小子還敢不敢猖狂。”王維新冷哼,對於柳青他可是愈發(fā)的記恨。隻要等到他掌管王氏集團(tuán),不管用什麼辦法,也得剝奪了此時董事的名頭。
“嗯,那小子就算在硬氣在烏敬儀麵前也不算什麼。”作為鄴都市人,對於後者的手段蕭倫達(dá)可是再清楚不過。曾有人說,若是烏敬儀生在古時,那就是皇帝的命格,最次也是一方諸侯。
自他接手烏氏集團(tuán)後,大力清楚異己,不管對方是什麼人,即使是自己的叔叔伯伯,隻要對抗他的決策那也是毫不留情。在商場談判上,更是說一不二,素來有鐵腕之稱。
在他的帶領(lǐng)下,烏氏集團(tuán)已幾次走出困境,被成為中原省最傑出的青年才俊之一。再加上烏家渾厚的財力與勢力,蕭倫達(dá)當(dāng)然不怕柳青不會妥協(xié)。
然而,下一刻兩人就傻眼了。
先是烏老二直接飛了出來,然後便是烏老三、烏老四,就連烏敬儀也被扔了出去,四兄弟別提多狼狽了。
“蕭公子,這……這是什麼情況啊?”王維新張著嘴巴問。
“別問,別看。”蕭倫達(dá)卻是聰明的很,他雖然也很震驚,更疑惑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但當(dāng)即把頭扭到了一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如烏敬儀這樣孤傲的人,麵子比性命都重要,要是讓人看到他出手,恐怕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說過去的。
“大哥,你沒事吧?”烏老三趕緊去攙扶烏敬儀。
此時烏敬儀的臉上別提有多難看了,自他記事起,還從來沒像今天這麼難堪過。不過好在現(xiàn)在街道上沒什麼人,更沒記者抓怕,否則他非發(fā)瘋不可。
“我沒事。”烏敬儀咬著牙,眼中的怒火就差噴射出來了,“老二,你可是文氣武者,怎麼也……”
烏老二捂著胸口,艱難地道:“此人絕不簡單,我連他出腳的動作都沒看到。”
烏敬儀聽後,眼中的怒火卻消散了不少。
此人越是不簡單,那麼就越是說明一個道理,烏小妹有救!
他雖然憤怒,但腦子卻很清楚,當(dāng)即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他拍了拍身上灰塵,恭聲道:“先生,剛才是我們莽撞了,隻是親人性命攸關(guān),還望出手相救。”
看到柳青把烏敬儀幾人打出去,易白秋也是嚇了一跳。
“柳青,你怎麼能打人呢,他們一看就來頭不簡單,會闖禍的。”她是生怕柳青有個三長兩短。
“老婆放心,來頭再大也沒你老公的大。”管你是什麼富家子弟,論來頭能比得過他堂堂一代大仙尊嗎?開玩笑。
“切,但不許你再打人了,影響不好。”
“是是是,都聽老婆的。”
聽到烏敬儀開口道歉,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尤其他的三個兄弟,心中更為駭然。因為他們非常清楚烏敬儀心中的孤高與桀驁,想讓他認(rèn)錯,那幾乎是比登天還難。
然而,烏敬儀卻實實在在地彎下了腰!
“大哥,你……你不能這麼做啊。”
“沒錯,你可代表著咱們?yōu)跫遥阋坏┑皖^,那就是告訴外人,咱們?yōu)跫义e了嗎?”
“不過就是一個小大夫,我一個電話就查辦了這裏,看看他還敢不敢囂張。”
烏家的三個兄弟已然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眼中隻有報複。
“都閉嘴,你們的臉麵重要還是小妹的性命重要?誰再說話,我把他趕出烏家。”他心裏當(dāng)然難受,十幾年來,他做事即使是錯了,也從不向任何人低頭。
在他看來,這世間沒有人能讓他為之折腰。但是,如今為了救治烏小妹,他不得不放下尊嚴(yán)。
對於烏敬儀的表現(xiàn),柳青還是很吃驚的,至少說明這是一個聰明人。
他也一向喜歡聰明人。
“我可以治,但不會去鄴都,因為老婆離開我,她會寂寞的。”既然對方知錯,柳青也作出了讓步。
易白秋聽後,一張俏臉頓時紅到了耳朵後,狠狠地在柳青腳上踩了一下。
不過話說迴來,她與柳青雖然一個人睡床上,一個睡床下,但真當(dāng)有一天看到那個地鋪空蕩蕩的,恐怕還真的會很寂寞。
“先生,我家小妹已是昏迷狀態(tài),恐不適合一路顛簸,還請您能跟我們走一趟。”烏敬儀誠懇地道。
“你放心,她的病癥並不在於身體,所以不會有事。”
既然柳青態(tài)度堅定,烏敬儀也隻好跟畢老館主打了個電話,詢問一下是否真的會沒事。一切確定以後,畢蟲亮帶著兩名醫(yī)生,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了中州。
柳青並沒管烏敬儀等人,拉著易白秋上樓做飯去了。
兩人剛離開,林姑娘就悄悄從一樓的倉庫,也就是她的房間探出了頭。
而後一路小跑來到診所門口,問道:“幾位,能否請問一下究竟是什麼病癥,還需要到這中州診治?”
烏敬儀看了一眼林姑娘,後者雖頗有幾分姿色,但他對女人並無太大興趣,因此懶得迴答。
林姑娘皺了皺眉,略有不悅,開口說道:“我是青囊醫(yī)館的林笑薇,不知幾位聽過沒有?”
“青囊醫(yī)館?”
烏敬儀頓時一驚,態(tài)度也頓時有了變化,“原來小姐竟然是鼎鼎大名的林姑娘,失禮失禮。”
其實林姑娘的名字他也就聽過那麼一兩次,但青囊醫(yī)館與林婆婆的名氣可就大了。尤其是後來醫(yī)道界傳出什麼一門三宗師,更是將青囊醫(yī)館的地位拔高了一截。
不僅如此,如黃渡醫(yī)館與胡桃醫(yī)館,這些隻是本地醫(yī)館,而青囊醫(yī)館卻是遍及中原各個地區(qū),名氣不知大了多少。他即使是烏氏集團(tuán)的掌權(quán)人,這點麵子還是得給的。
“您竟然就是林姑娘,我是鄴都市黃渡醫(yī)館的蕭倫達(dá)。”蕭倫達(dá)趕緊下山跑了過來,睜著眼睛,如同見到了偶像一般。作為醫(yī)道中人,林姑娘這位天才少女的大名他可真正的是如雷貫耳。
“幸會。”林姑娘客氣了一句。
烏敬儀道:“既然如此,那就讓蕭醫(yī)師給你說明吧。”
蕭倫達(dá)自然是一百個願意。
“原來是鬼黃之癥。”林姑娘學(xué)者柳青的模樣,摸了摸下巴,問道:“試過龍齒湯了嗎?”
蕭倫達(dá)苦笑著道:“我前幾天就在中州的拍賣會上,以十三億高價買了一個三千年龍齒,可半點用都沒有。”一提這個,他至今還想吐血。
十三億可是黃渡醫(yī)館十來年攢下來的家底,到頭來竟一點作用也沒有,還害得黃渡醫(yī)館落一個非常艱難的處境。早知如此,他就應(yīng)該讓給胡桃醫(yī)館。
“十三億,你們還真是有錢。”
林姑娘笑道:“既然是鬼黃之癥,用鬼門十三針想必定能治療。”
蕭倫達(dá)道:“不錯,我爺爺與畢館主也是這麼說的,不過這鬼門十三針到今已近乎失傳,據(jù)說隻有裏麵的那個小大夫懂得。若非如此,我們也不會來到這裏。”
“他嘛……”林姑娘嘿嘿笑了笑,說道:“不用等他了,我來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