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常常說反派死於話多，但其實不是的，反派死於裝逼。——裝逼者語錄。
“艦炮艙室已經控製，艦炮發射界麵已經調出，艦炮可發射。但目前能使用的彈種隻有普通彈藥和輕型戰術核彈等，最具威力的反物質炸彈仍需要艦長權限才能開啟。”一個手搓的對講機裏，明目張膽的說著造反事宜。
“所謂的艦長權限具體是什麼？一張卡？指紋？虹膜？刷臉？還是密碼口令？”北海一號問。
“是一段密碼，長度未知，算法未知。”
“我知道了，”北海一號迴答，“對了，陸叁叁怎麼樣了？”
“她第一時間暈過去了，”對麵迴答，“可能是我動手的時候，兇惡的表情嚇到她了，到底是一個小女孩，有些高估她了。”
“唉，”北海一號迴答，“你那邊可預見的還會有一場惡戰，小姑娘暈在那邊也不合適，有機會把她放出去吧。”
“收到。”
放下對講機，北海一號平靜的麵對東方延續，在不算大的艦長室內，就兩個人。兩人都是一樣的鎮定，仿佛都已經算到，早晚會有這麼一天到來。
“當你這樣的人如此不加掩飾的站到我麵前，那恐怕我所有常規的反製手段都已經失效。”東方延續開口。
“畢竟我在這裏也待了很久了，即便這裏的人多少對我有些警惕，但還是意義不大。來這裏之前，你的所有警衛隊都已經被我擊暈，並相應處理，包括你的兩位副艦長。你現在發動唿救，最快能趕來的人至少一個小時。”北海一號從容迴應。
東方延續拉開抽屜，裏麵躺著一把手槍。
“你的手槍已經被我動過手腳，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和你打賭，賭你的手槍裏沒有子彈。”北海一號笑著說。
東方延續不說話，從隔層裏掏出一把匕首。
“你的匕首也被我打磨過，我可以再和你打賭，賭你的匕首沒有刀刃。”
東方延續：“……”
“那麼然後呢？”東方延續問，“你也打算像你的那位同僚一樣，毆打我，把我打到跪地求饒，然後奉上艦長權限？”
“我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一條路，但我判斷成功率很低。”北海一號迴答。
“不是所有現代人都身處優越環境中的，你對我的過去了解多少？”東方延續問。
北海搖頭：“艦長級別的個人資料都是絕密，我一個剛醒來的古人，尚不能接觸到這些。”
“你應該知道，如今地麵上有專門的地區常年處於模擬亂世的狀態，裏麵有克隆人和機器人。這裏麵的克隆人極難生存，條件之苛刻，幾乎隻有成為英雄一條路。其概率在外麵人看來仿佛遊戲抽卡。”
北海一證：“你是……被抽卡抽出來的？”
“是的，”東方延續迴答，“我從幼年時期開始，就已經習慣於末世中橫行，即便在外界看來不過一個虛假的世界，但我身處於那個世界中，所受的卻是真實的痛楚。你以為我現在皮膚嫩滑是因為我身嬌肉貴？不！那隻是現代祛疤技術高超罷了。”
北海一號微微點頭：“我曾聽聞仙界有渡劫說法，必須真真切切的拯救過世界，甚至數次拯救過世界才能成為仙族之長。我曾經以為，這可能隻是打遊戲，通關幾次劇情而已。如今看來，倒是我淺薄了。”
東方延續迴答：“仙界渡劫，基本都是要冒生命危險的。一樣的模擬末世，一樣的仿生機器人作為npc，劇本隨機，變數隨機，中途不得放棄。槍林彈雨，刀劍舔血，這樣曆經劫難歸來的神仙，才能真正獲得裝逼者的尊重，而這種渡劫，我經曆了三次。”
“優秀的選拔機製，相比我們那時候托關係上位，熬資曆上位，整個大活上位，這種渡劫上位的確實更加優秀。”北海一號感慨。
“時代在發展，本來如此。”東方延續迴答，一股作為現代人難掩的優越感。
“是啊，這是一個裝逼的時代，”北海感慨，“曆代所有裝逼者若能看到今日之景象，都該老淚縱橫。但可惜我不是裝逼者，從來也不是。”
“那你是什麼？”
“我是麵壁者！但我為人類的裝逼而戰。”
“你試圖繞暈我？但沒有用，我清醒的很。”
“那我來問你，曆史為何螺旋？”
東方延續停頓片刻，嗤笑一聲：“我知道了，你接下來要和我講前進四的理由了？也罷，就講講吧。我見過幾十個章北海，理由從衝出銀河係，到單純的想上我都有，你又是什麼套路？”
“你沒有迴答曆史為何螺旋，也對，你認為螺旋已經結束了。這也是每一個身處曆史上升時期的標準認知，也包括現在的你。”北海迴答。
“現在是裝逼時代，和以前為物質求存的時代有本質不同。”東方延續迴答。
“但你們沒有脫離物質，相反裝逼所需要的物質成倍上升。模擬一個末世環境需要多少資源？渡一次劫又需要多少資源？而裝逼，這種精神滿足感會逐漸需要更加龐大的物質條件。我們對物質的利用率的確遠超以往，但永遠趕不上消耗，因為裝逼是無底洞。”
“物質是文明的基礎，不論如何終究是要消耗物質的。那麼一切適用於物質社會的規則仍然存在，隻是作為一種隱疾潛藏其中。曆史為何螺旋，因為任何一條路走到頭就會發現走不通，連裝逼也不例外。”
“而現在，整個地球上文化恐怖的雷同，所謂的人界七國，所謂的天堂地獄，不過是強行劃分。所以需要前進四！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
“哈哈哈……”東方延續大笑，“應當說，你是所有章北海中最荒唐的，還不如那個想上我的。”
“好，那我問你，”北海並不惱，“你們之前所有的模擬末世也好，神仙渡劫也罷，都是係統的算力安排下進行的吧？如今，你們又因為係統疑似有智力而進行懷疑和排斥，那問題來了。你這個渡劫三次的艦長，也是係統安排下的渡劫，又有什麼資格統帥全艦？”
東方延續一怔，竟然答不上來。
“不過是一個在係統之下的寄身文明，卻已經覺得自己非常裝逼了？”北海一號嘲諷，“等真正前進四之後，才能算得上真裝逼。”
“章北海，我突然很好奇，”東方延續發問，“在250年前，你就已經準備好今日的劫持了嗎？”
“沒有誰有能力算到這種地步，在我們那時候，還有日狗星人的威脅，如今似乎是沒人提這一茬了。但不論如何，如果裝逼時代到來，那裝逼時代也將結束。裝逼時代因裝逼而璀璨，也將因裝逼而沒落。我所做的，是在合適的時間，把人分離出去。”
“實際上，我不太理解為何其他高層沒人前進四。如果你所說的神仙渡劫都是真的，那那些神仙應該高瞻遠矚，早該知道前進四的必要性，即便做一些試探性開拓也可以。而這艘船居然真的叫自然選擇號，似乎也略有深意。算了，既然到我了，那就讓我來做。”
“這幾天，我對船上事務已經了如指掌，船員收集大量物資也已經足夠，事情步入正軌，此刻才是前進四的最好時機。”
東方延續點頭：“好好好！那然後呢？你就打算這麼說下去？你覺得我會被說服？”
“慶幸你是一個裝逼者，而裝逼者可以被逼擊敗。”北海一號迴答。
“就憑你？你自稱麵壁者，卻要和我裝逼者比裝逼？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成語，不自量逼？”
“人是複雜的，我說過，我為人類的裝逼而戰。”
“那就來吧！既然你堅信你是正確的，那就上前來，擊敗我，然後用逼來和我說話！”東方延續拉開架勢。
“你果然還是更認同這些，也難怪艦上矛盾多以拳腳解決。”北海拉開架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