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眾人就看到那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
華漣清倒茶,軒轅有道喝茶。
華漣清再倒茶,軒轅有道再喝茶。
一杯一杯又一杯,乍一看去,軒轅有道頗有把華漣清當作添茶小廝的架勢。
不過片刻的光景,就看那一整壺的茶水便全都進了軒轅有道的肚子。
崔玨在一旁看的是心驚膽戰,心中不由得暗歎一聲,壯士,好生勇武!
而就在幾人豪飲香茗之際,這一次四國演武的最後一戰已然打響!
隨著雲夏、風秦戰平過後,這場四國演武的最後一戰自然也就不出意外地落到了玉唐和金楚幾人的身上。
“兄弟們,該伏虎了!”
話音落下,就看唐天堯、唐地麟、唐人輕三人的目光穩穩落在了朱然、孫文遠、於倉三人的身上。
然而,麵對玉唐三人的目光,攔路虎朱然卻是視而不見,反而扭頭朝蘇君月看了過去。
就聽朱然緩緩開口道:“月公子難道就不怕這三人死在這裏?”
蘇君月聞言淡淡一笑說道:“四國演武,生死自負。”
“不過本公子倒是好心提醒你一句,玉唐的那位燕王此時可還在外麵看著呢!”
“而你金楚的那位淮王可是已經不在了呢!”
蘇君月話音落下,卻看朱然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就聽朱然意味深長地看向蘇君月和玉唐眾人冷笑一聲說道:“月公子為何能夠如此肯定外麵死的那一位就是我金楚的淮王呢?”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饒是蘇君月也不禁變了臉色。
看著眾人臉上那錯愕的表情,朱然心中甚為暢快。
尤其是在看到蘇君月眼底那一抹驚疑之色的時候,朱然心底裏更是浮現出一種痛快淋漓的感覺。
朱然哈哈大笑:“蘇君月,此番境地你可曾算到了?”
“正所謂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這一局,是你月公子,輸了!”
“而且……還是一敗塗地!”
“雲夏月公子,言過其實,不過爾爾!”
然而受盡嘲諷的蘇君月卻是一聲不吭,就那樣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朱然。
而這一幕落在朱然的眼中不過是蘇君月的不甘與惱怒罷了。
朱然玩味一笑,扭頭同身後的孫文遠和於倉說道:“兄弟們,亮刀!”
朱然、孫文遠、於倉三人飛身一躍跳上比武臺,一聲嗡鳴,三人腰間的長刀齊齊出鞘!
“玉唐三才速來送死!”
“三隻病貓也敢大言不慚!”
唐天堯、唐地麟、唐人輕三人冷哼一聲,腳下輕輕一點,飛身落在朱然、孫文遠、於倉三人的麵前。
不同於朱然、孫文遠、於倉三人人手一把長刀,唐天堯和唐人輕二人的手中並無兵刃,隻有唐地麟手中拿了一桿看上去便知曉其威武不凡的麒麟長槍。
“戰!”
“殺!”
話不多說,六人紛紛踏步上前混戰在一處!
與此同時,就聽一旁的盤膝調息的周先睜開了眼睛看向蘇君月,幽幽開口說道:“月公子,棋差一招的感覺如何?”
就看蘇君月眼底閃過一抹玩味之色,扭頭揶揄道:“金楚淮王果然如傳聞所說的一般,小心謹慎,就像是一隻縮頭烏龜一樣!”
麵對蘇君月的陰陽怪氣,周先並沒有搭腔,冷笑一聲道:“口舌之利!月公子還是想想一會兒出去了,怎麼向我金楚解釋吧!”
“無論成與沒成,這襲殺一國親王之舉,可都是闖下了天大的禍事!”
“這罪名,你蘇君月擔得起嗎?”
說罷,周先猙獰一笑。
蘇君月淡淡一笑,開口道:“擔不擔得起,就不勞煩周兄費心了。”
“說實話,本公子倒還真想見識見識那位淮王爺接下來的手段。”
周先目光一寒,聲音低沉地說道:“會如你所願的!”
“那本公子可就拭目以待了。”
說罷,蘇君月朝周先微微一笑,扭頭目光平靜地看向比武臺上的幾人。
關修明等人雖然是江湖人士但也知道這襲殺親王是何等大罪,隨即一臉擔憂地問道:“老蘇,他可是楚王爺的兒子,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誰知道呢?襲殺王爺可是要掉腦袋的!”
李知風聳了聳肩,一臉揶揄地看向蘇君月。
一旁的武昭月卻是冷哼一聲說道:“禍害遺千年,某人哪裏會那麼容易死。”
聞言,就看李知風當即擺出一副恍然之色,頷首道:“說的也是,他這種人命大得很,若是沒有千刀萬剮八成是死不了的。”
“嘖,可惜了。”
說罷,就看李知風的臉上泛起一抹可惜的神色,同時幽怨地瞪了不遠處的蘇君月一眼。
“但這件事總是要給金楚一個交代的,不是嗎?”
花小蜂開口說道。
花小蝶眼神之中略微有些嫌棄地看了花小蜂一眼,而後也將目光投向了蘇君月,輕笑一聲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你可曾見過那個人算計落空,滿盤皆輸的模樣?”
“呃……沒有。”
花小蜂聞言略作沉思,然後緩緩搖頭道。
“我也沒有。”
花小蝶淡淡開口道。
說罷花小蝶扭頭看向了一旁的李知風、武昭月、司徒默沐雪等人。
“本公子也未曾見過。”
李知風微微一笑說道。
就連武昭月和司徒沐雪也跟著輕輕搖了搖腦袋。
“所以啊,你怎麼就能確定眼下這般情形,不是某人算計的一部分呢?”
花小蝶此話一出,花小蜂頓時怔在原地。
所以說,老大他既是棋手,又是棋子?
若當真如此,那老大豈不是當真把金楚當傻子耍?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徹底把關修明說懵了。
所以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啊?
司徒沐雪看向一頭霧水的關修明等人,輕聲道:“無事,放心便好。”
幾人紛紛看向蘇君月。
不多時,就看眾人會心一笑。
金楚一眾人全然沒有發現,此時此刻蘇君月的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精光。
燕王李璟瑜,昔日征戰沙場、衣襟染血的白袍將軍,如此人物來訪雲夏,早就得到消息的金楚一方又怎麼可能毫無準備。
風秦、玉唐此番來訪雲夏之人皆是八品宗師,而金楚卻隻派來一位半步宗師這顯然不合理。
金楚當真不怕家裏那四頭幼虎被人在路上宰了嗎?
還是說偌大的金楚難道當真就尋不到一位合適的宗師帶隊前來?
所以,那個明麵上的“淮王趙義嶸”絕對有問題!
蘇君月望著遠處的洞天鏡,眼底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神韻。
“起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