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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中一陣晃動,一位白淨(jìng)少年越眾而出,他身材不高,卻俊俏得很,一雙劍眉英氣勃發(fā),服飾華麗,若再有匹壯馬,那就應(yīng)了一句詩詞“鮮衣怒馬少年時”。


    淩楚瑜身子微微一震,小步來到少年身邊,小聲低語道:“你來這裏做什麼?”少年臉色微紅,沒想到身份被淩楚瑜識破,把頭一扭,道:“我為什麼不能來?”秦銘不知來者何人,見淩楚瑜跟他說話,以為是淩楚瑜熟人,拍手道:“不易,人夠了,不過你這兄弟武功怎樣?”秦銘見他身材瘦小,不免心生疑慮。


    蘇顯本以為以三敵二,穩(wěn)操勝券,見有人前來攪局,心有些不滿,冷冷道:“既然人夠了,那就開始吧!”少年道:“好!”淩楚瑜低聲喝道:“你胡鬧什麼,上官飛你又不是沒見過,你不怕暴露身份嗎?”少年自信道:“放心,就算他看出來了,也不會戳破的。”


    淩楚瑜瞟向上官飛,隻見上官飛冷眼相對,顯然是看出少年身份。秦銘見人已齊,喊道:“不易,快過來,商量一下出戰(zhàn)順序。”淩楚瑜無奈,向藍兒一拱手,道:“藍兒,麻煩清場了。”藍兒欠身迴禮,道:“是藍兒叨擾了。”


    一樓搭的舞臺,瞬間變成了擂臺,引來全場關(guān)注,“醉人間”的一些常客好久沒見過比武奪位的好戲,紛紛大擲金錢,買酒助興。


    “依我看,依舊是淩少鏢頭贏。”


    “我看不一定,除了蘇家少爺,我看另一個也是高手,而且還有潘衙內(nèi),誰敢對潘衙內(nèi)無禮。”


    “這下有好戲看了,潘衙內(nèi)一定贏,剩下兩場淩少鏢頭非贏不可。”議論紛紜,整個“醉人間”氣氛高漲起來。


    “抽簽開始!”妙姐高聲說道。她今晚本不需要出席的,但“比武奪位”這麼大的事,抽簽自然是由她這個東道主主持,再合適不過。妙姐在二樓上首位置,左右兩邊各站三名龜奴,每名龜奴雙手都各捧一個盤子,盤子上各有一個針織錦囊,錦囊用金線鎦邊,上繡花紋,十分精美。妙姐拿起左手邊第一個錦囊,掏出裏麵的字條,看完之後拿起右手邊第一個錦囊,同樣拿出字條一看,然後高聲道:“第一場,馬各馬公子對蘇顯蘇公子。”說罷雙手把字條向眾人展示,已證公平。


    姓馬的少年手提長劍,步伐輕盈,蘇顯早就在擂臺上等候了。馬各路過淩楚瑜身旁時,淩楚瑜小聲道:“蘇顯師從公孫家的刀法。”


    馬各迴眼瞪了淩楚瑜一眼,意思是“不用你提醒”。馬各登上擂臺,蘇顯笑瞇瞇道:“馬兄,承讓了!”有人從二樓丟下一柄刀,蘇顯左手一接,旋即右手一拔,動作一氣嗬成,刀身狹直,刀柄比普通刀的刀柄要長些,尾部有環(huán)首,蘇顯雙手握刀,道:“馬兄,請!”


    馬各眉頭一挑,道:“唐刀嗎?倒是少見。”鏘一聲拔出長劍,平靜道:“請!”


    公孫家刀法以快為主,刀法繁變,使出來如千萬柳枝拂來。而蘇顯使的刀法,快又狠,招招驚險,除了快,其他的都大相徑庭。既有大刀的威猛,又夾帶短兵器的冷險,淩楚瑜頗為吃驚,沒想到兩年不見,蘇顯已經(jīng)把公孫家的刀法融入唐刀之內(nèi),創(chuàng)出一套屬於自己的刀法來,不禁對蘇顯另眼相看。對秦銘道:“這蘇顯武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秦銘冷眼道:“厲害什麼?不值一哂。”


    馬各對公孫家刀法有所了解,可蘇顯使出來,卻大不相同,簡單直接,招招緊逼。馬各長劍一抖,刷刷連挽出幾朵劍花,把蘇顯逼退,剛緩口氣,蘇顯又欺身進招,都說一寸短一寸險,可蘇顯的唐刀卻帶著短刀的險,意外之餘又讓人十分難受。蘇顯屈膝繞步,專攻馬各下腰下盤,馬各迴劍格擋,奈何下盤不穩(wěn),不得不邊擋邊退。


    潘豹頗為滿意,道:“蘇顯武功不賴呀!可用。”上官飛笑道:“衙內(nèi)高見,蘇公子武功源於公孫家嫡傳,與公孫鴻不相上下。”潘豹想了想,道:“公孫鴻?就是與你同在俠客榜的?”上官飛點頭道:“衙內(nèi)見笑,這俠客榜不過江湖草莽自己定的,與衙內(nèi)相比,自然是雲(yún)泥之別。”潘豹聽了極為受用,卻謙虛道:“我看蘇顯武功不錯,你們那個俠客榜倒是有點刷子。”上官飛道:“衙內(nèi)謬讚。”


    擂臺上險象環(huán)生,馬各似乎有所忌憚,劍法略有生硬,秦銘看出端倪,道:“不易,你這兄弟行不行啊?怎麼連蘇顯這三腳貓功夫都應(yīng)付不過來。”淩楚瑜沒好氣道:“三腳貓?你行你上啊,別站著說話不腰疼。”


    秦銘叫道:“嘿!我是擔(dān)心你這小兄弟好不好!”淩楚瑜凝目注視,微微搖頭,秦銘不知道這是好還是不好。


    倏忽間,兩人拆了五十來招,馬各漸漸適應(yīng)蘇顯的招式,時不時給予還擊,隨著反擊次數(shù)愈多,馬各把優(yōu)勢漸漸拿了迴來。潘豹見久攻不下,心生疑慮,問道:“上官兄,這蘇顯不是和俠客榜的公孫鴻不相上下嗎?這小子籍籍無名,為何我竟看出兩人勢均力敵。”言下之意,俠客榜上的俠客不過如此。


    上官飛笑道:“衙內(nèi)有所不知,俠客榜雖囊盡天下少年英才,但世間俠客千萬,難免滄海遺珠,據(jù)我所知,不亞於我們榜上的就有好幾位呢。”潘豹有些遺憾道:“可惜我爹不讓,不然我也可名列俠客榜內(nèi)。”上官飛附和道:“衙內(nèi)一身橫練功夫,刀槍不入,定能入榜。”


    兩人說話之間,蘇顯越鬥越狠。唐刀刀身筆直,劈砍、直插,威力遠比其他刀更大,馬各雖應(yīng)付有餘,可他身材纖細,難以應(yīng)付蘇顯勢大力沉的劈砍,蘇顯也漸漸看出他的短板,雙手握刀立於胸前,雙腳一前一後,一步一刀,馬各已經(jīng)被逼到邊緣,身子向側(cè)邊一閃,手中長劍從側(cè)麵斜刺,蘇顯迴刀格擋,震開馬各手中長劍,手中唐刀直直一送,馬各臉色微變,急忙挽出五朵劍花,連消帶打,才緩解攻勢。


    “咦?”秦銘奇道:“不易,馬兄方才那招,怎麼這麼像東海派的‘劍裏藏花’?”淩楚瑜迴眼瞪了一下,秦銘立馬明白過來,轉(zhuǎn)眼盯著馬各半晌,瞠目結(jié)舌,小聲問道:“是駱霞?”淩楚瑜輕點頭。秦銘不可思議道:“難怪我見她招式有點放不開,原來是隱藏本門功夫。她長得這麼白淨(jìng),我早該想到她是女扮男裝。她追你追到這裏來了?”淩楚瑜道:“閉嘴,什麼追我?我怎知道她會來這裏。”秦銘壞笑道:“她一個黃花大閨女,不在家中好好待著,偏偏跑來這種煙花之地,你說她不是追你,又會怎樣。”淩楚瑜罵道:“先別廢話,觀戰(zhàn)。”秦銘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道:“好好好,觀戰(zhàn)。”


    馬各正是駱霞。她對之前與淩紗兒一戰(zhàn)心生疑慮,多日來茶飯不思,終於鼓起勇氣,欲找淩楚瑜問個清楚。快到淩楚瑜所住小院時,正趕上淩楚瑜出門,思索片刻,決定尾隨其後,最後來到“醉人間”門口。這裏乃煙花之地,自己身份有別,不宜出入,又暗諷淩楚瑜行為不端,但又想一探究竟,就在附近找了家裁縫鋪,換了一身男裝,躍牆而入。“醉人間”今日大宴,出入人非常之多,也就沒人在意會賓客中多出一個駱霞。當(dāng)上官飛提出比武時,駱霞技癢難耐,把姓拆開,化名為馬各混入其中。


    駱霞方才一時情急,使出“劍裏藏花”,蘇顯一怔,問道:“你是東海派弟子?”駱霞知道身份隱藏不住,不能給師門抹黑,坦然道:“正是。”蘇顯道:“東海派嫡傳武學(xué),向來不易外傳。據(jù)我所知,在年輕一輩的人的,會這手‘劍裏藏花’的並不多,但其中卻沒有叫馬各。”


    麵對質(zhì)疑,駱霞淡淡道:“我東海派人才濟濟,你不認識我是因為我是最不成器的。”言下之意,自己是東海派最差的弟子,若你連最差的都贏不了,那真是恥辱。蘇顯臉色如醬爆豬肝,道:“好,那就讓我領(lǐng)教東海派嫡傳武功的厲害。”


    蘇顯雙腿微曲,側(cè)身側(cè)步而來,這是唐刀獨有的步伐,專攻下盤,而側(cè)身側(cè)步方便隨時轉(zhuǎn)身,讓人防不勝防。駱霞知道厲害,足尖一點,飄向後方,再一點,高高躍起,長劍抖抖,一招“萬花凋零”,帶著淩厲的劍風(fēng)襲來。既然身份暴露,駱霞就毫無保留,使出東海派嫡傳武功。蘇顯臉色陡變,他並不知駱霞之前有所保留,好在自己也不輕敵,雙手握刀於身前,左右格擋。唐刀招式簡明,看似左一擋,右一架,實者對駱霞出劍、落劍的位置拿捏得極為精準,若有反擊間隙,也能以最快速度調(diào)整到最佳反擊姿勢。


    “蘇顯那家夥正在尋找反擊機會,他忍隱的程度比得上烏龜了。”秦銘與蘇顯交手不知多少次,對他的路數(shù)十分清楚。淩楚瑜道:“不見得。恐怕他支撐不到駱霞後繼無力的時候。”淩楚瑜屏息凝視,駱霞接連進招,把東海派劍法的快、變,發(fā)揮得淋漓盡致。蘇顯雖然吃力,但還能招架,眼睛除了盯著駱霞的劍路,是不是還瞟向其他地方。淩楚瑜心頭一凜,覺得有些不妙,忽然間,駱霞手腕微翻,淩楚瑜暗暗叫好,駱霞長劍一出,劍花朵朵。“劍裏藏花”,若對手沒能在劍花中尋到真正的劍路,那隻有坐等劍穿胸膛的準備。淩楚瑜和駱霞都以為大局已定,誰知蘇顯橫刀一擋,正正好擋住了駱霞的長劍。駱霞蹙眉凝目,又接著使出“劍裏藏花”,蘇顯手中唐刀一卷,竟又把駱霞的長劍順勢帶下。


    “咦?這蘇顯怎麼看破駱霞的招式?”秦銘奇道。


    淩楚瑜冷冷道:“怕不是他的本事。”說罷看向上官飛,上官飛正凝眉點頭,不知是何意。秦銘不明所以,道:“怎麼說?”淩楚瑜收迴目光,緩緩道:“東海派的‘劍裏藏花’關(guān)鍵在藏,藏的是出劍的方位。可駱霞有個壞習(xí)慣,每次出劍時候會輕輕翻手腕。”


    “翻手腕?”


    淩楚瑜點點頭,道:“其實習(xí)武之人,翻手腕沒什麼,可‘劍裏藏花’這路劍法,手腕的輕輕抖動都可能會暴露出劍的方位。尤其是想駱霞這些年輕高手,不懂變化,手腕一動,便可讓對方知道她出劍的方位,這樣的花自然藏不住。”秦銘恍然道:“原來如此。蘇顯那小子竟然心細如發(fā)。”淩楚瑜搖頭道:“蘇顯不可能知道駱霞這個習(xí)慣的。”


    “為何?”


    淩楚瑜道:“你想想,蘇顯從來沒和駱霞交手,而且駱霞才第一次出手就被看破了,若不是有人事先提點,又怎會知曉。”秦銘低頭沉吟道:“那就隻有同樣是俠客榜的上官飛了。”


    淩楚瑜道:“不過也不打緊,蘇顯那小子雖不錯,駱霞可是名列俠客榜的高手。”頃刻間,駱霞大喝一聲,長劍斜挑,劃破蘇顯的衣衫。然後順勢一壓,又是一劍,可這一劍蘇顯已經(jīng)無力抵擋,劍尖已經(jīng)離他咽喉不足一裏。


    “第一場,馬各馬公子勝!”妙姐高聲道。場上人一陣歡唿。秦銘愣了一下,奇道:“這麼快就結(jié)束了?方才不是還勢均力敵嗎?”淩楚瑜笑道:“什麼勢均力敵,蘇顯雖知道駱霞的習(xí)慣,但實力擺著,任他看清了也來不及反應(yīng)。”原來蘇顯雖看穿駱霞劍路,可駱霞劍太快了,名知對方要幹什麼,就是來不及反應(yīng),羞愧之餘也暗暗吃驚,沒聽過東海派有這麼一位年輕的高手。


    “勝敗乃兵家常事,蘇少爺無需掛心!”上官飛上前安慰道。蘇顯臉一紅,羞愧道:“衙內(nèi),上官兄,我......”先輸一場,潘豹心裏雖不高興,但同為習(xí)武之人,看得出駱霞武功之高,在年輕一輩中極為罕見,若換自己,也難言取勝,也不忍怪罪。潘豹道:“上官兄,你可知道這馬各來曆?”上官飛笑道:“知道,不知道。”潘豹聽了眉頭一皺,微怒道:“什麼意思?”此時聽到妙姐宣布下一場比試:“秦銘秦公子,對戰(zhàn)上官飛公子。”


    上官飛聽到自己的名字,笑道:“衙內(nèi),現(xiàn)在知道他身份已經(jīng)毫無意義,眼下是贏下後麵兩場。我先替你打頭陣。”說罷從家仆手上拿起那對銀光閃閃的雙鉤,走上擂臺。


    “兄弟,他在俠客榜上的名氣可比你高,若我贏了,是不是就意味著你比不過我?”秦銘打趣地對淩楚瑜道。淩楚瑜嚴肅道:“其實由我對付上官飛會更好。贏了兩場最後一場就不用比了,你也不用得罪潘豹。”秦銘卻道:“不易,你頭腦雖好,但這種已經(jīng)有把握的事做起來毫無意義不是嗎?你不是說上官飛的雙鉤會是我單刀克星嗎?我正想試試。”秦銘一腔熱血,氣勢如虹,淩楚瑜不好拂麵,也不好在說什麼。


    秦銘今日赴宴,身無兵器,家將也沒有隨行,此時藍兒領(lǐng)著一名龜奴緩緩走來,龜奴手捧一把短刀,秦銘笑道:“哈,還是藍兒知我,早就為我準備好武器。”


    藍兒盈盈一笑,“小小心意,希望秦公子不要嫌棄。”秦銘提著單刀,掂了掂手,朗朗道:“我定用此刀,得勝而來,才不負藍兒美意。”


    上官飛手中雙鉤,隱隱發(fā)光,讓人膽寒。秦銘仰頭幹了一爵,登上擂臺,上官飛道:“秦公子豪氣衝天,不虧為將門之後。”秦銘擎出單刀,刀長一尺三寸,握手處有一道半圓的護手刀,喝道:“請指教!”


    秦銘大步流星,揮刀劈來。秦銘家傳刀法,講究氣勢,配合劈、掛、掃、撩、砍、刺,專攻要害,印證了“一寸短一寸險。”而上官飛的雙鉤,長二尺八寸,前端鉤尖鋒利,握手有月牙護手刃,輕盈敏捷,左手橫著一擋,翻手一勾,便把秦銘的短刀帶走,右手一橫,掃向秦銘小腹。雙鉤之所以變化莫測,隻因前端的彎鉤能勾住對方兵器,令人防不勝防。秦銘麵色陡變,這一鉤要是劃中自己,非開膛破肚不可,急忙迴刀格擋。上官飛左手又是一翻,鉤尖朝向秦銘頭部劃來。秦銘表情凝重,這一鉤可是能把自己的腦袋和身體分離,猛的把頭一後仰,躲過鋒芒,上官飛右手一舉,從上向下劈來,根本不給秦銘喘息機會。


    秦銘暗叫“混蛋”,上官飛的招式太過詭異毒辣,招招致命,旋即大喝一聲,抽出短刀,橫在身前。“當(dāng)”一聲,兵器相接,秦銘正想順勢把上官飛右手單鉤一帶,然後欺身進招,卻冷不防上官飛左手單鉤鉤住自己短刀,上官飛雙手拉開,雙鉤緊緊鉗主秦銘的短刀,右腳腳尖踢向秦銘腹部的“關(guān)元穴”。秦銘左膝一抬,把上官飛右腳格開,右手奮力抽出短刀,正想順勢一刺,豈料上官飛放開左手單鉤,以右手單鉤勾住另一個單鉤,掄了過來。兩把鉤合在一起,足有五尺之長,與秦銘短刀一比較,優(yōu)劣明顯,隻好向後跳開,暫避鋒芒。


    “好!”上官飛精妙的鉤法引來蘇顯一聲高讚,其餘的賓客也大覺精彩,紛紛附和叫好。一旁的駱霞看得心驚膽戰(zhàn),上官飛的武功與自己在伯仲之間,而且在俠客榜中,屬上官飛的雙鉤最為詭變,不禁替秦銘擔(dān)憂起來,轉(zhuǎn)向看向淩楚瑜,淩楚瑜表情似乎沒那麼緊張,奇道:“你就不擔(dān)心你這個兄弟?”


    淩楚瑜道:“目前兩人都隻是試探,沒什麼好擔(dān)心的。”駱霞猶豫一會,道:“恕我直言,你這兄弟的刀法講究氣勢,招式簡潔直接,可遇到上官飛這詭異莫變的雙鉤,似乎很吃力。再有‘一寸長一寸強’,若是他用長刀,或許能一戰(zhàn)。”淩楚瑜道:“你接著看下去,就知道我這兄弟為什麼用短刀了。”


    秦銘大喝一聲,又繼續(xù)欺身進招,勢在招前,霸氣十足。短刀虛晃,第二刀向上斜挑,卻好似女子捏針補衣,刀尖點向上官飛左眼。上官飛故技重施,雙鉤一拉,把秦銘短刀鉗住,秦銘左臂橫於胸前,左腳一跨,借勢用肘一頂,頂在上官飛胸口。上官飛冷不防被擊中,悶哼一聲,向後幾步,秦銘短刀擺脫雙鉤鉗製,又揮刀劈來。


    “弓步勾拳!”駱霞略微吃驚道:“這是太祖長拳?”淩楚瑜點頭道:“不錯!正是太祖長拳。長安的父親曾追隨太祖皇帝打天下,一把大刀殺敵無數(shù),立下汗馬功勞。”駱霞不解道:“那為何棄大刀而用短刀?”淩楚瑜道:“秦侯卸甲後,覺得之前的刀法適合戰(zhàn)場殺敵,若與江湖人交手,猶之不及。所以苦思夜想,終棄大而用短,在招式上也去其糟粕,創(chuàng)出一套短刀刀法。”駱霞有些佩服道:“秦侯爺乃一戰(zhàn)將,竟也能自創(chuàng)刀法,佩服!”淩楚瑜接著說道:“刀法雖成,但招式畢竟精簡過多,未免有點單薄。所以秦侯又把太祖長拳精要糅合其中,其實長安的刀法不單單是刀法,其中夾帶不少拳腳功夫。”聽到這裏,駱霞才恍然明白,為何秦銘刀法講究氣勢,戰(zhàn)場上兩軍對壘,氣勢尤為重要,輸人先輸陣,說的就是氣勢。既然這刀法是從戰(zhàn)場上磨煉出來的,氣勢自然不能丟。


    上官飛吃了一肘,麵色鐵青,收起輕視之心,大喝一聲,雙鉤在燈火映照下,閃閃發(fā)亮,照得人心寒。秦銘占得先機,信心大漲,手中短刀更具氣勢。兩人鬥了二十來招,互有攻防,但秦銘攻防分明,上官飛卻守中帶攻,雖是勢均力敵,可周圍賓客眼界不高,都一致認為上官飛贏麵更大。


    局勢緊促,潘豹眉頭微緊,對蘇顯道:“你不是說那人武功與你不相上下嗎?為何鬥了許久還未分勝負?”潘豹雖無心之言,但蘇顯聽在耳邊,心裏極不舒服,臉色隱隱不悅,但旋即臉色一變,笑道:“衙內(nèi)放心,上官兄武功卓越,對付這種無名之輩不在話下。”潘豹愁容不展,自己這邊先輸一局,若上官飛再不得勝,自己臉麵何在。憂心之餘也對蘇顯有些許不滿,淡淡道:“隻怕你為了自己顏麵,有所欺瞞吧!”蘇顯心裏大怒,心中暗罵“你那三腳貓功夫又強到哪去?”心雖又火,礙於他的身份高貴,不能表露出來,隻好低頭哈腰道:“衙內(nèi)明鑒,我可不敢有所欺瞞。上個月我才與他交過手,確實不分上下。”潘豹心中焦急,冷靜細想之下,知道自己錯怪蘇顯,隻好輕聲“嗯”了一聲,凝神觀戰(zhàn),不再說話。


    此時兩人膠著,容不得一點大意,額頭汗珠如豆大,背後也被汗水浸濕。上官飛漸漸失去耐心,秦銘隻是頂著一個侯爵之位,武功卻籍籍無名,自己可是名列少年俠客榜,若還這般僵持,於自己名聲不利,心隨念想,雙鉤舞得唿唿作響,如狂風(fēng)驟雨般襲來。雙鉤本就輕盈,上官飛雙手配合嫻熟,攻防有序,如連環(huán)走馬,環(huán)環(huán)相扣,招式一氣嗬成嗎,行雲(yún)流水。


    秦銘心頭一緊,右手短刀探出,左手拳、掌變換遞進,竟與上官飛搶攻。上官飛毫不懼色,雙手反握雙鉤,以護手上的月牙刃對秦銘短刀。淩楚瑜不禁讚道:“這上官飛果真是厲害,以短製短,又兼之長兵器之優(yōu)勢。”


    駱霞聽罷,不由心想“竟還有心情誇對方。”隻見上官飛有護手刃在手,將其當(dāng)做指虎來使,雙手直上直下,左推右送,夾雜拳法要旨,駱霞心下也不由佩服上官飛的巧思。


    “鏘”地一聲,上官飛右手的單鉤護手刃擋住了秦銘短刀,上官飛順勢一轉(zhuǎn),將短刀輕輕往下帶,手臂下沉,貼在手臂上的鉤尖順勢而劃,冷不丁將秦銘手臂劃出一道口子,秦銘眉頭緊緊,向後跳開,隻見鮮血立刻從口子流出,沿著手臂流向手背。


    淩楚瑜麵色微變,心覺不妙。秦銘咬著牙,揮刀砍來。上官飛心裏暗笑,左手舉鉤一擋,順勢斜上劃出,秦銘的刀口沿著鉤身滑過,滑到前端後被彎鉤一鉤一帶,胸前空門大露,上官飛瞧準時機,右手揮鉤一挑,在秦銘胸前留下一道血紅。秦銘脖子青筋暴露,大喝一聲,不顧流血傷口,狂攻而來。此時的上官飛穩(wěn)操勝券,故技重施,雙鉤一帶一劃,幾招過後,秦銘身上傷口斑斑。


    駱霞擔(dān)憂道:“他已經(jīng)喪失理智了,快阻止他。”雖是皮外傷,但流血不止,秦銘步子已漸漸沉重。淩楚瑜牙關(guān)緊咬,怒目而視,卻沒有阻止的意思。駱霞有些焦急了,叫道:“還不快阻止他,他會失血過多而亡的。”淩楚瑜依舊一動不動。駱霞咬牙一跺腳,欲衝上阻止,卻被淩楚瑜攔住。駱霞叫道:“你瘋了?”


    淩楚瑜冷冷道:“勢未衰,招為盡,不可退。”擂臺上的秦銘攻勢依舊,氣勢如虹,可身上多處受傷,猶如孤身一人對抗千軍萬馬,駱霞急道:“何必呢?”上官飛有意羞辱秦銘,故而每一刀都隻傷皮膚,不傷筋骨,讓人渾不知疼痛下繼續(xù)戰(zhàn)鬥,可見其心狠毒。潘豹見狀,滿意點頭,蘇顯與秦銘素有仇怨,見其狼狽之樣,心裏大唿痛快。


    秦銘還沒有放棄的念頭,可此刻招式雜亂無章,敗相畢露,隻是上官飛一副“貓玩老鼠”的勁頭,在不斷戲弄秦銘。對於隱隱不發(fā)的淩楚瑜,駱霞指責(zé)道:“秦銘現(xiàn)在被上官飛如此羞辱,你見死不救,枉為朋友。”淩楚瑜對上官飛的行為早就怒不可遏,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麵對駱霞的指責(zé),冷冷道:“正因為他是我兄弟,若我此刻出手,才是對他最大的羞辱。擂臺之上,生死由命。”在說到“生死由命”時,駱霞能明顯感到淩楚瑜的聲音在發(fā)抖,一種憤怒的發(fā)抖。


    “啊!”地一聲,秦銘被上官飛一腳踹下擂臺,淩楚瑜急步上前,查看秦銘傷勢。此時秦銘身上已多處流血,淩楚瑜點了秦銘身上幾處大穴,止住流血,又細細查看傷勢,幸好隻是皮外傷,失血過多有些眩暈,不禁長舒一口氣。


    “第二場,上官公子勝!”妙姐聲音也有些漠然,顯然對上官飛的做法不滿。賓客一片嘩然,隨即大喝精彩。他們飲酒上頭,見有血光更是興奮。淩楚瑜扶著秦銘坐在椅子上,冷眼看向上官飛,道:“上官飛,你好狠。”上官飛隻想教訓(xùn)一下秦銘,並沒有取他性命之意,擂臺上雖有生死由命的說法,好歹秦銘的父親有先皇親封的爵位,不能按照江湖規(guī)矩行事,微笑道:“擂臺之上,刀劍無眼,難免有所損傷,給秦公子賠不是了。”說罷雙手微微抬起抱拳,算是賠禮了,轉(zhuǎn)身而去。


    “上官飛!”駱霞倏地大喝一聲,上官飛表情凝重,淡淡道:“馬兄不要多管閑事。”駱霞因身份受到上官飛鉗製,不好公然動怒,隻能隱隱於心。此時妙姐已經(jīng)展開最後兩張字條,揚聲道:“最後一場,淩楚瑜對戰(zhàn)潘豹!”妙姐直唿兩人姓名,顯然有些不滿,心有芥蒂。


    潘豹昂首挺胸,步伐沉穩(wěn)地踏上擂臺。眼下一負一勝,打成平手,最後關(guān)鍵一戰(zhàn)落到自己身上,不禁有些得意。對手是少年俠客榜的高手,若是自己能勝出,必定名揚天下,想到這,胸懷滿誌,大聲喝道:“來!”淩楚瑜目光如刀,麵沉如水,好似一頭蓄勢待發(fā)的猛虎,讓潘豹心中為之一顫。


    “不易......”藍兒捧來一桿紅纓槍,凝眉輕聲道:“小心!”語氣滿懷關(guān)切。淩楚瑜推手拒絕道:“不用!藍兒可否為我準備一頂轎子。”藍兒轉(zhuǎn)身對身後龜奴一擺手,龜奴應(yīng)聲而去。淩楚瑜道:“多謝藍兒!”藍兒有些擔(dān)憂道:“不易,若不是為了我,秦銘就不會......”不禁汪然欲涕。淩楚瑜笑道:“長安隻是一些皮外傷,死不了,他還想多喝幾年‘醉人間’的酒呢。你放寬心,我去去便迴。”說罷大步上臺。


    潘豹見淩楚瑜空手上臺,有些奇怪,道:“你不帶兵器?”淩楚瑜道:“刀劍無眼,我怕傷了衙內(nèi)。”此言一出,在場賓客皆是歎息,竊竊低語。淩楚瑜這話在旁人聽來,皆以為淩楚瑜懼怕潘豹的身份,怕得罪權(quán)貴。不少賓客認為這局潘豹贏定了,連潘豹自己也覺淩楚瑜這般求饒,大覺無趣。隻有上官飛和蘇顯臉色微變,明白淩楚瑜此話之意。潘豹出身高貴,好武強搏,可師承參差不齊,雖練得一身武功,但跟武林中人相比,還是有些差距。淩楚瑜名列俠客榜,不是一般江湖二流之士,兩人相鬥,後果難測。


    蘇顯心中有些發(fā)怵,他深知淩楚瑜武功修為,道:“上官兄,衙內(nèi)橫練功夫了得,能在幾招將淩楚瑜擊敗?”蘇顯不知潘豹武功底細,不敢直接發(fā)問,隻能旁敲側(cè)擊。上官飛心知其意,道:“據(jù)我推斷,應(yīng)是五五之?dāng)?shù)。”蘇顯稍稍送口氣,“足矣!”


    潘豹從小到大,周圍人有僭其身份,均不敢對其動手,大覺無趣,這次好不容易能和江湖人士動手,難免激動,可淩楚瑜方才之言,潘豹不禁有些失落,但旋即一想,若是自己出手不留情,或許能迫使對手用盡全力也說不定。不禁暗暗高興,右拳直送,唿唿而來。


    淩楚瑜麵對來拳,不禁冷笑,左手斜上一搭,迎上潘豹右拳,順勢繞圈,右手迅速跟上,搭在潘豹右手上,雙手在胸前劃圓,把潘豹的拳勁盡數(shù)卸掉。潘豹大吃一驚,沒想到淩楚瑜以“四兩撥千斤”的巧勁化解自己的拳勁,此時身子也被淩楚瑜帶著右偏,左肋下空門大露,淩楚瑜右臂橫攔,順勢前推,重重打在潘豹肋下。本以為會折斷潘豹幾根肋骨,沒想到潘豹肋下竟如鋼鐵堅硬,反倒是自己右臂隱隱作痛,潘豹一陣蔑笑,右肘猛沉,將淩楚瑜右臂格開,右拳順勢往上,打向淩楚瑜頭部。淩楚瑜左手一揮,抵在潘豹手腕處,扼住來勢,身子往後一躍,落在一丈之外,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右臂,道:“鐵布衫麼?”


    潘豹見淩楚瑜說破自己武功,有些意外,得意道:“不錯,算你有見識。”


    上官飛見狀,心下稍安,說道:“如今看來,衙內(nèi)勝率到了六成。”蘇顯也長舒一口氣,沒想到潘豹的武功如此了得,道:“衙內(nèi)的‘鐵布衫’功夫果然厲害,銅筋鐵骨,刀槍不入。”


    上官飛道:“衙內(nèi)打小生得就壯實,練‘鐵布衫’有先天優(yōu)勢,如今衙內(nèi)已經(jīng)練到刀槍不入的境界。”蘇顯誇讚一番後,幸災(zāi)樂禍地盯著淩楚瑜,道:“這次你死定了。”


    駱霞在下麵也頗為關(guān)切,潘豹的“鐵布衫”刀槍不入,任何攻勢都不能傷及半分,就連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焦急握著拳頭,隻聽見秦銘潺弱的聲音傳來,“放心,同輩之中,我還沒見過不易輸過。”駱霞心裏一軟,知道秦銘是想讓自己安心,微微一笑,凝神觀戰(zhàn)。


    潘豹初展武功,心裏痛快,雙拳又唿唿打來。淩楚瑜故技重施,以巧勁化解重拳,右指倏忽點出,點向潘豹的“膻中穴”。“膻中穴”乃大穴,若是被點中,內(nèi)息散潰,任何橫練氣功都隨之崩散。潘豹打小苦練“鐵布衫”,自然知道這類功夫最忌憚的就是打穴和罩門。


    打穴就是擊打身體大穴,將橫練氣功瓦解;而罩門是每個連氣功之人的破綻所在,罩門一旦被敵人知曉,就算你氣功再厲害,也被一點既破,故而這罩門,隻有練武之人自己知道。


    淩楚瑜不知潘豹練功罩門所在,隻有打穴。潘豹不躲不閃,任由淩楚瑜點來。淩楚瑜右指一點,潘豹毫無反應(yīng),心下生疑,隻見潘豹雙臂張開,握緊拳頭,向內(nèi)一合,欲將淩楚瑜腦袋來個夾擊。淩楚瑜深吸一口氣,雙臂左擋右格,身子一側(cè),向潘豹斜後方滑出,右指曲點,點向“腎俞穴”。


    潘豹依舊不閃不躲,任由淩楚瑜點來,右臂橫在胸前,轉(zhuǎn)動身子,借勢肘向淩楚瑜。淩楚瑜兩擊無果,心有疑惑,向後退了兩步,躲過潘豹肘擊,思忖半響,道:“移穴麼?”潘豹笑而不答。


    蘇顯一旁瞠目結(jié)舌道:“衙內(nèi)竟練到‘移穴’的境界,不可思議。”移穴,顧名思義,讓身上穴道移動位置的功夫。這門功夫極為難練,有些人終其一生,也難練成。潘豹的“鐵布衫”,罩門無法消除,打穴卻可以用移穴來彌補。


    上官飛道:“衙內(nèi)隻是初窺門徑,隻能移動身上幾處大穴,若全身穴道能隨心所欲,才是大成。”話雖如此,蘇顯還是心生佩服,作為一個官宦弟子,武功能有如此修為,實屬不易。


    潘豹自信大漲,又狂攻而來。“鐵布衫”雖是防身武學(xué),但練到深處,拳如鐵錘,照樣可劈金斷石。


    淩楚瑜冷笑道:“區(qū)區(qū)鐵布衫,黔驢技窮耳。”右拳猛得迎上,兩拳相接,潘豹的重拳竟不能再進半寸,潘豹大駭之餘,淩楚瑜左指忽而連連點出,潘豹來不及移穴,旋即氣沉丹田,凝氣聚肌,保護穴道。隻聽見噗噗之聲,被點之處如錐釘之痛,潘豹大叫一聲,真氣從口竄出,內(nèi)息隨之奔潰。上官飛在下麵大叫“糟糕”,這一口氣泄出,內(nèi)息一亂,鐵布衫自然瓦解,淩楚瑜雙掌迭送,乃太祖長拳中的“穿雲(yún)手”,掌風(fēng)淩厲,帶著內(nèi)勁,盡數(shù)打在潘豹胸口。uu看書.uuanshu 潘豹沒了鐵布衫,口吐鮮血,身子如斷了線風(fēng)箏跌落擂臺,昏死過去。


    “衙內(nèi)!”上官飛和蘇顯同時驚唿道,急忙上前。潘豹乃當(dāng)朝丞相之子,他若有事,事情非同小可,兩人麵色均是大駭。連在場的賓客都麵麵相覷,若換做平時,一定是鼓掌叫好,可如今這般局麵,眾人怕惹禍上身,不知該如何是好,隻有沉默不語。


    上官飛檢查了一遍潘豹傷勢,潘豹隻是暫時昏厥,受點內(nèi)傷,並無大礙,稍放寬心。蘇顯大怒,指著淩楚瑜道:“淩楚瑜,你竟敢打傷衙內(nèi),是活膩味了嗎?”淩楚瑜淡淡道:“蘇少爺,擂臺之上,生死由命,這事要是拿去哪裏說,都不會治我的罪吧。反倒是你們,該好好擔(dān)心自己才是。”


    兩人心頭一凜,立刻明白淩楚瑜言下之意。潘豹武功不弱,但眾人有礙其身份,每次交手都暗暗放水,言語上又盡是溜須拍馬,潘豹漸漸自大傲慢起來。此戰(zhàn)過後,潘豹大出洋相,羞愧無比,必定對淩楚瑜懷恨在心。但真正讓自己出醜的,那些平日裏奉承的人首當(dāng)其衝,上官飛也逃不了個欺瞞之罪,兩人之間以後必會心生芥蒂。上官飛狠狠盯著淩楚瑜,此計之毒,心機之深,自己自歎不如,欲將淩楚瑜千刀萬剮。可眼下潘豹傷勢要緊,冷冷道:“淩楚瑜,這個仇我記下了。下個月的武林大會,我自當(dāng)請教。”說罷,看了一眼駱霞,讓家將抬著潘豹,悻悻離去。


    此時門外轎子已到,淩楚瑜扶著秦銘,也匆匆離去。潘豹一走,剩下的賓客意猶未盡,議論紛紛起來,“醉人間”又重新熱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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