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失笑，“別告訴我，那場火，燒的就是這一片地方。”
“還真是，”森穀帝二感慨，“我大約是時代問題，那時候的人不喜歡磚石構(gòu)造，偏偏喜歡木造結(jié)構(gòu)。”
黑澤陣思索，“您還別說，國外到現(xiàn)在仍然流行木造。”
“我在紐約買房子的時候看過，城裏的房子都是磚石結(jié)構(gòu)，價格比較便宜。”
“而城郊的木造房子，價格比較很貴。”
“當(dāng)然了，這也是居住環(huán)境不一樣，但總體而言，住木造房子的比較有錢。”
森穀帝二笑道：“這一點我不好置評，不過從環(huán)保角度講，木造房子更好，就是養(yǎng)護(hù)的費用更高。”
“磚石構(gòu)造的不容易失火，從安全上說，在人員密集的城區(qū)，木造建築更容易發(fā)生事故。”
黑澤陣點頭，“尤其是一片木造建築，那失火的話，就跟今天這場大火一樣。”
“真是可惜了那些建築，那應(yīng)該是您的得意之作吧？”
森穀帝二環(huán)視，“任何設(shè)計，都是我在當(dāng)時的得意之作。
“不過設(shè)計黑川宅邸那一片的時候，我那時候年輕，不夠成熟。”
“跟後來的作品比，感覺總是差那麼一點，就是那種藝術(shù)的感覺。”
“黑澤先生，您能理解嗎？”
黑澤陣打量後來的建築，“理解，就比如這些都是對稱結(jié)構(gòu)。”
森穀帝二連連點頭，“沒錯沒錯，我後來就是覺得，這種對稱結(jié)構(gòu)才是完美。”
“話說，我上次請黑澤先生您過來，其實是想跟您談一樁投資。”
森穀帝二走到一張桌子前，上麵展示的是一片巨大的廣場。
“這是我精心設(shè)計的，本來是要建在西多摩市，作為地標(biāo)建築。”
“可惜，雖然西多摩的岡本市長願意支持，但因為預(yù)算問題，這個工程沒通過議案，就被直接否決了。”
黑澤陣恍然，“所以您找我，是想把這個工程推銷給我？”
“推銷嘛，可以這麼說吧。”森穀帝二咂著嘴品味了一番，還是妥協(xié)了，“我覺得您應(yīng)該需要一個總部。”
黑澤陣點頭，“確實，我是有這方麵的打算。”
“那真是太好了，”森穀帝二開心的笑道，“如今地皮便宜很多，如果租的話就更便宜了。”
黑澤陣搖頭，“您說的都是非區(qū)部吧，區(qū)部裏的地皮，可找不到這麼大的地方，給您蓋這個廣場。”
森穀帝二連忙說道：“有的，東京都的臺場地區(qū)，或者大阪府的咲州，又或者是神戶那邊。”
黑澤陣搖頭，“我更喜歡買現(xiàn)成的，因為建造實在太麻煩了，就你這個工程，我不知道需要多久才完工。”
森穀帝二連忙說道：“十年，不，八年，以您的財富，可以采取同時施工的辦法，花六年就能好了。”
“六年？”黑澤陣失笑，“如果我願意溢價百分之五十，東京都的超高層建築，大多願意賣給我，我何必花六年造這個廣場？”
“您也說是溢價。”森穀帝二沉聲說道，“您恐怕並不明白那種心情，隻有自己投資造的建築，才是自己的。”
黑澤陣擺手，“能理解，我在仙臺就投了一座超高層，什麼都已經(jīng)都談妥了，可以說在之前已經(jīng)開會商量了十二年，建造起來仍然進(jìn)度緩慢。”
“從八十年代前期開始公示計劃，到九十年代過半才動工。”
“嗬嗬，這速度，我真是服了。”
森穀帝二皺眉，“那肯定是在市中心，要聽取很多人的意見。”
“而我推薦的地方，並不需要聽取誰的意見。”
黑澤陣好笑，“您是不是忘記了飛行高度，您這個廣場，在那些地方建不高。”
森穀帝二不滿，“好吧，看來我這個是推銷不出去了。”
“抱歉，”黑澤陣說道，“建築的事情，我不是很懂，作為道歉，如果您願意，我們可以探討一下投資。”
“請稍等一下，”森穀帝二拿出煙鬥。
黑澤陣知道，他這個話題，讓森穀帝二很難抉擇，需要時間考慮。
森穀帝二慢吞吞的給煙鬥裝煙絲，慢吞吞的用火柴點上以後，這才開口。
“投資的話，我最近確實押了一注，現(xiàn)在看來效果應(yīng)該不錯。”
黑澤陣試探著追問，“哦，這怎麼說？”
森穀帝二吸了口煙鬥，吐出煙圈，“我是聽說啊，爆炸物事件沒有解決，聽說爆炸物事件可能會在假期發(fā)生，所以提前投入，賭了一把。”
“結(jié)果雖然還不知道，但應(yīng)該不錯。”
“雖然這有些不好意思，但沒理由看到錢也不賺吧，您說對嗎？”
黑澤陣點頭，“確實是的，不過那些錢應(yīng)該是您大部分財富了吧，您就這麼喜歡孤注一擲嗎？”
森穀帝二失笑，“您怎麼知道，我有多少錢？”
黑澤陣問道：“您是想拿到足夠多的錢，自己來投資建造這座廣場吧？”
森穀帝二點頭，有些狂熱的說道：“沒錯，既然沒有人投資，我就自己投資，我要把它打造成這個國家的地標(biāo)，向世人展示我的建築藝術(shù)。”
黑澤陣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快十點了，我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試探就到這裏好了。”
黑澤陣說話間走到森穀帝二身前，也是背對白鳥警官和寺井黃之助，摘下了鼻子上的眼鏡。
琴酒黑澤陣?yán)淅涞亩⒅Y帝二，“我就問你，鬆山秀給你打電話了嗎？”
森穀帝二整個人僵硬，說不出一個字，隻感覺無比巨大的壓力。
不，不是壓力，是恐懼。
那是種與生俱來的，對危險的恐懼。
嚇得全身僵直，心跳變緩慢，甚至忘記了唿吸。
琴酒黑澤陣逼問道：“告訴我，爆炸物事件的犯人是你嗎？”
森穀帝二渾身發(fā)抖，臉都因為恐懼而變形了。
黑澤陣知道他不行了，重新戴上眼鏡。
森穀帝二立刻如同從水裏出來一樣，張大口的唿吸。
心跳狂奔，整個人大汗淋漓，軟倒在地上，努力唿吸。
白鳥警官和寺井黃之助兩人並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他們剛才沒有直接麵對琴酒黑澤陣。
雖然在後麵感到了一些陰冷的氣息，但隻以為是黑澤陣挑破了窗戶紙，讓氣氛變得凝重。
並不知道，森穀帝二剛才差點被嚇?biāo)懒恕?br />
此刻，兩人以為森穀帝二是突然犯病，連忙上前攙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