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品川。
黑澤陣在辦公室見到了常磐美緒，發現是頭短發，第一印象不怎麼樣。
“黑澤先生。”
“坐。”
“謝謝。”
常磐美緒坐下，秘書上了咖啡後就撤了。
黑澤陣問道：“想談什麼？”
常磐美緒笑道：“首先是邀請您去參加典禮。”
“沒興趣，照目前態勢，事件是免不了的，我不想從大樓上跳下來。”
“您多慮了，會場會有完善的安保設施。”
黑澤陣搖頭，“換個話題，說正事。”
“那麼我就直說了，常磐財團想與您合作，一起進行電子半導體方麵的項目。”
“我猜到了，那麼模式呢？我出錢，你經營？”
常磐美緒點頭，“是的，我保證不會讓您的投資打水漂。”
黑澤陣直言，“你能說出這話，說明你也知道，這與新莊家的醫療公司不一樣。”
“半導體項目需要投資一千億日元，這還是先期投入，將來還需要投資更多。”
“你讓我給你百分之六十，你憑什麼？”
常磐美緒致意，“常磐財團有目前世界第一的主腦。”
黑澤陣失笑，“我能說是世界第一的豬腦嗎？”
“什麼意思？”
“摩爾定律，要不了三年，你的主腦就廢了。”
“我會維護，讓其保持頂尖水平。”
黑澤陣冷哼，“錢呢？你的芯片都是國外的吧？你那根本就是個拚裝貨。”
常磐美緒誠懇的說道：“所以，我想搞這個項目。”
黑澤陣撇嘴，“聽我說完，我們這邊就是沒有資金，所以才斷了對大型計算機的研究。”
“而那是十三年前，正是經濟好的事情，在那時候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跟我說，你現在能夠做好？”
“你要麼是不懂，為什麼做不好，要麼是被人推出來當槍使，想套我一筆巨款。”
常磐美緒皺眉，“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黑澤陣歎道：“財閥財團不支持，懂嗎？”
“他們不是不知道重要性，而是不想有個企業從源頭控製他們。”
“社長隻有一個，隻有一個人能夠決定所有人的生死。”
“所以他們寧願各搞各的，專精一個小項目，而不是支持官方搞大項目。”
“現在也同樣如此，無論官方嘴上如何許諾你，在電子半導體項目上，都不會長久的支持你。”
“等著你跳進去，再通過各種方式控製你，除非你不要投資了，否則你隻能接受控製。”
常磐美緒揉腦門，感覺有些頭痛了。
黑澤陣繼續，“你那主機，就是個玩具，你願意砸錢，爭個世界第一，大家都沒意見。”
“你想搞電子半導體，那你就搞，上麵不會給你多少好處，也就是免稅，然後是一些補貼。”
“如果你成功，他們就等著摘果子。”
“如果你失敗，那就看有沒有牽連到常磐財團的資金，如果造成常磐財團短缺，那你就再沒有翻身的可能。”
“你恐怕多少也意識到，電子半導體項目裏麵的風險，所以想拉我下水。”
常磐美緒連忙說道：“不不，我是真心想與您合作。”
“如果是真心的，就做貿易吧。”
“貿易？”
“我出一億美元，你來經營，你來負責打通關隘，讓外來電子產品可以進入櫻花國市場。”
“呃……”常磐美緒愣住了。
“意識到多困難了？”黑澤陣說道，“電子半導體的貿易之事都在財閥財團手中，除了九大商社，誰也不能獲得許可。”
“你想跟他們爭？你想過後果沒有？”
常磐美緒冒汗了，“所以我想做電子半導體項目。”
黑澤陣問道：“那你把產品賣給誰？財閥財團不發話，誰敢買你的東西，難道靠外銷？你確定你能拚的過米國的電子半導體？”
常磐美緒擦汗，“隻要產品好，就不愁沒有銷路。”
黑澤陣追問，“產品好的前提是投入肯定多，那我就問你了，我為什麼要投你？我為什麼不在外麵投資？非得露個破綻給財閥財團卡脖子？”
常磐美緒斟酌著說道：“那麼，我們可以在國外合作。”
“可以，但必須共同出資，共同承擔風險。”
“這……”
“行了，看就知道你常磐財團，也是表麵風光，其實負債累累，那麼說另一個事情，如果對我有幫助，我不介意拉你一把。”
“什麼事？”
“森穀帝二。”
“我跟他沒關係。”
“你應該知道，森穀帝二與西多摩市關係密切，你確定支持你的大木巖鬆議員，不是他的人？”
“啊？”常磐美緒目瞪口呆。
黑澤陣好笑，“被人拿捏在鼓掌之間，卻一點都不知道，腦子還是差點。”
“不，等等，這又有什麼關係？森穀帝二與大木巖鬆議員有關係，那又怎麼樣？”
“常磐財團建大樓本是平常事，但建櫻花國第一高樓這就不一樣了，這是你常磐財團的主意，還是大木巖鬆議員攛掇你父親的？”
“我，我不知道。”常磐美緒汗如雨下。
黑澤陣說道：“看來你也意識到了不對，想來是因為造第一樓的花費太昂貴了，是吧？”
“為什麼別人不造，偏偏讓常磐財團去出這個風頭。”
“三大財閥六大財團是沒錢嗎？還是沒有設計師？又或者搞必定當地的法律？”
“都不是，因為這樓雖然現在是你的，造樓的錢都是你出的，但這錢都被別人賺了，而這樓你也沒錢養。”
“常磐財團花錢造了第一高樓，就讓常磐財團風光幾天。”
“等將來，常磐財團倒了，第一高樓自然會成為別人的，大家輪流接手。”
“實際上，隨著大木巖鬆議員的死，常磐財團已經倒了。”
“因為西多摩市會重新挖掘你們修改條例的事情，你肯定會坐牢。”
“不！”常磐美緒嚇得臉都白了。
黑澤陣繼續，“常磐財團會遭到巨額罰款，常磐財團沒錢還，隻能到處求人，不過沒人會救你，常磐財團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沒用了。”
常磐美緒坐不住了，走到辦公桌前，“黑澤先生，您既然通曉這一切，那麼您讓我過來，是不是願意幫我？您有什麼條件，您盡管說，我什麼都答應您。”
“我說了，森穀帝二。”黑澤陣示意她退後，頭發太短，近了看更礙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