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師兄,你似乎有些不高興?”張鐵看著陸原一臉無奈的樣子,有些不耐煩。
“唉,你現(xiàn)在的情況,讓我想起了我當(dāng)年被心火折磨的經(jīng)曆,實在擔(dān)心你!标懺瓪U了口氣。
“你省省吧,好意思說擔(dān)心。你倆在這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
“若非如此,豈能導(dǎo)致我邪氣反衝?”張鐵這次瞥了眼依舊依偎在陸原身側(cè)的梅凝,一臉的不滿。
這?
陸原一下子懵圈了,不過很快明白過來。
張鐵煉化了那五隻妖獸精魂,同樣也吸收了它們的各種負(fù)麵性格。
爭勇好鬥,淫邪狠厲等等,將張鐵心底的欲望一股腦兒給激發(fā)了出來。
不過說來也對,從當(dāng)年在嘉元城時,墨府三嬌就被陸原韓立,以及厲飛雨三人瓜分。雖然後來墨大夫瞧出不對勁,把三夫人劉氏的一個外甥女說給了張鐵。
但那小娘們有眼無珠,嫌棄張鐵木訥不開竅,僅僅見了幾麵後便再無下文。
到了修仙界後,那王八蛋韓立不但睡了南宮婉,還跟元瑤紫靈等等諸多貌美女子眉來眼去,絲毫不顧及老處男張鐵的感受。
本來同樣孤身一人的陸原,還能跟張鐵做個伴兒,但如今也有了梅凝。又天天在人眼前兒郎情妾意,這事擱誰身上不來氣兒?
“張哥,聽說落雲(yún)宗有個‘白鳳仙子’,傳聞豔美無比,是雲(yún)夢山出了名的美女。而且身具天靈根,尚不足百年就輕易結(jié)丹成功,堪稱修仙界千年一見的修仙天才。”
“等結(jié)嬰成功後,咱把她搶來給你填房如何?”陸原笑嗬嗬的提議起來。
“不過一個結(jié)丹女修而已,就想把我打發(fā)了?”
“你找個了築基期的,二愣子當(dāng)年睡的也是結(jié)丹期的南宮婉。我必須強過你們,好歹抓個元嬰女修來玩玩!”張鐵冷笑連連,並且目中射出縷縷淫穢之色。
話語中更是強勢,連平日裏口中的‘韓師兄’,也變成了‘二愣子’。
陸原見狀心中一緊,趕忙將梅凝護在身後,生怕張鐵起了其他心思。
“瞧你這點出息!兔子不吃窩邊草,朋友之妻不可欺的道理我還是懂的!睆堣F看陸原的緊張樣,大為鄙視起來。
......
在山下等了幾日,眼見日子將近,來自各地的煉氣期修士一下多了起來,陸原三人才不慌不忙的出現(xiàn)在了上山的青石路上。
三人將修為壓製在煉氣期十一層左右的水平,這個層次修為,加上麵容都是二十來歲,進入落雲(yún)宗應(yīng)該不成問題。
幾個時辰後,陸原等人順著青石路,來到一個百餘丈寬廣的巨大平臺上。除了對麵有一座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亭外,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仿佛什麼都沒有。
而無名石亭前麵,早已有百餘名服飾各異的修士,盤坐在那裏。
或許是亂星海的宗門測試與天南不同,一直以來作為散修的梅凝。忽然拉著陸原一起,頗有興趣的打量起周圍的人來。
這其中以年輕的男女修士居多,也有一些修為較高深些的中壯年修士。
甚至其中一名青袍修士,看起來足有五六十歲的年紀(jì)。雖然明麵上看來,他也是幾人中修為最高的,足有煉氣期十二層的樣子。但誰都知道,他能通過測試的希望並不大。
資質(zhì)不很好的低階修士,若想修煉至十層以上,沒有什麼機緣的話,花費在修煉上的時間肯定遠勝常人。
“我雖然僅用三十多年便已築基,但在築基期卻是再難精進,苦修近八十年才築基中期。要不是遇見你,此生最多能修至築基後期也就到頭了。”梅凝略一迴想自己修仙以來的經(jīng)曆,竟難得的一陣失神。
“聽你這樣說,我倒是有些懷疑了。你已經(jīng)一百多歲,竟然沒有變成老太婆!”陸原打趣起來。
“死鬼,若非我是通玉風(fēng)髓之體,早就白發(fā)蒼蒼,滿臉皺紋了。當(dāng)年如果你遇見的是一個年老色衰的老嫗,還會這般對我嗎!”梅凝嬌嗔了一句。
“傻瓜,我找尋的是你的人,又怎會在意年齡!”陸原話語柔情似水,順帶刮了一下梅凝嬌嫩細膩的臉龐。
“就會挑人家喜歡聽的說!”梅凝嬌羞的撲向陸原懷中。
陸原嘿嘿一笑,正欲把梅凝攬在懷裏,卻猛然間察覺周圍的氣氛不太對勁。
“呃,咱們都稍微克製一下!标懺樞陕,既是對梅凝,同樣也是對身旁一臉不忿的張鐵說道。
......
天泉峰,是落雲(yún)宗六峰之一。
此峰從山腰開始,就被淡紫色的山霧所籠罩,朦朦朧朧,充滿了說不出的神秘色彩。
但而在此山峰的山腳下,卻與之相反的熱鬧異常。
圍著此山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大小建築,有小到幾間的簡陋石屋,也有大到數(shù)十丈高的巨大殿堂,還有許多類似集市一般的青石街道,雜亂的自發(fā)形成著。
在其百丈高處,有一座單獨聳立的一座石殿。
這石殿全都用青色的巨石壘砌而成,高約二三十丈,兩旁還各有一個六七丈高的小些偏殿,而在殿門前的石臺處,稀不時有修士飛進飛出。
陸原三人憑借偽裝的十一二層的基礎(chǔ)功法,輕而易舉得通過了入門測試,成為了今年入門的十幾人之一。
石殿內(nèi),在問及生平來曆,以及個人所長時。
性情大變的張鐵,上來就變演了一手精湛無比的製符術(shù)。並且憑借真靈根的資質(zhì),引起六奇峰的代表們一番爭奪。
但最終,還是天泉峰的一位築基修士放出狠話。聲稱隻要把張鐵給他,後麵分配的弟子再不參與爭奪,任憑其他幾峰挑完後隨便給一個,這才平息了風(fēng)波。
而等到陸原時,他懵逼了半天,才忽然想起來。自己當(dāng)年在煉氣期時,似乎沒啥能拿得出手的地方。
無奈之下,索性在一群修仙者麵前,虎虎生風(fēng)地耍了一套世俗武林中流傳甚廣的羅漢拳。
如此才藝,引得六峰代表們紛紛蹙眉,明顯誰都不想要這麼個不倫不類的家夥。
“呃,凡人的武技雖然對高階修士,沒有什麼作用,但是若是煉氣期弟子能巧妙運用的話,還是能平添三分實力的!必(fù)責(zé)分配弟子的落雲(yún)宗掌門,臉上有些尷尬的說道。
“哈哈,掌門師兄說的不錯。我還記得十幾年前,天泉峰同樣有一個姓韓的弟子。在那年的試劍大會上,憑借某種世俗武林中的身法,殺進了三派前十。此人既然同樣精通武藝,不妨依舊給天泉峰好了。”剛剛爭奪張鐵失敗的某峰代表,趁機奚落道。
他的話語引得除卻天泉峰外,其他的四峰代表紛紛附和。使得天泉峰代表隻能咬牙收下陸原,誰讓他在爭奪張鐵時誇下了?凇
就這樣,陸原與張鐵竟然巧合至極的被一起分到了天泉鋒。
而梅凝作為女弟子,自然被分到了女修最多的白鳳峰。
白鳳峰的峰主,是那個能窺測人心神的宋姓女子。其‘通明靈犀’的神通,普通的結(jié)丹後期修士都未必能扛得住。
陸原怕梅凝暴露,隻能找張鐵借了東方巨木旗交給梅凝使用。大衍神君就寄身在裏麵,有他護著,方能萬無一失。
“嘎嘎,陸小子放心,你這個老婆就交給我照顧好了!”大衍神君趁機刺激起陸原來。
“老家夥,給我放老實點。別忘了你的白骨屍身還在我這,信不信我把你胯骨以下拿去喂狗!”
“陸小子,你可真夠缺德吶!”
......
兩年後的某日,天泉峰附近的某個百丈大小的藥園中。
“真的想好了,在此結(jié)嬰?”韓立一臉凝重的看著陸原跟張鐵。
“自然,雲(yún)夢山在天南都是出了名的靈氣聖脈。靈氣充沛不說,最主要的是落雲(yún)宗的實力也算不俗。就算結(jié)嬰引發(fā)了天兆,別人也會因為落雲(yún)宗的名頭不敢隨意窺測,比我們在野外結(jié)嬰也穩(wěn)妥的多。”陸原跟張鐵交換了下眼神。
上次張鐵結(jié)嬰,即使動用了諸多手段掩飾,依舊被那些結(jié)丹修士發(fā)覺。既然沒有辦法不被發(fā)現(xiàn),自然要選一個穩(wěn)妥的地方。
“這個想法倒是跟我不謀而合,我原本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才混了進來!表n立點點頭,但很快又苦笑道:“張哥你精通煉器,完全可以去百巧院!
“陸師弟你當(dāng)初把我的青元劍訣要走研究,這麼多年了。隨便露兩手禦劍之術(shù),進古劍門沒問題吧?”
“偏偏你倆竟然也跟著我來了,還想咱們?nèi)齻都在這裏結(jié)嬰,人家還不把咱們當(dāng)成搶地盤的,當(dāng)場翻臉?”
“翻臉就翻臉,你小子是怕了怎麼著。”
“落雲(yún)宗是三派最弱的,就倆元嬰初期修士坐鎮(zhèn)。對比其他兩派,明顯是個軟柿子!睆堣F眉毛一橫,指著韓立數(shù)落起來。
韓立也早就知道了張鐵的情況,苦著一張臉不敢說什麼。
“其實也不用太擔(dān)心,咱們慢慢來。我早就想好了,你先按照計劃結(jié)嬰,成功後落雲(yún)宗肯定也是想著先拉攏你。”陸原開始講出自己的計劃。
“然後呢?”韓立聽見說讓自己先結(jié)嬰,目中不由得一亮。
“落雲(yún)宗拉攏你時,先穩(wěn)住他們,然後再讓張哥結(jié)嬰。就算他們反應(yīng)過來,你我二人聯(lián)手之下,還怕他們兩個元嬰初期修士不成!标懺判氖愕恼f道。
“所以你想最後結(jié)嬰?”張鐵上下打量著陸原。
“嗯。兩年來咱們準(zhǔn)備了那麼多手段,絕對能壓製五妖的心魔反噬,想來你這次成功幾率很大。然後以你元嬰的修為,操控先天五行旗布下的大陣,擋住元嬰中期都沒問題!
“一連三人在自己門內(nèi)結(jié)嬰,這種天方夜譚一樣的事情,怕是得把落雲(yún)宗那倆老哥驚成二傻子!”
“你們稍微露一手,震懾他們一下,然後再表示出可以給落雲(yún)宗當(dāng)客卿長老的意思。門內(nèi)一下子增加了三個元嬰修士,他們不得樂的睡覺都笑出聲來。”
“我已經(jīng)通知了梅凝,等她一到,咱們就開始執(zhí)行計劃!”陸原雙手抱胸,看向韓立跟張鐵。
“聽起來還真的像那麼迴事兒,你覺得呢!”張鐵咧著嘴瞄向韓立,一口白牙怎麼看都覺得有些陰森。
......
半年後,離藥園百餘裏的空中。慕沛靈玉容上滿是心不在焉之色,正向藥園這邊緩緩飛來。
因為家族中要求必須和言姓男子成親的通牒,此女就感到前途一片灰暗。
慕家族長,為了讓自己的孫子迎去言家的刁蠻女,竟然不惜用換婚把戲,強行給自己定下了這麼一樁荒唐的婚約。
此女一向為人好強,所以才一直作出根本不放心上的樣子。但實際上心裏的彷徨無奈,又有幾人知道。
更糟糕的是,那為賊眉鼠目的“言師兄”最近天天往天泉峰跑,對其死皮賴臉的糾纏不清。
今日恰巧是幾處藥園上交藥材的日子。此女幹脆搶了此工作,早早的遁出了天泉峰,好躲避那言姓男子的糾纏。
而然等慕沛靈剛進入藥園百裏內(nèi),忽然一股莫名的驚秫降到身上,接著空中靈氣忽然間混亂翻滾起來。
這讓不提防的此女身形一個跌蹌,差點連人帶法器一齊從空中跌落下來。
慕沛靈大驚之下,急忙全身靈力一提,才勉強在靈氣波動中穩(wěn)住了身形,然後急忙四處旁顧,入目的情形讓其愕然異常!
隻見明眸流轉(zhuǎn)之處,漫天高空中都是點點靈光,無邊無際,仿佛根本沒有盡頭。
就在女子發(fā)現(xiàn)靈氣異變的同時,有成千上萬其他落雲(yún)宗修士,同樣感應(yīng)到了這種巨變。
有些修為高深之極的修仙者,甚至遠在千裏萬裏之外,就把驚愕目光投向了落雲(yún)宗所在的位置。
雖然絕大部分修士沒見過,更不知道這種天兆奇景的出現(xiàn),代表著什麼。
但凡知道的則或驚或喜,駭然的,驚愕的,更多的則是羨慕之餘,嫉妒萬分!
落雲(yún)宗主峰之上、高達數(shù)千丈的某洞府內(nèi),盤膝打坐的一名銀發(fā)老者,正麵色灰白的吐納氣息,仿佛大病初愈的樣子。
就在數(shù)百裏外靈光浮現(xiàn)的剎那間,銀發(fā)老者的白色長眉一抖,雙目驀然驚愕的睜開,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