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聽這老人家也是這麼配合自己,更是不著急介紹了,嘿嘿一笑說道:“我師父老人家是一代巨匠,不是我能望其項背的,今天老人家身體欠安,我這才代勞一下。雖然和我師父沒法比,也是也能說出一些這把扇子的來曆,不是一般超級大師能知道的啊!”
這下大家都笑得不行了,這小子還沒說呢,已經把臺上的幾個人損得不行了。
江曼在下麵也是笑得不行了,還有些擔心,迴頭看了看三個人說道:“三位大哥,這小子作死呢!他本身就是一個半吊子,最大的贗品,一會兒說不出來的話,看他怎麼下來,我提前就走了。”
“這位大美女,你的擔心是多餘的。”楊泰民最了解吳畏了,雖然不知道吳畏能不能說出來,但是非常相信,此時也是笑著說道:“吳畏老弟才是當之無愧的超級鑒定大師,你就等著好了。”
尤慶濤和李根也跟著說了起來,吳畏確實是超級大師,鑒定那是非常高明的。
江曼倒是有些暈了,也不知道吳畏怎麼和他們吹噓的,弄得這些人都這麼相信他。
此時臺上的陳醉是氣得嘴唇都顫抖了,根本就說不出來話了,倒是楚雲濤受不了了,冷吭一聲說道:“小子,還沒說明白呢,先別大放厥詞,等說明白了再說不遲!哼!”
“楚大師,您這麼說是信不過我了?”吳畏也是立即衝著楚雲濤去了,冷笑著說道:“你們說不出來,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啊?你們問這位老人家,相不相信我能說出這把扇子的來曆?”
“相信,相信!”那老人家立即點頭說道:“我是非常相信的,小兄弟高人!”
楚雲濤也是被噎了迴去,人家主人都相信的,自己也無話可說了啊!
“說起這把扇子,牽扯到兩位傳奇人物。”吳畏這才朗聲說了起來:“第一個就是北宋大學士蘇軾,號稱東坡居士,這首詩也是東坡居士親筆所提。”
大家一片驚唿聲,這第一個就非常厲害了,要是蘇東坡真跡的話,起碼也是幾百萬的價值了,還不知道另一個人物是誰呢!
“小子,你說是蘇東坡的就是蘇東坡的了?”陳醉此時才出聲問道:“何以為證?”
“陳大師,您能說出這句話,就證明在書法上沒有什麼造詣。”吳畏冷冷地說道:“這個我也不怪你,你是鑒定大師,並不是書法家,一會兒我自然會拿出證據來的。”
陳醉一句話就被吳畏噎了迴來,也是無話可說了,隻能是等著他拿出證據來了,隻不過這話非常難聽了。
“我要說的另一個人物就是佛印大師了。”吳畏接著侃侃而談:“這位佛印大師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關於這把扇子,有一個美麗的傳說,也許說傳說不恰當,就是一個美談。”
吳畏的一番話頓時就吊起了大家的胃口,都想聽一聽這裏麵有什麼美談。
楚雲濤就聽不下去了,豎著眼睛問道:“就算是這把扇子上的字跡是東坡居士的,你又憑什麼說這把扇子還牽扯到佛印大師呢?我看你純屬這在這裏妖言惑眾,一派無稽之談!”
“楚大師,這就更加說明你的淺薄了。”吳畏嘿嘿笑著說道:“這裏麵牽扯到很多人文民俗知識,也是一個鑒定師應該具備的,更別說什麼超級大師了,更是應該知道的,可惜你們都不知道!”
楚雲濤也是被一句話噎了迴來,頓時就無話可說了,氣得也是渾身發抖。這小子就是在譏諷自己和陳醉呢,連個鑒定師都算不上,何談什麼超級鑒定大師啊?可是此時的情況又不由自己發作呢,那就等著他說完好了。
陳醉在一旁也是著急地等著呢,一會兒就要這小子好看的,看看他怎麼自圓其說。
“東坡居士和佛印大師相交甚好,在東坡居士被貶黃州的時候,一日和佛印大和尚相聚。”吳畏緊接著就說了起來:“其時兩人分坐河邊,東坡居士見一個黃狗在河邊啃食一塊骨頭,突發奇想,順口說道了一句上聯,那就是狗啃河上骨!河上諧音和尚,暗喻佛印大師!”
這時候就有人小聲地議論起來,這個對聯是千古名聯,好多人都知道的,難道說這個和這把扇子有關?
“佛印大和尚也是博學多才之人,自然是聽出上聯暗含之意,哈哈一笑,順手把一把扇子扔在水中。”吳畏接著說道:“同時佛印大師也給出了一個下聯,那就是水流東坡詩。詩諧音屍,暗喻東坡居士。兩位奇人相對大笑,留下千古名聯。”
“好,好!”那老人家此時可是大喊出聲:“高人,說的一點兒不差!”
大家聽吳畏講解的精彩,也得到了主人的迴應,證明是說得不錯,紛紛跟著鼓起掌來,一時間大廳裏掌聲如雷。
臺上的幾個人都氣得不行了,不過心裏也都有底了,這就是胡說的,無從考證啊?
“小子,你在這裏胡說八道、牽強附會的!”陳醉等掌聲漸息才氣唿唿地說道:“既然是扔在了水中,那麼何來這把扇子?”
這句話還是非常有分量的,大家也都靜了下來。
“我正要給大家繼續說呢!”吳畏冷冷地說道:“當時那條黃狗就舍棄了骨頭,連忙又把扇子叼了上來,碰巧河邊有婦人浣洗,在狗嘴中搶下了這把扇子,得以保留至今,也就是這位老人家手中的這把扇子。”
“你簡直是胡說八道!”楚雲濤也是氣得不行了,認為吳畏就是胡說的,氣唿唿地說道:“狗會舍棄了骨頭去叼迴扇子?這本身就是一個笑談,被你說的和真的一樣,有誰會信你的?”
“我一會兒就會拿出證據來的。”吳畏也是冷冷地說道:“那條狗在河邊撿到了骨頭,見到扇子自然是認為也是骨頭,去叼上來也是常理之中的事兒。你又不是那條黃狗,怎麼就知道狗不會舍棄骨頭去叼扇子呢?”
這下大廳裏頓時就是一陣爆笑聲,大家都被吳畏給逗得不行了,不僅僅是說出了狗叼扇子的原因,更是譏諷楚雲濤是條狗呢,和這這幅對聯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楚雲濤被氣得也是渾身顫抖,卻又偏偏說不出什麼來,吳畏說的是有道理的啊?狗不知道是不是骨頭,既然是在河邊撿到骨頭,自然是先叼上來再說了。
秦六爺在後麵都笑得不行了,就算是自己上去的話,這番話也是萬萬說不出來的,也不會去這麼說的,這也是最有力的反擊了。
“行,你接著說你的證據。”陳醉氣唿唿地說道:“就算是狗叼迴來了,”
吳畏也是淡淡地說道:“自然是狗叼迴來的。”
這下大家更是笑了起來,這小子說話可是夠厲害的了,誰說衝著誰來啊?這短短的幾個字,雖然沒罵人,也是非常有意思的,後麵就是說難道是你叼迴來的?
陳醉也是氣得不行了,鐵青著臉等著吳畏繼續說下去,一會兒再反擊他好了。
“這個對聯成為千古美談,當地的學者也進行了實地考察,考證了這一切,後來證明了這把扇子確實是保存下來。”吳畏接著說道:“也證明了這個名聯不是傳言,而是千古美談!我就說一下證據好了。”
大家更是靜了下來,就連臺上都是鴉雀無聲的,有的是等著聽精彩的講解,有的是等著反擊吳畏呢。
“首先說這把扇子上的提詩,名為睡眠者:有道難行不如醉,有口難言不如睡。先生醉臥此石間,萬古無人知此意。”吳畏朗聲說道:“這首詩本身就是東坡居士被貶黃州心情的寫照,也是和佛印閑談時所寫,其中也不乏調侃佛印之意,因此提詩佛印大師的扇子上。”
大家都被吳畏的精彩講解給打動了,沒有一點兒聲音。
陳醉又看不過去了,氣唿唿地說道:“就是這個證據?這首詩確實是有這個意思,誰又能證明是提在佛印大師的扇子上呢?我看你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您別著急,這隻不過是其一。”吳畏冷冷地說道:“關於這把扇子的出處也是有學著去考證過的,親自去過寶積寺,按照佛印當時的輩份和所使用的念珠、扇子、手串等等,正是這種小葉紫檀木的!”
“扇子的質地多了!”楚雲濤說道:“不能當做是一個證據!”
“那好!”吳畏把扇子輕輕地合上一些,轉過身子給大家看了一下說道:“這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這下所有人都看了起來,遠處的根本就看不到,附近的人都是一聲驚唿,有的還念了出來:了元。
吳畏也是給更多的人看了一下,這才來到了臺上,又把扇子遞給了幾個大師,自己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幾個人。
這把扇子的小邊上刻著了元兩個字,打開了就看不到,完全合上也看不到,而且有些模糊,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唯獨是半開半合之際,才能看到了元兩個字。
“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陳醉立即問了起來:“這就能證明是佛印和善的扇子了?”
“對!”吳畏笑了笑說道:“您不知道不要緊,我可以告訴你,佛印合上的法號就是了元!”
陳醉畢竟是個超級大師,此時已經知道這把扇子的來曆了,隻不過是追問了一句,隨即就一聲不吭了,臉上的神色也是沮喪萬分。
“你真是胡說八道了!”楚雲濤還在狡辯呢:“既然佛印和尚這麼出名,大家也都叫佛印和尚,為什麼不刻著佛印兩個字,而是刻著了元兩個字呢?你還真是要說個清楚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