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可沒想這麼就放過他,撇著嘴說道:“魏大師,您就算是再激動的話,也不該說出這樣的話?我?guī)煾负唾Z大光都是沽名釣譽的?還不配稱大師?我可是兩位的徒弟,今天本大師已經(jīng)贏了你們十幾個,誰來給我報一下現(xiàn)在的比分?”
大家都笑了起來,就知道魏懋這句話惹禍了,這小子聽不得別人說師父一句,此時找上門來了。
魏懋此時還尷尬呢,坐在這裏也不好意思,更是不好意思報出四比零的比分了。
“我在給大家講解,你們就出來攪和!”吳畏也是故意逗他們,此時也冷冷地說道:“今天你們要是不出來一個報比分的話,我就不想繼續(xù)了,等三分鍾,沒人報轉(zhuǎn)身我就走了!”
這下這些大師們都暈了,本來想著混過去就算了,這比分誰報也是丟人,吳畏此時還說不繼續(xù)了,那是想耍賴啊!
大師們這次可是準備了好幾件價值上億的寶貝呢,雖然吳畏前麵的寶貝也價值不菲,但是短時間內(nèi)能弄到這麼兩件寶貝已經(jīng)很不錯了,也許下麵就沒有什麼寶貝了,想要借此機會逃走呢。
還有一點也是這些大師想要看到的,那就是吳畏已經(jīng)鑒定不出來了,剛才就說是董源畫了,魏懋就沉不住氣了!
此時大家都盯著魏懋呢,那意思就是說吳畏跑了就是他的事兒!
魏懋自身也怕吳畏跑了,眼看著錢要贏了,這小子馬上就要出醜了,隻能站起來說道:“小崽子,你別想跑,本大師就報一下比分,現(xiàn)在的······”
“大家都靜一靜!”吳畏就是逗他們的,不想讓魏懋這麼輕鬆就混過去,嘿嘿笑著說道:“魏大師要親自給大家報一下實時比分了!”
“哼!”魏懋更是羞得老臉通紅,氣唿唿地說道:“現(xiàn)在是我們輸了,實時比分是四比零!”
魏懋紅著臉坐下去的時候,大家更是爆笑起來,這個家夥惹禍了還丟人了。
“魏大師剛才已經(jīng)給大家報了一下實時比分,那麼本大師就繼續(xù)給大家講解!眳俏泛俸傩χf道:“這幅畫的名字是晴明山水圖,落款的印章也是唐代的著名繪畫大師董源,但是這幅畫其實不是董源的作品。”
吳畏說到這裏的時候故意停了下來,也就盯著對麵的幾位大師呢。
大師們都氣壞了,也都紛紛瞪著魏懋,不知道吳畏剛才是故意說錯的,還認為吳畏根本就不知道,是被魏懋提醒了之後才更改的。
大師們之所以沒出聲,也是認為吳畏即便知道這不是董源的畫,也不可能知道是誰的畫,還是等吳畏說完了再辯駁好了。
“董源的畫意境深遠,深得南唐中主李璟之喜愛!眳俏肪o接著就說了起來:“但是這幅畫的意境也同樣深遠,畫功了得,雖然不是董源之作,但是模仿到這種地步的,古今中外也是很難找得出來了,其作者也是可想而知的,那就是宋代大畫家米友仁!”
“小崽子,你是蒙的!”梅六爺一聽吳畏說出作者的名字,當時就要氣瘋了,立即就站了起來:“剛才你已經(jīng)說錯了,要不是我孫子在那裏胡說八道的,你能改過來嗎?”
這句話頓時就把大家逗得笑了起來,這還真的叫起了孫子。
那邊的魏懋也是要氣瘋了,不過自己還真的沉不住氣了,在人家沒說完的時候就站了起來,此時大家要是都怪自己的話,也是說不清楚的,一時間被罵了也真的沒敢說什麼。
“梅六爺,你別激動!眳俏泛俸傩χf道:“本大師再說一遍,古今中外所有的名家字畫,本大師入眼便知,還至於聽魏懋大師說過之後改過來嗎?”
“你就是聽他說完之後改過來的!”梅六爺紅著臉狡辯道:“你根本就沒有認出來這幅畫!”
“好,既然你這麼說了,本大師就給你講一下本大師認出來這幅畫的原因!眳俏防湫χf道:“這幅畫雖然是和董源相差無幾,但是絹質(zhì)是雙絲絹的。大家都是這一行的,都清楚唐代之前的所有畫質(zhì)都是單絲絹的,唐末之後就才出現(xiàn)的雙絲絹!”
梅六爺聽吳畏這麼一說就有些傻眼了,也是頹喪地坐了下去。
“你們雖然有些不夠資格,但是也都是自稱是大師!眳俏肪o接著就說道:“那麼你們一定也清楚董源是什麼時期的畫家吧?本大師剛才已經(jīng)說了,是唐代中期的大畫家,那麼怎麼可能是用雙絲絹畫的這幅畫?”
大師們也都傻眼了,一個個的也不看著魏懋了,知道錯怪了魏懋,這小崽子已經(jīng)從年代上判斷出來這幅畫不是唐代的董源作品了!
“梅啟,你說誰是你孫子?”此時魏懋還不幹了,也是氣唿唿地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來了之後你吹噓的上天了,這他媽的一鑒定你就傻眼了,屁股都粘在了椅子上,你有什麼臉說我?你才是我孫子呢!”
這下大家都笑得不行了,吳畏也不說了,站在一旁看起了熱鬧,江曼和葛菁都笑成了一團,這個孫子輩的就是吳畏說的,梅六爺也沒說是他孫子,都是吳畏一再提起來,這梅六爺剛才也是氣憤之下才說出來的。
“魏懋,你也別給臉不要臉!”梅六爺也是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算個什麼東西,說起來上次你們是不是就輸了?輸了好幾次,還有臉說我?”
那邊的齊楚世等人一看形勢不好,連忙就勸魏懋坐下來。
吳畏一看事情也不能這麼就算了,連忙就跟著說道:“魏大師輸了是不假,那也說明不了什麼,你來了你不是也輸了?怎麼能一口一個孫子的叫著?”
“就是。 蔽喉畡倓傄氯,被吳畏一句話給弄得又站了起來,指著梅六爺說道:“我輸了我承認,你他媽的來了怎麼樣?不是也同樣的輸嗎?剛才讓報比分的時候,你怎麼不站起來報啊?都他媽的不怎麼樣,你憑什麼說我是你孫子?在都城我魏懋······”
魏懋還沒說完呢,大家也是再次拉著魏懋坐下去,還有一件寶貝呢,大家也是要鑒定的,不能內(nèi)訌啊!
“狗屁不是!”梅六爺一看魏懋坐下去了,也就罵了一句坐了下來。
“對,魏懋也是狗屁不是,上次還說馬龍狗屁不是呢,其實他真的不怎麼樣!”吳畏緊接著跟著攪和起來:“這次你們輸?shù)貌恍辛苏埲思颐妨鶢攣淼模思襾砹四銈冞說人家是你們的孫子,是不是有些過了?”
梅六爺本來就輸?shù)糜行┘绷耍犃诉@話也是立即要站起來,還說被夏炎等人給按了下來,這兩個人也知道吳畏能挑事兒,一會兒大家就打起來了,還有寶貝沒鑒定呢!
“說起來人家梅六爺說的也不錯,你們輸了多少次啊?一個個的沒皮沒臉,總是來找我?guī)煾傅氖聝。”吳畏可不算完,緊接著說道:“難怪梅六爺說你們都是孫子輩的呢,真是一群孫子!”
“小崽子,你沒完了?”齊楚世真的要氣出屎來了,大吼道:“這件寶貝你還沒說完呢,沒準真的是聽魏懋大師說的呢,要不然你還真的沒有那兩下子!”
“我沒有那兩下子?本大師沒有哪兩下子?”吳畏此時也是冷冷地問道:“關(guān)於這幅畫還一個典故,關(guān)乎於一個成語的,你們誰能說出來?有一個人能說出來的,本大師這一局就算輸了,也承認是聽魏懋大師說完才改口的!”
吳畏的這番話也是故意逗他們的,即便是他們說出來了也沒有什麼,鑒定上不過就是扳迴去一局,師父可是和自己說得清清楚楚的,這個別人也是不知道的,就是難為他們一下。
這些大師還真的暈了,誰也不知道這幅畫還牽扯到什麼成語,這次就是奔著贏錢來的!
“這可是你們自己拿來的寶貝,屁股又粘在了椅子上吧?”吳畏嘿嘿笑著逗了起來:“梅六爺,您不知道?孫子們,你們也不知道?”
在大家的笑聲中,大師們被氣得臉都藍了,還就是沒有人敢站起來,都不知道!
“既然眾位大師都不知道,那麼本大師就給你們講一講,免得你們說我是聽魏懋大師說過之後才更改的!”吳畏嘿嘿笑著說道:“這幅畫的作者米友仁是宋代著名的書畫大師米芾之子,雖然都是才氣過人,但是為人就不一樣了!”
那些大師真的不敢說了,進行了這麼半天也都了解吳畏的脾氣,誰說衝誰來。
“米芾為人忠厚,為官清廉,但是米友仁就不一樣了,什麼事情都幹!眳俏方又f道:“常有一個人拿來一些名畫的字畫給米友仁臨摹,想要自己也收藏一個不錯的贗品,米友仁雖然答應下來,但是作品出來之後就把原件和仿製品讓主顧挑選!
秦六爺和賈大光此時也對視了一眼,都笑了起來,這小子說什麼都是非常精彩的,告訴他一些就能說出來!
“由於米友仁模仿的非常到位,往往是真假難辨,一些主顧就把贗品當成是真品拿走了,於是米友仁就留下了真跡!眳俏方又f道:“就是因為董源的這幅畫被人辨認出來,才揭穿了米友仁的把戲,也是因為本大師說的質(zhì)地的原因才被人辨別出來!
大家都靜靜地聽著,感覺到那個成語馬上就要來了。
“米友仁雖然是沒有明著騙人家的真跡,但是也施展了這種偷梁換柱的手法。”吳畏接著說道:“後人就說米友仁是巧偷豪奪,進而就引申出後來的巧取豪奪這個成語,也就是這幅畫和這個成語的淵源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猓拔覀儽仨氁J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