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上剩下一道血跡,吳畏暗笑道,“就憑這點本事,還想要跟我鬥?”
不過橡皮人還在,剛才吳畏並沒有傷到橡皮人一點一分。
又是一條觸手從地麵延伸出來,這個觸手竟然是血紅色的,讓人看到之後感覺膽寒。
吳畏怎麼會懼怕這等攻擊,身子一抖,渾身的肌肉開始爆發出最強的力道來,他就算是不用自己的異能力也能夠對付這個橡皮人低等的攻擊。
匕首揮出,吳畏感覺到自己上當了,這個橡皮人的力量不僅僅是如此。
背後一酸接著傳來火燒一般的疼痛,一條觸手鞭子似的抽到在他的後背上,直接打得他皮開肉綻。
這種痛楚是一般人所不能承受的,但是吳畏卻硬生生的承受住了,他不懼怕疼痛,而是害怕自己留著一條性命卻沒有可以守護的人。
殺戮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
吳畏身子一扭,反手將背後的那條觸手抓住了,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觸手上麵竟然布滿了尖銳的刺,這麼毫無防備的一抓,竟然讓他的手也跟著皮開肉綻了。
他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手上和背部的疼痛似的,伸出右手,將正麵襲擊過來的觸手給抓住,張開嘴巴,死死的咬住。
吳畏使出全力的一咬,力道之大簡直嚇人,隻聽見橡皮人哀嚎一聲,整個身子都劇烈的顫抖了一下,隨後失去了力量,軟下來。
這就是吳畏的可怕之處,就算是他的胳膊不能動了,他還有腿,就算是腿也不能動了,他還有嘴,還可以咬。
就連吳畏也沒有想到,他這麼一咬,竟然把那個觸手給咬斷了。
橡皮人渾身一顫,就像是被雷電擊倒一般,碩大的身子轟然倒地。
緊接著,橡皮人也恢複了正常,巨大的身子變成了正常人一般的大小。
“你現在該服氣了吧?”
吳畏提著匕首,一腳踩在橡皮人的胸口上,他卻不知道這樣卻正中了橡皮人的下懷。
橡皮人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起來,整個身子驟然一抖,再次變成了蛇一般的樣子,將他整個環繞起來。
巨大的力量讓吳畏幾乎喘不過氣來,橡皮人變成蛇之後,力量很驚人,就算是吳畏一時之間也掙脫不開。
但是,吳畏畢竟是吳畏,是特種兵之吳。
早就見識過很多變態的殺手,吳畏怎麼可能會懼怕這樣的貨色。
他的嘴角也劃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來,再次張開嘴巴……
吳畏的咬肌十分的發達,滿口的牙齒鋒利的就像是鯊魚的牙齒一般。
刺啦一聲,吳畏脖子猛地一扭,一扯,將一大塊皮膚撕咬了下來,這就是那個橡皮人的皮膚。
沒有想到吳畏的力量竟然強大到了如此地步,這本來是刀槍不入的軀體竟然被吳畏一口咬掉了一大塊肉下來。
那個橡皮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子僵硬,吳畏上前將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了過去,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橡皮人的皮膚竟然還是如此堅韌。
吳畏手中的匕首當然不是什麼神兵利刃,所以刺不進去也很正常,但是吳畏納悶的是,為什麼這個橡皮人似乎更加堅硬了。
橡皮人身子像是蛇一樣的蠕動一下,再次飛撲上來,吳畏一個疏忽,被他一拳打中胸口。
接下來,橡皮人又接連轟出幾拳,吳畏接連後退。
一口鮮血從他的嘴裏噴了出來,濺了一地。
有些時候,我們太執著於過去,總是不能看到時代的進步。
就連吳畏也都沒有想到,原來他自從殺手圈子中退出來之後,這個圈子裏麵又出現了很多的新秀,而且完全不弱於當年時的他。
在這個長江後浪推前浪,後浪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的時代中,就算是殺手也不好做。
吳畏意識到也許屬於自己的時代已經過去了,這個世界上有異能力也不隻有他一個人,如果人人都有超能力的話,那麼他就是一個普通人。
吳畏笑著,站著不動,任由橡皮人瘋狂的攻擊。
現在的吳畏雖然能夠清晰的意識到自己的痛楚,但是他的身子卻一動不動,似乎在等待這一個機會,一個可以絕境反殺的機會。
一個人就算是在喪心病狂,也不會任由敵人將自己的軀體完全毀壞的。
橡皮人吼叫著,食指變得又尖又長,狠狠的刺向吳畏。
吳畏微笑著,單手一夾,竟然將那橡皮人的食指給生生夾住了,隨後一擰,哢嚓,他那堅硬不可摧毀的食指竟然就這麼斷掉了,聲音清晰可聞。
橡皮人繼續喊叫著,繼續用左手的食指刺向吳畏。
吳畏沒有故技重施,而是雙手齊出,扣住他的兩個手腕。
接著來,吳畏再次張開那張血盆大口,對著橡皮人的喉嚨咬了過去,刺啦,鮮血噴了吳畏一臉,血腥味那麼刺鼻。
接下來才是吳畏真正的意圖,他狠狠的貼在橡皮人的傷口處,開始拚命的往裏麵吹氣。
唿唿唿……
橡皮人張大著嘴巴,但是被吳畏死死的捂住,吳畏雙臂如此有力,竟然捂得橡皮人喘不上氣來。
因為橡皮人的身子可以變大,所以在吳畏的吹氣之下,成了一個渾圓的球。
吳畏繼續捂住橡皮人的口鼻,不讓他唿吸,他的肚子越來越大,整個臉都變了形。
瞅準機會,吳畏匕首狠狠地捅了進去。
橡皮人瞬間泄氣,整個人瘦成了一張報紙。
吳畏踩在橡皮人的屍體上,半跪下來。
他實在是太累了,幾乎抬不動自己的胳膊,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
嗖!
一支弩箭擊穿了吳畏的頭顱,一隻白毛猩猩端著手中的弩箭,對準吳畏的腦袋。
旁邊一個人穿著黑色的鬥篷,躲在樹冠中。
看著吳畏緩緩倒下,那隻白毛猩猩顯然很興奮,嚎叫幾聲,頓時又有幾隻猩猩蕩著樹枝從高處下來檢查吳畏是不是死了。
吳畏的腦袋被打碎,那一瞬間他竟然感覺很舒服了。
他死了,但是他又活了。
白毛猩猩嚎叫一聲,但是他來不及阻止下麵自己的猩猩兄弟了。
吳畏的屍體迅速的燃燒起來,那竟然是一團黑火,黑色的火焰在這個環境中顯得多麼的詭異。
一個唿吸之後,吳畏的整個身體都不見了。
吱呀幾聲亂叫,那兩隻猩猩的腦袋全部分了家。
吳畏雙手各提著一顆猩猩的頭顱,遠遠丟在一邊,“還有誰?操獸師出來吧!”
迴答他的是很尖銳的一聲破空聲,一支弩箭從密林處射了出來,但是現在的吳畏剛剛複活,體力正處在巔峰時刻,怎麼可能落敗。
他身子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單手一抓,將那支弩箭牢牢的抓在了手心裏。
使勁一捏,那支弩箭竟然被他生生的捏斷了,可見吳畏手上的力量是多麼的可怕。
不過現在對於吳畏來說,才僅僅是發揮了自己實力的一成。
繼續戰鬥,吳畏絲毫不落下風,反而是越戰越猛。
然而那隻白毛猩猩一直都在樹上蕩來蕩去,時不時的迴頭射出一支冷箭來。
這讓吳畏很是苦惱,但是無可奈何。
這是吳畏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敵人,猩猩的智商不低,經過訓練之後可以成為出色的叢林殺手。
這個操獸師還真是一個麻煩的對手。
吳畏感覺到心裏很窩火,但是卻無可奈何。
畢竟敵人是一隻動物,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它具備的一些能力需要人類訓練很久才能獲得。
而最可氣的是,人類經過刻苦訓練才達到的成就對於它們來說根本就可以毫不費力的獲得。
這就是無奈的現實,吳畏苦笑一聲,無可奈何,繼續飛身追上去。
他一直都在想,這樣打打殺殺的生活自己還要持續多久,不過他有一種預感,自己很有可能馬上就要從殺手的世界中逃離出來了,不過還需要多久才能實現,他一點都不知道。ъimiioμ
有些時候,習慣了身居高位,習慣了金錢傍身的生活,想放棄這些,真的很不容易。
吳畏冷笑了一聲,身子在保持高速移動的同時,在想著自己的事情。
如果當初自己不遇見秦情的話,也許現在的自己已經隱退了,根本不用擔心這麼多的事情。
然而,現實就是無論你如何努力,有些事情永遠無法改變的。
當一個殺手從暗處走到明麵上來,他就注定了要經曆別人無法經曆的痛苦,包括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也許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這次一支冷箭從側麵射過來,嗖……
吳畏想都沒想,側身一躲,但是沒有想到這綠箭來的是又快又急,直接將他紮到地上。
緊接著,地麵裂開一個口子,將吳畏推了下去。
吳畏還不知道怎麼迴事,一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已經掉到了一個山洞裏,這山洞裏竟然還有人工修建的臺階,他在上麵拐了幾下,迅速穩定了身形,站住。
他又返迴去推了推,發現這個所謂的山洞其實是人工打造的一個秘密洞口,他根本現在就一點都出不去。
肯定是有人啟動了機關將他泡進了這個山洞裏,但是對方的用意是什麼的?吳畏走走停停,嘴裏哼著小曲兒,他現在一點兒都不害怕了,畢竟自己剛剛複活,無論是體力智力,還都是處於巔峰時刻,大不了他還可以再自殺一次。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