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插播一條緊急新聞——”
“嗬嗬,記者小姐,還是讓我來吧。”
“啊?可是……好吧。”
隨著記者小姐交過話筒,攝像頭也原本由專業的記者小姐轉變成了一個玩世不恭的老黃毛。
“鄙人——奧托·阿波卡利斯,在此代表天命,向地球的全人類問好。”
奧托的相貌本就出類拔萃,如果不是身邊熟悉的人,完全會被他招牌式的笑容給糊弄過去,而且因為他耍了點小手段,此時此刻,所有正在觀看這場全球直播的人們,都感覺心中的負麵情緒正在被撫平,有些激進分子也對奧托再也生不起任何敵意。
“在此,我想向大家宣告一件事——就在昨天,天命的神州支部,聯合神州政府展開了極東收複行動。”
“在半年前的第三次大崩壞中,崩壞奪走了我們大量同胞的性命,也侵占了人類的領土,雖然我們成功將敵人擊退,卻依舊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極東作為人類不可分割的一塊地域,天命的神州支部主動請命,派出所有女武神收複極東,期限一個月!”
“通過這場直播,能夠讓關心時事的各位清楚窺見戰場的全貌,看看經過我們特訓的女武神究竟背負著怎樣的責任,用全人類的雙眼,來注視著我們奔赴前線的戰士,並期待她們帶迴勝利,凱旋而歸!”
“天命一直守護人類五百餘年,也希望所有的人類同胞——也能夠成為天命女武神最堅實的後盾。”
“人類萬歲——!”
話音落下,奧托的右手握拳,用力砸在自己的胸膛上,這是天命內部才能理解的軍禮,也代表著天命成員對戰士最誠摯的尊敬。
而如今,全球各地的人群都在觀看著這次現場直播,那些胸懷大誌的年輕人也紛紛效仿他們的領頭人,向浴血奮戰的女武神們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攝像機已經關閉,可全球直播卻並沒有到此結束,而是分割成了無數個小窗口,上麵正播放著各女武神小隊在極東的表現情況,所有人都可以自由切換。
重建之後的天穹市,海岸。
原本空蕩蕩的海灘上突然紮起了許多營地,這些都是聖芙蕾雅的教職工,還有神州官方的高層也在其中,共同商討著接下來的作戰行動。
但說是商討,當那個男人出現在這裏時,他們的紙上談兵都已經失去了意義,現場所有的指揮權都會毫不猶豫地交到他的手上。
“老朋友——我剛剛的演講怎麼樣?是不是非常地鼓舞人心?”
奧托還是一如既往地表現欲誇張,但誰也無法真正猜透他的真實想法,那些自詡聰明的政客想跟他一起上桌討論,最後也隻會被他無情地一腳踢開。
星焱依舊麵無表情,因為演講者是這個老狐貍,一看到他這張臉,那些心潮澎湃的戰前宣言就瞬間失去了感染力。
他輕歎了一口氣。
“在我們這些人眼裏,小德麗莎賣個萌都比你在那兒胡扯都要有看點多了。”
星焱說這話的時候德麗莎就在他旁邊,在這種關頭他還這樣沒個正形,氣的德麗莎小臉通紅,跳起來給了他的腦袋一拳。
“在外麵亂說什麼呢你——”
而德麗莎害羞的樣子落在奧托眼中,讓他不由得迴想起了從前,那時候,小德麗莎還喜歡跟在他身後,一口一個爺爺地叫著。
“別害羞啊小德麗莎,老朋友說的沒錯,我的小德麗莎賣起萌來可是世界第一可愛的。”
在奧托和星焱的雙重調侃下,德麗莎最後……慌慌張張地逃走了。
不然還能怎麼辦?揍奧托一頓嗎?在外人麵前要是整這麼一出,她和爺爺的臉都該丟盡了。
而值得一提的是,被他們作為指揮地的天穹市,此刻正由天命王牌小隊不滅之刃鎮守,收複極東隻是那些年輕人的活兒,他們這些老家夥該做的,當然是釣魚養生嘍。
德麗莎領著聖芙蕾雅的教職工與神州官方正在討論,倒是沒有人來打攪奧托和星焱,大陸級巔峰崩壞獸,說到底也不過是他們彈指間就能隨意抹殺的弱者罷了,而星焱此時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開始吧。”
“老朋友,世人皆說我奧托·阿波卡利斯惡貫滿盈,是個冷血無情的劊子手,但相比起你來,我也隻能自愧不如啊。”
“少來,那不過是因為你懶,你真要嚴格執行的話,人類內部哪兒還會有那麼多不和諧的聲音?”
奧托笑了笑,沒有反駁,老朋友說的的確不錯,人類心中心中的貪念無窮無盡,人無完人,他要真嚴格抓起來,天命的監獄都裝不下。
他原本是不想管這事兒的,但偏偏恩主大人又帶給了他這麼多有意思的信息,現在網絡上還有著不少“獨具一格”的聲音,有些可能是缺少管教的鍵盤噴子,但也有些是教派的釘子,不除不行。
人類本就是劣勢的一方,如果還偏偏讓敵人攻破了心理防線,那他們還能拿什麼繼續抵抗下去?
“不滅之刃,肅清行動開始!”
“遵命,主教大人!”
結果,最終都還是由奧托發號施令,他頗顯無奈地看著星焱,老朋友就是看上了他這點,虱子多了不怕咬。
而隨著奧托話音落下,星焱也轉過身去尋找小德麗莎的影子,所幸她和小澪待在一起,人群裏兩個白毛團子聚在一起真的很顯眼。
奧托呆呆地站在原地,抬頭望天,這次全球直播是老朋友的主意,為的就是凝聚人類的內心,然而——
“百密終有一疏啊,老朋友。”
如海底世界般坐落在深海之中的極東,四麵環海,隻進不出,經過第三次大崩壞那麼一鬧,原本都不可能存在任何教派混入其中搗亂的可能。
但——這一切,從他在【秩序】的古籍裏翻到有關地脈的信息時,老朋友的所有觀點都被悉數推翻,教派完全有能力幹涉考核,而且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這樣一比,教派在外麵布置的那些“針”反而顯得無關緊要了。
這不僅僅是對孩子們的考核,也同樣是對聖芙蕾雅全體教職工的考核,看看誰沒能及時救下自己的學生,或者甚至能把自己都給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