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小時後，c市的某家飯店二層。
“吃啊？你不喜歡吃火鍋麼？”
看著正在大快朵頤的韓祖，格洛麗亞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別扭。
“那倒不是，雖然食物的味道的確很誘人，但鑒於我現(xiàn)在重塑過的身體，我隻是不確定我能不能進食。”
“這事兒啊，沒問題，無限公司的實驗記錄中，有完整的關於這種材料的全方位測試數(shù)據(jù)，而且是以視頻方式保存的，任何正常的人類活動你都可以進行，吃飯睡覺上個廁所等等，當然，你也可以選擇通過吸收能量的方式進行對於身體的修複，隨便找個電壓線咬兩下也行。”
“真的？”
“喏，我這裏有視頻記錄，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而且你可別忘了，這玩意兒的閹割版，可是用作人造器官使用的，要是連吃飯都吃不了，那可就太說不過去了。”
一邊將自己的手機解鎖後遞給格羅利亞，韓祖咽下了嘴裏的食物，掏出了一包煙，點上了一根，因為他們是在包間裏，所以並不禁煙。
格洛麗亞找到了韓祖所說的，關於xiiv-969-t的實驗影像記錄，的確如韓祖所說，在經(jīng)過完整改造後的實驗對象，進行正常的人類活動，完全沒有任何影響，一直到格洛麗亞找到了一個不那麼像是實驗記錄的東西。
視頻被點開之後，令人麵紅耳赤的誘人聲音響了起來，讓格洛麗亞瞪大了眼睛，她差點把手機掉到火鍋裏去，並不是她沒有見過類似的東西，隻是覺得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麼多嚴肅的實驗錄像當中。
“這。。。也是實驗的一部分？”
“是啊，你沒看旁邊那麼多研究員正在觀察呢麼？”
“你不會是想說，這是有關被xiiv-969-t改造後的身體，能否進行性行為的研究吧？”
“當然不是！那玩意兒有什麼研究的？你可別忘了，這個世界上什麼樣的人都有，能對著排氣孔相位猛衝的男人大有人在，也有不少對維修工具施展吸星大法的女人，這項研究是在針對，由xiiv-969-t重塑的身體，是否能夠進行後代繁殖的行為。”
“那結果呢？”
“完全沒問題。”
“什麼？！那豈不是二代就直接是由。。。”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因此產(chǎn)生的二代子嗣，出生之後，會在4小時之內，重新變成礦物，而這種礦物化的行動是不可逆的，同時這種礦物和原本的xiiv-969-t有一個最大的不同之處，那就是這種礦物對於生物電的傳導能力，是零，雖然同樣可以進行能量的轉化，但都需要外界刺激，簡而言之，相當於一個並不先進的原始蓄電池，這種礦物被命名為xiiv-969-t-2，目前僅有6個樣本，它們都被存放在工程部的某個庫房中。當做應急電源使用。”
“那這些作為實驗人員的母親，一定會為自己的“孩子”感到悲傷吧？”
“你的想法很對，但實際上完全沒有，且不說實驗人員都是經(jīng)過精挑細選的，最重要的是，這些特殊的二代子嗣，從懷孕到分娩的時間間隔非常短，隻有不到兩個小時，而這些二代的子嗣，出生時的形狀也完全不像嬰兒，更像是相對柔軟的隕石，所以倫理情感方麵的問題，實際上是不存在的。更何況，在懷孕的短短兩個小時中，受孕的實驗人員，並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身體變化，分娩的過程也十分順暢，並且毫無痛苦。”
“這真是。。。。。”
“不過這個實驗倒是出現(xiàn)了一個並不在實驗清單上的發(fā)現(xiàn)，受孕的實驗人員，在分娩完成之後，體內的女性器官被強化了一定程度，雖然沒有直接用xiiv-969-t強化過的身體素質那麼強，但也相差無幾，不過因為隻是強化了本來的身體部位，所以它們並不像xiiv-969-t那樣能夠轉化能量。”
格洛麗亞把手機還給了韓祖，相比於韓祖告訴她的實驗項目細節(jié)，剛才看到的東西，衝擊反而沒那麼大了。
“無限公司。。。好像比費德南家族還要可怕。。。”
“差不多吧。”
“你看上去對這一點並不在乎。”
“當然，任何科技的發(fā)展，其實最終都離不開人體實驗，雖然明麵上人體實驗是被禁止的，但很多後來被用來造福人類的科學技術，隻要你稍微仔細想想，如果沒有經(jīng)曆過對於人類的臨床試驗，是不可能研發(fā)成功的。其中最常見的，就是藥物。隻要想通這一點，對於其他的實驗項目，就不會感到太過驚訝了。”
格洛麗亞或許是想通了這一點，放下了對於這件事情的進一步追問，清了清頭緒，拿起了筷子，但她對於筷子的使用，並不太熟練，好幾次想要從火鍋裏夾起食物，但都以失敗告終。
“給。”
不過韓祖看到她的窘態(tài)，幫她夾了不少食物到碗裏，遞給了格洛麗亞。
“謝。。。等一下，按照你剛才的語氣，難道你也做過這種人體實驗？！”
“咕嘟。。對，不過我的實驗對象是我自己，我的身體組織。。。有些不同。”
“你也是用xiiv-969-t重塑過身體？”
“那倒不是，xiiv-969-t對於我自身來說，毫無用處。”
“我能看下你對於自己的實驗報告麼？”
格洛麗亞來了好奇心，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很想看一下有關韓祖的實驗報告，當時在韓祖的秘密基地裏的，他的個人終端上，就有相關的資料，但由於權限的關係，格洛麗亞並沒有看到裏麵都寫了些什麼。
“當然，不過現(xiàn)在不行，作為“員工”，你目前還在試用期。”
“那麼我要怎麼才能“轉正”呢？”
“沒想好，先吃飯吧，一會兒就涼了。”
解答了對於重塑身體的疑惑，格洛麗亞終於吃起了東西，自從她最開始經(jīng)過機械改造，直到用xiiv-969-t重塑身體以來，格洛麗亞已經(jīng)將近兩年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對於食物的味道，也幾乎快要忘幹淨了，所以她吃的非常多，幾乎快要趕上韓祖三分之一的食量了（韓祖可以隨時吃掉一個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的成年人質量的食物）。
“看你吃東西的樣子，你為什麼當時會選擇進行機械改造呢？雖然通過特定的程序和設備刺激大腦皮層，可以產(chǎn)生類似的味覺信號，但終究還是虛假的，和真正的食物總有差別，你看起來很喜歡吃東西。”
“癌癥，四期，但有一點很奇怪，隻有我的大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這可不正常，你就沒想過，可能是費德南家族。。。。？”
格洛麗亞咽下嘴裏的食物，點了點頭。
“雖然不一定是費德南家族的成員做的，不過在我當時居住的小城內部，有幾百人和我得了一樣的病，我後來才偶然間知道，是有人在那裏進行什麼對於放射性材料的實驗，是針對於人體的，雖然不清楚具體的東西或者設備是什麼，不過這種東西是人為製造的，隻會對大腦以外的身體部位產(chǎn)生影響。”
“拉壯丁？”
“可以這麼說。”
“如果從這一點來看的話，無限公司還是比費德南家族很有人性一點，畢竟他們的實驗對象，基本上都是自願的，起碼在董事長的派係中，是這樣的。”
格洛麗亞在交談中，突然愣住了一下，剛夾到嘴邊的食物也掉迴了碗裏。
“我好像知道當時為什麼會被董事會的灰色小隊追殺了！”
“跟這件事有關？”
“對！現(xiàn)在仔細想想，當時襲擊發(fā)生的時間，正好是我了解了這件事情沒多久之後，前後的時間不超過三天，可是不應該啊？當時他們主要的滅口對象，是那個轉到我們基地的那個博士，而且雖然我調查了許多不應該知道的信息，但我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跡。”
“你說他原來的部門，是負責什麼來著？”
“生化研。。。你的意思是，他就是負責這件事情的人之一？！”
“根據(jù)你的說法，目前隻有這個解釋說的通。”
就在兩人繼續(xù)對話的時候，韓祖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手機一看，上麵是一個未知的號碼，不過來源是無限公司內部的通訊設備。韓祖打了個手勢，讓格洛麗亞保持安靜，然後接通了電話，打開了免提。
“是韓祖嗎？我是信息部的lucy，我們有個很緊急的事情，需要立刻和你進行會議，你最好到公司一趟。”
“聽起來和我有關？行，我馬上去分公司。”
“我給你發(fā)送了一些新聞的鏈接，在路上的時候，希望你能看一下，對事情先有個大致的了解，這樣在會議的時候，我們能省去介紹的步驟。”
“行。”
對方的語氣看起來很緊急，在說明事情之後，就立刻掛斷了電話，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幾條新聞的鏈接就被發(fā)到了韓祖的手機上。
“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不清楚，她發(fā)來了幾條新聞的鏈。。。”
話音未落，點開的鏈接彈出的新聞，就讓韓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無限之城疑似使用未記錄人員，故意造成玩家死亡。”
首當其衝的新聞標題，立刻就讓韓祖明白了，為什麼信息部會十分著急的聯(lián)係他。
“這個側臉的剪影，好像是。。。”
“是我。”
在新聞標題的下麵，是一張無限之城對局錄像中的原始截圖，這種清晰度，可不是外界的玩家或者是新聞媒體能弄得到的，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這段截圖，包括截出來圖片的原始視頻，是從無限公司內部流出去的。
“看來這個費德南家族，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難纏一點。”
“他們知道你和軍方並沒有關係了？”
“那倒不一定，不過他們應該也不能完全確認，雖然我經(jīng)常在無限公司裏活動，但我的身份一直是保密的狀態(tài)，不然的話，我的所有信息，應該都會被公布出去。”
“你在無限公司內部的人脈很廣，這些消息，很可能是他們傳出去的，也許他們之中有費德南家族的鷹犬。”
“這一點倒是無所謂，畢竟除了董事長之外，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雖然有，但完整了解的人，一個都沒有，所以即便他們之中有人和費德南家族有關聯(lián)，得到的東西也對我並沒有影響。”
“那你的實驗記錄呢？你不是說過，你之前給了無限公司幾次你的身體組織樣本麼？”
“無限公司本來就和軍方有合作，這一點說明不了什麼。”
“那你現(xiàn)在打算怎麼辦？”
“先去分公司參加會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對了格洛麗亞，你確定，你不知道什麼其他有關費德南家族的信息了嗎？看起來之前在秘密基地外麵的事情，讓他們認為，我一定是弄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所以他們才會想辦法調查我。”
格洛麗亞摘下了手上的戒指，交給了韓祖。
“所有的信息都在這裏了，你可以自己查一查，但是在我的記憶中，並沒有更多的信息了，除了。。。”
“也許他們以為我知道的東西，就在你“除了”的記憶當中。”
“我想想。。。”
格洛麗亞並不是打算依然保留這些秘密，她是真的在迴想，能夠看得出，這些東西在格洛麗亞的印象裏，並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韓祖也一直在觀察格洛麗亞的微表情，還有下意識的動作，沒有異常，格洛麗亞並不是在準備說謊。
“86°56''8.039\"，27°59''31.449\"，我印象當中，還有這樣的兩串數(shù)字，它們好像是坐標，但我不知道它們的順序是否正確，以及是用東經(jīng)北緯計算，還是西經(jīng)南緯計算，亦或者是反過來。”
“也就是四個可能的地方，還有其他的東西麼？”
“沒了，我記得的就是這個了，我在原本的組織中，地位並不高。”
“關於這串坐標，你有什麼記憶麼？比如你是在什麼地方見到它們的？”
“沒印象。。。好像並不重要，不然我一定會記得。”
“想不起來就算了，等開完會議，可以去那串坐標可能代表的四個位置查看一下。”
“那我先在車上等著？你不是說，無限公司的建築中，有對於xiiv-969-t的檢測設備麼？”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無限公司的設備，在我附近，都或多或少的會出現(xiàn)一些幹擾的情況，隻要你不離開我的視線，應該沒事。”
離開了餐廳，韓祖驅車前往了位於c市的無限之城分公司，並且?guī)е衤妍悂喴黄疬M入了公司，果然如韓祖所說，檢測儀器並沒有發(fā)現(xiàn)格洛麗亞的異常。
而由於韓祖在無限公司的時候，總是會一次性的進行很多的工作或者項目，所以身邊時常跟著其他部門的人，即使臉生，也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你到了韓祖，這位是？”
“你是信息部的lucy？她是其他部門的，不重要，需要我讓她暫時迴避麼？”
“不用，好了，時間緊迫，我們就正式開始會議吧，韓祖，我發(fā)給你的新聞你看了吧？”
“看了，直接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信息部和公關部已經(jīng)在盡快處理這件事了，雖然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公關部的人也很快撤掉了相關的新聞，但是無限之城的論壇裏，對於這件事的討論很廣，玩家對於無限之城很重要，我們不能輕易的對他們采取什麼措施，隻能利用認知力場逐一影響，但想讓這件事徹底銷聲匿跡，估計需要一段時間。”
“新聞裏截圖和視頻的清晰度以及角度，不像是新聞媒體和玩家能夠弄得到的。”
“是從內部流出去的，我們的人已經(jīng)在調查了，但是需要時間。”
“所以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實際上是這樣的，不過為了能夠更快的解決這次的突發(fā)事件，我們討論得出了兩種辦法。想要問問你的意見。”
“說來聽聽。”
“第一種就是你不做任何變化，繼續(xù)幫助公司進入副本，尋找作弊者以及進行其他的項目，但是在任何項目進行期間，最好都不要露麵，如果可能的話，也最好不要和玩家照麵。”
“玩家倒是還好說，繞開他們就行，但是作弊者的話，作為最後的保險，用物理方式製止他們，是我必須要進行的工作，這一點的話，要是畏手畏腳，還不能露麵的話，可不太好進行。說說第二種吧。”
“第二種倒是很簡單，就是你需要避免進入已完成的副本，隻要沒有人再目擊到你，那麼我們處理的速度就能快上不少，徹底消除這次曝光事件的影響，時間應該可以壓縮在一個月之內，當然這是最好的打算。”
“就是放假唄！行，正好這段時間，我也沒怎麼休息，休一個月假聽起來倒是不錯。”
“而且有關於無限之城的各種設備，最好這段時間也不要使用，以免這次泄露消息的人，再次弄出什麼事件出來。”
“行，那正好，我可以出去旅旅遊什麼的，我同意你們的第二個辦法，還有什麼要談的要緊事麼？”
“沒了，這次的曝光事件，就是重點。”
“那行，我就先走了，這還有點事情需要辦。”
韓祖指了指旁邊默不作聲的格洛麗亞。
“沒問題，董事長那邊？”
“我親自跟他說，那我就休假去了？”
“抱歉給你帶來了麻煩，韓祖。”
“嗨！小事，都是一個公司的，能理解，我才是給你們添了麻煩。那就這樣。”
跟信息部的lucy，以及參會的其他人員敲定了各項事宜，韓祖當著他們的麵，給董事長打去了電話，說明了這次事件，並且主動提出，要休假兩個月左右，雖然董事長表明，兩個月後，公會賽就結束了，但也對韓祖的做法表示理解。
一切搞定，韓祖帶著格洛麗亞，不緊不慢的離開了c市的分公司大樓，迴到了韓祖的車上。
“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去那串坐標的位置看一看？”
“沒錯，不過不著急，我們先迴一趟倉庫，收拾些東西。順便把可能的四個位置先在地圖上標出來。”
“你看起來好像真是準備去休假的。”
“做戲做全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