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迴了李家,李母還是叫李二兄、李三娘和秋香與十九過了火盆,也燒了熱水,分了男女兩撥兒沐浴來。
然後,晚食過後,每人還被強製喝上一碗安神湯。
“阿娘,我哪裏會怕啊,我可不想喝這個。”
李三娘看著湯碗裏褐色的汁液,是真的一點兒也不想喝的。
李母一個眼神過去,李三娘不得不拿起湯碗逼著自己都喝了進去。
“好了,今晚露珠兒跟我們睡了,你一人兒睡吧。”
李三娘很是無語,就是再小心,也不必如此吧。
“還有,你們四個都給我去道爺跟前兒上柱香,讓道爺保佑你們。”
等幾人拜過後,才得以迴房休息。
李三娘累了一天了,頭一沾枕頭不過片刻就睡著了。
秋香在隔壁略等了會子,感覺李三娘睡熟了後,才出了屋子,“嗖”的一下子上了屋頂,就往不良人的聯(lián)絡(luò)點去。
蓋因著秋香迴屋子後,發(fā)現(xiàn)了不良人留下的記號,是讓她迴盟裏一趟的意思。
三長兩短的敲過門後,就有人出來開了門,秋香進得內(nèi)室裏頭就見不可先生握著一本書湊在燭火底下看。
“先生,安好。”
不可先生示意秋香坐下,“最近,李三娘子那處可有什麼事來?”
秋香撿著幾件事說了,“三娘子當值時就在醫(yī)堂裏頭,不當值的時間,不是在女娘幫扶會裏給想做穩(wěn)婆的學生講課,就是在去京郊大營裏給瘍醫(yī)們授講。
再餘外的時間,就是在陪伴李家人。”
說到這裏,秋香抬頭看了一眼不可先生,“之前還會和梁老醫(yī)師學習金針術(shù),最近梁老醫(yī)師和三娘子的小師兄被叫進了宮裏去,三娘子多是在家自行研究醫(yī)術(shù)了。”
秋香這般作態(tài),不可先生這麼個人精子,哪裏能不懂?
放下書冊,不可先生看向低著頭恭謹?shù)牡戎捬}的秋香說:“梁老醫(yī)師醫(yī)術(shù)高明,現(xiàn)下在宮裏頭給太平公主解毒,他的那個小弟子跟在身邊,倒也不錯。”
秋香聽到不可先生的迴話,心裏安心了,想著迴頭就和李三娘說上一聲,免得李三娘擔心,總是牽掛著。
“今夜叫你來,除了想要問問李三娘子的行程之外,就是想要叮囑你一聲,上迴你隨李三娘去的那個老鄉(xiāng)樓(第344章情節(jié))有些古怪。
你看好李三娘,可別讓她被人忽悠走了歪路去。”
“先生,可是查出什麼了?”
“多餘的事兒你就別管了,隻管用心保護好李三娘,看好她就是了。”
翌日,李三娘拿著李大嫂給的煮雞子暖著手在馬車上迷糊著呢,就聽秋香說了從不可先生那裏得來的關(guān)於梁老醫(yī)師的消息。
李三娘的瞌睡立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瞪著眼睛聽秋香說話。
得知梁老醫(yī)師和邵陽小少年在宮裏過得可以,是安全的,李三娘之前擔心的心情有所緩解。
“好秋香,你還幫我記著這事兒呢。
聽你這麼說,我心裏就放心了。
安全就好,安全就好,師傅醫(yī)術(shù)厲害,想必過段時日就能迴家來了。”
到了醫(yī)堂,先和高掌事說了一聲,李三娘就轉(zhuǎn)道去了武侯鋪旁的醫(yī)堂,是去看看拆線後的蓮娘如何了。
“這膏子是我從太醫(yī)署那邊搞來的,能祛疤痕。
瞧著,你應(yīng)該不是李醫(yī)師說的疤痕體質(zhì)的人,應(yīng)是不會留下什麼疤痕的了。
但以防萬一,你拿著用吧。”
李三娘剛一進門,就看到王醫(yī)師給蓮娘送祛疤膏。
“李醫(yī)師來了?
你瞧瞧,是不是長得挺好?
我覺著,過後應(yīng)該隻是有淺淺的一道印跡罷了。
若是不注意,可能都看不出來。”
李三娘仔細湊到近前看了,蓮娘這恢複的確實是好,雖然還是有些紅,但瞧著是長得很服帖的了。
“這頭幾天,還是別碰水,若是難受,隻用布巾子沾水稍稍擦擦就是了。
等半月後,完全愈合了,再去碰水最好。”
李三娘又叮囑些飲食上注意的點,就才離開。
迴到醫(yī)堂,唐明月還特意問了一聲:“如何了?那小女娘恢複的可好?”
李三娘點頭迴應(yīng):“不錯,應(yīng)是不會留疤了。這臉麵對女娘來說可是重要的很。”
又說了兩句,就有一滿臉病態(tài)的婦人被一婆子扶著進了門。
一進來,到了跟前兒,就和南星說:“我們要那位女醫(yī)師的牌子。”
等李三娘收了牌子,看向坐在麵前的婦人的時候,那婦人臉上的病態(tài)就愈加明顯了。
“娘子,是怎的不舒適?”
“我這心裏總覺得苦,夜裏入睡也難,一丁點兒動靜就能被驚醒。”
婦人低頭小聲又說:“我這處,這處在搓洗的時候,摸著有硬物。”
李三娘看著婦人的手往胸脯上摸了一下,明白了。
李三娘先是給診脈了,然後才對婦人說:“還請娘子進內(nèi)室來。”
婦人和婆子就一起進了內(nèi)室,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脫了衣裳,給李三娘觸診來。
李三娘也趁機開了透視眼,從剛才觸診來看,婦人左胸內(nèi)的有個圓形的瘤子,透視眼下也是如此,但瘤子境界清晰,表麵光滑,與皮膚沒有粘連。
“可痛?”
婦人搖頭,李三娘又問:“這處可有溢出液體來?”
婦人的臉立馬羞紅了,但還是搖了搖頭。
等坐到診位後,李三娘還是就著婦人的月事問了起來,得到具體迴複後,李三娘就對婦人說:“娘子,這不過就是女娘病裏最為常見的乳核罷了。
娘子這般年輕的女娘得的多些,一般無礙。
隻是得日常觀察著,若是感覺瘤子長大了些,還是來看醫(yī)師,那時就需要開藥的了。”
婦人一聽不是大事,緊張的表情有所放鬆。
“那,女醫(yī)師,這處如此,可會影響奶孩子來?”
李三娘疑問臉,“剛才問娘子時,娘子不是說上一次生產(chǎn)是在一年前了麼?
我剛才與娘子診脈,並未探及滑脈啊。”
婦人趕緊抬手搖了搖,頭也跟著左右搖擺,“不是,不是,我沒有懷孕,就是問問,害怕以後有了孩子,不能給孩子喂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