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獄競技場。
今天是工作日,加之又是白天,競技場入座率大概隻有四分之一。
其中軍人占據多數,他們會選擇白天進行實戰試煉,將晚上留給普通領民。
而作為軍人自然見過不少大場麵,普通的戰鬥很難令他們出聲喝彩,當然也不好評頭論足,因此競技場略顯安靜。
不過當一位勁裝美女出現在戰獄塔門前,觀眾席卻是沸騰起來。
“快看,是劉曉月軍團長。”
“難道軍團長要進行試煉?”
“廢話,軍團長日理萬機,不試煉來這裏做什麼?”
“我保守推測,軍團長不是進行試煉就是挑戰鏡之祭。”
“你tnn還真保守,統共就這兩個選項。”
“有的看了,有的看了…”
貴賓包廂。
於淑站在落地玻璃前,聽著外麵越來越熱烈的討論聲,不由豔羨道:“曉月的人氣真高。”
“嫉妒了?待會你可以上去試試,人氣也不會差。”陳辭慫恿道。
於淑白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男人一眼:“哼,我怕丟人,更怕給你丟人。”
她可沒有戰鬥經驗,虛胖的厲害,堂堂領主大夫人,領地司法官,卻在戰獄塔被魔物暴揍,那得多丟人。
陳辭笑了笑,他就是說說,於淑真要頭腦發熱想上去肯定也會攔著,丟人倒是不怕,萬一磕著碰著臥床不起才是大事。
說話間,劉曉月已經進入戰獄塔,隨機匹配到了二階囚徒,正好是同樣虛胖的巴肯特。
雙方沒有交談,直接開啟了戰鬥。
於淑觀看了片刻,好奇問道:“這個巴肯特與曉月一樣也是二階中期嗎?怎麼差距這麼大?”
從戰鬥開始,雙方戰力完全是斷層式差距,劉曉月表現的過於遊刃有餘,完全將巴肯特當成了活靶子,連靈刃星環都沒有使用,純靠速射壓製。
“沒錯,隻是巴肯特跟你一樣,空有境界卻沒有與之匹配的戰鬥力。”陳辭意有所指的點撥道。
於淑不以為意,嫣然一笑:“不一樣哦,我有人依靠他沒有。”
男人依靠戰鬥力征服世界,女人則依靠男人征服世界。
“哼,你最近修行過於懈怠,再不努力等你年老色衰就自覺去冷宮吧。”陳辭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麼久還是二階初期,曉月、子軒他們馬上突破後期,蕭火甚至已經二階圓滿在籌備突破三階事宜。”
領地修行者除陳辭和鄧普斯之外分成了三個梯隊。
第一梯隊正好十人,劉愛國六人加海柔爾三人加依耶塔,其中蕭火圓滿、宋雅蕊後期,其餘都是二階中期。
第二梯隊有不到二十人,代表人物是於淑、費勇、溫重等,都是二階初期。目前人數不多,但其實處於井噴前期,馬上就會有大量一階圓滿突破,屆時人數很可能短時間破百。
第三梯隊便是超凡一階,有萬餘人,初中後圓滿四期人數成金字塔狀,像依娜、鐵錘、郭誌等都屬於這一梯隊。
於淑位列第二梯隊,貌似相當不錯,但其實這貨吃下的資源是普通二階的數倍,又修行的天平冥想法,有司法官職位輔助修煉,按說此刻應當後來居上進入第一梯隊才屬正常。
於淑也知道最近自己用於修煉的時間確實有點少,沒有爭辯什麼。
而且她知道陳辭是為自己好不是真的生氣,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光按日算,情誼久遠著呢,低眉順眼的認錯就是了:“我後麵會改。”
陳辭“嗯”了一聲,語氣果然緩和下來:“我不想你像小白那樣,少壯不努力,臨了靠運氣。”
於淑眸光一動,順勢岔開話題詢問道:“你想到為小白延壽的辦法了?”
小白是好吃懶做的典範,天資沒有小黑好,還天天貪玩貪吃,現在因壽數將近而體質下滑,卡在一階圓滿無法再進一步,隻能眼睜睜等著壽元耗盡。
雖然於淑和小白從見麵起就不大對付,但在一起這麼多年,她心裏也將鼠鼠當成了家人,既然是家人,自然是不想小白入盒,此刻詢問也屬於有感而發。
陳辭注視著戰獄塔投影之中的戰鬥,沉默了片刻道:“小白即便有些機遇,其本質還是藍星的普通白鼠,突破二階對它來說確實不容易,因此我打算為它移植血脈、改易根基,讓它成為真正的超凡靈獸。”
“移植血脈?有什麼難處嗎?”於淑疑惑道。
“適合又優質的血脈不好找,而且移植有風險,以小白那懶散性子不一定能撐過去。”
所謂移植其實就是合成,在生命合成時,關鍵之處在於主材的意誌,這是陳辭也無法幹預的地方。
本來見到血靈樹,陳辭以為有了安全之法,沒想到血脈果太安全了,安全到無法成為新的根基,估摸吃了也沒有多大用,還會影響合成,畢竟多血脈十分容易衝突。
於淑不懂這些,但能察覺到陳辭的遲疑不決,這是非常罕見的事情,麵對許多生死大事他都沒有遲疑,反而在鼠鼠問題上失了果斷。
或許這就是關心則亂。
“別想了,小白是福運鼠,定然能逢兇化吉。”於淑安慰了一句,話鋒一轉:“快看,曉月勝了。”
陳辭迴神望去,隻見巴肯特身上插滿箭矢化光消散,死的那叫一個慘字了得。
與此同時,包廂外麵響起了一陣歡唿聲,聽那統一的唿喊,似乎是特戰軍的士兵在為長官慶賀。
陳辭隨後見到劉曉月高舉右手,拇指向上,這是兩人約定好的手勢,表示她熱身完畢。
微微一笑,陳辭當即外放神識接觸戰獄塔,為劉曉月選定了下一戰的對手。
片刻後。
一位單手持劍、身穿鎧甲的魔人出現在劉曉月對麵,陌生的麵孔引起了一陣議論。
“那個囚徒是誰?我怎麼沒有見過?”
“我也不認識,看模樣是個魔人,按說戰獄塔裏的超凡二階就那幾位,這個確實沒有見過。”
“奇了怪了,最近領地沒有戰爭,哪來的二階囚徒?”
“你們說會不會不是二階?”
“不是二階難道是三階不成?巴肯特後麵還有數位二階囚徒,怎麼可能直接上三階。”
戰獄塔試煉難度是遞進模式,正常來說,不打穿二階不會遇到三階囚徒。
但,從陳辭插手那刻起,就不再是正常情況。
劉曉月麵色凝重的打量著接下來的對手,同時手腕一抖,靈刃星環散落成碎星,圍繞她輕輕旋轉。
心裏下意識閃過對方的情報:“疾風者羅蒙,三階魔人,擅長速攻刺殺。”
觀察了片刻,她忽然心頭一驚:“它好像有意識。”
“羅蒙有意識。”陳辭輕聲道。
於淑見鎧甲魔人東張西望,確實像是有自我意識,不禁疑惑:“試煉的囚徒不都是投影嗎?它怎麼會有意識?”
她平時少有觀看試煉,所以對這種情況感到陌生。
“平時自然是投影,但當囚徒輸到最後一次時,便是其本人參與試煉。”
陳辭不知該說劉曉月的運氣好還是壞,首次對戰便遇到了羅蒙的本體,暗自搖頭:“我斬殺羅蒙上百次卻原來是為曉月做嫁衣。”
於淑略感擔心:“囚徒本人是不是有戰鬥意識?豈不是會更強?”
“是會強一點,不過無須擔心,本體出戰說明其已經燈枯油盡,外表看似如常,實則是強弩之末。”陳辭道。
每敗一次,本源便會損失一絲,羅蒙已然隻剩空殼。
“而且如果曉月能勝,或許會有意外收獲。”
“意外收獲?”於淑好奇。
陳辭沒有解釋,賣了個關子:“戰鬥開始了,稍後你就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