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玄宗紫玄真君、第一劍宗白衣劍宗,皆是東荒成名已久的強(qiáng)者,此刻現(xiàn)身樊陽城,陸玄樓便知必行再難有所作為。
陸玄樓口中一聲長嘯,兩道身影自遠(yuǎn)處而來,真是北寒牧九與哥舒不白。兩人落至城樓,架起耶律觀音奴,便風(fēng)馳電掣往江北而去。
“兩位,我們來日方長!”
陸玄樓拱手一禮,一雙巨大鐵翼自背後舒展開來,揮翅之間,掀起一股風(fēng)浪,身行直入雲(yún)霄,也向江北而出。
等到陸玄樓與北蠻三將離去,浮屠緩緩?fù)酸釘?shù)步,縱身躍下城頭,踏江而去。
宗道、劍玄也在此刻匆匆而來,月神殿主也至樊陽城。
陸玄樓此行為斬將而來,城池雖然千瘡百孔,卻無重大傷亡,眾人心中不由安定。
聞溪環(huán)顧四周,不見劍夢蹤跡,心下一沉,不由問道:“劍夢呢?”
白行簡將斷劍呈交聞溪,悲痛說道:“劍夢姑娘已遭不測。”
“不可能!”
白衣劍宗驟然發(fā)怒,好似一隻發(fā)怒的獅子,哪有平日裏的風(fēng)度翩翩?
劍夢乃第一劍宗人傑,天賦異稟,又入劍心通明之境界,上限之高,猶在劍玄之上,有望東荒共尊,竟然夭折於此,讓第一劍宗如何接受?
此時此刻,眾人一片悲傷,唯有劍玄暗自竊喜,劍夢既死,試問東荒還有誰能與他爭鋒?
劍玄向來痛恨陸玄樓,此刻卻也真心替陸玄樓叫好,也不知將來得知劍夢未死,一片真心錯付,劍玄神情該是何等精彩。
“陸玄樓,該死!”
白衣劍宗暴怒而起,禦劍渡江,魏人可斬楚將,他也可取陸玄樓項(xiàng)上人頭。
紫玄真君皺眉說道:“大魏王侯盡在劍關(guān)門,頃刻之間便至大江,白衣劍宗這般行事,未免也魯莽了些。”
劍夢身死,紫玄真君不悲不喜,若將來有一日,劍夢登緊東荒絕巔,第一劍宗有教育之恩,東荒仙門有扶持之功,千百好處,與東玄宗並無多大關(guān)係。
“大魏斬了我仙門人傑,難道我等還要忍氣吞聲不成?”
聞溪厲聲說道,隨即帶著宗道、劍玄一同渡江,白行簡也不顧自身傷勢,強(qiáng)提一口真氣,隨行而去。
紫玄真君萬般無奈,隻能以秘法將此事告知不周山,請莫驚春定奪此事,而後火急火燎,趕往江北。
“劍夢隕了?不應(yīng)該啊!”
不周山中,莫驚春詫異出聲,盡是疑惑之色。
“劍夢有福相,非夭折之人,莫非有所隱情?”
百裏劍秋也是不信,然而紫玄真君信誓旦旦,白衣劍宗禦劍渡江,也由不得他不信。
林野渡凝聲說道:“白衣劍宗這一動,怕是要出大動靜,時至今日,大魏底蘊(yùn)成謎,不宜妄動幹戈。”
“本座去一趟樊陽,探劍夢生死,兩位至劍門關(guān),與大魏雙王對峙。”
莫驚春說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讓江北熱鬧熱鬧,也是該有之事。”
“老夫相信劍夢不會死,但若劍夢真死了,還請神主告訴黑聖,老夫就容不下陸玄樓了。”
百裏劍秋凝聲說道,對於黑聖庇護(hù)陸玄樓一事,百裏劍秋深惡痛絕,仙門滅魏,卻留下一個驚豔妖孽,便是留下了禍根。
劍夢可以死,陸玄樓絕不能活。
py城中,陸玄樓還不知白衣劍宗已經(jīng)渡江而來,猶在惋惜,此番興師動眾,卻無功而返,叫人失望。
“殿下,此戰(zhàn)雖未斬殺白行簡、劍玄、宗道,卻也殺了劍夢與許多南楚將領(lǐng)。”
耶律觀音奴說道:“南楚無可用之將,大江防線岌岌可危,也算不虛此行了。”
“劍夢沒死!”
陸玄樓搖頭說道。
“怎麼會?”
耶律觀音奴詫異出聲,劍夢重傷在身,豈是陸玄樓對手?
耶律觀音奴有心再問,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也便不再多言。
浮屠沉聲說道:“你手軟了?”
陸玄樓笑道:“這天下,終究不該了那個驚豔的女子。”
“但那驚豔女子不是我魏人,而是魏人的敵人,該死!”
殺人是陸玄樓的心思,最後不殺人的也是陸玄樓,朝令夕改,好似婦人,浮屠也不由生怒。
“眼光放長遠(yuǎn)些,今日本王不殺劍夢,將來劍夢或許也能饒本王一命。”
陸玄樓說道:“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陸玄樓,滾出來受死!”
浮屠正欲反駁陸玄樓,忽聞一聲晴天霹靂,白衣劍宗仗劍而來,已至城外。
“找死!”
浮屠暴怒出聲,樊陽城中不曾痛快殺人,憋了一肚子火氣,難以發(fā)泄,此刻有人送上門,哪有不殺的道理?
不等陸玄樓說話,浮屠已經(jīng)拔地而起,撞破房頂,升入高空,一步邁出,越過城樓,不由分說,便與白衣劍宗戰(zhàn)至一處。
等陸玄樓等人登上城樓,城外劍氣、魔氣交織,兩道身影縱橫其中,酣暢淋漓的廝殺在一起。
涅盤武夫交手,那怕是隨意迸發(fā)的一道氣息都可能讓普通軍卒萬劫不複。
“爾等退下吧!”
陸玄樓揮手,讓軍卒走下城樓,不願讓他們受這無妄之災(zāi)。
就在此時,聞溪帶著劍玄、宗道趕來,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陸玄樓,受死!”
劍夢已死,劍玄最為嫉恨之人,非陸玄樓莫屬,因而此刻出劍,劍勢極為兇戾。
“來來來,與我大戰(zhàn)三百迴合!”
不等劍玄靠近陸玄樓,北寒牧九大笑出聲,踏城牆而出,與劍玄廝殺,呈平分秋色之勢。
“山野雜修,竟也如此不濟(jì)?”
劍玄嘲諷北寒牧九,一尊涅盤武夫,竟不能壓製一位三災(zāi)劍修。
“東荒人傑,浪得虛名!”
北寒牧九不屑說道,所謂東荒人傑,與浮屠逆境斬涅盤相比,也不值一提。
浮屠與白衣劍宗難分上下,劍玄與北寒牧九平分秋色,宗道也按耐不住。
哥舒不白邁步而出,朗笑說道:“樊陽一戰(zhàn),未戰(zhàn)天驕,十分掃興,此刻應(yīng)盡興。”
“就怕你沒有那份本事!”
宗道不屑出聲,這些北方蠻子歸降大魏後,說大話的本事見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