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在那一座不起眼的王帳中,有位年輕劍修隻是一言,就決定了北蠻的生死存亡。
毫不知情的耶律王庭信使,帶著耶律觀音奴的火漆信件,連夜出發(fā),前往魔道宗門與兩大王庭。
而今夜,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
三川王帳,哥舒不白收到耶律觀音奴的信件,就無心睡眠。
誰都知道,耶律觀音奴忌憚魏帝陸啓與蜀王陸玄樓,遲遲不肯與大魏兵戎相見,那怕他和北寒牧九聯(lián)合魔道門庭,咄咄逼人,耶律觀音奴都是做做表麵功夫,從來都不肯真刀實槍的廝殺一場。
毫不誇張的說,自北蠻降軍重迴北境,耶律王庭的馬蹄就不曾靠近大魏六鎮(zhèn)三十裏之內(nèi)。
可就是這樣耶律觀音奴,竟然在一夜之間就改變主意,邀請他、北寒牧九、魔道門庭祖師,商討伐魏之事,著實匪夷所思。
哥舒不白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這事透著蹊蹺,索性就睡覺了,派出心腹,前往魔道門庭與北寒王庭,請魔道門庭祖師與北寒牧九過來說事。
與此同時,北寒牧九也是憂心忡忡,覺得耶律觀音奴來者不善,明早恐怕有一場鴻門宴,所以在見到哥舒不白的心腹後,就馬不停蹄的趕往三川王庭。
兩個時辰,北寒牧九與哥舒不白在三川王庭會麵,卻遲遲不見魔道門庭祖師的蹤跡。
哥舒不白的臉色極為難看,怒斥說道:“兩軍之戰(zhàn),死生之事,這些魔道武夫竟也視作兒戲,簡直豈有此理?”
現(xiàn)如今,耶律觀音奴是東荒唯一的軍神。
北蠻與魔道門庭想要揮師南下,奪取大魏六鎮(zhèn),就離不開耶律觀音奴的運(yùn)籌帷幄,而耶律觀音奴一直以來,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偏偏就是這個時候,耶律觀音奴一反常態(tài),聯(lián)絡(luò)兩大王庭與魔道門庭,起兵伐魏,任誰都看的清楚,這裏麵一定有貓膩,可那些魔道武夫就是不以為然。
哥舒不白冷笑說道:“難不成,那些家夥真以為他們吃定耶律觀音奴不成?”
六宗靈脈被毀在前,魏帝陸啓散道在後,東荒氣象,欣欣向榮,武夫破境,漸次登高,實屬尋常。
耶律觀音奴本就是涅盤境武夫,又是天驕之姿,在這一場武夫破境的浪潮中,可謂是占盡先機(jī),早早躋身輪迴境,經(jīng)過數(shù)年打磨,底蘊(yùn)已經(jīng)極為不俗。
北寒牧九搖頭說道:“恐怕他們就是這麼想的!
他與哥舒不白,天賦遠(yuǎn)不如耶律觀音,即便占盡天時地利,也隻是一隻腳踏入輪迴境,這也就導(dǎo)致北蠻三大王庭僅有耶律觀音奴,這麼一位輪迴境武夫,與魔道門庭相比,大大不如。
在北境,躋身輪迴境的魔道武夫就是十五之?dāng)?shù)。這其中又有兩人,馮顒、須賈,在輪迴境盤桓多年,底蘊(yùn)極為深厚,實力也遠(yuǎn)超其他人,是魔道武夫中的領(lǐng)袖人物。
北寒牧九歎氣不已,“那些魔道武夫不是瞧不起耶律觀音奴,而是看不起整個北蠻!”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苦澀與無奈。
在南域,這些魔道武夫頭頂有十座大山如烏雲(yún)蔽日,壓的他們不得出頭,不敢高聲言語。自從來到東荒,這些魔道武夫陡然發(fā)現(xiàn)身前無人,骨子的那股暴戾氣息就再也壓抑不住,飛揚(yáng)跋扈,恣意妄為,無法無天了。
耶律觀音奴是九境武夫,都要備受欺壓,在北境舉步維艱,諸事不得隨心,而北寒牧九與哥舒不白還有不如,從來都是打碎牙齒吞血咽,心裏苦楚自己知。
“少說兩句吧,若是讓那些魔道武夫知曉,你我又有苦頭吃了!
哥舒不白輕歎一聲,心中難免悔恨,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倘若北蠻三大王庭戮力同心,魔道武夫怎敢這般目中無人?
給誰做狗不是做狗,說起來,大魏王朝要比魔道武夫好上許多,可天知道,他們怎麼就被豬油蒙了心,與大魏王朝兵戎相見?而以魏皇陸玄成瑕疵必報的性格,雙方已經(jīng)沒有迴緩的餘地,他們也就隻有一條路走到黑了。
兩人苦悶飲酒,哀聲歎氣,直至天將明的時候,十?dāng)?shù)位魔道武夫聯(lián)袂而來,馮顒、須賈姍姍來遲。
馮顒的實力要勝過須賈一絲,當(dāng)仁不讓,坐在王帳中央,十?dāng)?shù)位魔道武夫漸次落座,北寒牧九和哥舒不白居於末尾,地位高低,一目了然。
“一個耶律觀音奴,就讓爾等寢食難安,爾等的膽量,比螻蟻還小!”
馮顒一開口,就是冷嘲熱諷,羞得北寒牧九與哥舒不白無地自容,隻得辯解說道:“耶律觀音奴,曾經(jīng)是北境萬獸山的天之驕女,諸位萬萬不可小覷此女。
“北蠻王庭的歪瓜裂棗就不說了,但有我魔道武夫在此,那耶律觀音奴還能翻了天不成?”
馮顒輕蔑說道:“倘若那耶律觀音奴是東荒軍神,將來還有大用,本座隨手就能將其鎮(zhèn)壓。本座不與她計較,已是法外開恩,她焉敢算計本座?”
“馮兄,小心使得萬年船!
須賈正色說道:“那耶律觀音奴你我都見過,天賦是有的,在輪迴境打磨數(shù)年,未嚐沒有可能更進(jìn)一步,達(dá)到你我的層次!
“須賈,此乃杞人憂天!”
馮顒得意說道:“若是以前,耶律觀音奴更進(jìn)一步,本座確實要忌憚三分,可是現(xiàn)在嘛……”
馮顒嗬嗬一笑,輕拍手掌,王帳之中便多出一道人影,黑袍遮麵,不見廬山真麵目。
“這位是南域天邪殿的大長老,隻差臨門一腳,就能躋身輪迴境,此番做客東荒,就是為了尋求破境的機(jī)緣!
隨著馮顒道出黑袍強(qiáng)者的來曆與實力,所有人都吃了一顆定心丸,那耶律觀音奴再妖孽,總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就躋身九境巔峰大修士。
在絕對的力量年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虛妄。
“既然如此,就請諸位隨我走一趟耶律王庭,看看那耶律觀音奴究竟打著什麼如意算盤!
在東荒,一位半步九境巔峰大修士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強(qiáng)悍存在,馮顒?wù)I滿意得,殊不知,在耶律王庭,有一位年輕劍修和一位九境巔峰大修士,磨刀霍霍向豬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