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說著，送給誇父一個鄙夷的眼神。
一個合格的樂子觀眾，必須有著敏銳的洞察力。
哪裏有樂子，哪裏將要有樂子，哪裏可能隱藏著樂子，必須事事洞察。
這麼大的樂子，你怎麼能沒點察覺吶？
真是丟咱們樂子觀眾的臉。
想當年，狐狐帶你去看昊國和東海的樂子，去看昊國對抗永夜，去看東海與周遭海域的宣戰，你就沒有半點領悟嗎？
哼，真是帶不起來的誇父。
誇父神情沉穩，絲毫沒有因為老朋友的鄙夷有所波動，斟酌道：“命運女士倒是有所耳聞。”
“據說是新晉八十一柱神，隻是不知何時竟然組建了命運派係，實在匪夷所思。”
“組建派係最少需要四位八十一柱神的支持。”
“命運女士隻是一個後輩，成為八十一柱神也不過是最近兩三百年的事情。據說她是永夜前夕才入的歸墟，至今也不過五百多年時間。”
“這樣一個小輩，能拉攏三位八十一柱神組建派係？”
誇父眉頭緊皺，目光如炬地看向天狐。
他真的很疑惑。
歸墟八十一柱神，哪個不是在歸墟待了十幾萬年，幾十萬年的本地人，甚至還有終焉這樣的終極老古董。
一位入歸墟五百多年的小輩，能拉動這麼多八十一柱神加入自己的派係？
八十一柱神雖然和九天諸神不同，並不受到凡間的認可。
但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八十一柱神都有堪比神靈的力量。
甚至很多八十一柱神，本就是九天上的諸神，但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被鎮壓在了歸墟之中。
“你別看本尊，本尊也不知道呀。”，天狐打了個哈欠，隨意地迴答道。
她確實不知道命運女士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這也不是重點。
命運女士可是歸墟八十一柱神之一，甭管人家是不是新晉八十一柱神。
你隻要記住一點就行了。
人家是八十一柱神！
堪比神靈的存在。
與那等存在相比，神眷者就好像國君麵前的九品芝麻官，微不足道。
大家隻是圖個樂子，難道還要去糾結皇帝是怎麼上位的？
有些事情啊，不清不楚挺好的，真要是知道太清楚，說不定就惹禍上身了。
天狐深諳此道。
難得糊塗！
這可是狐狐的生存法則。
就比如自從天庭對抗永夜之後，雖然聲名遠播，但幾乎沒有神眷者和天庭聯係，更別提交好的事情了。
大家都怕，怕一旦和天庭接觸太多，可能會被九天諸神怪罪。
但天狐不一樣。
她是唯一一個敢光明正大和天庭往來的神眷者。
她並不在乎天庭是不是反天，是不是對抗九天諸神。
那是天庭的事情，是諸神的事情，和狐狐有什麼關係？
狐狐隻是看個熱鬧，隻是打探敵情，隻是深入調查反賊的信息，你以為狐狐是在幹什麼。
狐狐警告你啊，你可不要汙蔑狐狐。
當然，天狐也有自己的考量。
塗山距離天庭太近了，若是雙方關係僵硬，甚至敵對。
你們想要我塗山當抵擋天庭的橋頭堡嗎？
嗬忒！
去你家先人的。
張良聽著天狐和誇父的對話，表示完全聽不懂。
什麼禍亂。
什麼命運。
不過大致明白了一些。
歸墟八十一柱神並不是一個勢力，也沒有被強者收攏，而是各自為政，又因為理念，或者利益，組成了一個個小的聯盟。
禍亂，命運，就是如此。
張良斟酌著問道：“我對歸墟了解不多，禍亂和命運都代表了歸墟的哪些勢力？”
天狐解釋道：“禍亂建立的時間比較久遠，屬於歸墟的老牌勢力。”
“主要有四位主神，戰爭，災厄，死亡，欲望。”
“祂們四位早年都是九天諸神，但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被逐出九天，鎮壓到了歸墟之中。”
“禍亂屬於那種沒事都要搞事，看著哪裏太平就不舒服的勢力。”
“他們追求的就是戰爭，災難，死亡，毀滅，以及暴虐等欲望。”
“我和他們接觸不多，但他們肯定不會坐視凡間太平發展，一定會想盡辦法掀起各族的戰爭，甚至主動向其他勢力開戰，帶來災厄。”
說起禍亂，天狐眉頭緊皺，秀氣的臉蛋上寫滿了厭煩，以及謹慎。
這也是她能拉來誇父的重要原因。
禍亂要是在凡間亂來，對誰都沒有好處。
張良也聽懂了。
這禍亂真是恰如其名。
天狐頓了頓，繼續說道：“命運屬於歸墟的新立派係。”
“他們，怎麼說吶？”
“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但命運派係的生靈都是瘋子，屬於那種上麵說什麼就信什麼的狂信徒。”
“他們可以為了命運獻出一切。”
“人族大興的預言就是命運派係散播出來的。”
天狐說著，向張良使了個，你懂不懂的眼色。
張良若有所思。
這麼說，命運派係對天庭，對人族倒也未必是壞事。
畢竟，人族是新紀元.......
嗯！！！
張良突然驚醒，這消息是命運派係散播出來的？
那麼萱兒和命運女士是什麼關係，命運派係為什麼要幫萱兒散播這個謠言？
張良皺眉問道：“命運派係都有哪些主神？”
天狐道：“命運派係隻有四位主神，分別是命運女士，以及過去、現在、未來三姐妹。”
“過去，現在，未來三姐妹可不簡單，據說掌握時間之道，能看透時間長河，知曉萬事萬物的過去與未來，是歸墟裏最不能招惹的存在之一。”
“命運女士和三姐妹的能力有些相似，據說也是能看透眾生的命運，過去現在未來。”
“所以她們能走到一起，倒是並不讓人意外。”
天狐無愧樂子狐的稱號，對歸墟裏的各種勢力，以及情況，侃侃而談。
仿佛老歸墟人一樣！
張良微微點頭，暗暗思量。
這命運女士的能力倒是和萱兒差不多，不過強大許多。
之後的路程格外順利，不論是神眷者的領域，還是普通強者的領域，沒有人敢阻攔前往建木參加峰會的隊伍。
更別說這支隊伍裏還有三位神眷者！
張良的這次行程用時兩年半多一些，堪堪在建木峰會約定的時間前抵達建木。
首次看到建木，張良終於明白為何天狐，誇父，乃至所有聽說過建木的人，無不對建木報以無盡的讚美之詞。
因為.......
太壯觀了！
其高，直入雲霄，通天徹地。
其廣，巍峨如山，似天柱也。
建木並無樹冠，隻有九根盤在一起宛若巨龍的樹枝，宛若無堅不摧的神兵刺入天際，似是生長到宇宙深處，無垠時空。
更有絲絲縷縷的神秘力量自九天垂下，化作一條條星河般點綴著建木，讓其多了幾分神聖，多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難以捉摸的神秘。
即便是以張良的修為，可觀萬裏，數萬裏之遙，也無法將建木盡收眼底！
“真是壯觀。”，張良站在船頭，眺望著遠方的神樹，由衷地讚歎道。
天狐笑道：“每個第一次看到建木的生靈都是這麼稱讚祂。”
“你知道嗎，想要攀登九重天，蛻變成為半神，也就是九天諸神，唯有從建木才能抵達。”
“其他地方的登天路最多隻能抵達八重天，可到不了九重天。”
張良微微頷首，嘖嘖稱奇。
正在幾人說話間，天地間突然響起一陣狂笑聲。
“哈哈哈~~~”
那聲音如驚雷，似地震。
伴隨著聲音的響起，卻見遠方天際烏雲彌漫，宛若無邊雲海。
雲海之中，更是有雷霆萬道，欲毀天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