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和德瑟十已經去了十多天了,但是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
周淩風瞇著眼睛,看著滿天的雪花,佇立在黃金港格蘭立廣場旁邊。
突然,潔白的天空被一把黑傘遮住,而後聽見一個女聲傳來。
“萊昂恩先生,下雪天不撐傘很容易會感冒的。”
周淩風閉目,細品許久,嘴巴裏吐出熱氣:“通常聲音好聽的女人,長相也很好看。”
身後的女人似乎被逗笑了,頭上的黑傘也跟著微微顫抖:“既然你覺得我長的好看,為什麼不迴頭看我一眼。”
“我害怕。”周淩風隻說了三個字。
那個女人有些愕然,隨後語氣稍冷:“怎麼?你怕我的長相配不上我的聲音?”
“不,我害怕你的聲音甚至配不上你的長相。”
女人莞爾,一抹紅暈出現在臉頰上,甚至走到他跟前來。
這個女人,一身黑衣貂絨,長腿裹著絲襪,小腳穿著長靴,明明感覺穿著單薄,卻沒有冷的發抖。
“如何?”女人另一隻手攤開,露出自己的身材。
“嗯,我收迴我剛才那句話。”周淩風認真的說。
女人驟然變色,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後轉身就離開。
周淩風張了張嘴,就像一個做了惡作劇的男生得逞後的表情。
看著銀白的雪地裏,那抹黑色的倩影婀娜,巧而可愛的圓臀左右搖晃,他淡淡一笑,別有意味的深吸一口氣,然後轉身欲走。
“等等,你真不追我?”那個女人赫然又轉頭,臉上多了抹慍色。
“女人不是追來的,而是吸引來的。”周淩風戴上黑色的冒著,朝著前方決然的邁步前進。
女人死咬銀牙,恨不得用腳上的長靴踩他兩腳,可是她內心的好奇和好勝心越發的強盛了。
踏,踏,踏......
周淩風預料到她會追來,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從後背抱住了自己。
“如果你足夠聰明的話,我想你已經不會這麼做。”周淩風的話很冷,但是他的語氣又十分的溫暖。
這讓女人越發的情迷意亂,她吃吃道:“怎麼?我不聰明?”
“不聰明,你我第一次見麵。”周淩風站著不動,風雪吹了過來,女人的頭發輕輕打在他的脖子上,猶如金魚戲水般調戲。
“第一次見麵就不能這樣麼?”女人瞇著眼睛,故意在他脖子上哈氣,這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幾乎快要融化了這片天地。
“通常第一次見麵,都不會有好結果的。”周淩風微笑中,赫然反手一抓,握住女人的雙手。
女人心跳加快,幾乎快要叫出聲來,眼看前麵的男人換換轉身,正好麵對自己,彼此距離好近,幾乎是在他的懷裏。
周淩風深吸一口氣,半閉著眼,整張臉湊了過來。
女人臉色發燙,渾身略微顫抖,但是她還是沒有躲避,反而閉上眼睛,等待著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可是為什麼等了許久,還是沒有得到想象中的那種熱烈?
女人睜開雙眼,卻赫然發現麵前空無一人。
“你!”女人咬緊牙關,額頭青筋立了起來,一張好看的臉逐漸有些扭曲:“萊昂恩!真有你的!”
女人跺了跺腳,氣憤的離去。
隔了許久,天上的飛雪還在落在,倒是地上的雪開始蠕動,最後一個人翻了起來。
周淩風打了個嗬欠,將身上的雪化了去,迴頭看見一個紳士正在背後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
“奧,萊昂恩先生,我沒有想到你還喜歡躲雪地。”格魯先生微笑著說話。
“如果你是我,你也會躲雪地裏的。”周淩風沒有因為格魯的嘲諷而臉紅。
“除了女人,我想不會有其他人讓我這麼害怕。”格魯的目光閃爍,他的手中拿著一個文件袋。
“這就對了,我想也隻有女人,我才會躲雪地裏。”周淩風接過文件袋,看著裏麵的信,眉頭不由得皺緊。
“她美嗎?”
“美極了,雖然沒有脫衣服,但是我想她的身材很有料。”周淩風看完這封信,神色有些落寞。
“那麼我可就羨慕了,如果是我,我一定在與她有個美好的邂逅後才會躲雪地裏。”格魯舔了下舌頭,看著周淩風目光,趕緊說道:“要知道,我家那位,人到了年紀,一點都不可愛。”
“那麼我覺得你應該感謝你家夫人,剛才那個女人是杜克的人。”周淩風從手中取出一個手鐲,然後扔給格魯。
格魯對照光芒細看,手鐲上麵刻畫這一個花朵的圖案,接著後麵還有一個“杜克·普利·莎依拉。”
“該死,快拿走,這個東西可是詛咒!”格魯趕緊扔給周淩風,並且不停的擦手:“你可真大膽,那個女人是杜克的女兒。”
“杜克的女兒?”
“‘無情鐵手’杜克,他的女兒也不是省油的燈,沒有想到她竟然親自過來。”格魯的臉色越發的鐵青:“那個家夥,一直很狡猾,我們特安局的人一直盯著他,奈何他的勢力也很大,我們好幾次吃虧。”
“那麼真是可惜。”
“可惜什麼?”
“如果你早說她是杜克的女兒,我就不應該躲雪地裏了。”周淩風十分遺憾的搓手:“而是無論如何都要好好親熱一番。”
格魯左臉一抽,感覺眼前的年輕人真是大膽,他看向莎依拉離去的方向,內心感覺十分不安:“她來這裏做什麼?要傷害你?還是要和你談判?”
“我覺得都有。”周淩風對著雪上的影子比劃,然後又問:“你說,什麼樣的人才會沒有影子?”
“什麼樣的人都會有影子的!”格魯覺得他是個白癡。
“不,那個莎依拉就沒有影子,她的影子去哪兒了?”周淩風的迴答讓格魯毛骨悚然。
一個沒有影子的人,難不成是鬼?可是一個鬼又怎麼可能成為杜克的女兒?
“是她的能力吧?小心一點,莎依拉可是一個五級使徒,不是以前那個格科科魯所能夠對付的。”格魯說道。
“你這麼說的話,太小瞧格科科魯了,他拿著的那個神器,可比使者還厲害。”周淩風招了招手,然後說:“我們該走了,今天的談判地點改了,信上說,要去一個雪峰山莊。”
“真是多事之秋!”格魯罵罵咧咧,前幾天的瓜洛姆足夠讓他頭疼,今日的主角卻換成了莎依拉,對付男人他有一手,可是對付女人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嘿,你等等我!”
雪峰山莊,自然是在威脫立州北邊的最高峰。
山上陡峭多崎嶇,不少道路碎石亂泥巴,臨到最後,是懸崖的盡頭,居然還有一個木橋,木橋連接的是另一座山峰的峭壁上,而雪峰山莊,就在那上麵。
“歡迎客人過來,我是雪峰山莊的主人,瑪斯科!”瑪斯科的臉永遠僵硬,有時候讓人懷疑他是帶了一個皮製麵具,總是皮笑肉不笑,讓人感覺怪異的很。
“您好,我是特安居的格魯,這位便是萊昂恩先生。”
瑪斯科沒有第一時間看向格魯,而是轉過身,陰森森的看著周淩風,僵硬的說話:“萊昂恩先生,大駕光臨,雪峰山莊已經準備好迎接你了。”
周淩風看著瑪斯科的左手一直插在衣服裏,始終沒有抽出來。
“甚好,不知道雪峰山莊有沒有奶茶?我很喜歡這個玩意兒。”周淩風故意刁難。
瑪斯科旁邊的仆人有些生氣:“這裏是雪峰山莊,隻有名酒和美味,可沒有.......”
“有,如果萊昂恩先生想要什麼,雪峰山莊一定就會準備什麼。”瑪斯科說完,便轉身引路。
“他向來這個樣子嗎?”周淩風在背後悄悄詢問。
格魯聳肩:“這號人物我可不知道,雖然我也是威脫立州人,但是年輕的時候我便加入了特安局了。”
走進山莊,周淩風沒有看見莎依拉的影子,但是看見了不少赫哥黨的人,那個瓜洛姆也在其中。
“我說了嘛,我聞到了一股小綿羊的味道,你們還不信。”瓜洛姆戲謔的看著周淩風二人進來:“我敢賭一月晶石,待會兒小綿羊還有跳起來。”
格魯黑著臉,沒有說話,他安安靜靜的坐在沙發上閉目沉思。
周淩風卻饒有興趣的看著瓜洛姆。
瓜洛姆有些生氣,摸著手中的戒指冰冷道:“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看我?”
周淩風似乎受了驚嚇,然後擺手:“誤會,我還以為是哪頭驢呢,正想著如何殺法才能做的美味一點。”
“砰”的一聲,身後有赫哥黨的人迅速站了起來,他們氣勢洶洶,似乎想要動手。
周淩風滿不在乎的坐在沙發上,甚至別眼不看他們,反而開始打量客廳的布局。
“你們激動什麼?坐下!”瓜洛姆顯然沒有想到周淩風的嘴皮子也很硬,他悠悠道:“一個黃金港的議員,你們值得去動怒?你們什麼身份?”
身後的赫哥黨均是吃吃竊笑。
周淩風微微搖頭,眼瞼下垂道:“好歹我也是議員,什麼時候國家人員被一個連身份都沒有的人說三道四?”
赫哥黨的人驟然不語,就連瓜洛姆也沒有說話。
上次,阿納唐德的人就這麼被神官天罰死去的。
他們可不會犯這種錯誤!
空氣中緩緩傳來一股僵硬的氛圍。
突然聽見鍾聲“咚咚”響起,有一個慵懶的倩影從樓梯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