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淩風借著咳嗽的機會，準備去上廁所。


    當然他的目的不在於此。


    聯歡會上的那張臉皮已經連續變換了好幾個人，它究竟在做什麼？在尋找人麼？還是說......


    周淩風想起昨天遇見的那個黑暗之主，頓時不寒而栗：喂喂，不會是在尋找自己吧？


    聯歡會上的臉皮轉移好幾個後，終於停留在了一個中年人的臉上。


    中年人有神的目光逐漸黯然，接著整個人明顯僵硬起來。


    周淩風在廁所裏吹著口哨，實則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血氣監視的聯歡會上。


    他親眼看見中年人被臉皮控製後，整個人木呆呆的離席而去，朝著電梯處走去。


    “又是囚犯麼？”周淩風暗暗心想，隨即潛伏起來，想要看看到底對方在玩弄什麼把戲。


    他這次猜錯了，本以為是囚犯操控著警察給自己打開牢門，結果中年警察一個轉身，朝著的是監控室走去。


    監控室本來應該留守有警察的，但此時空無一人，隻有不少監控畫像在閃爍。


    中年人機械的坐下，用手一點一點的瀏覽監控記錄，而翻看的監控記錄正是二十七樓！


    這個家夥在尋找昨天的事情經過！


    周淩風想要阻止他，但迴頭想起索倫和自己今天好好的，多半昨天的監控並沒有拍到什麼東西。


    果然，中年人徒勞許久，看到的監控視頻都是黑白的，應該是唐斯對付“鏡麵人”的手段。


    “咕哼！”


    臉皮發出不滿的聲音，隨即操縱著的中年男子起身出門，朝著總監察室去。


    總監察室的大門緊閉，大門白色和牆壁的白色相連，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中年男子晃晃蕩蕩的來到門前，用手不停的戳門，似乎在試探什麼，很快就戳到一個鐵片。


    鐵片受壓，裏麵的彈簧打開，露出鑰匙孔。


    中年男子努力的伸手，拿出一串鑰匙來，一個接著一個試探。


    這些鑰匙大小相似，想要理出正確的那一把十分困難。


    好在中年男子運氣不錯，很快試成功一把，順利打開大門。


    總監察室裏有許多的檔案，檔案整齊的放在移動架上，在這些移動架的最裏麵，有一個小小的桌子，桌子上擺滿了工作牌。


    中年男子略過檔案，徑直走到木桌上，挑選了許久，終於拿出其中一個工作牌，他正要離開時，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頓時怔住。


    “你好啊，凱奇。”索倫拿著酒瓶子，紅著臉，醉醺醺的看著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沒有料到自己被人跟蹤，他鐵青著臉，不，他的臉本來就是鐵青的，畢竟多了一層皮。


    “怎麼不說話？多沒意思。”索倫將酒瓶子裏的酒盡數喝完，從自己的腰間掏出槍，然後打開彈夾，數著裏麵的子彈，“大概率你不能發生，是因為那張臉皮嗎？”


    中年男子聽到“臉皮”兩個字時，臉上突然抽搐兩下，接著停了兩秒。


    驟然間，中年男子衝了過來，毫無征兆的抽出腰間的匕首！


    索倫沒有料到對方一言不發的進攻，暗罵自己今天酒喝多了，來不及開槍，側身迴避的同時，一腳把中年男子踢倒在地上。


    中年男子“嗚”的一聲慘叫，搖搖晃晃間抬起頭，他的臉恢複了平常模樣，瞳孔也十分的正常；“索倫，我喝多了嗎？”


    “大概沒有，你給老子起來！”索倫一把抓住凱奇，舉起手槍，準備給臉皮最後一擊時，發現地上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這不可能，我看的很清楚。”


    周淩風在暗中暗歎：看的清楚個屁啊，臉皮就在脖子上！


    索倫也似乎反應過來了，他猶豫的瞬間，凱奇脖子上的臉皮快速跳躍，一閃而去，帶著的還有工作牌。


    “該死，二十九層的電梯門卡！”


    索倫沒有理會雲裏霧裏的凱奇，整個人用力追逐臉皮。


    臉皮的速度快得驚人，本身就輕飄飄的，它還能夠飛簷走壁。


    “操蛋的家夥，沒腿的比兩腿的還快！”索倫突然開槍，可惜好幾次都打在了牆壁上，沒有命中。


    “砰”的一聲響。


    臉皮撞開了一扇門，然後鑽了進去。


    索倫深吸一口氣，看見門上的牌子顯示是：道具室。


    他冷冷一笑：“裏麵是密閉空間，沒有窗子，你出不去的。”


    索倫換好子彈，舉著槍朝向前方，他一點一點的移動不發，將注意力完全集中。


    道具室裏有很多個人偶模特，本來是做訓練用的假人，現在卻成了臉皮的天堂。


    索倫仔仔細細的觀察，他作為靈隨者，能力是擁有出色的眼力，相信自己一定能夠辨別。


    不過他還是大意了，這裏一共有幾十個人偶，這些人偶都一模一樣，不一樣的是穿著打扮和姿態。


    看的久了，即便是索倫也花了眼。


    “老子去搬救兵！”索倫正要打開無線設備時，突然前麵的人偶還是晃動，他立馬開槍，把人偶打的稀巴爛。


    “不是這個。”索倫皺眉，“在戲耍老子麼？”


    他還沒走兩步，後麵的人偶詭異一笑，倏然轉身，一擊拳頭狠狠打在索倫的頭上。


    索倫感覺劇痛無比，同時眼冒星星，差點沒把他打昏厥。


    “嘻嘻嘻。”


    “嘿嘿嘿。”


    人偶之中，臉皮正在發出嘲笑的生意。


    這些聲音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


    無論選擇哪一邊，都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索倫閉目深唿吸，當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瞳光露出異彩。


    他緩步移動，似乎想要朝著左邊行走，有意無意的靠近其中一個人偶。


    人偶的嘲笑聲更大，索倫的速度越緩慢。


    驟然，索倫轉過身就開了一槍！


    槍聲響動，子彈飛快的衝擊，打在背後的人偶臉上。


    那張人皮正操縱人偶想要最後一擊，吃了一顆子彈後，發出慘烈的尖叫。


    尖銳的叫聲好像用指甲摩擦黑板，讓人耳朵受驚。


    臉皮吃了子彈後，很快就落在地上，而它的左臉皮出現一個大洞，洞的周圍已經焦爛，冒著火藥味的煙霧。


    索倫陰冷的笑著：“選左選右都是錯的，畢竟你像跳蚤一樣，可以跳來跳去，但我知道有一個你變不了，那就是想要攻擊我，必定會選擇最近的那個人偶！”


    索倫幹了一番漂亮的仗，讓周淩風刮目相看，還以為自己要親手動手呢。


    正當索倫準備撿起臉皮時，又是一顆子彈打出，是從門外開槍的。


    子彈命中索倫的胸口，強大的力量讓他整個人都往後仰。


    過了許久，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警察一撅一撅的走了過來，他帶著笑容，看著躺在地上的索倫，低聲歎息：“索倫，我本不想殺你，你做的太過分了。”


    他撿起臉皮，放在自己的臉上，很快臉皮就和他的臉完全融合，沒有絲毫的受損或者不適宜。


    花白老警察撿起工作牌，搖了兩下，聽見裏麵有芯片的聲音，不由得臉色得意，剛剛轉身的瞬間，一把槍口抵在了他的後腦勺。


    索倫沒有死，他喘息兩下，舉著槍陰冷的說：“葛文，作為受尊重的老幹部，什麼時候開始墮落的竊取二十九樓的通行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