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淩風(fēng)淡定自若地站在麵前,微笑地看著烏古的手臂。
烏古順著目光看向自己手臂,發(fā)現(xiàn)皮膚表麵上覆蓋一層淡淡藍光。
“這是光?”
烏古兩眼陰沉,目光陰鷙,正要舉手發(fā)力,發(fā)現(xiàn)整條手臂都麻木失去了知覺。
這不是光,這是冰霜!
烏古瞳孔劇縮,仔細看向手臂上地冰霜,他用手想要扣下來,顯然是徒勞。
“融化!”
烏古將魔杖對準自己,可是言出法隨繼續(xù)失去效力,就連這點點冰霜都無法融化。
冰霜輕飄飄地覆蓋在手臂上,圓潤雪白,好似盛開的雪蓮,卻在烏古眼裏是極為恐怖的存在。
“冰,克製我,而且不是普通的冰。”
烏古努力咬牙,從背後伸手,摸出一把刀,對準手臂就砍下去。
隻聽見哐當聲,火花濺射中,刀冰裂成為兩截,而手臂還在,被堅不可摧的冰霜抵擋。
冰霜還在蔓延,無聲無息,很快就會延伸到整個身體。
烏古憤怒中突然變成了驚恐,他咬牙,身體開始哆嗦,聲音顫抖道:“是,冰皇的。。。。。。能力!”
“冰皇?什麼冰皇?”
周淩風(fēng)嚇了一跳,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的冰藍凍樹能力是遠古神給予的,眼前的烏古麵色驚恐,難道是因為這個冰皇現(xiàn)在還活著?
“你說什麼意思?”
烏古此時早已經(jīng)瑟瑟發(fā)抖,他叫道:“抱歉,大人,我真是該死。”
“該死?”
周淩風(fēng)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周淩風(fēng)正想要問話時,突然發(fā)現(xiàn)烏古脖子以下整個都要凝結(jié)成冰。
他立馬給烏古解凍,想要喝問到底誰是冰皇,以及烏古背後的幕後主使是誰?
究竟為什麼要殺自己。
烏古的冰霜很快褪去,但是他本人卻像石頭一樣僵硬起來。
“啊啊!”
烏古突然張嘴大叫,同時他的眼睛開始出現(xiàn)猩紅色。
“大人,我真是該死,請大人放過我!”
烏古莫名對著空氣大喊大叫,這麼詭異的場景,讓所有人都不敢喘氣唿吸。
“烏古啊,你失敗了,應(yīng)該接受懲罰才對。”烏古額頭上突然睜開一隻眼睛。
眼睛猩紅,是豎瞳,而且裏麵還伴隨著紅色閃電。
“你是誰?”周淩風(fēng)厲聲道,同時凝爆血氣,想要控製那顆眼睛。
但是沒想到,血氣不僅沒有爆炸,反而被那隻眼睛控製。
周淩風(fēng)驀然變色,自己的血氣怎麼會變成別人的力量?
“啊,萊昂恩啊,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的,不過真讓我失望,冰皇看中的人,竟然隻是一個。。。。。。如此平凡的人?”
看中?
冰皇?
周淩風(fēng)一頭霧水,他皺眉,手中血氣化作風(fēng)刃,朝向眼睛劈去。
眼睛隻是冷冷凝視,那些風(fēng)刃自行消散。
“嗬嗬嗬,太弱了,真弱,這樣的家夥,冰皇居然把力量給了你,真是讓人唏噓不已啊。”
周淩風(fēng)冷冷道:“你是誰?”
“我?我叫哈特,你也可以叫我血皇。”
血皇?哈特?
周淩風(fēng)迅速想起那個不死的哈特,立馬叫道:“德拉和哈特都是你派的?”
那隻眼睛陰側(cè)側(cè)道:“不是,是眼前這個家夥派的,準確來說,烏古是我派的。”
周淩風(fēng)握緊拳頭:“你為什麼要殺我?”
“嗬嗬嗬,為什麼呢?隻是一場遊戲而已,我覺得無聊,總得找點樂子。”
那隻眼睛說的十分不在乎,仿佛周淩風(fēng)在他眼中,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蟲子。
眼睛繼續(xù)道:“冰皇還真是愛惜你,連冰神樹的力量都給了你,不然你怎麼能夠凍住烏古的‘言出法隨’?真是太可惜了,烏古遇到了克星,不然今天晚上我的杯子裏盛放的,就是你的鮮血了。”
周淩風(fēng)臉色陰沉,他突然凝聚冰藍凍樹,漫天的雪花落下,剎那冰霜凝聚在眼睛上,將整個烏古凍成了冰塊。
可是烏古額頭上猩紅眼睛還在轉(zhuǎn)動,就像是在得意洋洋:“你這點力量是凍不住我的,我越來越期待和你相遇了。你知道嗎?如果是冰皇喜歡的人,我都願意把他的骨頭一寸一寸地咀嚼,然後吃下肚子。”
周淩風(fēng)驟然出手,這次帶著希望之力,凝聚在拳頭上,朝著烏古打了過去。
猩紅眼睛還在放肆嘲笑,它吐出血紅光芒,瞬間包裹周淩風(fēng),讓周淩風(fēng)情不自禁的後退十步遠。
猩紅眼睛笑道:“不要著急,等我空閑時,就會來找你的,一定!”
猩紅眼睛驟然消失不見。
周淩風(fēng)氣喘連連,再看自己手臂,竟然出現(xiàn)無數(shù)個血痕,這些都是剛才的紅光造成的。
他再抬頭看向烏古。
烏古此時已經(jīng)化成石頭,風(fēng)一吹就倒地,化成無數(shù)的碎石子。
周淩風(fēng)握緊拳頭,知道這樣自己無法搜魂,得不到絲毫烏古的記憶。
他站在烏古屍體麵前,沉默許久。
蒂亞女王這時走了過來,歎氣道:“不要著急,對方一時半會兒還來不到,實在不行,我可以帶你去見聖女,希望她能夠給你幫助。”
周淩風(fēng)默默搖頭。
血皇哈特?這個家夥還真是了得。
“不知道血皇和神皇有什麼關(guān)係?兩者都帶著皇,莫非是神庭那邊?”
蒂亞女王正要說話,突然看見天上出現(xiàn)一朵七彩雲(yún)。
雲(yún)朵降落下七彩光芒,照耀在眾人身上,如同神聖光芒,撫摸著眾人的傷口。
蒂亞女王鬆了口氣:“聖女終於找到我們了,看來俄彌修斯和西萊她們找到聖女。”
聖女麼?
周淩風(fēng)默默點頭,站在蒂亞女王身邊,默默看向天上的七彩雲(yún)。
很快,光芒越來越亮,到最後驟然消失。
不見的還有周淩風(fēng)等一眾人。
。。。。。。
煉獄之中,城堡裏。
哈特依然坐在那個掛著蝙蝠頭且陰森的寶座上。
他手托著高腳杯,杯子裏的血液與上次不同,這次更加深黑一些。
哈特翹著二郎腿,微笑地搖晃酒杯,然後清酌一口,看向旁邊的仆人,此時的他正在用刷子刷一堆屍體。
“今天你一共獵殺多少頭了?”
仆人眼睛也沒有抬,說:“一萬三千頭。”
哈特打了個嗬欠:“真慢。”
仆人麵色有些僵,手停頓片刻,又繼續(xù)清洗屍體。
“是啊,不是每個人都像大人一樣,隻是需要一根手指,便可以讓那些家夥的血液抽幹。”
仆人有些埋怨。
哈特微微一笑,正要說話,突然手中的高腳杯爆裂,裏麵的血液流出來,灑在衣袖上。
仆人驚恐,趕緊過來,用手抓向血汙,居然抽了出來,然後肆意扔入血池之中。
“主人,究竟怎麼迴事?難道今天血液喝足了?”
哈特呆呆的看著腳下的玻璃碎渣子,看了良久,這才歎息:“是那個家夥。”
“那個家夥?”
仆人正在驚疑不定時,發(fā)現(xiàn)牆壁上又一隻蠟燭熄滅,他呆呆道:“洛克死了?”
“不僅如此。”
當?shù)诙灎T又熄滅時,仆人有些站不住,說:“怎麼搞的,那幫家夥這麼沒用?就連烏古也死了。”
哈特神色略感疲憊,他揮了揮手,說:“烏古是我殺死的,沒想到萊昂恩有一手。”
“這不可能,烏古的力量有目共睹的,難道這個叫萊昂恩的人也有皇的實力?”仆人神情躍躍欲試。
“他?”
哈特冷笑:“不,隻是因為冰皇給了冰神樹力量而已。”
仆人“哦”了一聲,剛才的興奮瞬間恢複為現(xiàn)在的懶散感,“原來是冰皇,那怪不得。”
哈特看了看手,一雙猩紅眼睛變得更加陰鬱。
“那個女人,明明說過不喜歡,卻把冰神樹給了他,真是讓我不爽。”
哈特一手握緊,屋子上方突然湧現(xiàn)無數(shù)的哀嚎聲,隻是剎那又消失不見。
接著,無數(shù)粘稠的血液從天花板上滲出,然後流入在血池裏。
這麼多的血液,恐怕死的不止百人,而那僅僅隻是哈特的一握。
仆人看著自己好不容易清洗幹淨(jìng)的屍體又弄的鮮血淋漓,他埋怨道:“你總得打個招唿才是。”
他邊絮絮叨叨,邊走在屍體麵前,繼續(xù)用刷子刷。
刷子烏漆漆地,上麵的毛更是髒黑的不行,卷著粘稠血液,這番刷下去,怎麼可能刷幹淨(jìng)?
仆人滿不在乎,刷的十分興致上頭。
哈特有些不爽,血瞳冷視,一股強大的靈壓逼來。
空氣凝固,明明什麼都沒有,卻能感覺陣陣擠壓的聲音,仿佛虛空正在坍縮。
驟然,仆人後背衣服破裂,露出一張鬼臉。
鬼臉浮現(xiàn)在後背,露出獠牙,努力蠕動,似乎想要出來。
仆人歎氣,手臂以詭異的弧度,反手將鬼臉按進去,再將衣服縫合:“主人,想要取我性命隻需要一句話而已。”
哈特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抱歉,我衝動了,不過你的成長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我記得以前這張鬼臉還隻有巴掌大小,現(xiàn)在都快要占據(jù)你的身體。”
“不會的,主人。”
仆人伸了個懶腰,浮現(xiàn)出怪異的笑容:“並不是它占據(jù)我的身體,而是我想要讓它占據(jù)它就占據(jù),我想讓它消失,它就消失。”
哈特點了點頭,伸手虛空一點,腳下的高腳杯再次複原。
他伸出高腳杯,正巧天花板上麵流出血液落入杯中。
這是新鮮的血液,哈特喝了後,臉色逐漸紅潤起來,顯得十分精神。
“你說,我應(yīng)該派誰去找萊昂恩呢?”
仆人擦了擦額頭上汗,說:“不如我去?我應(yīng)該半天時間,就把他頭顱摘下給你。”
“不,那樣太無趣了,生活總是這麼無趣,人會發(fā)瘋的。”
哈特搖晃著酒杯,看著牆壁上的蠟燭總是搖頭,許久,終於一雙眼睛落在一隻蠟燭上。
“你說,那個人怎麼樣?”
仆人迴頭看向蠟燭,向來平靜的臉也開始皺眉:“還不如我去,派他去未免太殘忍了點。”
“嗬嗬,越殘忍越好,總得讓那個女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