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謙軒本能的想追問兩句，可對方卻未等他發問，身形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所謂的情報屋麼？”柳謙軒低下頭，分析著剛才收獲的情報：“個體戶？還是政府情報部門？六隊裏專門有搞情報的特務部隊，她不會是六隊的密探吧？”


    “不管怎麼說，不是敵人。”柳謙軒迴想著自己和程瑤打交道這幾次，對方經常作壁上觀，但危急關頭也出手幫過自己：這次她也跳出來幫了自己，要不是劉蕓晨及時控場，說不定她還得搭條命進去。


    “這麼一想，她人還蠻不錯的。”柳謙軒迴憶著影視作品中情報屋的套路，輕輕點著頭：“按常理，請報商都是中立的，挺符合她的做法；下次試著問問，到底誰要殺我？”


    “可能她也不知道，否則剛才早就說了？”柳謙軒輕輕咬著嘴唇，心裏愈發鬱悶：“這段時間還是別出門了，尼瑪，惹上個小心眼的組織，跟我這種龍套較什麼勁？派了4個殺手來弄我，還真瞧得起我！”


    白天舟車勞頓，在山間穿梭耗盡了體力，晚上來了這麼一出精神力也繃不住了：柳謙軒肉體和精神的疲憊已經達到了極致，雙腿愈發沉重，恨不得躺地上就睡一覺。


    可班長邢燁和夏吹雪還在地上躺著呢，大半夜的山裏溫度很低，要是不管他們，第二天妥妥的感冒。


    於是柳謙軒拖著疲憊的身軀，分批次把邢燁和夏吹雪都拖迴到了房間；而後他衣服都顧不上脫，直接昏睡了過去。


    話分兩頭，這邊劉蕓晨帶著“08”的屍體——高仿真人偶娃娃，迴到了‘h大’；此時已經11點多了，今天的戰鬥固然都是秒殺，但來迴趕了幾百公裏路，她也有點乏了。


    可劉蕓晨剛從‘h大’正門上空經過，便感知到了馬霜蓉釋放的【存在】，本著今日事今日畢省得明天麻煩的原則，她也來到了‘h大’主樓樓頂。


    此外，還有另外一點讓她很在意：‘h大’主樓樓頂還有另外一個陌生的【存在】，飄忽不定，透露出高深莫測的危險氣息。


    “boss，我迴來了。”劉蕓晨‘瞬’至馬霜蓉麵前，打了個招唿，順手把這具娃娃扔到了地上，輕聲說著：“今晚的殺手，就這玩意。”


    “是麼？”馬霜蓉蹲下來仔細查看了一番後，轉向劉蕓晨，開口發問道：“用【存在】操控的人偶？”


    “嗯，一共4人，剩下3人跑了。”劉蕓晨活動著肩膀，開口迴複道：“4個都長一樣，一個型號的吧。”


    “有你在，還讓她們跑了？你……嫌麻煩，沒追吧？”馬霜蓉雖然心裏已經猜出了答案，但還是順口問了出來。


    “額——”劉蕓晨輕輕舔了舔嘴唇，支支吾吾的找著借口，“現場除了柳謙軒外，邢燁夏吹雪，還有個女生，好幾個人；萬一我冒冒失失追出去，她們氣急敗壞，發動自殺式攻擊，對吧？這麼多人，我也保護不過來嘛，所以就沒追。”


    “是麼？”馬霜蓉輕輕瞇起了眼睛，引導著話題：“lv3下位的垃圾，你肯定是一刀一個，還擔心這個？”


    “確實。”劉蕓晨也是順口就接了話，不過她突然意識到有點不對，“你怎麼知道他們的【存在】等級？”


    “其中3個最開始在‘h市’邊緣晃悠來著，我大致感知到是lv3下位；可我趕過去確認的時候，她們沒敢跟我交手，用傳送逃跑了。”馬霜蓉解釋著，“最開始去殺柳謙軒的隻有一個人，你說你看到了4個，那肯定就是她們匯合了。”


    “哦——”劉蕓晨點著頭，不過她立馬就發現了這番解釋中的疑點：馬霜蓉怎麼知道柳謙軒的這麼多細節？副隊長特權？


    不過這並不是最主要的，劉蕓晨此刻最關心的還是站在旁邊默默旁聽之人，越看越眼熟，“哎，你不是教遊泳的體育老師？”


    “對，簡單介紹下，這位是趙悅涵，趙老師，剛入職的體育老師。”馬霜蓉介紹道：“曾是我修行【存在】的老師。”


    劉蕓晨上課的時候和趙悅涵打過交道，就覺得她是個表情僵硬的普通人，沒想到居然是隱藏大佬，一時間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嗯，班上學生，認識。”趙悅涵輕描淡寫的說著，“今晚辛苦了，趕緊迴去休息吧；我和蓉兒還有話說。”


    聞聽此言，劉蕓晨也沒有多說什麼，點頭致意後便離開了‘h大’樓頂，迴到了女生宿舍。


    不過躺在床上，劉蕓晨卻有點失眠了，“好家夥，還‘蓉兒’？這倆人關係不一般吶！趙老師實力肯定很強，怎麼突然被調到這當老師？”


    “學校都是有結界守護的，按理說不用擔心；上層這麼突然的調兵遣將，難不成是？”劉蕓晨迴想著去年聖誕夜的激戰，以及最近的遭遇，心裏也飄過一絲疑惑，“最近‘貘’確實比以往多了些。”


    “管它呢！我先辦好我自己的正事。話說，這笨徒弟自從過了‘轉正考試’後，越來越能惹事了——”劉蕓晨翻了個身，意識漸漸飄向遠方。


    ‘h大’主樓樓頂，皎潔的月光灑在兩人的身影上，晚風徐徐，輕柔地拂動著她們的發梢。月光遍灑校園，一片祥和，然而她們的神色卻異常凝重。


    “悅涵姐，我這兩天一直在秘密監聽柳謙軒，沒什麼異常。”馬霜蓉低聲說著：“今天他還被襲擊了，要不是我正好在聽著，他估計就曝屍荒野了；所以我覺得，可以解除對他的懷疑了吧？”


    趙悅涵微微皺起了眉頭，輕聲說著：“按理說是可以，有沒有可能是苦肉計？剛被監聽就來這麼一出，有點太巧了。”


    “確實不能排除這個可能……”馬霜蓉點頭表示同意，同時拿出了解決方案，“這麼的吧，我再聽幾天。不過最近還挺忙，可能——”


    “嗯，不用花太多時間在這個事上麵，就算柳謙軒真是間諜，憑他那點實力，也興不起什麼風浪。”趙悅涵說著，指著地上的人偶娃娃，開口問道：“今天下午全國各大高校都被襲擊了，還有這玩意，你怎麼想的？”


    “專挑lv3及以下的‘守護者’下手，削弱我們的基礎戰力，順便火力偵查吧？”馬霜蓉舉起右手拄著下顎，若有所思的說著，“我猜他們真正的目的，應該是五大高校的封印。”


    “他們？”趙悅涵追問著：“六隊現在掌握了多少？”


    “去年‘夢界’異常震蕩後，六隊排除了六位副隊長前去偵查。”馬霜蓉低聲說著，“我就是其中之一，震蕩點處有一些建築，內部駐紮著大量高等級人形‘貘’，對方自稱‘d&j’的管理者，和我們六人交手後，雙方都沒有占到便宜。”


    “後來趙隊帶著‘特攻部隊’的精英再次出征，卻發現那裏已經變成了平地，而後就杳無音訊；但‘現界’的‘貘’越來越多，今天晚上又來了這些新的量產人偶，估計就是‘d&j’這個組織的。”


    “六隊隊員都知道，守護五大高校封印是第一要務，所以對方的目標很有可能就是這個。”馬霜蓉分析著，“話說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