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大明宮梨園那些人，要更早得悉這一點，但應該無礙。
“當然不是，你應該清楚的啊？”
“張將軍，你雖然隻是一個中將，但也應該知道，青羊?qū)m的曆史雖然不像其他大教那樣長久，但是也有一些底蘊，這裏就包括了禁忌封印之物。”
“我們青羊?qū)m，完全遵守各大宗教的協(xié)議，我們所有的封印物都交由西方大陸的光明教來看管。”
“當然，不夠準確，但差不多是光明教了。”
“當然，其他的宗教，也一樣。”
“你如果是上將，或許就會知道更多……”
嗬嗬……
底蘊？
這個詞，其他人用來說一說青羊?qū)m是可以，可是，青羊?qū)m自己拿這個詞來描述自己，那就有點……
如果不是那數(shù)量頗多的青銅器，嗬嗬……
當然，這一番看法，隻是埋在心底，不會表露出來。
“唉，你說的對。”
“我不止不能晉升上將，就是在現(xiàn)在的中將序列之中，我都感覺到，我已經(jīng)是暮氣了。”
“總是這樣啊……”
“一代新人換舊人。”
盡管有些認為對方的話是在轉(zhuǎn)移話題，但，依舊還是很有觸動啊……
他或許，真的已經(jīng)老了……
這一點，他時常在張家內(nèi)意識到，看著家族裏那一群青年俊傑，那種風華正茂中時刻洋溢著的意氣風發(fā)，就讓他時常感歎，又一代人起來了……
而在帝國軍，青春熱血是經(jīng)常可以感受到的，畢竟是軍隊，從來不缺英勇與無畏，但是，那種歲月逼人的感覺，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湧起了，一陣陣的無力感。
這可是，在麵對家族裏的那一群年輕人都沒有過的感覺，張?zhí)熘囀悄軌驇Ыo他這種感覺的，張?zhí)熘囀莻�天才，是質(zhì)疑不了一丁點的天才，但他的脾氣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很是孤傲而不近人情。
張?zhí)熘囀莻�很溫柔的人，有時候還會有點靦腆，不願意給人壓力，實際上跟他相處，並不難。
不很難，但是，有時候也有點失落，自己作為族叔，卻對這個晚輩沒有有益的教誨。
那種泛泛而談就免了，他自己就受不了。
所以，有時候，也免不了有些羞愧。
沒能成為自己設(shè)想過的那樣，成為一個好叔叔的模樣。
“哦，你是在吹噓你們張家的麒麟兒嗎？”
“張?zhí)熘嚧_實是很不錯，貧道聽掌教說過，他跟張?zhí)熘嚧蜻^照麵，但沒有相見。”
“隻是遙遙相對了一眼，就是這樣簡單而抽象且微妙的對視，掌教就高度評價了張?zhí)熘嚒！?br />
果然，是對小茂感興趣啊……
這一下，帝國軍將軍又篤定了一點，這個問題，倒是不妨談一談，反正，誰也談不出什麼有深度的來，包括張家。
就是張家，也隻是了解張?zhí)熘囀莻�天才，是個絕無僅有的天才，單就血脈力量而言，普遍被外界有心人認為是，可以媲美小公主的血脈力量，鑒於小公主殿下已經(jīng)處於老年的生命階段，很可能，年輕力壯的張?zhí)熘噯尉脱}之力而言，在實際上，是要更強的。
因為，血脈之力，跟其他力量是有些不一樣的，盡管極為霸烈，但是卻有著一個缺陷：會隨著血氣的衰敗，而出現(xiàn)一定程度的衰減。
這是自然規(guī)律，沒有辦法的，除非可以永遠保持血脈的旺盛不衰，可這是不可能的，那就意味著長生。
隻有神可以長生！
“嗯？”
“高度評價？”
“你們道士說的話，怎麼跟帝國軍的將軍一樣。”
“大將軍曾經(jīng)高度評價張?zhí)熘嚒！?br />
“楊延昭知道吧？”
“這位敢捋虎須的將軍，也高度評價過張?zhí)熘嚒！?br />
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想起這位老將軍，這一位將軍，可真是名副其實的老將軍，就跟現(xiàn)在還在坐鎮(zhèn)大將軍府的任本赤大將軍！
當然，也跟趙公明一樣。
都是一些老人了……
是他們那些祖宗一樣的老人了……
而他們張家的那三位老人，都已經(jīng)死了……
嗯……
“不過呢，我感歎的，是帝國軍裏麵的事，當然，還有人。”
“後生可畏啊！”
或許是被觸動了心弦，梅道人臉上浮現(xiàn)若有所思的神色，看來是有著同感，跟著微微搖頭地歎息一聲。
“後生可畏啊！”
跟著，也歎息般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捋虎須？”
“哦，傳聞是真的？”
“楊延昭對你們那位明公有著很大的不滿？”
“哦，是這樣啊……”
“那你們張家，張大世家，是個什麼樣的態(tài)度？”
“看來，你們這些世家，是不排斥趙公明的啊?”
“盡管，你們心裏也並不很當他是一迴事……”
“是這樣吧？”
“哦，是這樣，正因為是不怎麼當他一迴事，你們這些世家才會支持他……”
“貧道剛才都想說是擁戴了，但是，好像又很不準確。”
梅道人對這些老人，不管是楊延昭還是趙公明都很感興趣，而他明顯不掩飾這一點，想要掩飾也掩飾不住，也就索性坦白出來。
“哦，楊延昭老將軍，你不好奇？”
很明顯，帝國軍將軍在轉(zhuǎn)移話題，試圖在轉(zhuǎn)移話題。
“這有什麼好隱瞞的？”
“別忘了，貧道出身於青羊?qū)m！”
“其他道教宗派，或許是懶得關(guān)注你們那些雞零狗碎的事。”
“但我們掌教不一樣啊……”
“他是恨不得你們打出狗腦子的。”
“如果，楊延昭要跟趙公明大戰(zhàn)，那麼，我們掌教楊仕龍肯定是不甘寂寞的，說不定他還會下場呢……”
“對於他來說，死了楊延昭，還是死了趙公明，他都很高興。”
這一點，雖然沒有聽楊仕龍親口說過，但是，他幾乎可以肯定，就是有差別，那也是偏離了一根頭發(fā)絲那麼多。
“還有，張將軍，你跟貧道也算是投緣，相識一場，你跟貧道一個準話。”
“趙公明屬意的王儲人選是不是姓趙的？”
“貧道有預感，如果不是姓趙的，掌教他絕對是會怒氣衝天的，怕是要大動幹戈一場。”
“到時候，我們看到的，就是楊仕龍跟趙公明在生死對決，楊延昭那老東西躲在一邊的角落裏，時刻準備著紮出那一槍。”
“對於他來說，趙公明身死，他固然要仰天長嘯，而楊仕龍死，他也不會難過，他一樣高興。”
對於楊仕龍的心思，就是青羊?qū)m內(nèi)部的道人，都會有一個琢磨，但是，誰也不保證自己猜得對。
楊仕龍，身上的迷不少，而且，不容易看得透，再加上楊仕龍不愛動彈，外界接觸的就少，就更難看透了。
“哎呦……”
“道長，你這個話，可是我平生以來最受抬愛的了……”
“我什麼身份？”
“能在這種問題上給你一個準話？”
“我就是一個中將，這麼些年來，連上將都不是！”
“我是丟盡了張家的臉麵了。”
說完，他想起了張?zhí)熘噷@一點的觀感，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對張?zhí)熘嚨囊恍┫敕ㄓ须[約的感知，張?zhí)熘噷易逯械膶㈩I(lǐng)對家族抱有很強的家族榮譽感，感到不怎麼看好，這樣的態(tài)度，張?zhí)熘囌J為並不好。
張?zhí)熘囉幸粋�觀點，帝國軍是不能容忍帝國軍的軍人，將帝國軍的位置放在次要地位的。
這一點是很頑固，而所謂的世家子弟，這樣出身的帝國軍軍官，在這方麵的傾向，讓帝國軍是十分不滿的。
縱然，張?zhí)熘噥K不是帝國軍內(nèi)部的成員，但是……
或許不該忽視他的意見……
他有預言的天賦……
他的眼睛可以看到。
“咳……”
“你一個中將，在帝國軍的分量是低了點，可你不是張世家的一員嗎？”
對於這些所謂的世家而言，他跟道教裏其他的道人態(tài)度近似，觀感都不怎麼好，但是，這些人，也確實是信奉著他們對外宣稱的那一套，光榮與夢想。
特別是那些大的家族，而麵前站著的人背後的張家，更是首屈一指，絕對不能小覷。
可是，現(xiàn)在看來，這一套可是有一些變化了……
可話又說迴來，變化是哪般？
向著什麼方向前行？
有著一個什麼樣的趨勢？
這可能是任何人都不敢斷下海口的。
“張家？”
“我不是家主！”
“而且，道長，你認為我們現(xiàn)在這位家主，在這種要命的事上，會有發(fā)言權(quán)？”
這位將軍有些不明所以，他有點感覺，似乎對方話裏有話。
但是，似乎又有點多想了，是不是？
“嘿嘿……”
“張將軍，你可能有些小瞧你們那位家主了。”
“貧道不認識你們那位家主，也就打過照麵，知道有那麼一個人……”
“自然談不上高見，但是，掌教在評價你們張姓的時候，誇獎的話，說了不少，當然，貶損的話是一樣也不少……”
“但在評價你們張家的人物的時候，他重點提了三個人。”
梅道人當即嘿嘿笑了出來，話題順勢展開。
“第一個，自然是你們家那位麒麟兒，原因麼，很一般的原因，就是大家說的那些，沒有新意。”
“第二個，就是你們那位老祖宗啊，你們那位祖宗，站在太祖皇帝的陰影中，臉龐被陰影覆蓋，他看不清，故而十分在意。”
“不過呢，都已經(jīng)死了，人死了，隻有一培黃土，還能深究什麼？”
“第三位，就是你們現(xiàn)在的這位家主了。”
“不簡單，這就是青羊?qū)m掌教的評語。”
梅道人眨著眼睛，臉上的表情，頗有些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