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無聊地想了想，應該是道教的這些道人，不喜歡太拘束了，喜歡隨意一點……
不過，人家是皇帝，可以理解麼……
而一個道人太糾結這些俗氣的內容，那也沒多少瀟灑和不羈啊？
“太祖秘史嘛！”
“那是因為，這個所謂的趙方天的真傳，有一個極為特殊的地方！”
“那就是是以一種意識流的方式，直接對人進行灌頂……”
“當然，這一點，最清楚的應該是帝國軍……”
“除了帝國軍中有人會趙方天的一兩個手段，其他的人，都很難知道其中的詳情的……”
“當然咯，最清楚的，應該還是趙公明……”
“他是趙方天還是所謂的通天教主時的外門大弟子……”
“趙方天的所謂外門弟子之中，人數其實還挺不少……”
“但參齊不齊，所以，真正被外界認為，身上的本事有一點趙方天的痕跡的，隻是屈指可數……”
“但有幾個人，是被明確的，是可以明確的……”
“所以就有了四大外門弟子的名號……”
“而這其中，趙公明是四大弟子之首，在外界看來，應該還是有些門道的……”
對於趙公明，小道士有所耳聞，但出於一個龍虎山道人普遍存在的驕傲，他也就了解一下，龍虎山道人的目光焦距，始終在趙方天身上。
“道長，小道一直有一個疑問……”
小道士遲疑著說，他覺得道人似乎此時的興致是在趙公明這個話題上。
“你說。”
道人微微頷首。
“趙方天，又叫通天教主？”
“他是道人嗎？”
在張清燭的觀念中，通天教主就是道人，可是，實際上，似乎並不是太明顯，按照封神演義中的說法，老子的教派是人教，元始天尊的教派是闡教，而通天教主的教派就是截教。
截教的特點，是有教無類，所謂根性不高的披毛戴角之類，也可以入通天教主的門牆。
同樣的，真傳難得，倒是跟現在道人說的趙方天的情況類似，趙公明也還是外門大弟子，後邊還有所謂的三霄。
“那當然了……”
“是道人。”
“而且，應該也是跟貧道一樣，出身小道觀。”
“要不然，他的根底早就被世人知曉了，不像現在這樣，還是一片神秘……”
“貧道對此有些感覺，但也就是一些感覺了，沒有什麼證據……”
“但肯定不是現在的這幾家大教，如果是，必定很難瞞得過……”
道人似乎有些耿耿於懷，表情有些過大，又是皺眉繼而又挑眉，好像正煩惱著，疑惑為什麼會這樣？
小道士以為，這就是道人這類強者的一個小毛病了，或許不能稱之為弱點，這應該無傷大雅──這些人太驕傲了。
驕傲的人自信，相信自己的判斷，那必然不容易改變自己的認知。
可是，趙方天擺明了是特殊的那一個，不能用常理來衡量，這一點，不是應該早就有所認識麼？
虧道人在剛才還說不要小看趙方天呢？
嗯……
他說不要小看趙方天，這句話是不是就已經表明了，道人心裏在小看趙方天。
什麼是真正的不小看趙方天？
那或許要像一個狂信徒那樣，不質疑趙方天的任何一個舉動。
除了不能反駁和否定的趙方天不是神，趙方天是人則已死的這一點外，其他人可能都要比照趙方天是神來等量齊觀，或許隻有這樣，才叫不低估趙方天吧？
老趙，還真是麻煩啊！
他會是一代人一代人傳繼下去的煩惱嗎？
“那通天教主有內門弟子嗎？”
自然而然的問題，有外門弟子，那就應該有內門弟子。
“那照道理來說是有的……”
“可現在沒有。”
“成為內門弟子，很簡單，你推開門就行了……”
“推開了門，進入門內，那就是內門弟子……”
門？
大門？
哪裏的大門？
小道士沒有繼續問，但他的臉色表明了一切，而且這個問話，也不難估摸走向……
於是道人瞅著小道士皺起的雙眉，帶著點好笑的語氣繼續往下說：
“很多人都不知道呢……”
“貧道就知道……”
“所謂的推門而入，有那麼幾道門……”
“一個就在鏡花園，就是太玄門……”
“還有就是，青羊宮裏的那一扇門，龍門……”
“還有就是，如果你有機會遇到那一棟紅色的樓宇，你要是能夠在紅牆下推開那道門，也算吧……”
“至於門後是什麼？”
“怎麼就成為了內門弟子？”
“貧道就不知道了。”
道人搖頭，而小道士同樣也搖頭，看來內門大弟子多寶道人還沒出世啊，還有後邊的幾個聖母之類的……
通天教主都完蛋了，多寶道人還沒出世？
這是哪門子的整法啊？
感覺怪怪的。
“那……”
“那道長，你有想過嗎？”
“想過推門進去……”
他覺得，會進去吧，這是趙方天，這個世界的人，都癡迷趙方天。
“貧道麼？”
“那當然不會……”
“嗬嗬……”
“小道士，貧道告訴你……”
“貧道是對趙方天的傳承很感興趣……”
“十分感興趣！”
“可是……”
不意外的又一個停頓，可沒想到道人卻一下子將頭湊過來，轉身一步邁出，即刻就出現在他的麵前，鼻尖快要碰到鼻尖了……
這是空間力量？
小道士暗暗心驚，但僅此而已，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道人好像比較在意，但可以感覺到沒有惡意……
“貧道是不會成為趙方天的弟子的。”
“貧道是想觀閱趙方天的那幾卷真經，但不會成為他的弟子。”
“而且，趙方天要的弟子，是要一開始就修習他的法門……”
“重修可能還不夠……”
“需要幼童……”
道人看了小道士一眼，凝視著他的眼睛，似乎是在專門盯著他眼睛的瞳孔。
小道士本能反應，瞳孔一縮，有些畏縮。
“嗬嗬……”
“小道士，你雖然是道士，且還是一個幼童……”
“可是，你現在有別家的傳承，是很難入趙方天的法眼的……”
道人好笑的看著他，仿佛是看穿他內心正在打的主意，現在就讓他死了那條心。
是這樣嗎？
看不上帶藝投師？
唉……
“可是，這不是有點對不上麼？”
“如果需要的是一個幼童，那麼，怎麼可能推得開您說的那幾道門？”
不管那幾道門有著什麼樣的特別，但就那個名字，擺明了不一般，一個幼童能夠推得開來，他十分懷疑……
還不止這一點，就是那些門，應該也不可能是一個小小的孩童就可以靠近的……
當然了，世俗的力量會參與進來……
出身好的，就會有辦法。
他不也是這樣，出身龍虎山，所以，一個貌似簡簡單單的授籙儀式，他來了這裏……
“問題就在這裏了……”
“可以說，這是趙方天耍的一個花樣……”
“他可能就沒打算將他的傳承給傳下去……”
“可是，這不合常理……”
小道士點頭，他很有感觸，學著道人的語氣，跟著說：
“這不合常理！”
這是不合常理的，作為一個道人，還是龍虎山的道人，他知道一個道人的執念，道人崇尚逍遙，所謂了無牽掛，可是唯有一樣，堪稱是執念，是死都放不下的……
那就是道統！
傳承不能斷絕，要傳下去！
“可是，實際上也沒到那個地步……”
道人隻需一眼，就知道小道士心中所想的，正是他此時正想著的。
“趙方天的傳承，其實沒能斷絕……”
“關鍵就在於，帝國軍！”
“帝國軍裏麵，或許會有人覺醒他的傳承……”
小道士又是一驚，忍不住插口問：
“覺醒？”
“那不是血脈上的？”
道人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個就不是那麼清楚了……”
“本來，血脈傳承，隻能是在他的後裔中，也就是那兩位公主身上……”
“可是，在帝國軍身上，貧道隱約感覺到那點詭秘的氣息……”
“而奇怪的是，那兩位公主身上，似乎沒有……”
“嗯，可能是可能性不大吧？”
對於趙方天這個人，眼前這位道人的判斷不敢太肯定，這是可以理解的，同樣的，小道士對眼前道人的評價，再一次往上提高，盡管他本來的評價已經是到頂了……
不過，所謂的人間極限，也不可能人人都一樣厲害的。
所謂的那條線，照他的理解，無非就是所能運用的力量的極限。
以前的人，可以一拳打翻一座山，這是神話人物，而現在的人，受天地的重壓桎梏，隻能一拳打翻一棵樹。
但是同樣是打翻一棵樹的力量，不同的人運用起來，就會有不同的威力。
人總是要分出個三六九等的，哪怕是在最頂層的那一列。
而道人的這個模樣，他覺得，可能比不了龍虎山天師。
太放鬆了也不好……
得要有那種沉穩如山的感覺，那才是一個絕頂強者應該給人的印象。
當然，這也是他的一個看法，沒有任何根據的一個看法。
如果是這樣看，道人不如龍虎山天師，但道人自述可以跟妖道打一打，那就暫定是平手，那麼就是……
通過簡單的推導，龍虎山很有可能要比號稱是站在道教頂峰的妖道要更強大。
龍虎山天師才是道教的最頂峰！
這樣一來，就符合常理了……
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