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的感受？”
“您有什麼特別的收獲？”
驚愕之下，張清燭口中的敬語又出來了。
“當然有一點……”
“貧道有一個感覺，似乎總有一種悲涼的感受縈繞心頭……”
“這會是趙方天的感受麼？”
“這就是所謂秘史麼？”
“感應到那幾部真經，就可以感受趙方天在某一個人生階段的感悟？”
“悲涼，那就是趙方天在成神失敗後的感受？”
“那運氣不錯啊……”
“可惜，沒有關於成神之路的感悟……”
嗯……
小道士又是沉吟著點頭，覺得這個說法，還是很有點可信，最後一句話說沒有感悟，他沒有那麼幼稚就直接相信，可是呢，他也不會去質疑什麼……
“五部真經啊？”
張清燭自己感歎，他霎時也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過於感慨了……
“三個人生階段，青年，中年，老年……”
“四聖獸齊備，自成一個意誌？”
“五部真經是關於一個悲涼的趙方天？”
小聲呢喃了一遍之後，他又忍不住問道：
“道長，有沒有獲得趙方天的一些手段？”
道人甩了一個白眼過來：
“如果有，貧道還會說不好說是不是五部真經嗎？”
“當然就是隻有一個感受了……”
“連一個感悟都沒有……”
“隻是一個情緒……”
道人也是感到遺憾不已，一個勁地在搖頭……
“哦……”
這一下，連小道士都替道人感到可惜……
不過他轉念一想，可能單就一個手段的東西，現在道人的實力，是十有八九看不大上的……
道人現在看重的，就是趙方天對成神的感悟，而這個所謂的情緒，可能不涉及具體的成神秘密……
但他想，光是有這個，就不得了，很不得了！
這個話題之後，一時也不好找其他的話題，在稍顯震撼的心情中，保持著沉默，默默地翻著眼前書櫃裏的典籍……
但就他這個櫃子裏的典籍，並沒有功法和秘術之類的強力手段，隻有一些所謂的研究，更多的是涉及世界觀原理層麵的一些稍顯學術性的假設和猜想……
其實就他看到的書脊上的書名，似乎連論證也談不上……
他可以理解，並認為正常，他認為很正常。
這就是趙方天啊！
對於趙方天來說，一般的功法和術法，在他眼裏不再有一點用，不值得浪費太多的時間……
到了趙方天那個層次，確實會更在意一些原理性的東西，那是所謂的大道了，一些術方麵的，對於趙方天來說，幾乎沒有任何的用處……
雖然不知道這個教堂裏的書櫃藏書，在趙方天的收藏中的重要性如何，考慮到這裏麵藏著一份聖旨，很可能也不是那麼靠後，不會是沾滿灰塵的“雜物間”。
可能有一定的優先級，可要說很重要，那也肯定談不上。
真正重要的，應該就是幾乎所有人都十分重視的禦書房。
“道長，這是一座吸血鬼的古堡？”
張清燭覺得老是這樣沉默，讓人的心情很沉悶，他好不容易通過閑聊跟道人拉近了一點點關係，可不要輕易給搞壞了……
現在不說話，氣氛太悶，往後更不好開口，想及此，小道士果斷開口打破沉默。
“嗯，鏡花園裏的人都是這個認識……”
道人幾乎沒有反應，繼續著手上的動作，眼皮子都不抬一些，嘴上也是隨意應付。
“聽說這裏藏著一個吸血鬼祖宗啊？”
“道長，您說是不是？”
“有沒有感應到，有一縷強大的氣息在潛伏著？”
“就在這古堡的底下……”
“嗯，可能在樓上也有可能……”
肯定不可能會在他們所在的這一層，道人的實力真的像他想的那樣，那就幾乎不可能讓那頭吸血鬼給瞞過去……
話說，這座古堡到底有幾層啊？
從外邊看著，也不是太高，但五六層應該也有了……
如果樓層太高，他都要懷疑，這裏就有可能是勞什子紅樓了……
“吸血鬼？”
“祖宗？”
“那是吸血鬼的親王……”
“嗯，說祖宗也可以……”
“血脈傳承，血脈壓製，就吸血鬼最為講究……”
說著，這邊聽著，忽然小道士一挑眉，看向道人，道人此時的手已經停止了滑動，慢慢地收了迴來……
“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貧道感應到的那一縷龍氣，並不是在這個夢境裏！”
“而是在這座古堡裏麵……”
“貧道真的是差點就被蒙過去了……”
“你這個小道士是個福星啊……”
“幸虧你提醒，要不然貧道還得在這裏傻乎乎的翻找一夜……”
道人當即一甩道袍，隨後抬手在鼻端位置捏了個指訣，雙目微閉，嘴上似有顫動的動作……
啊……
這是……
這是，那道聖旨在吸血鬼古堡裏啊？
好一會，小道士才反應過來……
道人的這個姿勢沒有維持多久，隨後猛地睜開眼，眼睛裏帶出一點威猛的氣勢，讓人不敢直視，但隻有那麼一下子，精光一閃的一下，隨即就恢複了正常……
而後，一隻手順其自然地揮出，對著一個方位，在小道士看來，似乎是隨便伸手夠著的方位，而不像是特意選擇的……
那隻伸出的手，一下子猛地攥緊，好像要抓著什麼，可他的那隻手上，確實還是空的，沒有東西在手掌中……
這就是……
空間力量的運用？
小道士瞪大眼睛，仔細觀察，現在的這個場景，其實也很明顯了，道人要找到那道聖旨，現在手上動作在抓取，那很有可能就是直接隔空抓住聖旨，要把聖旨從這座古堡裏的不知道什麼地方給直接抓過來……
能抓得過來嗎？
小道士心頭震撼，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一個震撼！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人是這麼運用空間之力的！
十分的簡單且粗暴，就像是用手猛地扯過來……
這就是絕世的強者啊！
不知道龍虎山的老天師，有沒有這份造詣……
小道士不自覺地開始想到龍虎山裏的最強者，開始跟眼前的這一幕和這位道人對比起來……
話說，如果比不上，這是絕對的不幸，還是不幸中的萬幸？
龍虎山天師比不上的，還是一位道人，這要怎麼評價？
是悲哀中帶著點慶幸呢，還是更加大的打擊？
讓人很難評價啊，感受複雜。
如果說，龍虎山要輸給別人，最好還是輸給一位道人，還是絕對不能輸給一位道人？
真的讓龍虎山道人難以抉擇。
“哼！”
“原來是鎮壓物！”
“怪不得，有些沉重！”
“不過，貧道隻是借來一用，不會太妨礙……”
說著，道人就又是一聲悶哼：
“哼！”
鼻孔噴出兩道白氣，成箭一般射向前方……
跟著這一聲悶哼就是手臂用力了，紮結的肌肉浮現在白白嫩嫩的手臂中，有一小段露出袖口被小道士觀察到。
小道士隻能再次感歎，這道人長得實在太逆天了，就是這個場景，這個十分有力量的場景，看著那張俏臉，還是可以感受到有幾分婉約，似乎並不那麼暴力……
但其實，已經是十分暴力了！
因為，張清燭已經感受到腳下在搖晃，地板的搖晃，整個空間都好像在搖晃，連帶著他整個身軀都跟著在搖晃……
隨後，張清燭就看到了一圈圈的漣漪憑空浮現，道人的那隻白嫩的手掌插入漣漪之中，在摸索著，像是要抓住什麼……
而那一層漣漪下麵，則完全可見，眼睛的所見，完全透明，沒有絲毫的遮擋，不像是連接了兩個空間，除了一圈圈的漣漪，就隻有那隻手在晃蕩著抓取著什麼……
這樣的場景，剛開始見到，有一種震撼，可持續時間長了則不免有點無聊……
忽而，道人的手掌扯出了一道黃色的氣息，隨即道人的手掌抽出那一圈圈的漣漪，隨手一拋，將手中抓緊的東西放開，那道黃色的氣息立馬從掌心的五指中逃竄，立即朝著遠處電射而去……
那道氣息逃竄了，迅速遠離道人，而道人則看都不看一眼，隻是一個勁地盯著身前的那一圈圈漣漪，那隻手又再度插入漣漪中，還是在摸索著……
這一會，進度要快上許多，沒摸幾下，就又抓起來一道黃色的氣息，又是手掌抽出漣漪，隨手就一丟，氣息逃竄，電射而去，手又再次深入漣漪之中……
第三道……
第四道……
第五道……
隨後又抽出了三道黃色的氣息，最後這一次道人沒有讓手掌中的氣息逃竄，反而猛地一扯像是往迴拉扯一把，頓時幾道黃色的氣息如閃電逼近，向著他的手掌匯聚……
五道氣息在他的手掌中匯聚！
道人放開手掌，最後的那一道黃色氣息與其他的幾道氣息交融在一起，不斷地糾纏著，且不斷扭曲著……
道人甩了甩袖口，雙手背負於身後，靜靜地等待著，觀察這他身前那幾道氣息的變化……
“這是……”
“龍氣？”
小道士再一次感到震撼，他話音未落，一條龍影乍現眼前，隨後一聲龍吟震天：
“吼……”
可還沒等小道士為這一聲龍吟震驚，那道龍影就落在了道人的手上，隨後就又有了變化。
化為了一道卷軸。
一道黃色的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