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昌犯了什麼事情？”華阜問道。


    甘羅目光微暗。


    接著冷冷地說：“因為他秘密支持了長公子！”


    “怎麼可能？”


    “不會的吧。”


    “應該不是這樣才對。”


    “甘羅你是不是探聽到的消息有問題？畢竟當年十公子受困之時，正是司馬氏伸出援手才使他渡過難關，否則司馬家也不可能遭受那樣的貶謫打擊。現(xiàn)在十公子重迴政壇，怎麼會突然背叛他轉向別人呢？”


    “我絕不相信這樣的事。”


    “...”


    包括楊端和、羌瘣以及白逸在內的其他人，也都對此表示質疑。


    甘羅輕蔑地冷哼一聲道：


    “這是事實無疑。”


    “司馬昌暗地裏背叛了十公子，破壞了所有的布局計劃。”


    “實際上，之前十公子已經預設了一些步驟以通過尚書司的運作減少政界輿論對自己的不利，然而由於司馬昌的幹擾導致十公子未能成功借助這一資源。隻是這一事件受到了始皇的封鎖，因此除了我們所知道的一小部分人之外沒有人知道司馬昌犯了什麼確切的過錯。”


    “隻有一件事情大家都清楚，那就是近期內不少地方 ** 部門進獻各種改良器物的消息傳開來。”


    “聽說那些器物本來就是源於尚書司。”


    聽到這些話後。


    華阜等人陷入了沉思。


    他們還是非常震驚這個變故。


    他們根本無法想象為什麼司馬昌居然要背叛十公子？如果是這樣的話，最近大家就不會如此焦慮不安了？


    楊端和說：


    “我實在搞不明白為什麼司馬昌要出賣十公子。這個決定完全沒有道理啊。”


    甘羅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


    “這個問題我不了解具體原因。”


    “但是，我們可以猜測。司馬家已經逐漸勢微。即使將來十公子能夠掌權，司馬氏想要複興也是困難重重；加之十公子在楚地進行的行動引起了極大的爭議，這也必然使得司馬昌十分恐慌，擔心進一步的牽連。”


    “於是他選擇出賣十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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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多以前，陛下就停止了廷議製，如今朝臣無法上書要求恢複廷議，因此此事恐怕還會一直拖延下去，直至陛下決定出手解決為止。但目前長公子一方攻勢猛烈，十公子又處於被動局麵。”


    “形勢恐怕隻會越來越不利。”


    “唉。”


    甘羅忍不住歎息一聲。


    其他人也麵露憂色。


    他們心裏明白這一切。


    然而朝堂上，彈劾聲不斷，即使他們想為十公子辯解，也找不到有效的方法，更別提將陳情遞到陛下的案頭上。


    沉寂片刻後。


    楊端和說道：“華阜，華寄的妻子不是還在宮中嗎？十公子對此有何態(tài)度和想法？”


    聽到這句話，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轉向了華阜。


    華阜搖了搖頭。


    說：“最近這段時間，羋蓮的確迴家過一次，但並未透露任何消息。我曾私下裏問她，她說十公子一如既往，好像完全未受外界影響。整天待在宮中，偶爾逗逗小公子，然後就去書房看書。”


    “從不提及楚地的事情。”


    羌瘣焦急地說：“你怎麼不讓羋蓮去探探口風，了解十公子的態(tài)度？”


    華阜無奈迴應道：“我也讓她詢問過，但自從她上次離開宮殿後便再也沒有迴來，也沒有傳來任何消息，仿佛這事成了宮中的禁忌話題。”


    “但從十公子的表現(xiàn)來看，似乎是胸有成竹。”


    “可能事實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糕。”


    正當華阜等人一籌莫展之際，華寄匆匆走入大廳。


    步伐匆匆！


    走進來後，華寄朝著眾人行禮。


    然後急促說道：


    “有些不對勁了。”


    “我剛才在官署得知一則消息。”


    “陛下接見了一些退休的老臣。”


    “我擔心，此舉恐怕與十公子有關。”


    “老臣？”甘羅眉頭一皺，仿佛想到了什麼，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和懷疑，緊張地問道：“是王老丞相、隗老丞相等人嗎？”


    華寄點了點頭。


    在場所有人臉色劇變。


    看來事情正在朝著他們最不願看到的方向發(fā)展。


    陛下終究要開始處理這事了。


    華阜接著說：


    “王老丞相等人早已退隱，這次特意召見，隻怕確實是要處理十公子之事，甚至是為了確定繼承人的問題。”


    “他們之前一直與長公子關係親密，對於長公子推行的仁政也高度認同，此番入宮，怕是對十公子不利。”


    “除了那兩位老丞相，還有其他老臣嗎？”


    華阜望著華寄問。


    華寄微微皺眉，緩緩道：“根據(jù)我得到的消息，還有國尉、前禦史茅焦、通武侯、白仲老將軍以及老宗正贏騰等人。”


    楊端和說：


    “這些都是陛下過去的信賴重臣。”


    “這些元老舊臣年歲已高，在非特殊情況下陛下不會隨意召見他們。這顯然是打算敲定繼任事宜，否則絕不會這麼勞師動眾，特意向他們尋求意見。”


    “在目前的情形下，我們也隻有求助於他們的智慧。”


    “朝堂內部一片混亂，若向大臣們征求建議，估計超過三分之二的大臣會支持長公子，隻有我們少數(shù)幾人仍會站在十公子一方，就算陛下轉而詢問那些老臣，十公子的處境仍舊不太妙。”


    “他從未同這些老臣一同共事過。”


    “而且，這些老臣長久以來一直在關中任職，對秦國法律有著嚴格的遵循與堅守。他們在十公子楚地之舉方麵，必定不會有積極態(tài)度，因此此次情況對十公子來說的確艱難。”


    楊端和神情嚴肅。


    他雖希望情況能夠好轉，但卻實在看不到希望。


    所有跡象都在表明，這次 ** 爆發(fā)之後，陛下必須有所抉擇，他也的確開始了行動。


    可能先前故意推遲不做處理就是為了給朝臣時間冷靜下來。然而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朝臣仍糾纏不休，甚至愈演愈烈，繼續(xù)下去恐怕將幹擾朝廷正常運作，因此陛下不願再拖延下去。


    目前朝臣受情緒牽製未必能做出正確決策。


    故而陛下選擇諮詢老臣的意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