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悠悠讓玉娘把土匪倉庫裏的那些粗布麵料都清理出來,拿去後院,讓那四個丫鬟跟鏢局的那幾個婦人一起縫布袋,布袋越多越好。
她們幾個人在後院裏裁剪,縫補,搞得熱火朝天,那些養傷的婦人們看到這些,她們都是會針線的,再加上做事能讓她們不去胡思亂想,所以她們也都慢慢的加入縫補大軍裏去了。
隻是她們沒想到,多年後她們會是整個虞國的紡織業領頭軍。
隨著她們的加入,悠悠牌布袋產量正在飛速的增長,等到傍晚時,相房已經快堆滿了。
當悠悠看到那滿屋的布袋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她看著那些帶病還在一線堅持工作的女人們,她挺佩服她們能化悲痛為力量的精神。
悠悠走到她們的身邊,讓她們去休息,可是那些女人們都說不累,她們累了會去休息,讓悠悠去幹大事,別管她們,她們會好好的生活下去的。
悠悠聽後好感動,她在心疼她們的同時,也為她們感到驕傲。
悠悠沒再去打擾她們幹活了,她拐了幾個彎,來到了一處偏房,在房子裏有兩個老漢和八個小孩,有七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最大的看樣子也隻有十歲,最小的隻有五歲,也就是左家的那個小兒子。
悠悠知道這些孩子是土匪要送去達官貴人家,供那些有異癖的人玩弄,那些人心理不健全,扭曲,靠折磨人取樂,所以這些孩子十有八九的都活不了多久。
進門後,那兩個老漢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當看到悠悠時,都驚了一下。
當時在後院救護時,聽那些剿匪的漢子說,就是這個女孩子布置了整個剿匪的計劃,還有她在後院裏的驚人舉措,都讓他們對悠悠另眼相看。
“有事?”其中一個白胡子老漢問著悠悠。
“沒事,就是過來看看孩子們”感情她自己是個大人似的,悠悠簡短的迴答著。
對於麵前的兩個老人,悠悠有點兒疑惑,想想能在土匪窩裏生活,還是沒有勞動力的老漢,可想而知他們對於土匪來說,肯定是有其他用處的。
兩個老漢看悠悠不是找他們,也就退了幾步,站到屋子的角落邊去了。
悠悠來到那些孩子們身邊,問他們想迴家去嗎,那些孩子想都沒想的就搖頭,這讓悠悠很不解。
那些被土匪糟蹋了的女人不想迴家她能理解,可這些孩子不想迴家,她想不明白。
“能跟我說說為什麼不想迴家嗎?”悠悠走到那個差不多隻有七歲的女孩子麵前問著她。
“我爹娘都死了”女孩低下了頭,輕聲的迴答著。
“那你們呢?”悠悠轉頭問著那些男孩子。
“不用問了,他們的情況都差不多”那個年輕點的老漢迴答著,悠悠看著他,越看越皺眉頭。
眼前的老漢頭發花白,皮膚黑油,人有點兒瘦,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左右,五官端正。
讓悠悠皺眉頭的是仔細的看那老頭,就發現他其實沒有外表看的那麼老,有些地方還帶有偽裝的成分。
“能告訴我你們是誰嗎?”悠悠走到了那個白發老頭兒麵前問著。
“我姓呂,是個郎中,他姓滕,是我的助手”呂姓老漢站直了身子迴答著。
哦,這樣子悠悠就想得明白了,土匪就是看上老漢是郎中,能給土匪他們看病,所以才能活命。
“那你們什麼時候來這兒的?”悠悠想知道他們來多久了,看能不能從他們那兒套出土匪的一些情況。
“我們是五天前讓土匪從豫縣抓來的,是這土匪窩裏的二當家病了,看了好幾個郎中了,都沒好,聽說我的醫術還行,就連夜把我抓來了”呂老漢仔細的報備著。
“那你是治好了他?”悠悠臉帶笑意的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想想也知道以前的那些沒治好的郎中都去哪兒了。
那呂老漢也笑了起來,“剛剛有起色,就讓你們連鍋端了”。
悠悠一下子就笑了,她知道這二當家的就算她不來,那病也好得挺慢的。
“認識一下,我叫悠悠,是窮得沒路了才來打劫的,哎,人就是怕窮,誰讓土匪窩裏糧食多呢,你說是不”悠悠繼續臉皮厚的說著,她才不怕羞呢,本來也是事實。
“哈哈哈,是,隻是你這劫也打得太大了吧,這麼肥的羊你也敢劫,你不怕他的主人?”呂老漢笑問著悠悠,他從悠悠的談吐中看得出她是個人物,現在還這麼小就敢劫土匪,那要是長大了,她要劫的就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國家了。
悠悠聽出呂老漢話裏有話,她就轉頭對著那幾個孩子說“你們去後院,那裏大夥兒都在幹活,你們去幫幫忙”。
孩子們知道這是有些話要避開他們說,所以他們也就點了點頭後出門去後院了。
悠悠等孩子們都走後才對著那滕姓老漢問“你是不是犯過大事,要不然也不用偽裝成這樣了”。
那兩個老漢猛的一驚,心想連土匪都沒發現的事情,這女娃娃就能一眼看出來,還真的是不能小看她呀。
“你不想說沒關係,英雄不問出處,我不強求,我現在隻是想問問你們怎麼知道這土匪是別人家的羊”悠悠平靜的看著他們倆,想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我是郎中,土匪打劫有時也會跑掉幾個的,而我正好救了幾個,從他們的傷口上判斷出來的”呂老漢坦蕩的迴答著悠悠的問題。
其實他老早以前就知道這窩土匪是朝廷裏的大員養的,他這次就是入虎穴探實情,收集情報,為今後翻盤作憑證。
“看來你以前是朝中人?要知道一般人是看不出來那是什麼東西的”悠悠知道呂老漢指的是弩箭傷,而知道弩箭的隻有朝中的人,所以她判斷呂老漢以前是朝中人。
“我們以前是那裏的人不要緊,隻是你打劫後這爛攤子怎麼收拾”呂老漢也搬了張椅子坐到悠悠對麵。
“這個你放心,我一般都會把後路留好的,不然我也不會安然的坐在這兒了。”
“你兩位今後有什麼打算?”悠悠像嘮家常一樣跟呂老漢聊著。
“我們也不知道,經過你這一打劫,我想我們也迴不去了,算了,隻是換個地方生活而已,走一步算一步了”呂老漢歎了口氣,其實他真的沒去處,要不然他也不會試探悠悠了。
“那你們慢慢想吧,我還有事先走了”悠悠說完就起身就走了,她不喜歡跟別人打啞迷,沒問出她想知道的,而這兩個人她也不想結交,走的時候送點路費打發了就行了。
等悠悠出去後,滕老漢一下子就站直了腰,那周身的氣勢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沒有一點老漢的氣息,“老師,你說我們跟她走好不好?”。
“我看行,她既然有本事端了這窩土匪,那她的能力不能小視,說不定我們還能靠她來翻盤”呂老漢手摸胡子,思考著怎麼跟悠悠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