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手拿那枚黑色令牌穿梭在鬼市中,走路也小心翼翼的。
雖然他膽子大,但這墮落之淵裏的人可都不是什麼善茬,尤其是這鬼市裏至少有上千個六境之上的強者。
一旦在這裏引起衝突,陸沉自認自己連一息時間都活不下來。
鬼市裏雖然有不少人擺攤,但客人卻少的可憐,為數不多的幾個客人也都是帶著護衛穿梭其中,生怕招惹到什麼人。
手拿令牌的陸沉這一路上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過那些人也多是好奇地打量了陸沉一眼,隨即便收迴目光不再過多關注他了。
陸沉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鬼市的這些人,他們大多不像什麼好人,或長相兇惡,或目光陰冷,或殺氣騰騰,或滿眼貪婪,就連為數不多的幾個麵容和善之人,眼底也透著幾分狡黠。
誠如茍係統所言,在這墮落之淵能活下來的人就沒有一個是善茬。
陸沉也不敢將目光在同一個人身上停留太久,畢竟外界傳言這些人都是喜怒無常的狠角色。
正麵交手陸沉倒是不怕,但人家可不一定會正麵和你交手,要是人家掏出血染裳那種無色無味的毒藥,又或是其他防不勝防的手段,哪怕有茍係統在不至於讓陸沉丟了性命,那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就在陸沉漫無目的地閑逛時,忽然傳來一道驚唿聲:“陸鳴?”
這聲音陰冷中又帶著一絲驚喜,聽上去還有些耳熟,一時間吸引了許多目光。
陸沉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唿喚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鬼藤老叟。
“鬼藤前輩!”
見到熟人,陸沉也是滿臉驚喜,雖然兩人當初相識的時候有些不愉快,但後來也相安無事了。
況且自己能活著度過柳家那一關,還多虧了鬼藤老叟送他的血染裳。
見周圍的眾人都將目光落在了陸沉身上,鬼藤老叟從搖搖欲墜的椅子上站起身來,語氣不善地冷哼一聲:“哼!都看什麼看?再看當心老夫讓你們嚐嚐我新研製的毒藥!”
此話一出,饒是還有不少人對陸沉感興趣,也全都收迴了探究的目光。
見狀,陸沉快步來到鬼藤老叟這邊,此刻的鬼藤老叟正坐在一個由石塊和木板拚接的簡易鋪子裏,至於他賣的東西,則是一些花花綠綠的瓶子,一看就知道,裏麵大概都是各種各樣的毒藥。
“哈哈,沒想到還真是你小子,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雖然麵前的老者麵容有些陰鷙,但陸沉還是感到頗為親切,畢竟對方那血染裳實在是太好用了。
“哈哈,前輩,真是好巧啊,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您。”
鬼藤老叟上下打量了陸沉一眼,滿意地點點頭:“你小子可真是不得了,我都聽說了,你之前斬殺了一名八境強者,快和我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被人算計了而已,我畢竟還是有點保命手段的。”對於柳家的事,陸沉並不想在任何人麵前說的太詳細,要是一個不慎說漏了嘴,自己可就要有大麻煩了。
“話說,我能斬殺那老家夥還多虧了前輩您送我的那瓶血染裳呢!”
見陸沉不願細說,鬼藤老叟也很識趣地沒有繼續追問,畢竟誰還沒有幾個見不得人的秘密呢?
“哈哈哈哈,那可是老夫的得意之作,當然好用了。”
“是是是,那血染裳當真好用,前輩您還有存貨嗎?可否再賣我幾瓶?”
“幾瓶?”鬼藤老叟頓時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他很快又像是想通了,忍不住笑道:“哈哈,老夫差點忘了,你小子可是個愛惹事的性子,仇家怕是不會少。”
陸沉笑著點點頭,他之所以想要再買幾瓶血染裳,也實在是因為自己不知不覺就會遇到各種麻煩,若是遇到七境強者他還能應對,但若是遇到八境,就隻能用那些見不得人的底牌了。
見陸沉笑而不語,鬼藤老叟也是露出為難之色:“小子,倒不是老夫不願意賣給你,實在是那血染裳的原料太過珍貴,老夫當初煉製的也不多。如今隻剩下這一瓶了,你想要便拿去吧!”
說著,鬼藤老叟將一個玉瓶遞到陸沉麵前,那玉瓶比之前的玉瓶大的多,玉瓶裏是一些無色無味的液體,若不是陸沉親自試過它的威力,斷然不會相信這平平無奇的毒液竟然能傷到八境強者。
陸沉看了看眼前的血染裳,心中忍不住歡喜不已,他此行原本沒抱期望能得到一瓶血染裳,但這運氣倒確實好到讓他欣喜。
“前輩,不知這一瓶血染裳要多少靈石?”
“靈石?”鬼藤老叟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佝僂的身軀輕輕抖動了幾下:“靈石在這墮落之淵是最沒用的東西。
老夫這能毒倒八境強者的毒藥,放在外麵就算賣千萬靈石也會有人買,若不是老夫覺得與你有緣,可斷然不會賣給你。”
這話陸沉倒是深信不疑,血染裳的威力他是見識過的,當初自己還隻是將一小瓶血染裳塗在刀上讓毒液滲入白洛山體內,很快就讓白洛山受到了影響。
眼前這一大瓶血染裳要是混在茶水裏讓八境強者喝下去,那效果想必會更加明顯,若是八境強者一個不慎,會不會因此喪命也未可知。
能毒殺八境強者的毒藥,賣幾百萬乃至上千萬靈石倒確實不貴。
“那前輩,您打算賣多少靈石?或者您需要什麼東西交換?”
“這個嘛……”鬼藤老叟故作猶豫,眼底卻閃過一絲狡黠:“我倒是有個條件,隻要你答應我,這瓶血染裳就送你了。”
陸沉並沒有急著答應,而是饒有興致地迴道:“前輩且說說看。”
鬼藤老叟捋了捋自己那稀疏的胡須,湊近陸沉小聲說道:“老夫一大把年紀了,還沒有個衣缽傳人,老夫見你小子合老夫胃口,不如你拜老夫為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