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早晨,石門城朱家老宅熱鬧非常,老朱家的人丁早早地來給朱家的掌舵人拜年。
朱明軍今天打扮的人模狗樣的,還穿了一套西服。不得不說,在外貌上,他的得分要比朱明冠高。哥哥比較胖,弟弟身材勻稱。
“爺爺奶奶,過年好!孫兒給你拜年了。”
“好啊,這是給你的紅包。”
“孫兒不要,孫兒都長大成人了,以後要自己賺錢。”
朱明軍的嘴巴繼承了他母親的能說會道。實際上他根本看不上那點紅包,幾千塊錢而已,還不夠自己買套遊戲裝備的。
“拿著吧,還沒有工作,等以後工作再不給紅包。”
“我的工作還不是爺爺奶奶一句話的事兒,爺爺奶奶說有就有,爺爺奶奶說沒有就沒有。”
朱明軍的這一番話,都把老頭老太太說的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你先下去吧,還有人等著拜年呢!”小姑在旁邊看不下去了。
所有人都拜完年,朱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發(fā)話了。
“今天人都到齊了,我宣布幾件事情。”
“第一,長房長孫朱明冠,自願退出家族和家族企業(yè),家族今後也不會再給他任何支持,他今後發(fā)展的無論好壞都將與朱家無關(guān)。”
這件事大家多少都聽到過消息,並不覺得吃驚。
“第二,春節(jié)之後企業(yè)成立董事會,今後企業(yè)主持大局的將是董事會主席。第一期董事會成員:我、老大、老二、老三。董事會主席由董事會成員輪流擔(dān)任,每半年輪換一次。”
“什麼?”
老爺子一說到這,所有的人都震驚了。原來不是宣布老大繼承,而是分了老大的權(quán)力。
老大和老大媳婦兒傻眼了,說好的黃袍加身呢?說好的退居二線呢?
“爸,你是不是腦袋不清醒。”老大媳婦兒不幹了。
朱老爺子重重的放下茶杯,茶水濺到了桌子上。大家心頭跟著一緊,知道老爺子的脾氣要發(fā)作了。
“哼,大過年的你是想咒我嗎?”
“那你怎麼會如此安排?是不是朱明冠那個小崽子給你出的主意?”老大媳婦不依不饒,直截了當?shù)膯枴?br />
“你給我住口,名義上你還是他娘,你怎麼能這麼說他?”朱老爺子怒了。
“明冠你出來,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出的主意?”小媽繼續(xù)叫囂。
老朱從人群中走出,神色淡定地說:“是我出的主意。誰規(guī)定老朱家的產(chǎn)業(yè)就是老大的?在座的各位誰不是朱家人!”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小崽子……”老大媳婦被氣的口無遮攔!
老朱厭煩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首先我吃的是老朱家的飯,長這麼大,印象中還沒吃過你和我爹做的飯。反倒是二叔和小姑對我多有照顧。”
“其次我這樣建議,沒有私人恩怨,完全是為老朱家的未來著想。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罷,你還沒有發(fā)言權(quán)!”
“難道把老朱家的產(chǎn)業(yè)交給你那個草包兒子就是正確的?如果他把老朱家的產(chǎn)業(yè)敗光了,誰來為老朱家負責(zé)?”
朱明軍聽到這裏,氣的火冒三丈,“朱明冠,你說誰是草包?”
“在學(xué)習(xí)上你就是個草包,除非你能在其他方麵證明你不是草包。”
說完懶的再看他一眼,繼續(xù)對眾人說道:“你們可以把老爺子方案聽完整再做決定。這個方案的核心就是能者上,庸者下。隻要有能力,無論男女,無論身份地位都有機會上位。就算不姓朱,就算跟老朱家沒有任何關(guān)係,也有機會上位成為輪值主席,統(tǒng)領(lǐng)朱家企業(yè)。”
“呃……”朱明冠的一席話,讓小媽也愣住了,不禁在心裏琢磨:不姓朱也能當董事會主席?那我是不是也有機會?
老朱繼續(xù)解釋,“董事會成員並不是固定的,完全是看個人能力,看在任期間企業(yè)的各項指標綜合考量。也就是說董事會成員包括主席一樣會有kpi考核。”
“做的好,下一任時間就延長;做的不好,下一任時間就減少,甚至有可能被淘汰出董事會。”
“非董事會成員,會根據(jù)自身業(yè)績,進行升級或降級。如果做得足夠好,一樣有機會進董事會,有機會擔(dān)任輪值主席。”
“還有,不要以為做了輪值主席就大權(quán)在握,可以一言堂了。企業(yè)重大事項必須經(jīng)過董事會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同意才行!”
“我再重申一遍,這個方案,是對大家都有好處的,這是選拔良才的最佳方案。”
“如果沒有這種選拔機製,一旦某個總裁個人能力不行,企業(yè)就完蛋了。沒有了企業(yè)和家族,大家還不如普通人,普通人至少還有一技之長,在座的各位靠什麼生存?”
“現(xiàn)在的方案至少可以保證,即使個人能力欠缺,也能享受一定的分紅,至少企業(yè)還在、家族還在、我們的身份和錢還在!”
老朱說完,二叔和小姑家的孩子給鼓起了掌,他們可不在乎大伯一家的態(tài)度。
老大和老大媳婦兒在心裏其實也覺得這個方案挺有道理。但他們接受不了啊,感覺已經(jīng)煮熟了放到嘴邊的鴨子飛了。
小媽惡狠狠的盯著朱明冠。
老朱察覺到嗤笑道:“恭喜你終於不用在我麵前裝慈母了,這麼多年我是真的替你累的慌。”
初二一早,劉昊抱著笑笑跟沈盈一起坐上去奉天的高鐵。
兩個城市接近四百公裏,得益於高鐵的便捷,僅僅一個半小時就到了目的地。
下了火車,沈盈突然一拍腦門,“唉呀,忘了今天初二,我媽可能迴娘家了,在我姥姥家。”
“那就去唄!”劉昊說。
沈盈猶豫地說:“我……還欠我姥姥那邊親戚的錢。”
“姐,你現(xiàn)在有錢了,怎麼不還?”劉昊不明白。
沈盈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我生氣,當時我連給笑笑買早餐的錢都沒有,給他們打電話一個都不肯借錢。”
“姐,其實……”劉昊有些為難,不知道怎麼說。
“我知道,姐也懂,他們不想再借錢也是人之常情,但我當時真的走投無路了,我都告訴他們我要跳湖了,哪怕給我個幾十塊錢,讓我和孩子吃個飽飯也行。”沈盈聲音帶著委屈。
“姐,其實……事情都過去了,反正你現(xiàn)在也不差這點兒,不如把錢還了算是了結(jié)這件事,以後各走各路。”
“這大過年的,銀行都不開門吧?上哪取錢?”
“我來想辦法吧,你欠了多少錢?”
沈盈估算了下,迴答道:“記不太清楚了,估計在18萬左右。”
“先給你和笑笑找個飯店吃早飯,我去解決錢和車的事。你們哪也別去,就在飯店等我啊!”
劉昊撥通了暗刃隊長毒藥的電話,他本不想麻煩部隊的人。但這次出門沒開車,大過年的也沒法租車。沒有交通工具,辦事情很不方便,尤其還帶著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