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
雲(yún)船上。
熊二爺熊臉吃驚不已,李長青、花妖一同望來,心底泛起波瀾。
出古道場之地,幾人一熊的修為,瞬間猛漲,再也不受古道場之地的壓製。
熊二爺、李長青先前在古道場之地,是龍幽境修為,此刻,各自靈覺散出,都能感知到一股冥海境的氣息。
要說幾人一熊中,誰的變化最大,自然是江臨。
古道場之地,進階冥海境,現(xiàn)在迴到楚州,渾身輕微鼓蕩,是一道無涯境的氣息,強悍至極。
因為古道場之地時空不同。
不止修為遞增,就連麵容都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此時的江臨,一頭墨發(fā)飄舞,身軀修長,眉峰如劍,尤其那一張妖異的臉,已然褪去少年的青澀,成為了一位豐神如玉的青年。
“哈哈......老夫知道了,江小子,我們進入古道場之地,不止修為有所變化,你們是人族,形體麵貌自然也會發(fā)生極大的變化。”
熊二爺笑了起來,看了一眼江臨,心底頗為震驚。
這江小子成為一位青年劍修,真是愈發(fā)順眼。
“白衣小子,讓老夫看看,你有沒有變化?”熊二爺?shù)哪抗猓聪蛄死铋L青。
李長青依舊一副鬥笠遮麵,未進入道場之地前,似乎就沒有見過他真實的麵容。
眼見熊二爺一熊掌伸來,李長青拂袖一揮,擋住熊二爺,輕咳一聲。
“熊爺.......別鬧了。”
“我見過師兄。”花妖雙眼閃爍,愈發(fā)靈動,如同一汪泉水,清澈見底。
“也對啊,你小子神神秘秘的,老夫之前也沒有見過你。”
見李長青這般說,明顯不想有人看到他的真實麵容,熊爺隻好將熊掌收迴,不再強人所難。
花妖的開口,令李長青唿吸頓時微促,一手按住小丫頭的頭,淡淡提醒:“師妹.......適可而止。”
不料。
小丫頭目光如水,一手指向江臨,脫口而出:“師兄,你沒有他好看!”
熊二爺一時沒有憋住,哈哈大笑起來。
江臨麵無神色,在雲(yún)船上盤坐下來,感知自己體內(nèi)的氣息,任由兩人一熊在雲(yún)船上胡鬧。
“江小子,我們是先去聖道書院呢?還是先迴百草堂?”熊二爺問來。
“聖道書院!”
江臨淡淡開口。
古道場之地,取迴封魂凝泉,自然是前去聖道書院給那位老人送去。
再者。
接下來前往中土神州,關(guān)於中土神州,多年前,隻是聽聞蠻骨、龍靈兒簡單提及,說不定,那位老人知曉一些。
至於古道場之地血令的數(shù)量多寡,宗門挑選令,會一一統(tǒng)計,不用操心。
“好勒!”熊爺操控雲(yún)船,朝向聖道書院的方向駛?cè)ァ?br />
相比江臨幾人一熊雲(yún)船上的熱鬧,此時的聖道書院,同樣“熱鬧”非凡。
聖道書院。
虛空外圍四周,大批武者包圍,水泄不通。
這些武者,服飾不一,人人目露兇光,均是來者不善。
其中有著一隊武者服飾,極為眼熟,是楚州外圍的勢力,蓮花會。
古道場之地,蓮花會並非所有武者都進入其中,比如,眼下圍攻聖道書院的就是其中一位蓮花會的副會長。
是一位冥海境武者,名叫黑狼,他奉金虎的命令,在楚州武者進入古道場之地,聯(lián)合楚州內(nèi)一些對聖道書院曆年來不滿的宗門勢力,展開對聖道書院的進攻。
蓮花會的成員,更是查到聖道書院院長千白一識海受損,修為境界受到影響,這黑狼帶領(lǐng)的其餘宗門勢力,有了可乘之機。
至於其餘的宗門勢力,都是一些早年被聖道書院打壓的宗門和幫派。
黑狼找到他們,將千白一的情況告知,這些宗門、幫派想都沒有想就答應(yīng),一同圍攻聖道書院。
意圖扳倒這楚州勢力巨擘,聖道書院。
各自分別有兩宗一幫,領(lǐng)頭人實力不低,都是冥海境武者。
星月宗、鷹爪門、惡蛟幫。
加之蓮花會副會長黑狼,四位冥海境武者,帶領(lǐng)其門下武者,約莫千人,進攻聖道書院。
戰(zhàn)事已經(jīng)持續(xù)一年之久。
楚州其餘的宗門見狀,都是作壁上觀,不敢插手。
蓮花會聯(lián)合兩宗一幫,此時出手,楚州的其餘勢力不難看出,這楚州要變天了。
這些勢力敢對聖道書院出手,說明有備而來。
若是相助,一旦被蓮花會還有兩宗一幫武者攻陷聖道書院,恐怕事後免不了報複。
唯有以靜製動,是楚州其餘勢力最好的辦法。
一年之久的戰(zhàn)事。
聖道書院外圍。
天狼一身黑色披風,站立雲(yún)船上,雙目看向下方的聖道書院,眉頭緊鎖。
在他身後,站著三位武者,自然是兩宗一幫的各自領(lǐng)頭人。
“黑狼道兄,這老家夥的法陣,有些棘手,我們這樣的攻擊,已經(jīng)持續(xù)了半年之久,無可撼動,我們需要速速攻破這聖道書院,遲則生變!”
星月宗宗主拂袖一禮,急忙建議道。
“我又何曾不知,沒有想到這老家夥臨死反撲,祭出護山法陣,的確有些棘手。”
黑狼眉宇微動,看向下方的陣法,緩緩道。
半年前。
蓮花會以及其餘三個勢力,一同聯(lián)合進攻,斬殺數(shù)百聖道書院弟子,本以為可以長驅(qū)直入,直取聖道書院。
沒有想到的是,聖道書院院長千白一,祭出護山法陣,阻擋了他們的攻擊。
這法陣是一道防禦陣,任由幾位冥海境武者,一同出手,都無法破除。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我會中弟子前去取靈階上品靈寶天羅傘,已經(jīng)返迴在路上,或許可以一試,能否破除這法陣。”
黑狼背負雙手,收迴視線後,徐徐開口。
靈階上品靈寶天羅傘,是他蓮花會至寶之一,他早已派出弟子前去取。
“傳我之令,繼續(xù)攻擊聖道書院法陣!”黑狼隨後下令。
“是。”
其餘的武者,各自接令,號令傳遍聖道書院外圍四周虛空,一艘艘雲(yún)船上,武者手持各自靈寶,掐訣祭出功法,一同轟向聖道書院法陣。
砰砰聲響不斷,一輪輪如火球一般的術(shù)法攻擊,轟向聖道書院的法陣。
聖道書院上空,頓時猶如天雷滾滾,朝向四周炸開。
院內(nèi)的弟子,遭遇一年之久的圍攻,傷亡極大。
其中,更為重要的是,聖道書院內(nèi)的人心,開始有了騷動。
聖道書院隻守不攻,讓院內(nèi)一些弟子開始猜測,是否正如黑狼所言,院長已經(jīng)油盡燈枯。
也有一些弟子不信黑狼的話,認為是謠言,院長何許人也?
聖道書院在楚州又是何等的存在?
但是。
聖道書院的做法,無不在佐證著外邊的謠言,院長受傷,實力大減,書院開啟防禦法陣,抵抗這些賊人的攻擊。
聖道書院,觀書臺。
其內(nèi)書畫卷動,微風吹拂,帶有一股蕭瑟之意,同時,還有一股淡淡藥香。
咳嗽聲不斷傳來,一位發(fā)須皆白的老人,手捧一碗藥,抿上一口,在身體劇烈咳嗽下,服下的藥,十不存一,僅有少部分進入老人的身體。
老人極度蒼老,麵容枯槁,褶皺的麵容,隻剩下一副皮包骨,看上去,極為駭人。
“師兄.......你的情況?”
坐在老人對麵的丹霞大師,焦急道。
這位枯瘦的老人,不是別人,正是院長千白一。
識海受損,無涯境的修為強撐這麼多年,已經(jīng)極為不易,現(xiàn)在,整個識海,唯有一絲清明,岌岌可危。
千白一將手中藥碗,緩緩放下,努力睜開如枯枝一般的眼皮,望向自己的師弟,低沉開口。
“師弟.......聖道書院戰(zhàn)事如何?”
“有沒有那小友歸來的消息?”
丹霞大師一臉苦澀,目中盡是擔憂之色:“師兄,祭出書院法陣,可以暫時抵擋!”
“至於那小友和長青歸來的消息,依舊.......沒有。”
聞言。
千白一努力維持撐起的模樣,幹癟的嘴皮,扯了扯:“看來這一切都是老夫的命數(shù),老夫沒有想到蓮花會還有後手,那百草堂的情況,不知如何?”
“老夫答應(yīng)過那小友要庇護百草堂!”
“已經(jīng)過去三年半,那小友和長青,依舊沒有歸來的消息,老夫近日感知自己的識海,正在陷入混沌,一身生機,正在慢慢潰散,想來已經(jīng)等不到那小友了。”
“迴師兄,這黑狼目的在我聖道書院,百草堂隻是丹藥銷售一道,被蓮花會的武者控製,想來暫時沒有性命之憂。”
“如此甚好!”
“隻是這樣一來,老夫還是食言了,即日起,師弟,你全掌聖道書院,護佑書院弟子!”
千白一開始交代。
“師兄.......你要堅持住。”丹霞大師老淚縱橫,為之動容。
師兄的情況,藥石無用,即便是以他如今的丹道,也隻能為其勉強提供一絲生機。
就在此時。
聖道書院上空,轟隆一響,天地風雲(yún)色變,晴空萬裏瞬間變得昏暗。
一道喝令音,滾滾如炸雷一般,響徹開來。
“老子限你們一日,滾出聖道書院!”
“主動降者,可免一死!”
“否則別怪我蓮花會無情!”
上空的黑狼,手持一柄靈寶大傘,轟擊而下,聖道書院陣法,蠢蠢欲動。
聖道書院的弟子,無不心驚膽寒,看向上空烏雲(yún),遮天蔽日,一道死亡籠罩,掩蓋蒼穹。
與此同時。
聖道書院外圍虛空,百丈距離,一艘雲(yún)船,徐徐靠近。
雲(yún)船上。
江臨猛地睜眼,踏入無涯境,可以輕鬆收斂自己的氣息,保持在了冥海境的氣息。
即便百丈位置,他目光看向聖道書院方向,一股不安的情緒,縈繞在心頭。
“熊爺,速度加快一些,看來是聖道書院出事了!”江臨眉宇一皺,倉促下令。